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忘了告诉你,我是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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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人，当然不会都死，大多数人一哄而散，敌军追之不及。”
商人摇头叹息，苦笑着又指了指车窗外：
“如果你仔细看看，说不定难民里还藏着溃兵。”
常乐听了并无丝毫欣慰，以萝拉之勇猛倔强，只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又在荣誉感十足的王牌第一师，恐怕只会和伙伴们并肩死战，“一哄而散”四个字与她无关。
可战役早已结束，无论萝拉是活着还是战死，都成为已发生的历史，无可改变。
常乐心头压抑，一时无话可说，默默从兽魂空间取出食物，留在商人的车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耳朵忽然动了动，因为有些遥远的声响令人起疑。
“我该走了。”他立刻起身，向商人一家告别。
商人皱眉：
“你还要去前线？就算你是贵族子弟，难道这种时候还想报效帝国？”
常乐淡淡一笑：
“我不是贵族，也不想报效谁，但我有很多朋友，就在那二十万人里。”
商人闻言，又开始摇头叹气，他那个温婉妻子也满脸同情地望着常乐。
而他女儿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常乐扭头看去，那少女嘴略大，但眼睛也大，笑起来很漂亮。
他也回以一笑，略作考虑之后，决定实话实说，报出了自己的新名字：
“我叫怒风。”
这个回答宛如响起一道霹雳，惊得商人脸色惨白，失声叫喊：
“强盗！你是强盗怒风！”
商人的妻子连忙扑到儿女身边，将他们都拥入怀里。
“怒风”两字太别致了，除了那位威名赫赫的“匪首”，再没听说别人叫这个名字。
常乐微笑：
“我不是强盗，是侠盗。”
说完，他从兽魂空间取出一柄佩剑，“仓啷”一声拉出半截。
这一下更吓得商人夫妇尖叫，而那对少年之中，男孩双拳紧握，颤抖着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努力克制恐惧，试图护在母亲面前。
女孩也在抖，却哆哆嗦嗦开口问话：
“你在吓我们，对不对？”
“吓你们干什么？”
常乐瞥了她一眼，走到男孩面前，把剑塞到他手里：
“会用吗？”
男孩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常乐微笑：
“你快成年了，这趟逃难路上，就由你保护父母的姐姐的安全。”
这句话显然出乎几人意料，一时全体发愣，只有女孩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吓唬我们，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
常乐眉头皱紧，从车窗探头出去，看向西侧：
“不出所料，他们来了！”
在商人描述战争前因后果时，他就已得出结论，瀚海骑兵既然是土匪出身，不会长时间停留，更不会回头，势必要继续向东劫掠。
而这条路上挤满难民，不但行动速度慢，还带上了所有能带走的值钱家当，堪称一群“肥羊”，他们不追上来就怪了。
听到这话，商人满脸困惑，从另一侧窗口探身出去：
