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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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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认真交待完,她才迷迷糊糊地往外走,直到一路出了医院,才恍然过来,自己竟然照顾了他一整夜,还用那般小妻子似的语气跟他说话,老天!她一定是脑壳坏掉了。

    很懊恼地一路打车回了别墅,想到餐厅不能因她的旷工而停业,便打电话交待店员一些事情,准备先回去睡一觉,到中午的时候再赶到餐厅。

    而趴在病床上忍受各种不爽的纪亦筝,心情却是极其飞扬,打电话给助理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然后便顺其自然地把受伤住院当成休假了。

    同时没忘记找人调查那几个抢劫的家伙,自己这一刀可不会就那样白挨的,不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他还叫纪亦筝么?

    中午最忙碌的时间赶到餐厅,莫宁虽然还没休息够,可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到了就餐的高峰时段过去,餐厅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她拿起电话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打过去,语气却是维持着刻意的疏离,“你吃饭没有?”

    “医院的饭很难吃,只喝了几口汤。”

    纪亦筝低沉慵懒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到她耳边,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莫宁怕旁边的店员听了去会误会,忙躲到角落里,压低声道:“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这个时候耍什么大老板气派。”

    他好听磁性的嗓音此时带着一丝盅惑,悠悠地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胃口向来很挑,不喜欢的就是打死也不会要,而喜欢的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得到。”

    莫宁一愣,这话听起来似乎别有意味,像是特地说给她听,是另类的警告还是他的决心?

    放下电话,莫宁本要叫厨师炒两菜,想了想还是自己跑到厨房动起手来,自我解释道,那家伙嘴巴刁钻,一般人做出来的食物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只得辛苦自己了。

    可餐厅里的员工和厨师都显而易见地从她脸上看到了古怪的柔意,会是谁那么幸运可以尝到莫老板亲手烧出来的菜呢?

    而病房里的纪亦筝,把手机扔到一旁后,立刻让秘书和助理赶紧把吃得还算干净的餐盒处理掉,然后打开窗子换气,再又把他们给赶回公司,这才眼里闪烁着一抹狡黠,耐心地等着她给自己送饭过来。

    不多时门被敲开,进来的女孩子穿着餐厅的制服,手里提着餐盒,礼貌而又甜美地问道:“请问是纪先生吗?”

    纪亦筝本是趴着的,听到开门声立刻把头扭了过去,结果用力太猛脖子便是狠狠一痛,几乎再次要昏厥过去,偏偏来人还一脸关心,见他古怪的表情,便道:“先生,你还好吧?”

    “好,好的很。”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纪亦筝硬扛着强烈的痛楚,双手托着把脑袋矫正过来,整张脸也埋到枕头里,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这人一旦走背字,敢情什么人都能欺负一下自己啊!

    那餐厅负责送外卖的店员,本来是寄托着全餐厅员工的希望来打探消息,顺便也来看看未来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出师不利,除了看到光溜溜很是性感狂野的背脊外,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难得看到如此场景还是让人流连忘返的,想来有这么好身材的男人,长得应该也不赖,回去应该有料可以爆了。

    直到两盏如探照灯般的视线撤离,脚步声依依不舍地渐渐远去,纪亦筝这才用拳头捶了一下床面,该死的女人,敢随便找个人来打发自己,太可恨了!

    远在餐厅里心神不宁地某个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餐厅一般两点到五点这个时候不会有客人,趁着这个时间段,莫宁在吧台后面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好象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眼神极度忧怨,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然后一只手伸到左胸口,突然一把往心脏的位置掏去,半天后掏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然后递给她看,诡笑道:我的心,你要不要?

    一身冷汗地睁开眼睛,莫宁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这才心有余悸地拿过自己的杯子猛喝几口水,耳边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在道:“哎,你们说,咱们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啊?”

