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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野火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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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伤的情绪蔓延在所有人的心中。天空中月朗星稀。微风拂面格外温柔。这本该是一个祥和而美丽的夜晚。却被沾染的如此血腥。

    唐猎在人群中找到燕月。轻轻搂住她的肩头。燕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唐猎的怀中低声啜泣起來。二百三十七个。二百三十七个鲜活的生命转眼之间就已经全部消失。

    唐猎低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过于难过。”

    燕月泣声道:“我对不起桑巴佳嬷嬷。我有负她的嘱托……”

    这时候。那名日间被唐猎擒获的年轻男子带着十多名同伴來到燕月身前。大声道:“主人。我们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神情颇为激动。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燕月情绪仍然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一时间不知如何对答。

    唐猎将燕月交到萱儿和小公主的手中。目光环视众人道:“仇一定要报。可是当务之急理当是重整家园。安葬亲人的尸首。”

    那年轻男子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小公主听到他辱骂唐猎。怒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如果不是唐猎过來帮忙。只怕你们已经死光光了。”她这句话等于捅了一个马蜂窝。那帮被仇恨冲昏头脑的牧民全都围拢上來。

    那年轻男子声嘶力竭的叫道:“我们纳达尔草原一项平静安逸。自从你们來到才将死亡和血腥带到了这里。所有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唐猎听到他血口喷人。心中不禁愤怒了起來。冷冷道:“如果不是看在燕月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

    燕月含泪道:“穆尔斤。你们不必争执了。唐猎是我的朋友。他们是來帮助我们的。”

    “枉老主人如此对待你。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穆尔斤大叫起來。身后又有一人道:“说不定她早就和奸夫串通一气。谋夺老主人的家产。”听到蛊惑。牧民一个个激愤起來。

    萱儿看到人们情绪越來越激动。大有控制不住的势头。悄然对唐猎道:“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唐猎点了点头。揽住燕月的纤腰。轻声道:“我们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來解释。”

    穆尔斤大吼道:“今日不说清楚。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唐猎猛然回过头去。虎目之中杀机隐现。穆尔斤看得真切。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唐猎一字一句道:“今日谁敢阻拦我。我便让他命丧当场。”说完这句话。揽着燕月大步向人群中走去。

    牧人虽然情绪激动。可是慑于唐猎的威势。唐猎所到之处纷纷将道路让了出來。

    一行人刚刚离开猎燕牧场的大门。燕月娇躯一软。竟然昏了过去。唐猎一把抱住她的娇躯。知道她是因为伤心过度。加上被族人误解。所以才会昏厥过去。将燕月交给萱儿和小公主照顾。下令道:“所有人给我听着。马上离开猎燕牧场。中途不可做任何停歇。”

    或许是唐猎和手下强悍杀敌的场景将那些牧人震慑。一路之上并沒有遇到他们的阻截追击。顺利回到了他们的营地。

    简单的洗漱过后。唐猎将众人召集到营帐之中。燕月苏醒后在萱儿和小公主的搀扶下也來到帐内。

    唐猎道:“此前我从未听说过有古烈族人在此地出沒。”

    路比利道:“主人说得不错。根据我的了解。古烈族人从來沒有滋扰过纳达尔平原的牧民。再者说。他们生活栖息的地点离这里很远。很难想象他们仅仅为了抢夺。便翻山涉水不远千里來到这儿。”

    唐猎苦笑道:“难道当真这些兽人是我们引來的。”

    经过短时间的休息。燕月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轻声道:“桑巴佳嬷嬷临终以前曾经带我去见一位先知。她曾经说过黑暗很快就会将草原覆盖……”

    唐猎有些惊奇的哦了一声。自从慧云大祭司预言过他的到來之后。他对这些玄奇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燕月道:“那位先知预言了桑巴佳嬷嬷的死亡。我们回去之后嬷嬷便开始准备自己的葬礼。”

    唐猎低声道:“有机会我倒想认识一下这位高人。”

    燕月道:“她住在距离这里三百里外的黑石塔。桑巴佳嬷嬷说过。如果我遇到无法处理的麻烦。便去那里找她。”

    “我陪你去。”唐猎责无旁贷的承担了这个任务。

    因为担心古烈族兽人的报复性攻击。唐猎这次只和燕月同行。将牧场交托给琳赛和萱儿照管。当夜便和燕月上路。

    草原的天气变幻莫测。刚才还是繁星漫天的清朗夜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燕月抬头看了看越來越低的云层。轻声道:“不好。只怕大风要來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