“谁？谁来了？”他仔细看了半天，并无收获。
这片旷野没有山峦，但是并不平坦，如果只凭眼睛，当然难以发现敌踪，常乐靠的是听力，以及远方难民的反应。
很快，远处高坡后就冒出一个个骑兵的身影，看上去就和普通骑兵不同，是瀚海铁骑！
这些骑兵面貌狰狞，铁甲闪亮，口中发出尖利呼哨与怪叫，如旋风般沿路卷来。
难民的哭喊惊呼，也与铁骑的蹄声同步响起。
但他们只能缩在路上双手抱头，因为不敢往旷野深处跑，一旦脱离人群难免被猛兽盯上，何况也跑不过骑兵。
而瀚海铁骑并不关注普通难民，只盯着马车，因为乘车者非富即贵，“油水”更丰厚。
道路被行人阻塞着，马车根本走不动，乘客只能惊慌闭门，徒劳寄望于用一根小插销保护自己。
也有些马车冲出路面，往行人较少的荒地上奔逃，可那里灌木丛生，沟壑纵横，车辆跑不出多远就会卡住，甚至翻倒。
乘客刚刚钻出马车，瀚海骑兵就已呼啸而至，刀光闪过，头颅飞起，血雨洒向泥泞地面。
男人不留！女人不杀！
这些骑兵凶悍而矫健，每辆车只留下几人处理，其余人纵马奔驰，继续追逐别的马车。
下马者有的搜索车上财物，有的去抓踉跄奔逃的女人，见到太老太丑的一脚踢开，年轻的全部留下，包括不足十岁的小女孩，都用绳索绑了胳膊连成一串，明显是要押送回去。
据说瀚海王国实行一夫多妻制，有钱人随便多娶，穷人想坐拥一堆老婆也不难，当兵上战场，自己去抢！
乘车逃亡者不少是贵族家属，其中当然也存在斗气修炼者，而且实力相当不俗，很快就有人跳下车来拔剑迎战。
然而十几名骑兵在他四周，绕着他疾驰打转，包围圈越缩越小，好像一道龙卷风呼啸环绕，刀光闪闪耀人眼目，令那名贵族修炼者陷入茫然。
最后他认准一个敌人，怒吼着猛扑，跳跃而起，一剑怒斩。
可对方并不与他硬拼，只是将身体向鞍上一仰，马匹继续疾驰，整个人便从剑刃下闪过，而后续的其他骑兵已经冲了过来，手起刀落。
修炼者一剑抡空，身体重心尚未恢复，勉强抬剑招架，仍被砍掉了一根手臂。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骑兵，第三个骑兵，疾风般从他身边擦过，每一刀都落在他身上，转瞬之间，巅峰修士级的高手就被大卸八块。
常乐看得心中一震，这是非常高明的战术！
“鱼群式编队”，能够迷惑攻击者视线，从而弥补个体实力差距，修炼者堪比狮虎的力量，在这些呼啸纵横的骑兵面前毫无发挥！
看来瀚海骑兵的威名并非没有来由！
但一切到此为止，常乐不能再坐视无辜者惨遭屠戮，他在意念中迅速下达指令，骏马夜魇嘶鸣一声，从不远处跑来迎接主人。
同车商人早就吓坏，颤抖着拉住常乐：
“怒风，怒风，你说你是侠盗，求你救救我们！咱们好歹聊了这么久……”
常乐并不答话，甩开商人的手，一跃下车，飞身上马。
那名修炼者被杀，车上男人也同样惨死，而几个女人眷属都被捉住。
其中一个少女格外清纯美丽，娇弱花朵一般。瀚海骑兵色心大起，甚至等不及捉她回去，现场按倒扯烂了衣裙，而且几个凶徒争着都想要少女的第一次，为先后顺序发生冲突，相互怒吼推搡。
常乐就在此时杀到，几人尚未争论明白，剑光就已从他们颈边掠过。
几颗头颅落到地面，还在相互怒视，似乎没弄懂自己的遭遇。
常乐瞥了一眼哭泣的少女，心里狠狠一揪，因为想起了芬妮。这少女和芬妮一样美丽，一样清纯柔弱，一样酷似雨后的洁白康乃馨。
但他能做的，惟有从兽魂空间取出一套女装，扔给衣不蔽体的少女。
然后他就继续冲杀出去。
瀚海骑兵马快刀快，可常乐的马更快，剑更利！
一旦开杀，他就再也不停止，沿着路北向西飞驰，继而提马跃过难民头顶，从南面向东扫回，凡遇敌人，劈面一剑解决，绝不耽搁一秒。
路上难民从哭喊声变成惊呼，接着很多人喜极而泣：
“神啊！神听到了！听到我祈祷了！天使下凡救人了！”
