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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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与雪萤相处开心，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而他心里对姐姐的那点异样情愫，也如春雨过后的小草，难以控制地疯长。
“雪萤姐姐拿我当亲弟弟，我却对她想入非非……我真是一个禽兽！”
这念头始终折磨着常乐，当然他行动上不会有任何异样，始终与雪萤保持在“姐弟”该有的分寸，还要经常在姐姐面前提起阿兰，强调自己如何深爱阿兰、思念阿兰，盼着将来有机会挽回与阿兰的婚约等等，这些言行多少有些“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成分。
然而，直到四天前，常乐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禽兽”。
那次与今天类似，少爷追求城主千金，反而被人嘲讽，于是一肚子晦气，骂骂咧咧说“女人都特么不是东西”，动辄甩仆人一个耳光，或者踹上一脚。
常乐也没能幸免，轮值结束后，脸上带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离开。
但他一向心宽，当初一百鞭都扛住了，如今挨个巴掌根本不算事，路过花园时看到姐姐在干重活，便笑呵呵过去帮忙。
雪萤却笑不出来，用手轻抚常乐面颊，问他“疼不疼”。
“不疼，我脸皮厚！”常乐一边微笑着，一边帮姐姐挖出越冬的葡萄藤，待姐姐修剪枯枝后，他再扯着藤蔓攀上高架搭好，上蹿下跳，灵活得像一只猴子。
可常乐越炫耀自己身手，雪萤就越恼火，两手插腰在下面喊：
“你不是脸皮厚，是骨头贱！到底被人欺负成啥样，你才能生气？”
常乐趴在架子上往下看，笑得更加开心，因为他很喜欢姐姐生气时瞪眼的样子，那也是一种别致的美丽。
“你还笑！”
“不笑怎么办？哭鼻子也没用，生气也没用，不如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好！你喜欢被欺负是吧？下来！”雪萤扬了扬手中的大剪刀。
“哈哈，不下去！”
“那我上去！”雪萤一提裙子，就要往葡萄架上爬。
就在这时，常乐忽然惊呼一声“少爷！”从葡萄架上一跃而下。
泰勒少爷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就算常乐身在高处都没尽早发现，这修炼者的身手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想象！
雪萤见少爷出现，也有些慌乱，连忙躬身行礼。
少爷倒没斥责他们嬉闹偷懒什么的，而是盯着雪萤上下打量，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剪刀：
“女花匠吗？来城堡多久了？”
“少爷，我来了不到半年。”
“啧啧啧！家里有如此美人，我以前居然不知道，看来，真该多出来走走！”
泰勒少爷说着话，面露笑容。
看少爷心情不错，也不追究他们的错误，常乐放下心来，对姐姐微笑着挤了挤眼。
可雪萤的神色却更紧张了，不敢回应少爷的称赞，反而将头低了下去。
“到我房里来！马上！”少爷说完，转身就走。
雪萤脸色涨红，望着少爷的背影，一时不知所措。
“姐姐，你怎么了？”常乐有些困惑不解，“少爷叫你去呢！”
雪萤长长叹了口气：
“傻弟弟，你知道他让我去，是要干嘛？”
常乐皱眉想了想：
“少爷难道要责罚姐姐？”
雪萤微微摇头，不再说话，眼光转向戒备森严的城堡大门，若有所思。
这时常乐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过去被少爷杀死的侍女，不过姐姐终究没犯什么大错，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再说，城堡大门紧闭，外面又是凶兽四伏，如果不与车队或护卫同行，逃出去也是个死。
雪萤沉默许久，轻声道：
“自从听说了少爷的人品事迹，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常乐不明白“这一天”指的是什么，只能茫然望着姐姐，等她继续讲清楚。
雪萤不再解释，而是用力咬牙，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踏上两步拉住了常乐的手：
“跟我来！”
“去哪？”常乐完全摸不到头脑，“姐姐要是去晚了，少爷真要责罚你了！”
雪萤根本不管常乐在絮叨什么，拽着他东绕西绕，还努力避开旁人视线，最后来到了谷仓旁的干草垛。
这时她才开口发问：
“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
“哪种喜欢？”
雪萤想问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常乐顿时脸色涨红，胸口怦怦乱跳。难道自己被姐姐看穿了心思？但是此刻怎能吐露真心话，说自己对姐姐早已超过姐弟之情？那自己成什么人了？既辜负了阿兰，又对不起姐姐，必然会被姐姐鄙视！
