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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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瑜身亡的事自青云秘境传出,到了主国几乎是无人不知,几日来白家的大门不知被多少人踏足,只是人心隔肚皮,是来看笑话的还是真来吊丧的,也就对方自己清楚,不论如何,此时白家也没心思精力去想那些,因为白家的大厅已经被各大宗门的人占领。

    “白管家,十日之约已到,白家是否该给出一个交代?”青海宗的元婴女修一双纤纤玉手上涂着嫣红的蔻丹,她不时摆弄手指欣赏偶尔还会轻轻吹口气。

    “仙子,这是自然的。”白管家是个中年男子,一身书生打扮加上始终笑眯眯的脸让他的年纪轻了不少,若非那双始终闪着精光的眼睛和散发出的元婴期威压,说他不过是个平凡书生也有人信。

    语毕,白管家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青海宗、玉麒宗、邪灵谷,血腾宗和七方门还有天运宗未来。

    “既然如此,白家打算如何?”玉麒宗派来的是个青年,青年眉目如画男生女相,身上佩带着不少血玉,一时间赛过旁边美艳的元婴女修。

    “道友稍安勿躁,片刻后家主自当给各位一个交代。”白管家眼睛眯成一条缝,始终一脸笑意。

    邪灵谷的人罩在黑斗篷里,听到这句话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因长久不接触光而异常白皙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管家。元婴女修当场发怒,一掌拍在桌案上,修为运转元婴期威压完全散出:“白修能,别再绕弯弯,我青海宗三百弟子,近半葬送青云秘境,其中绝大部分丧命白家子弟之手,三息之内,不给出一个交代,我定当为那些弟子血洗白府!”

    白管家勾着的嘴角微微下压,眼中逝去几分笑意,书卷气息骤然一变血气滔天,只是还未等他出手说话,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就按住他的肩头,将他的情绪归于平静。

    “老祖。”白管家一回首,态度瞬间恭敬了不少。

    袈裟披身的老者手掐佛珠,慈眉善目:“修能,佛法讲究静心,下次可不得如此急躁。”

    “是,弟子受教了。”白管家低眉顺眼道。

    慈天老祖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青海宗的元婴女修,唇边的笑容极为亲和:“小友勿怪,老衲定当会给诸位交代。”

    元婴女修未答话,而是转身看大门外,不知何时,一个婀娜妩媚的女子站立在外,她半掩着嘴娇笑:“白慈,多少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老啊。”

    “郭道友见笑了。”慈天老祖瞥了眼退到郭千儿身后的元婴女修,手中佛珠转了一圈。

    “谈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倒是玉露年少不懂事,还望白道友海量呀。”郭千儿双足未穿鞋袜,玲珑圆润的小脚迈入厅内,手轻抚裙摆,她已坐在椅子上。

    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清楚,先来的三个元婴弟子和白管家不过是各宗门的老怪物派出试探的棋子,正主都在后面,这不青海宗五位老祖中的郭千儿前脚刚到,后脚一身黑袍的邪灵谷老怪桀桀怪笑出现在大厅中,再然后玉麒宗宗主宋天泽带着面色依旧不太好的宋玉珩迈过门槛。

    “哦,原来人还没来齐,这回书筠妹妹怎得还未来。”郭千儿轻轻敲击桌面。

    话音刚落,一道彩光划来伴随着一声鸟鸣落在庭院里,清脆的铃铛声中,一个神情淡漠的小姑娘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只七彩凤鸟,她没有寻一张椅子坐下,而是找了处地方踮脚靠坐在凤鸟背上,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

    “书筠妹妹真是越发得有仙气了。”郭千儿似乎与小姑娘关系并不融洽,说话带刺儿地折腾。

    尹书筠抚摸凤鸟羽毛的手一顿,抬眸,凉薄至极的眼睛空洞而深邃,她开口吐出几个字:“闭嘴,丑八怪。”

    郭千儿娇美的脸扭曲一瞬,笑得越发妩媚动人,刚想开口,就被门外的动静惊动,只见血腾宗的粗壮大汉身后跟着三个少年一个青年落在台阶上。

    五人拖了椅子便坐下,其中一个长相雌雄莫辨的少年眼睛明亮地瞅着尹书筠,那神情就像在看什么稀有品。

    尹书筠,七方门老祖,修为问鼎后期,不是极婴星盟的人,而是来自魂云大路的纯血妖兽,原形是只吞星兽,至于吞星兽长什么样,嗯,那是一只尾巴末端长星星的猫咪嗷嗷嗷!

