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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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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么庞大的收获,让巫马夕有些失神,他呼吸了几口,很快便冷静下来了。

    这些东西价值非凡,使用得好的话,确实能够让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探查汇珍阁的行动迫在眉睫,眼前的这些东西,能够发挥作用的只有那三枚符和箓。

    按照巫马夕的计划,后半夜便要去探汇珍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学会新意境是没多大可能了,他能做的,只是尽快熟悉几枚符箓的作用。

    这三枚符箓之中,有两枚是箓,分别是立地钟和冤鼓,另一枚则是符箓,叫做游刃。

    立地钟是一枚防护箓,一经催动,立即便有金钟护体,防御效果极为不错。但问题是,这个意境太光明了,金钟一出,立马便普照一方天地,不引人瞩目都难。巫马夕是去夜袭,不是强攻,这块箓,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比起立地钟,冤鼓就更加不适宜了。这是一个音攻箓,以鬼哭狼嚎般的叫冤声攻敌。这个意境的xing能极为强大,但显然更不适合夜袭。

    好在剩下的游刃极为合用,这是一柄游动在空中的无形利刃,波动小,速度快,轨迹飘忽,无声无息,绝对是偷袭杀人的绝佳利器。整个下午,巫马夕便是在练习对于游刃符箓的使用。

    这枚游刃符箓所用的材料,是海隼的头盖骨。海隼是尊级飞行意兽,它的头盖骨天生便蕴含有利刃意境,但是只能直she,威力虽然强大,变化却不足。

    子寂长老在淬炼过程之中,引用了ri月轮回的cao控原理,使这柄利刃变化由心,如水中游鱼一般,故而取名叫做游刃。

    淬炼之后的符箓,利刃速度下降不少,攻击距离也差了不少,但是强在变化以及cao控。

    这枚符箓初成之时,需要境师的修为才能驱使得动,不比ri月轮回意境的使用需求低,后来有位长老在符箓之中嵌入了一颗师级兽珠,借用兽珠的力量驱动符箓,将使用需求直接降到了境士五阶。

    在巫马夕的cao控之下,游刃便如一道流光在身周飞舞,在两米之内,流光动念即至,攻击转折莫不如意,在墙上轻轻扫过,便留下一道清晰而深刻的痕迹。

    在境士阶段,巫咒向来缺少强力的攻杀意境,就算是极品意境心血狂chao,杀伤力也稍显不足,这枚游刃符箓终于将巫马夕这方面的缺憾补上了。这枚符箓的攻击距离有些短,好在随着修为的增加,攻击距离还能逐渐增加。

    巫马夕练习了将近一个小时,整道游刃的轨迹熟极而流,指哪打哪。但是通过一个小时不间断的使用,兽珠中的灵力有很明显的减少。由于凌晨还要行动,他不敢将整个兽珠的能量消耗光,便停止了练习,等待兽珠中的能量自动恢复。

    巫马夕将自己的物资整理了一下,特地做了些可能用得到的准备,几个储物囊特地收藏。随后便开始休息。自昨天早晨开始,他已经有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惊心动魄,早将他的jing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一觉睡到凌晨两点,巫马夕便被时光箓准时叫醒。用冷水擦了把脸,再喝了点醒神的药剂,整个人便jing神奕奕起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悄悄翻出了客栈。

    外边街上,行人已经基本绝迹,只有路灯杆子孤零零地立着。偶尔会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一两声怪叫,在静夜之中,仿如屠夫血淋淋的刀子一般。

    巫马夕循着墙根的黑暗,步履轻捷地来到了汇珍阁的门外。

    黑暗之中的汇珍阁安静而深沉,店门紧闭,便如一只沉睡的野兽。

    巫马夕迅速来到早已经选择好的地点,开始翻墙而入,不多时便落在院子里边。

    这是一个数亩大小的院子,里边种了少许低矮的树木,一汪清池,一块小巧的草地。

    前后各有一栋楼,前边的便是汇珍阁的主厅,后侧的是一栋三层的宅楼,一条长廊穿过院子西侧,将前后两栋房子连接起来。

    在廊内房檐,挂着几盏灯笼,将雕梁画栋照得隐约如画,而在灯光照不到的东侧墙脚处,却显得越发黑暗yin森。

    原本在巫马夕的预估之中,这个院子之中至少应该有一两个人巡视的,但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虫鸣。

    巫马夕借用掩护,向着后边宅内摸去。

    宅内的守卫力量明显不足,偌大的房子,只有寥寥几个守卫巡视,似乎摆设一般。巫马夕便如一道黑影融入暗夜,借着房内的各种光影与障碍游走,身体宛若灵猫,躲避着那几个守卫的目光。

    连续搜索了几个房间,里边都是空无一人,被子叠在床上,似乎主人外宿未归。

    按照常理推测,若如意是被汇珍阁所劫,那么此处的守卫不可能如此松懈。巫马夕连续探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猜测自己可能探错了。

    正要退出楼房,就听中门突然打开,随即鱼贯进入一串黑影,静悄悄地进门,一部分巡守各处,另有几人径直穿过回廊,向着后宅走去。

    此时的情形想要溜走便有些艰难了,巫马夕将脚步收了回来,重新退回楼内。

    屋内的守卫力度陡然加强起来,近十个守卫来回游走,便连虫鸣声都突然消失了一般。

    巫马夕下脚开始变得艰难,虽然还没有被发现,但是路线却有几分不由自主了,为了躲避巡守,不得不连连后退,被两处巡守夹在一处通道,最后躲入了通道旁边的房间。

    在房间内待了不到片刻,通道内便传来了几个脚步声,中间夹杂着一些对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老者道:“谭少,司影已经被关了许多天了,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是不是可以……”

    “不行,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司影心怀怨隙,只要在外边多一句嘴,对于咱们汇珍阁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态度很强硬。

    老者急道:“谭少放心,司影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情的凶险,她绝不敢四处多嘴的。”

    “她当然很清楚,但是你能保证她不会将这个消息卖给文苍原?”