瀚海骑兵也发现了常乐的存在，顿时呼啸声大作，从四面八方放弃劫掠，向着常乐包围而来。
“当心！”常乐能听到有人尖叫提醒。
他不会让自己陷身重围，那次长街血战带来了足够教训，哪怕看起来弱小的士兵，一旦结阵而战，无论近卫军的重步兵长矛方阵，还是瀚海铁骑的“鱼群阵型”或“狼群战术”，都是孤身高手的噩梦。
而现在，鱼群仍是鱼群，常乐却是一条强悍而狡诈的鲨鱼！
他疾速奔驰，用自己的速度破掉对方优势，非但不让对方合围，而且每次紧盯一个目标，追上就斩，一击便走。
在近千米方圆的旷野上，上百匹马跑成一个巨大旋涡形，尘烟遮天蔽日。
瀚海铁骑怪声吼叫，常乐闷声不响，但每隔十几秒，就是一次挥剑，换来对方一声惨呼。
不久后，对方首领看出形势不对，高声呼啸发令，于是全军放弃衔尾盘旋战术，一齐面向常乐冲来。
那就演变为硬干，骑兵对冲时双方错马而过，交手只在电光石火那一瞬，一百个骑兵倒有九十九个在看戏，只有直面常乐的那位最倒霉。
一具尸体栽倒马下，双方又拉开距离。
再圈马回头，又一次对冲，又是一具尸体坠马。
瀚海骑兵已经在喘息，马匹也在流汗。
常乐面不改色，反而在赞叹对方装备，这种骑兵甲胄很少，只在胸口缀铁片，颈上围着锁甲，其余地方一概皮革覆身。
但那马匹前胸悬着两块铁片最有讲究，尽管不如一般重骑兵马铠厚重，其实防护力丝毫不差，因为两块铁片带有倾斜角度，中间接缝也小。
敌军长矛或箭矢很难准确贯穿缝隙，一旦落在旁边铁片上，虽然铁片很薄，却足够光滑倾斜，能令长矛偏向一侧，对方力量再大也难拿捏，这构思太巧妙！
所以，瀚海铁骑能保持轻骑兵的机动性，还能充当重骑兵冲阵，常乐对于如何改造自己轻骑部队的疑难，就此得到答案！
他一边心平气和杀人，一边认真思考问题，而敌军首领却已慌了，知道自己遇上了强悍修炼者，最后一次对冲之后，那人勒马高呼：
“你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哈维兰军人，咱们可以谈一谈！”
“谈什么？”
“你杀我的人，我可以不计较，财富女人分你一些，请你离开！”
对方不愧是盗匪出身，完全不像一国正规军，倒像两拨土匪谈条件。
常乐一笑：
“我叫怒风，是个强盗，你没听到过？”
对方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但是也笑了：
“既然是同行，那就好商量，你挑一个女人，再给你一袋金币，你识趣就快点走，否则惹怒了我们，几万大军杀来，你想想后果！”
这样的骑兵竟然有几万，那的确是很恐怖的实力，常乐皱着眉，用力摇了摇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该你们滚！”
“你的地盘？哪里？多大？从哪到哪？”对方认真询问他的地盘范围。
常乐冷笑：
“整个哈维兰帝国！你们从帝国滚出去，我就不杀你们！”
“我明白，你想死！”
那名首领面目狰狞，向身边人下令：
“吹号传讯！叫增援！”
一名骑兵从腰上摘下号角，深吸一口气，仰天就要吹响。
可就在此时，一枚车轮般硕大的火球飞来，“轰”地炸开，天地为之一亮，残肢断体顿时飞满天空，一道火浪扩散而去，将波及到的骑兵全部掀到马下。
如此烈焰也将战马吓惊，嘶鸣跳跃着，慌不择路地狂奔。
瀚海骑兵们刚才聚集得太紧，都想听听首领怎么说，反正再冲锋还能拉开队形，可他们死都想不到，平地一声惊雷，飞来一个大火球！
一般大火球杀伤半径最多十五米，常乐这一枚足足扫平近百米方圆内的生灵。