    林嵘脑子里过着尹书筠的设定,还好现在尹书筠没有露出她用来卖萌的耳朵尾巴,不然鼻血就要流出来了,他发誓,这绝对不是精神出轨,而是敌方攻击力太高,我方抵挡不住喵!

    不仅仅是他自己,阵亡在尹书筠猫耳之下的人还有很多嗷,每当尹书筠出场的时候,总有读者留评表示一盒纸巾都用完了嗷,猫耳妹子尊的好萌嗷。然后引起各路人马刷屏:“说猫耳妹子可爱的一定是蓝孩子!”“楼主竟然用完一盒纸巾!”“想歪的一定不是我一个人!”

    等等,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总之别问他萌在哪里,反正读者都说想把尹书筠那层高冷的外表撕碎,然后把她按在床上欺负到哭,这么一想尊的满带感的!

    紧接着就有人开始惋惜为什么尹书筠不是公的,猫耳伪娘也好萌!对此他只想说,丧心病狂!

    然后就会有cp粉飘过留下一句话:“猫耳妹子是女主的好么,抢女主后宫会遭雷劈的好么!”

    等等,是女主的!

    林嵘扭头看向身边正专注凝视尹书筠的茧峥,默默地抬手挡住后者的视线。不准看,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尹书筠很萌。

    茧峥愣了愣,闷笑一声揉揉林嵘的头发,凑到林嵘耳边压低声音道:“好,不看。”

    林嵘一个激灵猛地将手收回来,若不是现在人多,他早就把脸埋进掌中掩耳盗铃了,几息后,他又觉得不对,盯着自己之前迅速收回的手,别扭道:“没事没事,你看吧。”他能理解一个萌物的吸引力有多大,可是怎么感觉有点心塞?

    茧峥挑眉,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他状若思考几息,真的开始认真盯着尹书筠看。

    雾草,主角你不爱我了吗!竟然尊的认真在看!

    在林嵘一脸悲愤中,茧峥挪了个角度,伸手将前者按进怀里,轻声哄道:“看完了,没有你好看。”他此时坐在粗壮大汉的身后,而林嵘坐在冷如林的身后,动了动就能让自己的动作不被人看到,不过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人注意什么,在这些老怪物的眼中,两个结丹小辈就像两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林嵘这回不仅仅是耳根,整张脸都红了。

    这边在使劲秀恩爱,另一边却开始剑拔弩张,不过也不怪林嵘没有紧张意识,主要是他和茧峥在那些人眼里都是透明的。

    “桀桀桀桀,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谈正事吧。”邪灵谷老怪沙哑的声音难听刺耳还发出怪笑,让郭千儿皱起眉头直白地表现出厌恶。

    “阿弥陀佛,老衲已跟弟子了解过,对诸位弟子的身亡,老衲也倍感心痛,白家会负起一切责任。”慈天老祖喊了句佛号,面上有着淡淡地悲怜,宛如一个看众生离世而痛心疾首的上佛。

    在场的几人对这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多少有点不满,尹书筠轻轻拨弄手中的彩羽,她的容貌长得极好,极冷中又藏着些许媚色,这两者鲜明的反差让人一瞬间就能将她记在脑中,特别是那双像容纳星辰的猫眼,虽空洞凉薄,却似有漩涡在其中旋转,要将人拖入那浩瀚星空之中。这会她开口,语气不像方才对郭千儿的厌恶,宛如清泉流水悦耳动听又隐藏着疏离,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让抹疏离从其中剥去:“崇……千霜在哪里?”

    “崇道友自是回灵仙仙境去了。”慈天老祖转动佛珠,几人认识多年,有些不必要弯弯也就不绕了。

    “你付出如此代价,没抓到崇千霜,你说我会信吗?”尹书筠抬眸直视慈天老祖,对视几息后又低头继续拨弄凤鸟的羽毛。

    “尹道友的修为又精进不少啊。”慈天老祖笑眯眯道,没人看到他手中佛珠挡住的部分留下了一道深可看见黑绳的指甲印,就在方才一个对视,上次会面还与他打成平手的尹书筠就让他差点掐碎手中的佛珠,纯血妖兽当真是了不得。

    这么一想,慈天老祖的笑容越发亲和真诚,若非了解他的本性,在场的人都要相信面前这个老者说的是真话:“崇道友确实是回了灵仙仙境,若是不信老衲的话,不如问问巫神之子?”都说巫神能看破天机,涉足未来,如今倒要试试其中几分真假。

    曲比日勒抬起头,无悲无喜的眼眸中似有规则流转,自额角延伸至背部的曼珠沙华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在白皙的肌肤上闪烁,给人一种介乎于生死之间的感觉,奇异的语调跳动着像建立起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你……真要我说吗?”

