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娇嗔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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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心里最是焦急，两头不能得罪，心里正祈祷着能做主的人赶紧来圆乎，正想着，就见白胡子刘掌柜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胡子，这是让我撤的意思？周掌柜鼓起一双圆眼睛，疑惑地看着白胡子。
白胡子刘掌柜重重地点了点头：赶紧撤，主子马上来。
得到肯定答复，周掌柜如蒙大赦，悄悄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后，对裴婉莹一作揖，又对安婆和那趾高气扬的丫鬟欠了欠身子，开口道：“几位喜欢丰源阁的首饰，那是丰源阁的福气。这上好的首饰也不止这一件，不如小的带几位去看看别的？”
裴婉莹这一行人尚未开口，那丫鬟春柳已经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嚷嚷起来：“这是怎么说话的呢？首饰是不止一件，可这如意凤尾簪就一支吧？别的话不多说，快把这簪子包起来，我家主子等着呢。”
莫桑桑此刻正在某间内室里，过去那个满大街跑马的莫家小魔女自打进了豫亲王府成了庶妃后，她便自诩身份高贵，鲜少在闲杂人等面前露面。倒不是说她知道进退分寸了，而是自觉高人一等，不再愿意和市井小民同居一室。是以，就算是出来挑选首饰，那也只是让丫鬟出面。
“哎哟这位姑娘，这……”周掌柜再一次为难。
见周掌柜没有行动，春柳横眉倒竖，呵斥道：“怎么，连我家庶妃娘娘的话，你也不听了？”
庶妃？裴婉莹耳根一抽，抬头看向那丫鬟。这京城里统共只有两位有名号的王爷，成王几年前疯癫，府里的王妃侍妾都深居简出，自然不会在这丰源阁如此大闹，那么便只有豫王崔文瑾了。
裴婉莹在心里冷笑，难怪在这专卖女人家饰品的店里看到崔文瑾呢，原来是怜香惜玉，陪自个儿的庶妃来的啊。倒也不枉他风流王爷的称号。
不用裴婉莹吩咐，安婆便会自行处理这种情况。就算是王府的人又如何？区区一个庶妃，就想欺负到裴家姑娘的头上？
大兴建朝不足百年，在一些世家眼中，这皇室也不过是运气好些的暴发户而已。就连皇帝有时他们都看不上，更不要说是一无权无势的王府庶妃了。
“姑娘，不若您先进去休息会，这儿老奴会处理的。”安婆给染秋使了个眼色，染秋小心扶住自家姑娘，但是见她并不想往里走，便也站在原地不动。
“姑娘……”安婆迟疑地看着裴婉莹，就见她目光微抬，看向了二楼。
安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楼梯上站着一正温文尔雅笑着的年轻公子，可不就是那日在安宁长公主府外见过的豫王？
难不成是来给自己的庶妃撑腰来的？安婆这么一想，不由轻微地蹙了蹙眉，也不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这崔文瑾出现的时间和场合都太过巧合，不让人这么想都难啊。
“见过王爷。”众人行礼。
崔文瑾勾起嘴角，很是闲适地抬了抬手，众人站回原地。那春柳见到主子，脸上得瑟的表情更是藏不住，在她看来，王爷待她家主子一向不薄，加上莫家和李家又有那么一层关系，王爷偏袒自家庶妃娘娘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氏在何处？”崔文瑾开口，视线却落在那微微颔首的少女身上。她一身粉色衣裙，不施粉黛，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与稚气，尤其吸引那些内心早已腐朽之人。
就如他。
春柳听到王爷喊‘莫氏’，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妙的预感，但是主子问话，她也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回道：“回王爷的话，庶妃娘娘在楼上呢。”
“哦？”崔文瑾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目光始终盯着那看似和顺实则暗暗流露出不满的少女身上。吃了亏心里憋屈着吧？崔文瑾忍不住想笑，学了再多规矩，也到底是十五岁的姑娘，面上还是藏不住事啊。
“这是嫌雅音亏待她了？福贵，回头去问问，是不是少了莫氏的东西。”