上百名骑兵亡的亡逃的逃，就此一扫而空，现场除了尸体，就只剩几个伤者满地打滚，哭喊挣扎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常乐提马缓缓上前，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瀚海首领，微笑道：
“忘了告诉你，我是法师。”
“二十万人，当然不会都死，大多数人一哄而散，敌军追之不及。”
商人摇头叹息，苦笑着又指了指车窗外：
“如果你仔细看看，说不定难民里还藏着溃兵。”
常乐听了并无丝毫欣慰，以萝拉之勇猛倔强，只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又在荣誉感十足的王牌第一师，恐怕只会和伙伴们并肩死战，“一哄而散”四个字与她无关。
可战役早已结束，无论萝拉是活着还是战死，都成为已发生的历史，无可改变。
常乐心头压抑，一时无话可说，默默从兽魂空间取出食物，留在商人的车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耳朵忽然动了动，因为有些遥远的声响令人起疑。
“我该走了。”他立刻起身，向商人一家告别。
商人皱眉：
“你还要去前线？就算你是贵族子弟，难道这种时候还想报效帝国？”
常乐淡淡一笑：
“我不是贵族，也不想报效谁，但我有很多朋友，就在那二十万人里。”
商人闻言，又开始摇头叹气，他那个温婉妻子也满脸同情地望着常乐。
而他女儿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常乐扭头看去，那少女嘴略大，但眼睛也大，笑起来很漂亮。
他也回以一笑，略作考虑之后，决定实话实说，报出了自己的新名字：
“我叫怒风。”
这个回答宛如响起一道霹雳，惊得商人脸色惨白，失声叫喊：
“强盗！你是强盗怒风！”
商人的妻子连忙扑到儿女身边，将他们都拥入怀里。
“怒风”两字太别致了，除了那位威名赫赫的“匪首”，再没听说别人叫这个名字。
常乐微笑：
“我不是强盗，是侠盗。”
说完，他从兽魂空间取出一柄佩剑，“仓啷”一声拉出半截。
这一下更吓得商人夫妇尖叫，而那对少年之中，男孩双拳紧握，颤抖着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努力克制恐惧，试图护在母亲面前。
女孩也在抖，却哆哆嗦嗦开口问话：
“你在吓我们，对不对？”
“吓你们干什么？”
常乐瞥了她一眼，走到男孩面前，把剑塞到他手里：
“会用吗？”
男孩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常乐微笑：
“你快成年了，这趟逃难路上，就由你保护父母的姐姐的安全。”
这句话显然出乎几人意料，一时全体发愣，只有女孩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吓唬我们，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
常乐眉头皱紧，从车窗探头出去，看向西侧：
“不出所料，他们来了！”
在商人描述战争前因后果时，他就已得出结论，瀚海骑兵既然是土匪出身，不会长时间停留，更不会回头，势必要继续向东劫掠。
而这条路上挤满难民，不但行动速度慢，还带上了所有能带走的值钱家当，堪称一群“肥羊”，他们不追上来就怪了。
听到这话，商人满脸困惑，从另一侧窗口探身出去：
“谁？谁来了？”他仔细看了半天，并无收获。
这片旷野没有山峦，但是并不平坦，如果只凭眼睛，当然难以发现敌踪，常乐靠的是听力，以及远方难民的反应。
很快，远处高坡后就冒出一个个骑兵的身影，看上去就和普通骑兵不同，是瀚海铁骑！
