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奉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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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莹倒也不是故意姗姗来迟，只是崔文瑾既然如此不重视这第一次会面，那她又何必故作贤惠。二人用了早膳后，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入了秋，虽然天还不算凉，但是雨丝一飘，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崔文瑾从染秋手中接过伞，揽着裴婉莹走入雨帘。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裴婉莹略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身后侍女们安静地尾随着，只听得到轻微的脚步声。
正厅内，众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从天晴等到落雨，众人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阴沉下来。一个一来就落在她们头上的女子，她是妻，她们是妾，永远都要在她面前低一头，谁会待见她？
好不容易，终于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是见到王爷携着王妃来了。
可这消息并没有让屋内的人心情好上多少。王爷不仅陪着王妃用了早膳，还特地陪着她一块来见她们。难不成还怕她们欺负了她不成？
姚安娘的脸色有些灰白，她早就死了心了，可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呢？她不是早就知道，王爷向来温柔，对谁都像是真心，可又因为对谁都这样，所以反而显得薄情。
人人都道豫王风流多情，红颜知己无数，最是温柔体贴，但是也只有她们才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的温柔，谁也没有进到他的心里去过。府里的女子，他今日喜欢这个，明日说不定就喜欢那个，后日说不定又从外面带一个美人儿回来。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王妃，又能让王爷温柔几天？
细雨绵绵，伞下一男一女，男人温柔持伞，女子嫣然浅笑，并肩而立，怎么看都是一幅美得不能再美的图画。可是落在厅内其他女子眼里，却好似一把烈火在她们心头燃烧。
只有她，只有她能和他并肩而立，就因为她是妻她们是妾！
那远处一道道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裴婉莹自然是感受到了，她对别人的目光总是格外敏感，这大概是重生一次后的福利吧。
裴婉莹看向厅内的女子，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又早已变成了温婉谦和的笑容，除了莫桑桑不服气得抬着头，其他人都低垂着眼，大概是怕眼睛会流露出心情吧。
“进去吧。”崔文瑾说了一声，裴婉莹轻轻地‘哎’了一声，二人终于走进正厅。
下雨路滑，崔文瑾一直都是揽着裴婉莹的腰，跨过门槛，他也没有松手。直到走到正厅上首的红木椅前，才松开她，与她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好了，赶紧开始吧。”崔文瑾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女子们，便吩咐道。
裴婉莹今日一身正红王妃礼服，那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的颜色，落在众人眼里，也是刺目得很。
姚安娘一向低调，一身碧青褂子，并不出挑也不至于失礼，秦雅音一向爱紫，今日也是一身紫色，唯有莫桑桑，一大早就开始拾掇，选择了一身与正红接近的桃红衣裙，加上头上那分量不清的金簪，可谓是醒人夺目。尤其是，那簪子，显然是丰源阁的物件，大约是想为上次的事掰回一局吧。
“侧妃给王妃敬茶。”穿戴利索的婆子喊了一声，姚安娘走到跟前，没怎么犹豫就跪倒在裴婉莹座前的软垫上，拿起丫鬟奉上的茶，低着头举过头顶，轻声道：“妾身姚氏给王妃敬茶。”
裴婉莹微微一笑，很是自然地接过姚安娘的茶，抿了一口后交给一旁伺候着的染秋，又从知书捧着的托盘里娶了一个荷包，交给姚安娘。
“小小心意，妹妹不要介意。”裴婉莹面上带着笑，心里实在是膈应，被一个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女子喊姐姐，还得笑眯眯地给人送礼物，这真是哪门子的陋习啊。
接着是庶妃秦雅音和莫桑桑，秦雅音还好，出身宫廷，规矩上是不会差的，恭恭敬敬地敬了茶领了荷包后便退下。这莫桑桑一跪下，裴婉莹便警觉起来。这浮在外面的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点。