崔文瑾这话说的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却是诛心之言。秦氏原乃宫人，是崔文瑾生母身边之人，在他出宫后便一直跟着他，在他心中地位不低，这点，从称呼上便可看出。崔文瑾唤秦雅音为雅音，称呼莫桑桑却为莫氏。按理说这二人皆是庶妃，地位同等，偏偏这秦雅音被赋予重任，管着王府里诸多事务，在下人眼里愣是比这莫家千金出身的莫桑桑高了一等。
莫桑桑心里早已不服，也不是没试过想要抢过秦雅音管家的职务，但是奈何崔文瑾就是信任一块长大的秦雅音，谁也没法动摇她在府里的地位，就是给崔文瑾生了儿子的姚安娘，也只能退居一线。
这会儿，崔文瑾让福贵去询问秦雅音是否亏待了莫桑桑，实则是狠狠打了莫桑桑的脸。她这是不满秦雅音的安排啰？还是不满王府的规定？
要知道，府里一年四季都是有份例的，衣裳首饰各有定量，当然这只是一般来说，像莫桑桑这般不缺钱的人，偶尔外出购置，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秦雅音也不会多说话，毕竟人家花的是自个儿的钱，还有啥好说的呢？
可是，如今崔文瑾这话，却是要责问莫桑桑的意思。春柳既然能从一个扫洒园林的末等丫鬟爬上庶妃身边大丫鬟的位置，除了性格蛮狠这点合了莫桑桑的胃口外，她显然也不可能是一个太笨的人，当即便听出了崔文瑾话里的不满。
春柳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狗仗人势，‘噗通’一声就跪倒在裴婉莹身前。
裴婉莹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忙在染秋的搀扶下往后退了一步。
裴婉莹抬起头，就嗔了崔文瑾一眼。略带了点不满，又带了点委屈，这种傲娇小丫头的姿态，学起来还真不容易。幸亏身边有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裴婉莹平日里将她们叫到身边，细细观察，总算是琢磨出一点影子来。
她就是要让崔文瑾看出自己的不满，看出自己的委屈，她就是要让崔文瑾觉得，哎哟这小丫头人不大心性儿还挺大！
对于正常人来说，会防备一个幼稚且冲动的人，还是会防备一个处变不惊、沉稳淡定的人？裴婉莹隐约感觉到京城里暗涛涌动，想来离崔文瑾成为摄政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那么，她已经别无选择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有试过其他方法，最好能够让裴家彻底远离这些，又或者，退而求其次，带着婉仪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但是，太难了。
时间短，障碍多，简而言之，不可能。
她所设想过的办法，最后又被她一一否定。若是强行带着婉仪离开，最后她依然不会快乐，说不定，最后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会落得比前世更惨的下场，她敢冒这个险吗？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许敢，但是还有婉仪，她绝对不敢。
所以，现在她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代替婉仪，嫁给崔文瑾！
其实，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前一世，她被情所伤，心如铁石，这一世，和谁结为连理，与谁同床共枕，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既然永远不可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丈夫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裴婉莹又忍不住在心里嘲讽一笑，这崔文瑾好歹生得人模狗样，若是不去计较他做下的那点叫人作呕的事儿，只把他当个充.气.娃.娃.用，想来也是不错的，起码面皮生得好啊，叫人不至于看了就想吐。
现在，她就要让崔文瑾对自己产生好感，更重要的是，要在他心里留下个‘傻白甜’的形象。这第一印象若是好，日后许多事都能省她不少事呢。
“王爷，还请您管好您家的下人吧。”裴婉莹直直地看着他，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嘟着嘴瞪了他一眼，逗得崔文瑾忍不住笑出了声。
“福贵，没听到裴姑娘的话？”崔文瑾以拳抵唇，佯作咳嗽了两声，但是嘴角的笑意却让人忽视不了。