    慈天老祖是第一次见到曲比日勒,所谓的巫神之子不过结丹,却给他一种从内到外被看了个透彻的感觉,稳住心神,他周身渗透出一圈佛法的光辉,霎那只存在于书画中的真佛仿佛降临人世:“但说无妨。”

    “漆黑如夜。”曲比日勒平静地说出。

    慈天老祖愣了愣,一旁的邪灵谷老怪发出笑声道:“故弄玄虚。”

    曲比日勒偏头看向他,继续道:“我说崇千霜被关的地方,漆黑如夜。”

    语落,慈天老祖的笑容僵硬几分,邪灵谷老怪的笑声也止住了。或许别人不明白曲比日勒在说什么,在场的问鼎老怪都心知肚明。问鼎期会在丹田中形成一方炉鼎熔炼自身,同时也会诞生出自己的空间,多年来慈天老祖自始至终都未暴露出自己的问鼎空间是什么,却不想此时被一句话道出。

    “去灵仙仙境的界壁令牌,我要两成。”一直未开口的宋天泽慈爱地摸摸宋玉珩的脑袋,淡淡开口,这已是他的底线,若非他儿只是受了轻伤,他定会与白家拼个你死我活。

    “一成半。”郭千儿掩着嘴轻笑。

    尹书筠神情淡薄:“一成。”

    邪灵谷老怪似笑非笑:“一成半。”

    血腾宗不参与世事没有索要令牌,剩下的只有天运宗未开口。天运子未在,天运宗没有能与各宗门抗衡的人,唯独绿门同血腾宗有关联,能得到血腾宗的帮助,可也仅仅限于绿门。君墨不便于前来,原本旭尧自动请缨,可冷如林硬是将这个名额争取到了手里。

    “一成令牌,以及青木果莲。”冷如林面瘫着脸,淡淡道。

    他们几人都知道青木果莲根本没有到白家手里,而慈天老祖也深知自己被这伙人算计了,可即使被算计了又能如何,如今各大宗门隐隐有联手的意思,更何况是白家先动手弄死了百多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可惜了被他培养如此之久的白瑾瑜。

    慈天老祖尽管心里恨得牙咬咬,面上却全然不显,他对被挡在冷如林身后的关键人物林嵘道:“小友,青木果莲确实未在白家手中,不如你让令师前来,老衲亲自为他医治?”

    林嵘面无表情地看着慈天老祖,一言不发,茧峥适时握住他的手。几息后,林嵘蹙眉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知道在问鼎期面前结丹毫无反抗之力,可他没想到慈天老祖会当着众人的面侵入他的识海,企图控制住他,若非茧峥出手,他现在已成了慈天老祖的傀儡。

    茧峥的手绕到林嵘的背后,一下一下地安抚,他眼中精光微闪,那是狩猎者盯准猎物的光芒:“白前辈,你这是说舍弟欺骗了诸位?”

    “老衲并无此意。”

    “也罢,我与舍弟人微言轻,我们也不要那青木果莲,只求白前辈一个承诺,保证我与舍弟的安全。”茧峥垂着眼,安抚林嵘的模样有几分可怜。在场几人的面色不由地古怪了起来,这少年言语直白没有多少弯道,话语中尽是指责慈天老祖,或许有几分不成熟,但在这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眼里倒有几分真实。

    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你心思如妖,在这些更加精明的老怪心中你也会给冠上需要防备的帽子,甚至更为极端。茧峥目前还没有与白慈抗衡的力量,他的目的是让林嵘在自己有能力之前能得到庇护,哪怕只是个口头承诺也足够利用一番。

    “小友你这是何意,老衲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慈天老祖刚说完,另一道声音就从内厅里传来:“好,我给你承诺,可瑜儿的死,你又如何偿还!”

    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自屏风后走出,他整个人瘦骨如柴,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皱纹,每走一步都是颤巍巍的,但那双眼睛丝毫不浑浊,犀利如狼。

    林嵘抬头看着他抿嘴,没有让茧峥帮忙开口,也没有否认:“白瑾瑜确实是我杀的。”那日不是他死便是白瑾瑜死,而他一点都不想死,这件事对错很难分辨,但站在他的角度他没有错。

    而诬陷白家这件事,他更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白瑾瑜一死,白家必定会追究,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行出击,更何况青云秘境死了这么多人,白家必定会寻找替罪羊,若不是他先人一步,现在绿门说不定就是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