见常乐不吭声，雪萤轻叹着伸出双手，搭住他的双肩：
“没时间唠叨了，趁着还没被少爷祸害，姐姐的第一次，给你！”
“什么第一……”
常乐刚问出半句，就被雪萤用力一推，整个人仰面斜倒在草垛上。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在常乐的认知范围之外，一切都由雪萤主导，常乐自己既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为什么会发生，心里仅有的感觉就是震惊和慌乱。
姐姐的表情认真严肃，甚至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可如此庄严的气氛下，她做的动作却令人匪夷所思，她在脱常乐的裤子！
“姐姐！”常乐忍不住惊呼。
“别出声！姐姐爱你，心甘情愿，你不用承担责任！”
雪萤骑在常乐身上，完全是不容抗拒的神情和语调，而她动作也很麻利，从自己裙中褪下衬裤时被鞋子阻碍，索性将鞋也狠狠甩掉，然后把长裙下摆散开，如同倒扣的巨大喇叭花，既盖住常乐的身体，也遮掩了自己分跪的双腿。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探入“幕布”之中，摸索着找到目标，身体缓缓坐下。
可常乐手足无措，身体并未进入状态，小家伙摇头摆尾地退避，始终不肯乖乖听话。
“就这样吗？好像不对？”雪萤神情困惑，使劲压住，试着动了动身体。
而常乐虽然看不见裙内真相，但他能感受到姐姐指尖的羞涩拿捏，也能体会双方肌肤的温暖接触，中间没有任何衣料阻隔！
这种无比亲密的接触还是人生第一次，无论少年多么单纯，这时也明白自己处于了不寻常的时刻，要发生不寻常的事！
所有的紧张害羞以及愧疚负罪，很快就被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所驱逐，而一旦常乐专注于此，他的原始本能便不可抑制地爆发，身体自然而然奋发昂扬。
此时轮到了雪萤惊讶慌张，她的手就像被火烧到一样缩回，一边起身躲避，一边低声惊呼：
“怎么……怎么变了？”
她懂的虽然比常乐多些，终究也是个半吊子，当事态发展出乎意料时，立刻就想半途而废。
可这时的常乐却懂了，至少身体懂了，他灵魂深处的恶魔已经复活，再也不容失去刚刚触及的温暖！
他奋力抱住雪萤，一翻身就令两人调换了姿态，急匆匆寻觅记忆中的乐园。
这时轮到了雪萤畏惧和抗争：
“等等！等等！让姐姐再想想！”
她事到如今还要想想，常乐的脑袋却已空白，所有的行为都由腰部以下控制。
对！就是那里！就是那种隐隐的温软环绕，就像姐姐的个性，包容呵护，温柔中带着刚强，这让常乐忽然间无比渴望，要将自己完全投身进去，获得最完整的拥抱！
在被火热彻底吞噬的那一刻，耳边传来雪萤一声痛哼。
而常乐感觉自己已是一团烈火，一旦燃起就再也无法熄灭，无论姐姐发出什么声音，只会令其越烧越旺！
雪萤整个人几乎陷入草堆，表情痛苦，时而屏住呼吸，时而又会急喘着带出两声哭腔，十指都抠进常乐脊背，口齿不清地骂几句“坏东西”，似乎在承受剧痛。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常乐难以停止，惟有如此道歉。
“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欺负人！你有多坏！”
雪萤表情怪异非哭非笑，急促喘息片刻，猛然凑近常乐耳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说实话，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
“哪种喜欢？”
还是同样的问题。这次常乐依然没有吭声，以加倍凶猛的冲撞来回应，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不可能有别的答案。
紧绷与艰涩渐渐消逝，而姐姐口中哼出的颤音，就像吹响了全军总攻的冲锋号，令常乐彻底失控，如野兽般纵横驰骋，整个世界都被战火烈焰所包裹。
烈焰尽头，便是炽热火山的爆发，熔岩直冲天际。
一切都来得太快，直到渐渐冷却之后，常乐才睁开眼睛，面前是姐姐格外娇艳的脸庞。
雪萤两腮泛红，头发被汗水粘在额上，为了便于喘息而张大了嘴，嘴角还往上翘着保持笑意，这是常乐从未见过的表情。
常乐今天终于明白，自己跟父母挤在一间陋室，很多次他们拉上帘子之后，传来的怪异动静是怎么回事。
那么，现在姐姐应该不再是姐姐，而是自己的女人了。并且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姐姐对自己也早已产生那种感情。
但是……阿兰怎么办？
常乐被纷至沓来的复杂念头冲击着，心头爱恋与忏悔交织，用手指为姐姐拭去额头汗珠，又帮她理了理头发。
雪萤好像很享受这种呵护，微笑着闭上双眼，片刻之后轻声问道：
“人生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嗯，很好……”常乐羞涩地笑，忍不住反问，“姐姐好像比我懂，你是第一次吗？”