    “依我的判断,应该是纪先生,看童氏这次被整得那么惨就知道了。”

    “这不一定吧,要是莫宁喜欢的是童少,就算姓纪的有再大的能量,也无可奈何呀,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么。”

    “嘿,你懂什么,男人到了三十岁是最有魅力的时候,特别是纪先生那样的闪着钻石光芒的成熟男人,换了我,早就千方百计地把他给拿下了。”

    “嘁,就你最花痴。”

    “……”

    再强的困意都在听到这些八卦的时候被驱散地一干二净了,莫宁倒不会气愤店员在背后乱嚼舌头根,估计这也是人的天性,总不能把她们的嘴都给堵上吧!

    眼看到了要忙碌的时间,她也只好收起烦乱的心,不再胡思乱想。

    夜里餐厅打烊后,莫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车赶往医院,怎么说他都是个伤患,还跟她有推脱不了关系,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她都有义务去关心关心。

    哪知到了医院,病房里却是空空如也,他不见了!

    脑海里轰地一下炸开,空白了一大片,她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病床,心里砰砰乱跳,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她就全身冰冷。

    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跑去找护士,护士告诉她道:“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我们本来是不允许的,他才动完手术,若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医院可负不起责任……”

    不等护士说完,莫宁就立刻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只是嘟声一直持续,就是没人接。

    她脸色一僵,差点失去支撑的力气,摇晃几下扶着墙面站稳,深吸好几口气,才机械地往医院外走去。

    虽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莫宁还是抱有希望的,他应该不会又突然消失吧,他那么难缠的性子,才不会轻易放弃呢,受一点打击就退却不是他的风格。

    打车回到郊区的别墅,很奇怪的是,这里虽然偏了点,可是有那么大一片的空置的荒地,若是开发起来,也是很有前景的,可偏偏就是空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人看中这里,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墅周围荒凉的要命,出租车司机把莫宁放下后,还眼神狐疑地打量她好几眼,生怕她突然变脸,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莫宁无心搭理司机,在看到黑漆漆的无一丝光亮的别墅时,心里就陡然一沉,他真的离开了吗?

    就在白天的电话里,还说过那般义无返顾的话,可转眼就推翻自己的决定吗?而她更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觉得那样不可置信呢?

    没有开灯的她,无需任何照明也能在房子里自如穿梭,这里承载了她所有的悲伤,就像烙印一样刻进了心底。

    穿过走廊走到卧室的门前,她的手迟疑地一点点把门推开,屋子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朝着那张黑色大床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见,可空气里却有一丝不协调的苏来水味道。

    无着无落的心突然找到了可靠的岸口,有种获得新生之感,她知道他在,知道他没离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什么时候,自己对他依恋到如此的地步了?她也弄不清楚,只是当她以为他又要和自己天崖相隔时,竟然会将她击垮。

    一片漆黑黑暗中看不见彼此,却无形中感应到彼此的目光,穿过时间、障碍、种种艰难把对方牢牢锁住,沉默里只有两颗砰砰狂跳的心,和乱了的呼吸声。

    他趴在黑色的大床上,没有办法动,若不是受了伤,他此刻一定会狠狠地把她揉进身体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给堵在了胸口,他低醇如磁的嗓音轻轻地道:“过来,宁宁。”

    突然的声音,让莫宁微一震,下意识地就被那个声音盅惑,不由自主地走向他,然而,她估算错了和大床之间的距离,踢到了床角,整个人往床上栽去。

    “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想起,还有她忙乱中再次压到了他的伤口,可以想见,被扎一刀时还没尝到的痛楚,此时都一股恼儿地弥补回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面对及时赶来的私人医生,莫宁像个小学生一样地低头认错。

    “不用跟我道歉,你们年轻人也真是,冲动是魔鬼啊,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忍一忍,要是伤口完全开裂,那后果就严重了。”

    虽然被冤枉得很无语,莫宁仍旧硬着头皮地感谢医生的苦口婆心,“麻烦医生了,我送您出门。”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好生看着纪先生吧,记住,别再做任何剧烈运动!”