姚安娘和秦雅音不论心中是如何想，起码面上做到了恭敬。相比起来，这莫桑桑看着强势，实则已经输了。裴婉莹眼角余光瞟向崔文瑾，他微笑着，一如往常温和清朗。
从侍女手中接过茶，莫桑桑眼中闪过得意又恶毒的光芒，裴婉莹立即提高了警惕，果然，敬茶时，这莫桑桑竟然假装手滑，想要将那一杯茶水泼在她的手上。
看到裴婉莹伸手来接茶杯，莫桑桑眼中闪过狂喜，就在裴婉莹伸手接茶杯的那一刻，她‘哎呦’一声往后倒去，茶杯倾翻，茶水泼在裴婉莹手上。
真是可笑。
看着那茶杯歪倒，裴婉莹甚至连躲都没躲，就任由那茶水倒到自己手上。敬茶用的茶水，温度根本不高，就算是泼到手上，顶多也是略有些红印。这莫桑桑真是送上门来给她做靶子用，她正愁不知道该找什么机会让这些‘妹妹’们知道下收敛呢。
“姐姐！”莫桑桑不敢置信地‘瞪着’裴婉莹，身子瘫向一边，先大叫出声，语带哭意，“你怎么能这样陷害……呜呜呜不，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妹妹不好……呜呜呜呜……”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哎呀！”裴婉莹还没叫出声，身边的染秋和安婆已经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快来人，叫大夫来！”
崔文瑾也猛地站起来，想要一把拉住裴婉莹的手看个究竟，又害怕会弄疼了她，只敢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除了手背上有些烫红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是那白皙小手上留着那么一片红印，也够让人心疼的。尤其是，她又死死地咬着牙，还不敢喊疼，那样子更加让人不好受。
“是我没接住。”裴婉莹用没受伤的手拉住崔文瑾的袖口，咬着唇对他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还有别的妹妹等着呢。”
“等就等着！今日不成改日还不行？”崔文瑾语带怒意，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侍妾们顿时噤了声。
说实话，谁都没有见过崔文瑾发火的样子。但也正因为这样，一个从不发火的人发火，才最可怕。
目前还管着府里事宜的秦雅音自然已经行动起来，派了身边的人赶紧去喊大夫来，一边又命令那些个侍妾们安静，然后对崔文瑾和裴婉莹行了一礼，道：“王妃的伤最重要，剩下的妹妹就等改日再来见过王妃吧。”
裴婉莹低着头，耳边没有错过一句话。姚安娘的沉默、秦雅音的稳重，莫桑桑的虚张声势等等。这就是她未来要面对的对手了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她现在就是处于这种境地了吧，退无可退，要么进，要么死。
“疼吗？”崔文瑾捧着她的手腕，凑近了问她，裴婉莹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眼睛真好看，那么大一双眼睛，温柔干净，闪着关切的目光，有几个女人能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不心动呢？
只可惜，她的一颗心，早已化作岩石般坚硬了。
“其他人都退下！”崔文瑾一声吩咐，侍妾们便带着各自的丫鬟或头也不回或恋恋不舍地离开。
姚安娘沉默地站在一边，秦雅音站在崔文瑾身边，小声地安慰了他一句：“王爷莫急，这奉茶的水，丫鬟们都是备好的，不是滚水。”
裴婉莹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秦雅音也对她露出安抚的笑意：“王妃莫害怕，大夫马上就来了。”顿了顿，她又体贴地补充，“不会留疤的。”
裴婉莹对她感激一笑，心里却更加确定这秦雅音不好对付。一来就点明这茶水不是滚烫，果然再看崔文瑾，脸上已经不如方才那么焦急。裴婉莹又庆幸方才自己的反应是声称自己没事，否则，她若是故作伤痛，恐怕在崔文瑾这里便留下了矫揉造作、虚张声势的印象了。
而一直被忽略的莫桑桑此时又不甘被忽视，她在丫鬟春柳的搀扶下想要站起来，可是还没起身，就已经被崔文瑾一个眼神吓得又跌了回去：“谁让你站起来的？”崔文瑾冷声问道。
莫桑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王爷的反应和她设想中的不一样。在她的设想中，王爷不该是发现这一切都是王妃想要陷害她吗？用一杯不那么烫的水，故意伤害自己，而她那么委屈，为了替王妃遮掩，宁可承认是自己的错。
“莫氏，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了是吗？”崔文瑾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莫桑桑，一抬手，福贵已经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来。
“方才本王亲眼看到你将茶水倒到王妃手上，你还敢喊冤？”
“冤枉啊！”莫桑桑本能地喊了一声，喊完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她以为没人会看到的，她以为王爷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下去。”崔文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福贵立即会意，对那俩婆子道：“将庶妃请回去吧。”