姐姐这样绝美的女子，追求者太多。他很怕姐姐曾有过别的男人，如果是这样，他会非常伤心，与什么贞洁之类无关，而是害怕自己并非姐姐心中的唯一。
雪萤在他身上用力打了一记：
“废话！当然也是第一次！姐姐只是没你这么傻！”
说完，她还伸手去下边一抹，继而将手指拿回自己眼前看了看，又举到常乐面前：
“这是证据！”
常乐不太懂那缕嫣红为什么是证据，但姐姐说是，那就是了！
他异常开心，笑了起来。
“嘿嘿……”
“嘻嘻……”
两人看着对方笑，脸上都是既有羞红，又有爱意无限，一时都说不出什么。
可是，雪萤笑着笑着，表情变得忧伤，接着两行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
“姐姐，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雪萤双手捧住常乐脸颊细细端详，“我多想……多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常乐的笑意也凝滞了，心想姐姐这是催他做个决断，究竟该娶谁？这选择实在太难，阿兰是个脆弱爱哭的姑娘，只能去用心疼，怎能用背叛去伤害她？
可自己明明更喜欢姐姐，失去姐姐的日子，他完全不敢想象。
常乐不是阔佬，不可能娶几个老婆，而且就算有钱，他也不想这么干。一颗心只能属于一个人，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
雪萤见常乐不说话，又笑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双臂将他拥紧，轻声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趁现在，多抱抱我！”
“嗯。”
于是，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对方胸膛的剧烈起伏。
姐姐胸前高耸饱满，卧在上面自然舒服得无可言喻，常乐心念一动，略微后退，埋头其中，脸颊贴着柔软，那真是一种温暖至极的幸福！
雪萤轻声一笑：
“你是我的男人了。”
“嗯。”
“所以，可以给你看。”
她捧住常乐的脸略略推开，然后解了自己的衣扣，将层层中衣内衣向上掀起，两座挺拔峰峦顿时跃然而出。
常乐终于见到了“小兔子”的真面目，这又是一种无可言喻的美丽，姐姐花房中所有的鲜花加在一起，也无法与之相比！
“好看吗？”雪萤语调里带着些许得意。
“好看！”
“大吗？”
“嗯……”常乐脸色涨红，比雪萤还多几分羞涩。
雪萤望着常乐笑：
“如果能给你生个儿子，他一定能吃饱，可不会像他爸这么瘦了。”
常乐咧嘴一笑，继而眼中泪光朦胧，姐姐给他描述了一个太幸福的前景，他无法接受其不能实现的可能。
“姐姐，我娶你！我娶你！你要给我生儿子！”
雪萤却微微摇头：
“就怕没机会了……”
“怎么会没机会？”
雪萤美丽如画的眉目之间尽是忧伤，不再答话，双手拢住常乐后脑，将他的脸轻轻压回自己胸口……
不知不觉间，常乐年轻的身体已恢复战力，第二次厮杀无可阻挡地降临。
这一次旧地重游，艰涩变作顺滑，雪萤也不再哭泣，表情迷醉而愉悦，一连串地轻喊，纵然努力克制，也能听出其中蕴含着的快乐。
常乐将姐姐抱得更紧，雪萤的双臂也爆发出空前力度，彼此都唯恐贴得不够紧密，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中去。
他们都不懂得如何亲吻，可从唇与唇相触，到舌尖相抵，直至激烈纠缠探索，一切都自然而然，火热的气息向着彼此口中喷去。
这就是相爱男女的终极亲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身与心都已融合在一起。这种快乐不仅仅来自身体，更发自灵魂深处！
常乐有时会刻意放慢速度缓缓徜徉，就好像姐姐的柔情蜜意化作一片汪洋，而他在其中载浮载沉，每次下潜与翻滚，都被天下最美妙的温柔抚过全身；而掀起的每道浪花，都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他只盼延长这种幸福，最好永无停止。
巅峰一刻终究还是到来，比第一次爆发更加尽情，但过后常乐也不肯就此休整，仍将姐姐用力箍在怀中亲吻，好像唯恐失落了她，又怕自己忽然惊醒，发觉只是一场梦。
可是几名仆人奉少爷之命来寻找雪萤，喊话与脚步声已经几次接近，雪萤终于恢复了平常“姐姐”一样的态度，笑着在常乐臀上拍了拍：
“小东西，起床穿衣服！让人看见就坏了！”
穿衣时，常乐看着姐姐，忍不住微笑，心里构想着未来的甜蜜。
雪萤却有些严肃，认真凝视他的双眼：
“我问你，现在你更喜欢我，还是阿兰？”
这次常乐不再犹豫：
“是姐姐！”
雪萤笑了，拉住常乐一只手，又问：
“敢不敢带我逃出城堡，逃得远远的，逃到天涯海角？”
常乐沉默了，与姐姐远走天涯固然幸福无边，但是且不提城堡大门和吊桥怎样偷越，以及路上的种种狼群猛兽，单是家里那身体不好而且债务累累的父母，就是他无法抛下不管的。
“知道小东西没胆子，辜负了你那么大的力气！”
雪萤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来帮常乐整理衣服，为他摘掉头发上的草屑。
“我走了，去看看少爷想干什么……不管怎么说……”雪萤声音很轻，“我今天很开心！”