福贵在心里呼了口气，额滴个乖乖，他家王爷又要抽了。
福贵至今还记得，在裴府之时，他家玉树临风的王爷，竟然像个王八似的探着脑袋，就是为了见面前这位裴姑娘一面呢！
周掌柜心里最是焦急，两头不能得罪，心里正祈祷着能做主的人赶紧来圆乎，正想着，就见白胡子刘掌柜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胡子，这是让我撤的意思？周掌柜鼓起一双圆眼睛，疑惑地看着白胡子。
白胡子刘掌柜重重地点了点头：赶紧撤，主子马上来。
得到肯定答复，周掌柜如蒙大赦，悄悄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后，对裴婉莹一作揖，又对安婆和那趾高气扬的丫鬟欠了欠身子，开口道：“几位喜欢丰源阁的首饰，那是丰源阁的福气。这上好的首饰也不止这一件，不如小的带几位去看看别的？”
裴婉莹这一行人尚未开口，那丫鬟春柳已经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嚷嚷起来：“这是怎么说话的呢？首饰是不止一件，可这如意凤尾簪就一支吧？别的话不多说，快把这簪子包起来，我家主子等着呢。”
莫桑桑此刻正在某间内室里，过去那个满大街跑马的莫家小魔女自打进了豫亲王府成了庶妃后，她便自诩身份高贵，鲜少在闲杂人等面前露面。倒不是说她知道进退分寸了，而是自觉高人一等，不再愿意和市井小民同居一室。是以，就算是出来挑选首饰，那也只是让丫鬟出面。
“哎哟这位姑娘，这……”周掌柜再一次为难。
见周掌柜没有行动，春柳横眉倒竖，呵斥道：“怎么，连我家庶妃娘娘的话，你也不听了？”
庶妃？裴婉莹耳根一抽，抬头看向那丫鬟。这京城里统共只有两位有名号的王爷，成王几年前疯癫，府里的王妃侍妾都深居简出，自然不会在这丰源阁如此大闹，那么便只有豫王崔文瑾了。
裴婉莹在心里冷笑，难怪在这专卖女人家饰品的店里看到崔文瑾呢，原来是怜香惜玉，陪自个儿的庶妃来的啊。倒也不枉他风流王爷的称号。
不用裴婉莹吩咐，安婆便会自行处理这种情况。就算是王府的人又如何？区区一个庶妃，就想欺负到裴家姑娘的头上？
大兴建朝不足百年，在一些世家眼中，这皇室也不过是运气好些的暴发户而已。就连皇帝有时他们都看不上，更不要说是一无权无势的王府庶妃了。
“姑娘，不若您先进去休息会，这儿老奴会处理的。”安婆给染秋使了个眼色，染秋小心扶住自家姑娘，但是见她并不想往里走，便也站在原地不动。
“姑娘……”安婆迟疑地看着裴婉莹，就见她目光微抬，看向了二楼。
安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楼梯上站着一正温文尔雅笑着的年轻公子，可不就是那日在安宁长公主府外见过的豫王？
难不成是来给自己的庶妃撑腰来的？安婆这么一想，不由轻微地蹙了蹙眉，也不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这崔文瑾出现的时间和场合都太过巧合，不让人这么想都难啊。
“见过王爷。”众人行礼。
崔文瑾勾起嘴角，很是闲适地抬了抬手，众人站回原地。那春柳见到主子，脸上得瑟的表情更是藏不住，在她看来，王爷待她家主子一向不薄，加上莫家和李家又有那么一层关系，王爷偏袒自家庶妃娘娘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氏在何处？”崔文瑾开口，视线却落在那微微颔首的少女身上。她一身粉色衣裙，不施粉黛，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与稚气，尤其吸引那些内心早已腐朽之人。
就如他。
春柳听到王爷喊‘莫氏’，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妙的预感，但是主子问话，她也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回道：“回王爷的话，庶妃娘娘在楼上呢。”
“哦？”崔文瑾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目光始终盯着那看似和顺实则暗暗流露出不满的少女身上。吃了亏心里憋屈着吧？崔文瑾忍不住想笑，学了再多规矩，也到底是十五岁的姑娘，面上还是藏不住事啊。
“这是嫌雅音亏待她了？福贵，回头去问问，是不是少了莫氏的东西。”
崔文瑾这话说的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却是诛心之言。秦氏原乃宫人，是崔文瑾生母身边之人，在他出宫后便一直跟着他，在他心中地位不低，这点，从称呼上便可看出。崔文瑾唤秦雅音为雅音，称呼莫桑桑却为莫氏。按理说这二人皆是庶妃，地位同等，偏偏这秦雅音被赋予重任，管着王府里诸多事务，在下人眼里愣是比这莫家千金出身的莫桑桑高了一等。