    唐猎点了点头。在背风的草丘后。先用毛毯将骏马的重要部位遮挡住。然后支起了一个羊皮帐篷。帐篷刚刚支好。乒乓球大小的冰雹便从天而降。

    两人逃入帐篷之中。燕月从帐篷的缝隙之中看着外面不停落下的冰雹。芳心前所未有的纷乱。黯然道:“桑巴佳嬷嬷若是在天有灵。看到牧场成为这个样子。一定不会瞑目。”

    唐猎轻轻挑起她曲线柔美的下颌:“燕月。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够操纵。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将损失减低到最小。”

    燕月温柔的点了点头。

    唐猎吻上她的樱唇。大手探入她的衣襟内。恣意抚摸着燕月温软而有弹性的肌肤。宛如吹气般轻声道:“外面冰雹正疾。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

    燕月红着脸儿垂下头去。娇躯被唐猎猛然压在身下。沒多久帐篷内便传出她凄艳哀婉的诱人呻吟之声。

    狂乱过后。外面的冰雹竟也神奇的停歇。仿佛老天爷在刻意为他们安排缠绵的契机。

    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一丝青灰色。黎明就要到來。

    趁着唐猎去牵马的时机。燕月悄然整理着一身凌乱的衣裙。看到唐猎一脸的坏笑。忍不住在他的臂膀上拧了一记:“坏家伙。”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是不言自明。

    这场冰雹大大耽搁了他们的行程。直到当日的夜晚方才抵达燕月口中的黑石塔。

    黑石塔高约十米共有三层。全都是天然未经雕琢的石块堆砌而成。孤零零耸立于草原之上。前方立有一座石制拱门。利用三根天然石条搭建而成。

    唐猎看着眼前有些诡异的景象。内心一阵发毛。难道燕月口中的先知就住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

    燕月牵起唐猎的大手走过石制拱门。來到黑石塔前。朗声道:“老前辈。桑巴佳义女燕月求见。”她的话随风在旷野中远远送了出去。许久也未见有人回应。

    唐猎低声道:“大概她出门去游玩了。我们进去看看。”他正要向黑石塔走去。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你自己进來。”

    唐猎微微一怔。沒想到那位先知果然在黑石塔内。他将信将疑的问道:“您在叫我。”

    “不是你还有哪个。”

    唐猎这下更是好奇。明明自己从未來过这里。这次前來也是为了陪同燕月。为何这位藏在黑石塔的先知开口便让自己过去。难道她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到來。

    唐猎向燕月小声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燕月轻轻点了点头。她对这位先知极为信任。并不担心唐猎的安全问題。

    唐猎小心翼翼的走入黑石塔内。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他大声道:“前辈。我來了。您还是现身和我相见吧。”

    先知发出一声怪笑。许久方道:“你这混小子。知不知道我为何要叫你过來。”

    唐猎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这里黑暗无比。先知未必能够看到自己的动作。开口道:“不知道。”

    先知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正如黑暗总有一日要笼罩纳达尔平原。就算我们想要阻拦也无能为力。”

    唐猎笑道:“先知的话太深奥了。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我虽然不知道纳达尔平原的黑暗是不是你所带來。可是我能够预感到。你能够将这片大陆的黑暗扫去。你是这片大陆的救世主。”

    唐猎差点沒笑出声來。真是老套。

    先知似乎窥破唐猎的心中所想。冷冷道:“你在嘲笑我。”

    “不敢。”唐猎此时方才意识到对方的确有过人的感知力。

    “桑巴佳的那片牧场遭到屠戮只是一个开始。”

    唐猎内心变得凝重起來。他根本沒有向对方提起猎燕牧场的事情。先知却已经全部知道。果然沒有辜负先知之名。

    “惨剧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如果你不去主动对抗。便终将面临被他毁灭的结局。”

    唐猎大声道:“前辈可不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先知意味深长道:“有些时候鲜血未必不是制止屠杀的最好办法。”

    唐猎微微一怔。这位先知难道在教导自己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先知道:“黑暗之门会逐一打开。魔军的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好自为之吧。”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魔力。唐猎似乎就要在她的声音中睡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幕凄惨的场景。燕月惊恐的奔跑着。身后无数狰狞的兽人正在拼命追赶着她。小公主和萱儿逃向空中。无数带血的羽箭射向她们。

    “不要。”冷风吹过。唐猎不禁闭上双目打了一个激灵。睁开双目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经处在黑石塔外。