常乐又点点头：“我也开心！”
“你开心个鬼！”雪萤一把推开常乐，抿嘴而笑，“看你这张死人脸，好像被我欺负了一样，明明是你穷追猛打，弄得我……”
“别说了姐姐！”常乐涨红着脸：“我真的开心！不骗你！以后……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这时雪萤已经转身离开，就要绕出干草垛时，回眸一笑：
“你永远不会忘记雪萤，不会忘记今天吧？”
这一刻，常乐感觉雪萤前所未有地美丽，不过这句话却有些古怪，暗含“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意思。他一边努力思索，一边用力点头：
“当然不会忘！姐姐，以后我不当班的时候，都和你在一起！”
“别叫我姐姐了。”
雪萤淡淡一笑，从地上拾起修剪葡萄藤的剪刀，用手指试了试尖端的锋利程度，然后仔细揣入围裙口袋，平静而严肃地叮嘱：
“常乐，你已经不是男孩，是男人了。可你还不是真正的男子汉！记住，做个真男人，可以善良，不能软弱！”
“嗯！”常乐茫然点头。
雪萤微微一笑：
“不过，我有预感，我的小常乐，早晚会成为强大的，能让人依靠的真男人！”
说完这句话，雪萤再不犹豫，快步离去。
常乐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详预感，姐姐最后这几句话口气很奇怪。
而经过刚刚的“启蒙”，常乐也忽然间明白了，少爷过去杀害的两名侍女，究竟遭到了何种对待！
想到这里，常乐一身冷汗，从草垛后一跃而出：
“姐姐！别去！”
雪萤扭头，声色俱厉喊了一句：
“别跟来！”
常乐愣住了。
雪萤改为亲切微笑：
“小东西，回去睡觉吧。如果我太太平平回来，自然会去找你，但是以后不许你再叫我姐姐！”
“那该叫什么？”常乐呆呆地自言自语，不过他只愣了一会，见姐姐的身影走进城堡内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飞奔着追了上去。
当他赶到少爷卧房门口时，就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泰勒少爷双手将雪萤横抱在怀中，满脸猥琐笑容往床边走：
“这么漂亮的美人，让我等这么久，太折磨了，现在该我折磨你了……”
雪萤并不挣扎，面带微笑，右手却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剪刀，继而向少爷的咽喉狠狠戳去！
常乐恰好看到这一幕，张大了嘴，不知该喊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泰勒双臂都用来横抱雪萤，根本腾不出手抵抗，眼看就要丧命的时刻，“2级修士”的实力爆发，在斗气的冲击下，少爷连头发都飞扬起来，胳膊明显涨粗了一圈，怒吼着双臂一振，将雪萤如弓矢般弹了出去。
常乐眼看姐姐撞向石墙，连忙惊叫着飞扑过去。
还是晚了，雪萤一头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撞击声，甚至还有骨骼碎裂声，整个人软软地滑落在墙角，蜷成一团。
“姐姐！”常乐凄厉大喊，扑到姐姐身边，将她身体扳过来搂入怀中。
此时的雪萤没有闭眼，目光却已黯淡无神，头耷拉在一边，鲜血从她头巾包裹的长发里不断渗出。
只隔了几分钟，就从天堂坠入地狱，常乐不敢相信眼前情景，但美梦、噩梦都不是梦，怀中姐姐的身体正在冷去，这是事实！
他这一刻喊不出话，哭不出声，连气息都憋在了胸口，眼前渐渐发黑。
少爷的脚出现在他身边：
“5号，她是你姐姐？”
常乐望着那双脚，用力吸气，克制住燃遍全身的怒火，仍然没有说话。
别的仆人这时也赶入房中，替常乐答道：
“不是他亲姐姐，是认的。”
“哈！挺有本事！”少爷干笑一声，用脚踢了踢常乐，“还有没有这样的美女，再认一个回来让我玩玩！”
常乐已经到了极限，几乎立刻就想跃起，要扑向泰勒少爷，要活活掐死他！
不过心里所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杀少爷有很多方式，正面拼命是最傻的一种，这恶棍毕竟是个修炼者！
领班凑过来谄媚地笑：
“少爷，城堡里没有这么好的货色了，要不，我们帮少爷去城里找找？”
“嗯！”少爷背着手踱步，很快做出了决定，“今天不爽，过几天进城，到街上看看，有好的直接拉走！就算不如这个漂亮，也不能差太多！”
“是，少爷！”
“这尸体你们处理一下，跟管家打个招呼，别让我妈知道。”
“是，少爷！”
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抬尸首，常乐不声不响，将他们全部推开，独自抱起姐姐，向城堡外走去。
路上不少人惊讶地迎上来查看雪萤，叽叽喳喳询问发生何事，常乐一概听而不闻，不予回复。
直到城堡大门处，一群卫兵围过来，也都惊呼“凶手是谁”。
这时常乐才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少爷！”
卫兵们顿时都不吭声，默默散去。
荒原上，幽远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常乐同样听而不闻。