裴婉莹倒也不是故意姗姗来迟，只是崔文瑾既然如此不重视这第一次会面，那她又何必故作贤惠。二人用了早膳后，这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入了秋，虽然天还不算凉，但是雨丝一飘，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崔文瑾从染秋手中接过伞，揽着裴婉莹走入雨帘。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裴婉莹略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身后侍女们安静地尾随着，只听得到轻微的脚步声。
正厅内，众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从天晴等到落雨，众人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阴沉下来。一个一来就落在她们头上的女子，她是妻，她们是妾，永远都要在她面前低一头，谁会待见她？
好不容易，终于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是见到王爷携着王妃来了。
可这消息并没有让屋内的人心情好上多少。王爷不仅陪着王妃用了早膳，还特地陪着她一块来见她们。难不成还怕她们欺负了她不成？
姚安娘的脸色有些灰白，她早就死了心了，可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呢？她不是早就知道，王爷向来温柔，对谁都像是真心，可又因为对谁都这样，所以反而显得薄情。
人人都道豫王风流多情，红颜知己无数，最是温柔体贴，但是也只有她们才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的温柔，谁也没有进到他的心里去过。府里的女子，他今日喜欢这个，明日说不定就喜欢那个，后日说不定又从外面带一个美人儿回来。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王妃，又能让王爷温柔几天？
细雨绵绵，伞下一男一女，男人温柔持伞，女子嫣然浅笑，并肩而立，怎么看都是一幅美得不能再美的图画。可是落在厅内其他女子眼里，却好似一把烈火在她们心头燃烧。
只有她，只有她能和他并肩而立，就因为她是妻她们是妾！
那远处一道道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裴婉莹自然是感受到了，她对别人的目光总是格外敏感，这大概是重生一次后的福利吧。
裴婉莹看向厅内的女子，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又早已变成了温婉谦和的笑容，除了莫桑桑不服气得抬着头，其他人都低垂着眼，大概是怕眼睛会流露出心情吧。
“进去吧。”崔文瑾说了一声，裴婉莹轻轻地‘哎’了一声，二人终于走进正厅。
下雨路滑，崔文瑾一直都是揽着裴婉莹的腰，跨过门槛，他也没有松手。直到走到正厅上首的红木椅前，才松开她，与她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好了，赶紧开始吧。”崔文瑾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女子们，便吩咐道。
裴婉莹今日一身正红王妃礼服，那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的颜色，落在众人眼里，也是刺目得很。
姚安娘一向低调，一身碧青褂子，并不出挑也不至于失礼，秦雅音一向爱紫，今日也是一身紫色，唯有莫桑桑，一大早就开始拾掇，选择了一身与正红接近的桃红衣裙，加上头上那分量不清的金簪，可谓是醒人夺目。尤其是，那簪子，显然是丰源阁的物件，大约是想为上次的事掰回一局吧。
“侧妃给王妃敬茶。”穿戴利索的婆子喊了一声，姚安娘走到跟前，没怎么犹豫就跪倒在裴婉莹座前的软垫上，拿起丫鬟奉上的茶，低着头举过头顶，轻声道：“妾身姚氏给王妃敬茶。”
裴婉莹微微一笑，很是自然地接过姚安娘的茶，抿了一口后交给一旁伺候着的染秋，又从知书捧着的托盘里娶了一个荷包，交给姚安娘。
“小小心意，妹妹不要介意。”裴婉莹面上带着笑，心里实在是膈应，被一个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女子喊姐姐，还得笑眯眯地给人送礼物，这真是哪门子的陋习啊。
接着是庶妃秦雅音和莫桑桑，秦雅音还好，出身宫廷，规矩上是不会差的，恭恭敬敬地敬了茶领了荷包后便退下。这莫桑桑一跪下，裴婉莹便警觉起来。这浮在外面的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点。
姚安娘和秦雅音不论心中是如何想，起码面上做到了恭敬。相比起来，这莫桑桑看着强势，实则已经输了。裴婉莹眼角余光瞟向崔文瑾，他微笑着，一如往常温和清朗。
从侍女手中接过茶，莫桑桑眼中闪过得意又恶毒的光芒，裴婉莹立即提高了警惕，果然，敬茶时，这莫桑桑竟然假装手滑，想要将那一杯茶水泼在她的手上。