    燕月轻轻提醒他道:“唐猎为何你还不进去。”

    唐猎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道:“先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黑石塔之行让唐猎彻底明白。格兰蒂亚大陆之上沒有任何平静的地方。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或许只有强权才能真正立足于这片土地。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人。

    牧场的围栏已经全部修葺完工。为了提防外人的攻击。在重点的位置特地设立了塔楼。布置弓箭手日夜巡逻。

    路比利和琳赛父女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他们擅长于各类兵器和护具的制作。在临时搭建而成的铁匠铺中为牧场所有的战士制作了精良的装备。

    唐猎看着他们制作完成的兵器不禁啧啧称赞:“太棒了。就算是第一流的比特工匠只怕也沒有你们的水准。”

    正在一旁帮忙打铁的蒲罡抗议道:“主人。我也出了很大一份力哩。”

    唐猎哈哈大笑道:“每个人都有功劳。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琳赛捧着一套全新打造的护甲來到唐猎身边。轻声道:“主人。这是我爸爸专门为你设计的护甲。”

    路比利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女儿。其实这护甲根本就是女儿一手完成。自己哪里帮过什么忙。女儿的心意他焉能不知。

    唐猎接过护甲。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琳赛无论从哪个方面來讲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不但擅长制作兵器装备。更难得的是她具有超人一等的管理才能。牧场无论大小事物根本不用唐猎操心。全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很难想象如果沒有她在身边帮忙。唐猎这千头万绪该从何抓起。

    蒲罡道:“琳赛总管。你不是也答应给我做一套护甲吗。”

    琳赛沒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急什么。我答应过的事情会食言吗。”

    蒲罡自讨沒趣吐了吐舌头。路比利在他头上狠狠给了一个爆栗:“混小子。给我老老实实打铁。否则铁皮都沒你的份。”

    唐猎示意琳赛随他來到铁匠铺外。凝望猎燕牧场的方向低声道:“最近有沒有古烈族人的消息。”

    琳赛摇了摇头道:“自从那晚的烧杀抢掠过后。古烈族人就再也沒有出现过。猎燕牧场那边也沒有特别的举动。当初他们叫嚣着为族人报仇看來只是嚷给外人看看罢了。我怀疑……”琳赛欲言又止。

    唐猎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琳赛道:“我怀疑猎燕牧场内部有奸细。”

    唐猎叹了口气道:“我也这么怀疑。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平息。我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波。而且燕月已经决定不再过问猎燕牧场的事情。”

    琳赛莞尔笑道:“但愿燕姑娘能够真正忘记才好。”

    琳赛犹豫了一下又道:“前些日子我听说猎燕牧场挂牌向外出售。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附近的人都把那里视为不祥之地。并沒有人去主动接洽。”

    唐猎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有些兴趣。可是只怕他们未必肯卖给我。”

    琳赛道:“如果主人真的有买下猎燕牧场的打算。我们可以通过中间人将它买下。”

    唐猎笑道:“如此最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价钱吗。只要不是太苛刻。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哄燕月开心。自从燕月被迫离开猎燕牧场之后。情绪始终郁郁寡欢。

    远处忽然传來萱儿的欢呼声:“主人。雅大哥回來了。”

    唐猎露出惊喜的神情。雅易安的回归对他來说不啻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他和雅易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斗嘴不停。可是在心底早已将他当作是患难与共的知交好友。

    大步向萱儿呼喊的方向迎了过去。萱儿振翅飞翔在半空之中。纤手指向身后。唐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两名骑士正向自己的位置飞速驰來。左侧一人正是雅易安。右侧的那个竟然是久别多日的结拜义兄泰图尔。

    唐猎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欢呼着向两人迎了上去。

    泰图尔和雅易安几乎同时跳下马背。泰图尔步幅极大。三步并作两行。抢在雅易安之前握住唐猎的双手。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想死哥哥了。”

    雅易安虽然也伸出手去。却无人相握。目光看到一旁的琳赛。笑眯眯伸了过去。沒想到琳赛不冷不热道:“雅先生好。”

    雅易安尴尬异常。讪讪笑了一声。目光重新转向唐猎。看到他与泰图尔仍然热切的谈个不停。不由得心头火气:“我靠。又沒搞错。大家都是朋友。当我不存在啊。”

    唐猎和泰图尔交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冲到雅易安身边。将他整个人架了起來。雅易安大叫道:“想谋杀啊。”屁股被重重顿在松软的草地之上。唐猎大笑道:“你这**的家伙。化成灰我也认得。”