现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的姐姐。
而三月里的黄昏，天气忽然又凉了下来，让人冷入骨髓。
常乐与雪萤相处开心，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而他心里对姐姐的那点异样情愫，也如春雨过后的小草，难以控制地疯长。
“雪萤姐姐拿我当亲弟弟，我却对她想入非非……我真是一个禽兽！”
这念头始终折磨着常乐，当然他行动上不会有任何异样，始终与雪萤保持在“姐弟”该有的分寸，还要经常在姐姐面前提起阿兰，强调自己如何深爱阿兰、思念阿兰，盼着将来有机会挽回与阿兰的婚约等等，这些言行多少有些“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成分。
然而，直到四天前，常乐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禽兽”。
那次与今天类似，少爷追求城主千金，反而被人嘲讽，于是一肚子晦气，骂骂咧咧说“女人都特么不是东西”，动辄甩仆人一个耳光，或者踹上一脚。
常乐也没能幸免，轮值结束后，脸上带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离开。
但他一向心宽，当初一百鞭都扛住了，如今挨个巴掌根本不算事，路过花园时看到姐姐在干重活，便笑呵呵过去帮忙。
雪萤却笑不出来，用手轻抚常乐面颊，问他“疼不疼”。
“不疼，我脸皮厚！”常乐一边微笑着，一边帮姐姐挖出越冬的葡萄藤，待姐姐修剪枯枝后，他再扯着藤蔓攀上高架搭好，上蹿下跳，灵活得像一只猴子。
可常乐越炫耀自己身手，雪萤就越恼火，两手插腰在下面喊：
“你不是脸皮厚，是骨头贱！到底被人欺负成啥样，你才能生气？”
常乐趴在架子上往下看，笑得更加开心，因为他很喜欢姐姐生气时瞪眼的样子，那也是一种别致的美丽。
“你还笑！”
“不笑怎么办？哭鼻子也没用，生气也没用，不如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好！你喜欢被欺负是吧？下来！”雪萤扬了扬手中的大剪刀。
“哈哈，不下去！”
“那我上去！”雪萤一提裙子，就要往葡萄架上爬。
就在这时，常乐忽然惊呼一声“少爷！”从葡萄架上一跃而下。
泰勒少爷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就算常乐身在高处都没尽早发现，这修炼者的身手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想象！
雪萤见少爷出现，也有些慌乱，连忙躬身行礼。
少爷倒没斥责他们嬉闹偷懒什么的，而是盯着雪萤上下打量，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剪刀：
“女花匠吗？来城堡多久了？”
“少爷，我来了不到半年。”
“啧啧啧！家里有如此美人，我以前居然不知道，看来，真该多出来走走！”
泰勒少爷说着话，面露笑容。
看少爷心情不错，也不追究他们的错误，常乐放下心来，对姐姐微笑着挤了挤眼。
可雪萤的神色却更紧张了，不敢回应少爷的称赞，反而将头低了下去。
“到我房里来！马上！”少爷说完，转身就走。
雪萤脸色涨红，望着少爷的背影，一时不知所措。
“姐姐，你怎么了？”常乐有些困惑不解，“少爷叫你去呢！”
雪萤长长叹了口气：
“傻弟弟，你知道他让我去，是要干嘛？”
常乐皱眉想了想：
“少爷难道要责罚姐姐？”
雪萤微微摇头，不再说话，眼光转向戒备森严的城堡大门，若有所思。
这时常乐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过去被少爷杀死的侍女，不过姐姐终究没犯什么大错，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再说，城堡大门紧闭，外面又是凶兽四伏，如果不与车队或护卫同行，逃出去也是个死。
雪萤沉默许久，轻声道：
“自从听说了少爷的人品事迹，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常乐不明白“这一天”指的是什么，只能茫然望着姐姐，等她继续讲清楚。
雪萤不再解释，而是用力咬牙，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踏上两步拉住了常乐的手：
“跟我来！”
“去哪？”常乐完全摸不到头脑，“姐姐要是去晚了，少爷真要责罚你了！”
雪萤根本不管常乐在絮叨什么，拽着他东绕西绕，还努力避开旁人视线，最后来到了谷仓旁的干草垛。
这时她才开口发问：
“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
“哪种喜欢？”
雪萤想问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常乐顿时脸色涨红，胸口怦怦乱跳。难道自己被姐姐看穿了心思？但是此刻怎能吐露真心话，说自己对姐姐早已超过姐弟之情？那自己成什么人了？既辜负了阿兰，又对不起姐姐，必然会被姐姐鄙视！
见常乐不吭声，雪萤轻叹着伸出双手，搭住他的双肩：