莫桑桑心里早已不服，也不是没试过想要抢过秦雅音管家的职务，但是奈何崔文瑾就是信任一块长大的秦雅音，谁也没法动摇她在府里的地位，就是给崔文瑾生了儿子的姚安娘，也只能退居一线。
这会儿，崔文瑾让福贵去询问秦雅音是否亏待了莫桑桑，实则是狠狠打了莫桑桑的脸。她这是不满秦雅音的安排啰？还是不满王府的规定？
要知道，府里一年四季都是有份例的，衣裳首饰各有定量，当然这只是一般来说，像莫桑桑这般不缺钱的人，偶尔外出购置，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秦雅音也不会多说话，毕竟人家花的是自个儿的钱，还有啥好说的呢？
可是，如今崔文瑾这话，却是要责问莫桑桑的意思。春柳既然能从一个扫洒园林的末等丫鬟爬上庶妃身边大丫鬟的位置，除了性格蛮狠这点合了莫桑桑的胃口外，她显然也不可能是一个太笨的人，当即便听出了崔文瑾话里的不满。
春柳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狗仗人势，‘噗通’一声就跪倒在裴婉莹身前。
裴婉莹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忙在染秋的搀扶下往后退了一步。
裴婉莹抬起头，就嗔了崔文瑾一眼。略带了点不满，又带了点委屈，这种傲娇小丫头的姿态，学起来还真不容易。幸亏身边有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裴婉莹平日里将她们叫到身边，细细观察，总算是琢磨出一点影子来。
她就是要让崔文瑾看出自己的不满，看出自己的委屈，她就是要让崔文瑾觉得，哎哟这小丫头人不大心性儿还挺大！
对于正常人来说，会防备一个幼稚且冲动的人，还是会防备一个处变不惊、沉稳淡定的人？裴婉莹隐约感觉到京城里暗涛涌动，想来离崔文瑾成为摄政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那么，她已经别无选择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有试过其他方法，最好能够让裴家彻底远离这些，又或者，退而求其次，带着婉仪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但是，太难了。
时间短，障碍多，简而言之，不可能。
她所设想过的办法，最后又被她一一否定。若是强行带着婉仪离开，最后她依然不会快乐，说不定，最后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会落得比前世更惨的下场，她敢冒这个险吗？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许敢，但是还有婉仪，她绝对不敢。
所以，现在她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代替婉仪，嫁给崔文瑾！
其实，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前一世，她被情所伤，心如铁石，这一世，和谁结为连理，与谁同床共枕，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既然永远不可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丈夫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裴婉莹又忍不住在心里嘲讽一笑，这崔文瑾好歹生得人模狗样，若是不去计较他做下的那点叫人作呕的事儿，只把他当个充.气.娃.娃.用，想来也是不错的，起码面皮生得好啊，叫人不至于看了就想吐。
现在，她就要让崔文瑾对自己产生好感，更重要的是，要在他心里留下个‘傻白甜’的形象。这第一印象若是好，日后许多事都能省她不少事呢。
“王爷，还请您管好您家的下人吧。”裴婉莹直直地看着他，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嘟着嘴瞪了他一眼，逗得崔文瑾忍不住笑出了声。
“福贵，没听到裴姑娘的话？”崔文瑾以拳抵唇，佯作咳嗽了两声，但是嘴角的笑意却让人忽视不了。
福贵在心里呼了口气，额滴个乖乖，他家王爷又要抽了。
福贵至今还记得，在裴府之时，他家玉树临风的王爷，竟然像个王八似的探着脑袋，就是为了见面前这位裴姑娘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