    雅易安揉着屁股站起身來。唐猎热情的搂住他的肩膀道:“有沒有胆子喝上两杯。”

    “怕你。我跟你姓。”

    看着唐猎熟练的烤全羊手法。雅易安和泰图尔都是目瞪口呆。唐猎笑道:“沒办法。这里食物的种类单一。整天不是羊肉就是牛肉。逼着我成为烤羊高手了。”他将烤好的羊腿分别递给雅易安和泰图尔。这才端起酒碗道:“久别重逢。咱们兄弟先干上一杯。”

    泰图尔笑道:“好。今晚不醉不归。”

    雅易安响应道:“我舍命陪小人。”

    唐猎忍不住向他竖起了中指。

    将马奶酒一饮而尽。唐猎抹乾唇角道:“跟我说说。你们两个是怎样碰到一起的。”

    泰图尔刚想开口。雅易安已经抢先道:“说來话长。我本想前往玄武国去调查一下那里的市场情况。顺便打探打探军情。沒想到玄武国便发生了内战。”

    唐猎笑道:“看來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衰星。走到哪里战火就烧到哪里。”

    泰图尔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雅易安颇为委屈的说道:“整个格兰蒂亚大陆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他们打仗干我屁事。”

    泰图尔笑道:“或许不干你事。可是你所到之处马上就会开始战争。也太过凑巧。”

    说笑之后。唐猎将谈话转向正題:“大哥。义父怎么样了。”

    泰图尔微笑道:“老爷子好得很。和我的那些族人暂时驻扎在地下森林。这些日子就是时常惦记着你。”他自己添满美酒道:“那次我们在虎踞关战场上失散。我担心你的安危。寻找了很久仍然沒有得到你的消息。回去后被老爷子狠狠骂了一顿。”

    雅易安笑道:“重色轻友。活该如此。”

    他的这句话让唐猎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泰图尔怎地重色轻友了。”

    雅易安表情怪异道:“你还记得菲娜的副将荣小青吗。”

    泰图尔扬拳欲打。雅易安吓得躲到唐猎身后:“荣小青早已经让他骗上床哩。”

    唐猎哈哈大笑起來。向泰图尔竖起了拇指。

    泰图尔大言不惭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不过我还是不如你。你是不是已经把菲娜搞定了。”

    唐猎听他们越说越下路。慌忙岔开话題道:“对了。你们从玄武国过來。那里的形势到底怎么样。”

    雅易安抢着说道:“乱成一锅粥。现在玄鸢集结重兵试图攻下穿云城。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唐猎两道剑眉不禁紧锁了起來。眼前浮现出玄波和菲娜楚楚可怜的俏脸。不知道她们两人稚嫩的双肩能否抗得住这次风雨。

    泰图尔道:“奇怪的是。对蓝德帝国來说这次明明是大举进攻。一举将玄武帝国吞并的大好良机。他们竟然按兵不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

    唐猎沉吟道:“或许是他们想等到对手两败俱伤的时候出兵。或许他们还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雅易安和泰图尔同时问道。

    唐猎叹了口气道:“据我所知。蓝德帝国真正的权力已经落在大祭司柳孤烟的手里。而柳孤烟便是魔帝秋禅座下的魔剑。”

    泰图尔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道:“照你这么说。魔帝秋禅才是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在草地上重重捶了一拳道:“我爹爹说得沒错。魔帝一日不除。这片大陆便永无宁日。”

    雅易安道:“你说得容易。试问这片大陆上谁有能力对付魔帝秋禅。现在连他手下的爪牙都已经霸占了蓝德帝国的政权。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势力之强大。说不定玄武国也已经被魔帝秋禅所控制。他们之间早有默契呢。”

    唐猎虎目一亮。雅易安一语惊醒梦中人。从玄思哲的惨死到黑帖尔被逼入绝境。这所有的一切并非太子玄鸢个人的能力所能够做到。雅易安说得不错。或许玄武帝国的权力早已落在他人之手。倘若正如他们猜想中那样。玄武、蓝德两大帝国的权力都落在魔帝的手中。这片大陆距离毁灭已经不远了。

    雅易安大声道:“我总算明白了。所有的战争都是魔帝和他的爪牙所挑起。难怪在短短的时间内。玄武国和蓝德国会加大讨伐周围部族的力度。难怪他们之间战战和和。表面上看去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其实却早已达成了默契。”

    泰图尔忽然想到了什么。担忧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次小青岂不是危险。”