    哭笑不得地点头答应,莫宁仍是把医生给送上车,看着医生的车子开远了,这才一脸赧色地磨蹭到卧室里。

    打了镇痛针的纪亦筝,此时已经睡着了,家里的床比医院的舒服多了,可趴着的姿势的确不好受,一直蹙着的眉宇可见他有多不痛快了。

    莫宁相当自责,要不是她笨手笨脚的就不会压到他的伤口上,不过话说回来,谁他突然出声叫她过去的,明知道屋子里黑乎乎的她有可能跌倒。

    怀着万般的心绪,累了的她倒在大床的一角,本来只打算眯一小会儿,可惜这一睡竟然不知道醒了。

    再睁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翻个身见他仍然闭着眼睛,心里微微松一口气,可再看细他一眼之时,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对劲,额头上怎么全是汗,伸手往他脑门上一探,温度烫得她立刻缩回手来。

    “怎么办?发烧了,医生说过要是有发热现象一定要及时打电话给他,都怪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边跳下床去打电话,然后又拿毛巾包了冰块给他冷敷。

    可怜的医生半夜跑了一趟,大清早地又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好在医德高尚,什么怨言都没有,就开始给病人检查,测过体温后,对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腮帮子就开始疼了,冲着一脸愧色的莫宁吼道:“你怎么照顾病人的?快四十度了啊,这温度会烧出人命来的。”

    莫宁被吓得一哆嗦,她不是故意的啊,她怎么知道一睡就不知道醒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找谁麻烦的时候,而是赶紧把热度给降下来,术后高热的最大原因就是伤口有可能发炎感染,所以要先采取消炎、控制并发症。

    治病的事莫宁当然插不上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医生带着自己的助手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她打电话交待餐厅的店员照常营业,她就留在别墅里,度日如年地等他醒过来。

    术后发热一般都有一个过程,可能暂时温度降下来了,没多久又会窜上去,这般反反复复是相当磨人的事情。

    到了中午,温度降下一点的时候,纪亦筝才从昏睡中睁开眼睛,莫宁一脸苦相地看着他,声音轻得跟蚊子般,道:“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纪亦筝牵牵嘴角想笑一下,安慰她自己没事,不过见她提心吊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吓一吓她,有气无力地道:“我可能快要死了,宁宁,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难过啊?”

    莫宁的眼泪冲出眼眶开始哗哗直掉,一边抹一边忍住哭腔道:“不许乱说,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的她看着令他心疼,他怎么会死呢,他绝不会丢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的,他那么想要她快快乐乐的,当然,她的幸福只有自己给才行,其他人就算了。

    眨眨眼,他语调哀怨地道:“宁宁,我要是死了,我的财产可就没人继承了啊,你要不要赶紧跟我注册一下,你就有花不完的巨资了哦!”

    “我不许你死,更不要钱,你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

    带着哭腔吼完,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地咧嘴哭了起来,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不当帮不上忙,还害到了他。

    纪亦筝趁热打铁地忽悠道:“我没有活下去的信念啊,除非——”

    莫宁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急急地问道:“除非什么?”

    “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此时他就是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

    说完,看到他脸上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嘴角也得意地翘得高高的,莫宁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许下了一个什么样的承诺。

    她头皮发麻地指着他,咬牙道:“你诓我?”

    纪亦筝长长地松一口气,高烧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若是大意还真的能要人的命,闭上眼睛,乏力地道:“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话就行了,我不会死,而你也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嗡嗡的,埋在枕头里的脸看不清表情,可莫宁还是觉得心头荡了一下,只因他的话,让她听出了誓言的味道来。

    一辈子的承诺吗?她已经不再否认心里对他的无法自拔的感情,可是对于未来,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要忘了,他和自己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他曾是自己的姑夫呀!

    再深爱再不想离开,她都不能说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感情,做不到若无其事。

    抹去脸上的泪水,莫宁知道轻重,现在他还是病人,至于其他的,能拖一时就一时吧!

    “你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来,你想吃什么?”

    高热让人全身乏力、口干舌燥,自然就没有胃口,他道:“倒杯水我喝就行了。”

    莫宁端着杯子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