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张素枝隐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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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见春鸣好像显得并不是多高兴，还有些烦躁的模样，觉着有些奇怪，问：“春鸣，你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啊？就要大赚一笔了，有钱进钱包，你还摆这张不高兴的脸给谁看呢？小心让那些眼红你的人看到了给你脑袋上套麻袋！你这个幸运的小子！”
梁晴天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可不是，那些地本来不是你的，是你爸妈他们的，结果你一租过来就遇到这种好事，真是太占便……哦！春鸣，你不会是担心你爸妈他们不高兴吧？也是啊，要是换成我肯定会不高兴。”
将心比心，梁晴天真相了，她想到村子里面传言最凶的那些日子里，她看见春天赐两口子都觉得他们太倒霉，虽然因为那几天她又惹了春天喜不高兴，不敢多说少道的在张素枝他们面前挑拨，但也不妨碍她特意多观察观察他们的表情。然后梁晴天就发现春天赐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却并不严重，张素枝可就不行了，那张脸几乎总是耷拉着，只要谁一提到拆迁的事情，那张脸就拉的更长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后悔呢！
“春鸣，前些日子你妈没来找过你？她真愿意就那么把地租给你了？”
梁晴天好奇地问，她总觉着张素枝那么不情不愿的模样不像能忍下来的模样。
“你瞎说什么呢？！”春天喜扯了一把自己老婆，但是眼睛也看向春鸣，问：“春鸣，你不会真为这个事烦吧？”
春鸣是为了这个事烦，前些日子张素枝确实和他谈过这个事，不过他也不是个软柿子，任由她捏圆捏扁，自然是没有同意把地送回去。张素枝为了这个事和他怄气，他也没有让步，母子两个一见面就大眼瞪小眼。后来拆迁的传言被破了，张素枝才又恢复了正常脸儿，真是让春鸣很无奈，心里也凉凉的，他能理解张素枝的心理，换成是谁家刚把地租给别人结果就遇到这种事都会后悔，这就好像刚把房子便宜着卖了，结果房价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任谁都会痛心疾首地想要挽回。只是她是他的妈啊，她一再的委屈他，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为他着想吗？
春鸣知道自己的妈偏心，但是他也大了，又得到了玉石空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幸运儿了，对一些事情就不那么计较了，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总是退让。他不指着她疼自己，也不代表着她对自己的行为会对他造不成一点儿伤害。
“有这个原因，上次她来要过，这次她说不定还会来要，就算不要，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春鸣也并不想把自己的委屈瞒着了。
春天喜愣了一会儿，有些同情地看着春鸣，安慰道：“四嫂的脾气就是那样，你也别放到心上。上次她没要着，这次也不给她就是。她要是敢对你摆脸子，我们都帮着你数落她。你妈再不高兴，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到底是她儿子。这些年不都这样吗？她再生你的气，事儿一过就好了。”
春鸣想这倒是真的，张素枝对他真是好一阵坏一阵，好的时候就是个正常的妈，虽然不会像对春声那样呵护有加，但是也算和气。不好的时候那得是关系到利益或者关系到二姐三姐和春声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偏心，偏过之后就一切又恢复了她正常的母亲的状态，唯一恢复不了的是他的心。
上面修路只占路西边一溜房子和地的消息传开之后，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那些靠着路西边靠边的人家，愁的是那些没被占着的人家，他们心里只恨自己家没靠路边住或者有块地在路边，现在看着人家欢天喜地，自己家却什么也落不着，还狠狠折腾了一番，多多少少的有些损失，能不愁吗？不过好在愁的人多些，倒也不用落单地看着一群人高兴自己家眼看着只能气的肝儿疼，大家一起郁闷，再一起眼红一下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家呗！
“我大孙子就是有福气啊，看看，这回可发财了。”
王桂香笑眯眯地看着春鸣，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英俊的大孙子是一脸的福相。看看，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也只有她的大孙子才能长的这么周正，十里八村挑不出来一个和他比帅的小伙子！
春鸣笑着说：“奶奶，到时候拿了钱，你给你买一对翡翠镯子！给爷爷换个更好的玉烟嘴。”
春鸣这几年赚了些钱，也给爷爷奶奶买了一些好东西，不过没敢从空间里面向外拿东西，因为空间里面的东西都很好，他打算着等他经济基础表现的强一些时再拿出来，到时候也不怕别人怀疑他的购买能力。如果这次能拿到一笔钱，他就打算把这笔钱花在爷爷奶奶身上，也省得他爸妈心里不舒服，总是惦记着。他把钱花在爷爷奶奶身上，让他们反省反省去，别一脑门子扎到钱眼儿里连亲情都要忘了。
王桂香立刻说：“你给你爷爷买就行了，我不要了，我有呢！你上次给我买的大金镯子就挺好的！”
春有福也笑着说：“我现在这个烟斗就不错，你还是把钱省下来给我们抱抱背背攒着吧，你看这两个小家伙都精神多聪明啊，他们两个将来得有大出息，你得给他们准备好喽！”
“他们不急，我以后再慢慢赚钱，这飞来的横财还是快些花了吧！这横财就得快些花，花了才踏实。”
春鸣找借口，他们这里有个说法，就是太容易得来的钱就得快花出去，否则容易惹来事端。
春有福想了想，一拍腿，说：“那你就换辆车，换辆大些的，让我小曾孙们坐的舒服些！小娃娃们坐车一定要坐着舒服，要不对身体不好。”