“没时间唠叨了，趁着还没被少爷祸害，姐姐的第一次，给你！”
“什么第一……”
常乐刚问出半句，就被雪萤用力一推，整个人仰面斜倒在草垛上。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在常乐的认知范围之外，一切都由雪萤主导，常乐自己既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为什么会发生，心里仅有的感觉就是震惊和慌乱。
姐姐的表情认真严肃，甚至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可如此庄严的气氛下，她做的动作却令人匪夷所思，她在脱常乐的裤子！
“姐姐！”常乐忍不住惊呼。
“别出声！姐姐爱你，心甘情愿，你不用承担责任！”
雪萤骑在常乐身上，完全是不容抗拒的神情和语调，而她动作也很麻利，从自己裙中褪下衬裤时被鞋子阻碍，索性将鞋也狠狠甩掉，然后把长裙下摆散开，如同倒扣的巨大喇叭花，既盖住常乐的身体，也遮掩了自己分跪的双腿。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探入“幕布”之中，摸索着找到目标，身体缓缓坐下。
可常乐手足无措，身体并未进入状态，小家伙摇头摆尾地退避，始终不肯乖乖听话。
“就这样吗？好像不对？”雪萤神情困惑，使劲压住，试着动了动身体。
而常乐虽然看不见裙内真相，但他能感受到姐姐指尖的羞涩拿捏，也能体会双方肌肤的温暖接触，中间没有任何衣料阻隔！
这种无比亲密的接触还是人生第一次，无论少年多么单纯，这时也明白自己处于了不寻常的时刻，要发生不寻常的事！
所有的紧张害羞以及愧疚负罪，很快就被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所驱逐，而一旦常乐专注于此，他的原始本能便不可抑制地爆发，身体自然而然奋发昂扬。
此时轮到了雪萤惊讶慌张，她的手就像被火烧到一样缩回，一边起身躲避，一边低声惊呼：
“怎么……怎么变了？”
她懂的虽然比常乐多些，终究也是个半吊子，当事态发展出乎意料时，立刻就想半途而废。
可这时的常乐却懂了，至少身体懂了，他灵魂深处的恶魔已经复活，再也不容失去刚刚触及的温暖！
他奋力抱住雪萤，一翻身就令两人调换了姿态，急匆匆寻觅记忆中的乐园。
这时轮到了雪萤畏惧和抗争：
“等等！等等！让姐姐再想想！”
她事到如今还要想想，常乐的脑袋却已空白，所有的行为都由腰部以下控制。
对！就是那里！就是那种隐隐的温软环绕，就像姐姐的个性，包容呵护，温柔中带着刚强，这让常乐忽然间无比渴望，要将自己完全投身进去，获得最完整的拥抱！
在被火热彻底吞噬的那一刻，耳边传来雪萤一声痛哼。
而常乐感觉自己已是一团烈火，一旦燃起就再也无法熄灭，无论姐姐发出什么声音，只会令其越烧越旺！
雪萤整个人几乎陷入草堆，表情痛苦，时而屏住呼吸，时而又会急喘着带出两声哭腔，十指都抠进常乐脊背，口齿不清地骂几句“坏东西”，似乎在承受剧痛。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常乐难以停止，惟有如此道歉。
“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欺负人！你有多坏！”
雪萤表情怪异非哭非笑，急促喘息片刻，猛然凑近常乐耳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说实话，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
“哪种喜欢？”
还是同样的问题。这次常乐依然没有吭声，以加倍凶猛的冲撞来回应，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事到如今不可能有别的答案。
紧绷与艰涩渐渐消逝，而姐姐口中哼出的颤音，就像吹响了全军总攻的冲锋号，令常乐彻底失控，如野兽般纵横驰骋，整个世界都被战火烈焰所包裹。
烈焰尽头，便是炽热火山的爆发，熔岩直冲天际。
一切都来得太快，直到渐渐冷却之后，常乐才睁开眼睛，面前是姐姐格外娇艳的脸庞。
雪萤两腮泛红，头发被汗水粘在额上，为了便于喘息而张大了嘴，嘴角还往上翘着保持笑意，这是常乐从未见过的表情。
常乐今天终于明白，自己跟父母挤在一间陋室，很多次他们拉上帘子之后，传来的怪异动静是怎么回事。
那么，现在姐姐应该不再是姐姐，而是自己的女人了。并且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姐姐对自己也早已产生那种感情。
但是……阿兰怎么办？
常乐被纷至沓来的复杂念头冲击着，心头爱恋与忏悔交织，用手指为姐姐拭去额头汗珠，又帮她理了理头发。
雪萤好像很享受这种呵护，微笑着闭上双眼，片刻之后轻声问道：
“人生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嗯，很好……”常乐羞涩地笑，忍不住反问，“姐姐好像比我懂，你是第一次吗？”
姐姐这样绝美的女子，追求者太多。他很怕姐姐曾有过别的男人，如果是这样，他会非常伤心，与什么贞洁之类无关，而是害怕自己并非姐姐心中的唯一。
雪萤在他身上用力打了一记：
“废话！当然也是第一次！姐姐只是没你这么傻！”