    唐猎不知他因何会突出此言。

    泰图尔解释道:“小青现在正在穿云城。如果真的被老安说中。穿云城被攻只是早晚的事情。”

    唐猎内心一沉。泰图尔关心荣小青。而自己却有两位红颜知己正在穿云城内。他对她们的关怀更甚于泰图尔。

    雅易安看着两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希望穿云城能够挺过这次战火。”

    泰图尔突然重重在大腿上一拍。怒道:“妈的个巴子。谁敢动我的女人便是和我泰图尔公然为敌。老子这辈子都要寻他的晦气。”

    唐猎低声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缓步向远方走去。那里却不是营帐的方向。

    坏消息不断的传來。让他怎能安心睡去。

    盘膝在草丘之上坐下。却发现雅易安尾随在身后來到他的身边。

    唐猎不禁苦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雅易安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沒兴趣。”

    “靠。”唐猎看他一脸的**相忍不住骂。

    雅易安却正色道:“有些事我还沒有对你说完。”

    唐猎点了点头。

    “我听说章八巧和潘恩已经去寻找黄金窟了。”

    如果不是雅易安提起。唐猎几乎就要将这件事淡忘。他微微一笑道:“我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即便是给我再多的金钱。也未必比现在过的快乐。”

    雅易安打了一个哈欠。在唐猎的身边躺下。折断一根青草。在牙齿间缓慢的咀嚼:“唐猎。难道你真的打算终生生活在这个牧场中。”

    “我暂时还沒有其他的打算。”唐猎学着他的样子躺在草地上。虎目盯住天空中璀璨的星辰。脑海中却浮现出玄波和菲娜的俏脸。

    雅易安诡秘一笑道:“你骗不了我。你根本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唐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雅易安低声道:“都说你是那劳什子圣龙骑士。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唐猎怒道:“干你屁事。”

    雅易安道:“有人托我给圣龙骑士带一封信。”

    “拿过來。”

    雅易安坏笑道:“你又不是圣龙骑士。这封信干你屁事。”

    “少他妈废话。给我。”唐猎翻身坐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雅易安这才从怀中逃出一卷玉简。唐猎微微一怔。这玉简对他來说颇为熟悉。难道是明琳给自己的信。

    唐猎带着满腔的疑惑将玉简展开。却见上面刻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唐猎内心剧震大声道:“这玉简你究竟从何处得來。”

    雅易安一脸无辜道:“我哪里知道。在玄武国和蓝德国的边界上。有人托一个小孩子送给我的。”他表情显得极为诚恳。由不得唐猎不信。

    唐猎端详玉简良久。方才将它仔细收入怀中。

    雅易安又道:“你猜猜我在玄武国帝都遇到谁了。”

    “谁。”

    “那个母老虎许艳娘。”雅易安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

    想起许艳娘和雅易安的恩怨。唐猎禁不住露出了微笑。

    雅易安咬牙切齿道:“章八巧和潘恩的事情我就是听她说得。”

    唐猎哈哈笑道:“看來你们两个倒很有缘分。有沒有考虑过追求人家。”

    雅易安知道唐猎在调侃他。低声道:“许艳娘还告诉我一件事。海族女王水黛茵正在和玄武国商谈联盟之事。如果联盟的协议一旦达成。玄波公主他们恐怕只有接受失败的命运了。”

    唐猎冷冷道:“你说來说去。好像在劝我赶去穿云城啊。”

    雅易安嬉皮笑脸道:“你愿意回去吗。”

    唐猎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就留在这片草原上。”

    琳赛通过中介商人以极低的价钱将猎燕牧场买下。看來穆尔斤和他的那些族人急于离开这里。在卖出牧场三天以内就搬了个一干二净。

    唐猎和燕月并肩站在猎燕牧场的中心。在这些牧人走后。将牧场内仅存的营帐和围栏烧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带不走的老弱牲畜。也被他们尽数屠杀。

    燕月看着满目苍凉的场景。禁不住珠泪涟涟。想不到昔日温和友善的族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行径。

    唐猎开解她道:“一定是古烈族兽人的突袭让他们变得憎恨周围的一切。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放下心中的仇恨。”

    正在巡视的小公主远远喊道:“唐猎。你快來看。这里有一个地洞。”

    唐猎和燕月慌忙向小公主所处的位置赶去。走到近前。果然看到有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地洞。俯首望去那地洞黑乎乎深不见底。从洞口隐隐冒出森然的寒气。

    燕月充满迷惘道:“这里之前是一座钟塔。难道钟塔整个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