这些骑兵面貌狰狞，铁甲闪亮，口中发出尖利呼哨与怪叫，如旋风般沿路卷来。
难民的哭喊惊呼，也与铁骑的蹄声同步响起。
但他们只能缩在路上双手抱头，因为不敢往旷野深处跑，一旦脱离人群难免被猛兽盯上，何况也跑不过骑兵。
而瀚海铁骑并不关注普通难民，只盯着马车，因为乘车者非富即贵，“油水”更丰厚。
道路被行人阻塞着，马车根本走不动，乘客只能惊慌闭门，徒劳寄望于用一根小插销保护自己。
也有些马车冲出路面，往行人较少的荒地上奔逃，可那里灌木丛生，沟壑纵横，车辆跑不出多远就会卡住，甚至翻倒。
乘客刚刚钻出马车，瀚海骑兵就已呼啸而至，刀光闪过，头颅飞起，血雨洒向泥泞地面。
男人不留！女人不杀！
这些骑兵凶悍而矫健，每辆车只留下几人处理，其余人纵马奔驰，继续追逐别的马车。
下马者有的搜索车上财物，有的去抓踉跄奔逃的女人，见到太老太丑的一脚踢开，年轻的全部留下，包括不足十岁的小女孩，都用绳索绑了胳膊连成一串，明显是要押送回去。
据说瀚海王国实行一夫多妻制，有钱人随便多娶，穷人想坐拥一堆老婆也不难，当兵上战场，自己去抢！
乘车逃亡者不少是贵族家属，其中当然也存在斗气修炼者，而且实力相当不俗，很快就有人跳下车来拔剑迎战。
然而十几名骑兵在他四周，绕着他疾驰打转，包围圈越缩越小，好像一道龙卷风呼啸环绕，刀光闪闪耀人眼目，令那名贵族修炼者陷入茫然。
最后他认准一个敌人，怒吼着猛扑，跳跃而起，一剑怒斩。
可对方并不与他硬拼，只是将身体向鞍上一仰，马匹继续疾驰，整个人便从剑刃下闪过，而后续的其他骑兵已经冲了过来，手起刀落。
修炼者一剑抡空，身体重心尚未恢复，勉强抬剑招架，仍被砍掉了一根手臂。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骑兵，第三个骑兵，疾风般从他身边擦过，每一刀都落在他身上，转瞬之间，巅峰修士级的高手就被大卸八块。
常乐看得心中一震，这是非常高明的战术！
“鱼群式编队”，能够迷惑攻击者视线，从而弥补个体实力差距，修炼者堪比狮虎的力量，在这些呼啸纵横的骑兵面前毫无发挥！
看来瀚海骑兵的威名并非没有来由！
但一切到此为止，常乐不能再坐视无辜者惨遭屠戮，他在意念中迅速下达指令，骏马夜魇嘶鸣一声，从不远处跑来迎接主人。
同车商人早就吓坏，颤抖着拉住常乐：
“怒风，怒风，你说你是侠盗，求你救救我们！咱们好歹聊了这么久……”
常乐并不答话，甩开商人的手，一跃下车，飞身上马。
那名修炼者被杀，车上男人也同样惨死，而几个女人眷属都被捉住。
其中一个少女格外清纯美丽，娇弱花朵一般。瀚海骑兵色心大起，甚至等不及捉她回去，现场按倒扯烂了衣裙，而且几个凶徒争着都想要少女的第一次，为先后顺序发生冲突，相互怒吼推搡。
常乐就在此时杀到，几人尚未争论明白，剑光就已从他们颈边掠过。
几颗头颅落到地面，还在相互怒视，似乎没弄懂自己的遭遇。
常乐瞥了一眼哭泣的少女，心里狠狠一揪，因为想起了芬妮。这少女和芬妮一样美丽，一样清纯柔弱，一样酷似雨后的洁白康乃馨。
但他能做的，惟有从兽魂空间取出一套女装，扔给衣不蔽体的少女。
然后他就继续冲杀出去。
瀚海骑兵马快刀快，可常乐的马更快，剑更利！
一旦开杀，他就再也不停止，沿着路北向西飞驰，继而提马跃过难民头顶，从南面向东扫回，凡遇敌人，劈面一剑解决，绝不耽搁一秒。
路上难民从哭喊声变成惊呼，接着很多人喜极而泣：
“神啊！神听到了！听到我祈祷了！天使下凡救人了！”
瀚海骑兵也发现了常乐的存在，顿时呼啸声大作，从四面八方放弃劫掠，向着常乐包围而来。
“当心！”常乐能听到有人尖叫提醒。
他不会让自己陷身重围，那次长街血战带来了足够教训，哪怕看起来弱小的士兵，一旦结阵而战，无论近卫军的重步兵长矛方阵，还是瀚海铁骑的“鱼群阵型”或“狼群战术”，都是孤身高手的噩梦。