说完，她还伸手去下边一抹，继而将手指拿回自己眼前看了看，又举到常乐面前：
“这是证据！”
常乐不太懂那缕嫣红为什么是证据，但姐姐说是，那就是了！
他异常开心，笑了起来。
“嘿嘿……”
“嘻嘻……”
两人看着对方笑，脸上都是既有羞红，又有爱意无限，一时都说不出什么。
可是，雪萤笑着笑着，表情变得忧伤，接着两行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
“姐姐，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雪萤双手捧住常乐脸颊细细端详，“我多想……多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常乐的笑意也凝滞了，心想姐姐这是催他做个决断，究竟该娶谁？这选择实在太难，阿兰是个脆弱爱哭的姑娘，只能去用心疼，怎能用背叛去伤害她？
可自己明明更喜欢姐姐，失去姐姐的日子，他完全不敢想象。
常乐不是阔佬，不可能娶几个老婆，而且就算有钱，他也不想这么干。一颗心只能属于一个人，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
雪萤见常乐不说话，又笑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泪水，双臂将他拥紧，轻声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趁现在，多抱抱我！”
“嗯。”
于是，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对方胸膛的剧烈起伏。
姐姐胸前高耸饱满，卧在上面自然舒服得无可言喻，常乐心念一动，略微后退，埋头其中，脸颊贴着柔软，那真是一种温暖至极的幸福！
雪萤轻声一笑：
“你是我的男人了。”
“嗯。”
“所以，可以给你看。”
她捧住常乐的脸略略推开，然后解了自己的衣扣，将层层中衣内衣向上掀起，两座挺拔峰峦顿时跃然而出。
常乐终于见到了“小兔子”的真面目，这又是一种无可言喻的美丽，姐姐花房中所有的鲜花加在一起，也无法与之相比！
“好看吗？”雪萤语调里带着些许得意。
“好看！”
“大吗？”
“嗯……”常乐脸色涨红，比雪萤还多几分羞涩。
雪萤望着常乐笑：
“如果能给你生个儿子，他一定能吃饱，可不会像他爸这么瘦了。”
常乐咧嘴一笑，继而眼中泪光朦胧，姐姐给他描述了一个太幸福的前景，他无法接受其不能实现的可能。
“姐姐，我娶你！我娶你！你要给我生儿子！”
雪萤却微微摇头：
“就怕没机会了……”
“怎么会没机会？”
雪萤美丽如画的眉目之间尽是忧伤，不再答话，双手拢住常乐后脑，将他的脸轻轻压回自己胸口……
不知不觉间，常乐年轻的身体已恢复战力，第二次厮杀无可阻挡地降临。
这一次旧地重游，艰涩变作顺滑，雪萤也不再哭泣，表情迷醉而愉悦，一连串地轻喊，纵然努力克制，也能听出其中蕴含着的快乐。
常乐将姐姐抱得更紧，雪萤的双臂也爆发出空前力度，彼此都唯恐贴得不够紧密，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中去。
他们都不懂得如何亲吻，可从唇与唇相触，到舌尖相抵，直至激烈纠缠探索，一切都自然而然，火热的气息向着彼此口中喷去。
这就是相爱男女的终极亲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身与心都已融合在一起。这种快乐不仅仅来自身体，更发自灵魂深处！
常乐有时会刻意放慢速度缓缓徜徉，就好像姐姐的柔情蜜意化作一片汪洋，而他在其中载浮载沉，每次下潜与翻滚，都被天下最美妙的温柔抚过全身；而掀起的每道浪花，都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他只盼延长这种幸福，最好永无停止。
巅峰一刻终究还是到来，比第一次爆发更加尽情，但过后常乐也不肯就此休整，仍将姐姐用力箍在怀中亲吻，好像唯恐失落了她，又怕自己忽然惊醒，发觉只是一场梦。
可是几名仆人奉少爷之命来寻找雪萤，喊话与脚步声已经几次接近，雪萤终于恢复了平常“姐姐”一样的态度，笑着在常乐臀上拍了拍：
“小东西，起床穿衣服！让人看见就坏了！”
穿衣时，常乐看着姐姐，忍不住微笑，心里构想着未来的甜蜜。
雪萤却有些严肃，认真凝视他的双眼：
“我问你，现在你更喜欢我，还是阿兰？”
这次常乐不再犹豫：
“是姐姐！”
雪萤笑了，拉住常乐一只手，又问：
“敢不敢带我逃出城堡，逃得远远的，逃到天涯海角？”
常乐沉默了，与姐姐远走天涯固然幸福无边，但是且不提城堡大门和吊桥怎样偷越，以及路上的种种狼群猛兽，单是家里那身体不好而且债务累累的父母，就是他无法抛下不管的。
“知道小东西没胆子，辜负了你那么大的力气！”
雪萤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来帮常乐整理衣服，为他摘掉头发上的草屑。
“我走了，去看看少爷想干什么……不管怎么说……”雪萤声音很轻，“我今天很开心！”
常乐又点点头：“我也开心！”
“你开心个鬼！”雪萤一把推开常乐，抿嘴而笑，“看你这张死人脸，好像被我欺负了一样，明明是你穷追猛打，弄得我……”