看到裴婉莹伸手来接茶杯，莫桑桑眼中闪过狂喜，就在裴婉莹伸手接茶杯的那一刻，她‘哎呦’一声往后倒去，茶杯倾翻，茶水泼在裴婉莹手上。
真是可笑。
看着那茶杯歪倒，裴婉莹甚至连躲都没躲，就任由那茶水倒到自己手上。敬茶用的茶水，温度根本不高，就算是泼到手上，顶多也是略有些红印。这莫桑桑真是送上门来给她做靶子用，她正愁不知道该找什么机会让这些‘妹妹’们知道下收敛呢。
“姐姐！”莫桑桑不敢置信地‘瞪着’裴婉莹，身子瘫向一边，先大叫出声，语带哭意，“你怎么能这样陷害……呜呜呜不，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妹妹不好……呜呜呜呜……”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哎呀！”裴婉莹还没叫出声，身边的染秋和安婆已经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快来人，叫大夫来！”
崔文瑾也猛地站起来，想要一把拉住裴婉莹的手看个究竟，又害怕会弄疼了她，只敢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除了手背上有些烫红倒也没什么大碍，可是那白皙小手上留着那么一片红印，也够让人心疼的。尤其是，她又死死地咬着牙，还不敢喊疼，那样子更加让人不好受。
“是我没接住。”裴婉莹用没受伤的手拉住崔文瑾的袖口，咬着唇对他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还有别的妹妹等着呢。”
“等就等着！今日不成改日还不行？”崔文瑾语带怒意，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侍妾们顿时噤了声。
说实话，谁都没有见过崔文瑾发火的样子。但也正因为这样，一个从不发火的人发火，才最可怕。
目前还管着府里事宜的秦雅音自然已经行动起来，派了身边的人赶紧去喊大夫来，一边又命令那些个侍妾们安静，然后对崔文瑾和裴婉莹行了一礼，道：“王妃的伤最重要，剩下的妹妹就等改日再来见过王妃吧。”
裴婉莹低着头，耳边没有错过一句话。姚安娘的沉默、秦雅音的稳重，莫桑桑的虚张声势等等。这就是她未来要面对的对手了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她现在就是处于这种境地了吧，退无可退，要么进，要么死。
“疼吗？”崔文瑾捧着她的手腕，凑近了问她，裴婉莹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眼睛真好看，那么大一双眼睛，温柔干净，闪着关切的目光，有几个女人能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不心动呢？
只可惜，她的一颗心，早已化作岩石般坚硬了。
“其他人都退下！”崔文瑾一声吩咐，侍妾们便带着各自的丫鬟或头也不回或恋恋不舍地离开。
姚安娘沉默地站在一边，秦雅音站在崔文瑾身边，小声地安慰了他一句：“王爷莫急，这奉茶的水，丫鬟们都是备好的，不是滚水。”
裴婉莹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秦雅音也对她露出安抚的笑意：“王妃莫害怕，大夫马上就来了。”顿了顿，她又体贴地补充，“不会留疤的。”
裴婉莹对她感激一笑，心里却更加确定这秦雅音不好对付。一来就点明这茶水不是滚烫，果然再看崔文瑾，脸上已经不如方才那么焦急。裴婉莹又庆幸方才自己的反应是声称自己没事，否则，她若是故作伤痛，恐怕在崔文瑾这里便留下了矫揉造作、虚张声势的印象了。
而一直被忽略的莫桑桑此时又不甘被忽视，她在丫鬟春柳的搀扶下想要站起来，可是还没起身，就已经被崔文瑾一个眼神吓得又跌了回去：“谁让你站起来的？”崔文瑾冷声问道。
莫桑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王爷的反应和她设想中的不一样。在她的设想中，王爷不该是发现这一切都是王妃想要陷害她吗？用一杯不那么烫的水，故意伤害自己，而她那么委屈，为了替王妃遮掩，宁可承认是自己的错。
“莫氏，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了是吗？”崔文瑾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莫桑桑，一抬手，福贵已经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进来。
“方才本王亲眼看到你将茶水倒到王妃手上，你还敢喊冤？”
“冤枉啊！”莫桑桑本能地喊了一声，喊完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苍白。她以为没人会看到的，她以为王爷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下去。”崔文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福贵立即会意，对那俩婆子道：“将庶妃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