而现在，鱼群仍是鱼群，常乐却是一条强悍而狡诈的鲨鱼！
他疾速奔驰，用自己的速度破掉对方优势，非但不让对方合围，而且每次紧盯一个目标，追上就斩，一击便走。
在近千米方圆的旷野上，上百匹马跑成一个巨大旋涡形，尘烟遮天蔽日。
瀚海铁骑怪声吼叫，常乐闷声不响，但每隔十几秒，就是一次挥剑，换来对方一声惨呼。
不久后，对方首领看出形势不对，高声呼啸发令，于是全军放弃衔尾盘旋战术，一齐面向常乐冲来。
那就演变为硬干，骑兵对冲时双方错马而过，交手只在电光石火那一瞬，一百个骑兵倒有九十九个在看戏，只有直面常乐的那位最倒霉。
一具尸体栽倒马下，双方又拉开距离。
再圈马回头，又一次对冲，又是一具尸体坠马。
瀚海骑兵已经在喘息，马匹也在流汗。
常乐面不改色，反而在赞叹对方装备，这种骑兵甲胄很少，只在胸口缀铁片，颈上围着锁甲，其余地方一概皮革覆身。
但那马匹前胸悬着两块铁片最有讲究，尽管不如一般重骑兵马铠厚重，其实防护力丝毫不差，因为两块铁片带有倾斜角度，中间接缝也小。
敌军长矛或箭矢很难准确贯穿缝隙，一旦落在旁边铁片上，虽然铁片很薄，却足够光滑倾斜，能令长矛偏向一侧，对方力量再大也难拿捏，这构思太巧妙！
所以，瀚海铁骑能保持轻骑兵的机动性，还能充当重骑兵冲阵，常乐对于如何改造自己轻骑部队的疑难，就此得到答案！
他一边心平气和杀人，一边认真思考问题，而敌军首领却已慌了，知道自己遇上了强悍修炼者，最后一次对冲之后，那人勒马高呼：
“你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哈维兰军人，咱们可以谈一谈！”
“谈什么？”
“你杀我的人，我可以不计较，财富女人分你一些，请你离开！”
对方不愧是盗匪出身，完全不像一国正规军，倒像两拨土匪谈条件。
常乐一笑：
“我叫怒风，是个强盗，你没听到过？”
对方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但是也笑了：
“既然是同行，那就好商量，你挑一个女人，再给你一袋金币，你识趣就快点走，否则惹怒了我们，几万大军杀来，你想想后果！”
这样的骑兵竟然有几万，那的确是很恐怖的实力，常乐皱着眉，用力摇了摇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该你们滚！”
“你的地盘？哪里？多大？从哪到哪？”对方认真询问他的地盘范围。
常乐冷笑：
“整个哈维兰帝国！你们从帝国滚出去，我就不杀你们！”
“我明白，你想死！”
那名首领面目狰狞，向身边人下令：
“吹号传讯！叫增援！”
一名骑兵从腰上摘下号角，深吸一口气，仰天就要吹响。
可就在此时，一枚车轮般硕大的火球飞来，“轰”地炸开，天地为之一亮，残肢断体顿时飞满天空，一道火浪扩散而去，将波及到的骑兵全部掀到马下。
如此烈焰也将战马吓惊，嘶鸣跳跃着，慌不择路地狂奔。
瀚海骑兵们刚才聚集得太紧，都想听听首领怎么说，反正再冲锋还能拉开队形，可他们死都想不到，平地一声惊雷，飞来一个大火球！
一般大火球杀伤半径最多十五米，常乐这一枚足足扫平近百米方圆内的生灵。
上百名骑兵亡的亡逃的逃，就此一扫而空，现场除了尸体，就只剩几个伤者满地打滚，哭喊挣扎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常乐提马缓缓上前，俯视着奄奄一息的瀚海首领，微笑道：
“忘了告诉你，我是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