    这几句对话让巫马夕有些心chao起伏,如今在西曲城中,除了如意,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跟文苍原扯上关系呢?如意的失踪,看来真是跟汇珍阁有关系了。

    “喀嚓!”一个黑影骤然击碎房门撞进房内,碎屑如雨点般攒she过来。

    巫马夕凌乱的思绪立即紧绷如弓弦,纵身跃起,从窗户撞了出去。身在半空,便察觉到一股锥形的劲道从脚底刺入,螺旋钻进,似乎要将血肉绞碎一般,直到大腿附近才消失。

    巫马夕在空中强自扭转身形,奈何那股螺旋劲委实霸道,将他半边身体都打得麻木不仁,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而在身后,一个黑影已经如老鹰扑兔一般,铺天盖地地覆盖下来。

    “老王快跑!”巫马夕身体麻木,心知逃跑无望,也不敢浪费jing力去编织意境和催动符箓,对着墙头突然喊了一嗓子。

    黑影被这一嗓子干扰,向着墙头看去,入眼处是一片黑暗寂静,也不知道到底有人还是没人,意枝迅速编织,瞬间完成一个鲤跃意境,整个身体向着墙头弹she而去。

    黑影立在墙头向外探视,就见外边是一片寂静的黑暗,观察良久毫无收获,回头一看,那个被打倒的对手正在手脚并用地向着中门爬去。

    三五个人很快便围了过来,黑影也从墙头跃回,将巫马夕围在了中间。原处亮起了一个光照意境,将一众人等照得纤毫毕现。

    巫马夕从地上仰起头来,看着眼前围成一圈的对手,个个神情严肃。这其中巫马夕只认得一人,便是那个满口金牙的胖掌柜。

    此时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逃跑已经没有了希望,巫马夕坦然地看着对方,束手就缚。

    颈部很快便被套上了封境环,紧接着一双铁铐铐住了双腕。两个守卫动了起来,将巫马夕拖进了一个房间,在案桌镇纸上略一摸索,地板上便现出一个洞口来。一众人等鱼贯而下,经过楼梯与一条短短的通道,便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刑室,里边摆放着各种狰狞的刑具,有些上边还带着斑斑血迹,恐惧弥散出来,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人的心灵。

    两个守卫手脚麻利,很快便将巫马夕呈大字一样挂在木架上边。随后便开始搜身,不多时便从腰间搜出来一个储物囊,里边有义具伤药以及各式用具材料,甚至还有一封特地保留下来的情书,一枚罗斯团的团徽。

    看这物件,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西曲境修,但是搭上罗斯团,这事就有些让人惊心了。

    这些ri子以来,汇珍阁众人一直都在算计罗斯团,现在一个罗斯团的团员骤然摸到自家后院来了,这不得不让人疑神疑鬼了。谭其鳄与一众属下对视,表情凝重如霜。

    这个储物囊只是巫马夕的伪装,之所以会选择罗斯团的团徽,只是因为罗斯团势力大。

    谭其鳄看着手中的储物囊,头皮都有些发麻,寻思了片刻,问道:“你们是罗斯团的人?”在他的问话之中,显然是将那个虚拟出来的老王也包括进去了。

    巫马夕连忙道:“对,对,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在赌场输光了,所以想进来拿点钱扳本,不会多拿的。罗斯团跟汇珍阁一向都是睦邻友好,还请千万看在罗斯的面子上,放兄弟一马。改天等我赢了大钱,一定在画眉仙阁摆酒席宴请众位。”

    谭其鳄心绪纷乱,巫马夕的鬼话他是决计不信的,自己一群人刚出去,这边就有一个罗斯的团员摸了进来,哪有这么巧的事?但是,这么偷偷摸摸地进来,似乎也不是三大横行霸道的风格。

    不管怎么样,先审再说,谭其鳄有意欺诈,看着巫马夕冷笑起来,悠悠道:“皇甫洵让你们进来的目的,你不说我们也清楚,只是你的任务很明显是完不成了。”

    这一顿话说得云山雾罩,让巫马夕有些云里雾里。

    谭其鳄接着说道:“眼下的情形很明显,你只有跟我们合作,将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不受刑罚,后半辈子在牢里吃香喝辣。”

    此时忽悠与被忽悠的地位已经完全转换过来了,巫马夕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紧盯着谭其鳄不说话。

    巫马夕天生表情冰冷坚硬,此刻在冰冷坚硬之中又夹杂了几分呆傻。这种表情被谭其鳄理解为负隅顽抗,他对着旁边的焦侗微一点头,焦侗上前,意枝扭曲之间,五指变幻如火焰,或轻或重、或缓或急、或刚或柔,陆续打在巫马夕身上。

    这个意境叫做抽筋式,也是著名的行刑意境。一共七指,每一指要求各不相同,整套指法打下来,手指便如舞蹈一般。

    随着最后如勾似点的一指弹在头顶百会穴,身体内的筋就好像被人从头顶抽走一般,牵动着身体内的每一处神经,疼痛入骨。

    巫马夕冷汗如浆,脸上的一丝血se瞬间便被惨白替代。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有惨叫。于是,在焦侗行刑十几秒之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充斥了整个刑室。<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