“别说了姐姐！”常乐涨红着脸：“我真的开心！不骗你！以后……我以后会对你更好……”
这时雪萤已经转身离开，就要绕出干草垛时，回眸一笑：
“你永远不会忘记雪萤，不会忘记今天吧？”
这一刻，常乐感觉雪萤前所未有地美丽，不过这句话却有些古怪，暗含“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意思。他一边努力思索，一边用力点头：
“当然不会忘！姐姐，以后我不当班的时候，都和你在一起！”
“别叫我姐姐了。”
雪萤淡淡一笑，从地上拾起修剪葡萄藤的剪刀，用手指试了试尖端的锋利程度，然后仔细揣入围裙口袋，平静而严肃地叮嘱：
“常乐，你已经不是男孩，是男人了。可你还不是真正的男子汉！记住，做个真男人，可以善良，不能软弱！”
“嗯！”常乐茫然点头。
雪萤微微一笑：
“不过，我有预感，我的小常乐，早晚会成为强大的，能让人依靠的真男人！”
说完这句话，雪萤再不犹豫，快步离去。
常乐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详预感，姐姐最后这几句话口气很奇怪。
而经过刚刚的“启蒙”，常乐也忽然间明白了，少爷过去杀害的两名侍女，究竟遭到了何种对待！
想到这里，常乐一身冷汗，从草垛后一跃而出：
“姐姐！别去！”
雪萤扭头，声色俱厉喊了一句：
“别跟来！”
常乐愣住了。
雪萤改为亲切微笑：
“小东西，回去睡觉吧。如果我太太平平回来，自然会去找你，但是以后不许你再叫我姐姐！”
“那该叫什么？”常乐呆呆地自言自语，不过他只愣了一会，见姐姐的身影走进城堡内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飞奔着追了上去。
当他赶到少爷卧房门口时，就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泰勒少爷双手将雪萤横抱在怀中，满脸猥琐笑容往床边走：
“这么漂亮的美人，让我等这么久，太折磨了，现在该我折磨你了……”
雪萤并不挣扎，面带微笑，右手却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剪刀，继而向少爷的咽喉狠狠戳去！
常乐恰好看到这一幕，张大了嘴，不知该喊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泰勒双臂都用来横抱雪萤，根本腾不出手抵抗，眼看就要丧命的时刻，“2级修士”的实力爆发，在斗气的冲击下，少爷连头发都飞扬起来，胳膊明显涨粗了一圈，怒吼着双臂一振，将雪萤如弓矢般弹了出去。
常乐眼看姐姐撞向石墙，连忙惊叫着飞扑过去。
还是晚了，雪萤一头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撞击声，甚至还有骨骼碎裂声，整个人软软地滑落在墙角，蜷成一团。
“姐姐！”常乐凄厉大喊，扑到姐姐身边，将她身体扳过来搂入怀中。
此时的雪萤没有闭眼，目光却已黯淡无神，头耷拉在一边，鲜血从她头巾包裹的长发里不断渗出。
只隔了几分钟，就从天堂坠入地狱，常乐不敢相信眼前情景，但美梦、噩梦都不是梦，怀中姐姐的身体正在冷去，这是事实！
他这一刻喊不出话，哭不出声，连气息都憋在了胸口，眼前渐渐发黑。
少爷的脚出现在他身边：
“5号，她是你姐姐？”
常乐望着那双脚，用力吸气，克制住燃遍全身的怒火，仍然没有说话。
别的仆人这时也赶入房中，替常乐答道：
“不是他亲姐姐，是认的。”
“哈！挺有本事！”少爷干笑一声，用脚踢了踢常乐，“还有没有这样的美女，再认一个回来让我玩玩！”
常乐已经到了极限，几乎立刻就想跃起，要扑向泰勒少爷，要活活掐死他！
不过心里所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杀少爷有很多方式，正面拼命是最傻的一种，这恶棍毕竟是个修炼者！
领班凑过来谄媚地笑：
“少爷，城堡里没有这么好的货色了，要不，我们帮少爷去城里找找？”
“嗯！”少爷背着手踱步，很快做出了决定，“今天不爽，过几天进城，到街上看看，有好的直接拉走！就算不如这个漂亮，也不能差太多！”
“是，少爷！”
“这尸体你们处理一下，跟管家打个招呼，别让我妈知道。”
“是，少爷！”
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抬尸首，常乐不声不响，将他们全部推开，独自抱起姐姐，向城堡外走去。
路上不少人惊讶地迎上来查看雪萤，叽叽喳喳询问发生何事，常乐一概听而不闻，不予回复。
直到城堡大门处，一群卫兵围过来，也都惊呼“凶手是谁”。
这时常乐才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少爷！”
卫兵们顿时都不吭声，默默散去。
荒原上，幽远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常乐同样听而不闻。
现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的姐姐。
而三月里的黄昏，天气忽然又凉了下来，让人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