“对啊，这个主意好！”王桂香支持自己老伴的提议，为了让春鸣同意，还说：“你换个大些的车，到时候我和你爷爷想出去转个弯你也能拉着我们去，也一样是孝顺我们，不用买什么金啊玉啊的，用不着那么好的。我挺喜欢去省城那个大公园的，要是你换了新车，到时候就带着我和你爷爷去那里逛逛。”
春鸣看着爷爷奶奶，想虽然自己妈有些偏心眼儿，不过他有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奶奶，他们对自己很好，还有大爷大妈，还有小叔，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缺少爱。这么一想，春鸣心情就愉快了，在张素枝又找上他的时候也没特别的生气难受，只是听她扭扭捏捏地说明了来意，又是关于那块地的事情，他就直接拒绝了。
张素枝就知道春鸣会拒绝，上次他就拒绝了，这次当然还会拒绝，不过这次她是更加的打定主意不能像上次那样没怎么动真格的就退缩了。她一定要给春声争取一些利益过来，否则她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张素枝也知道自己这样在外人面前显得很偏心，甚至是不讲道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的，她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因为她觉得不是春家亲生孩子的春鸣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春家的一切！春家养了他，把他养这么大，他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要春家的财产呢？甚至他占了春家长孙的名头，夺走了属于她的宝贝儿子春声的那部分！张素枝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她只是想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争取一些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还要在家人和外人的眼中落一个偏心的印象，真是太亏了，真是太委屈了！
可是这份委屈又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张素枝相信就算春鸣失去了许多东西，她张素枝失去的也不会少，甚至下场会比春鸣还要可怜！春鸣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还有本事，就算离开了春家，也可以过的很好，可是她不行。如果被春家的人知道了真相……
张素枝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所以张素枝只能忍着这份委屈，当个在旁人眼中偏心的妈，尽力不太过份地为难着春鸣，心里还要数落着春鸣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否则怎么会这么不懂事，怎么会和父母兄弟争财产呢？她却没有想想，如果是亲生的孩子，她也不会这么对春鸣，会把春鸣这个长子和春声那个幼子一样关心爱护着。从一开始，她就没把春鸣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哪怕春鸣为她保住了生下长孙的超然地位，为了她保住了她在公婆丈夫心中的形象。
“春鸣，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呢？妈又不是白要，到时候会把你的钱还给你的，还会把树苗钱还给你。而且如果到时候钱多，还可以分给你一部分。到时候你又得了钱，又得了好名声，还得到春声的感谢，一举多得啊。你好好想想，要知道你几年前闹的那个事，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什么，可是心里都有点儿自己的心思，后来你又没结婚就有了两个儿子，也影响不好。现在你决定在村子里生活了，总得把名声弄好听些。这次你要是把地还回来，说不定大家就会觉得你这孩子人好心善，对你改观了。”
张素枝说了一大串，就希望春鸣能被说动。
春鸣听着，揉了揉眉心，他心里想这可真是自己的亲妈！为了让自己把地还回去，又揭起他的那些心头伤疤！
“妈，如果春声把钱还给我，再把树苗钱还给我，你们也就落不下多少钱了。为了那么点儿钱，你把地要回去，就不怕别人说你吗？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值那些钱？从小到大，你都偏心，可是并没有偏的太过份，我知道因为我，没了一个弟弟，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我也忍着。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偏心，还可以说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好听，你嫌丢人。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给你找理由。但是这次呢？你就是为了钱吧？”
春鸣淡淡地说，对于父母的偏心，他一直这么忍，除了因为自己是长子，觉得不应该和弟弟争宠，还因为那个才一落生就没了的弟弟。他心里也是有内疚的，所以才会让着张素枝。只是这让也得有个头儿，也得分是什么事儿。再加上最近在故地重游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他隐约记起来一些当年的事情，让他也不想总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下去了。
张素枝愣了，听到春鸣提到那个死去的孩子，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年来，只有她提起来这件事的份儿，因为她要用这件事让春鸣有负罪感，以此来达到一些目的，而春鸣从来没有主动当着她的面提起过这件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来了，让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感觉心都被扎得流血了。
“你那个弟弟没了，我就把对他的那份感情全都用到春声身上去了，现在我想着为多弄些钱，让春声的日子宽松一些，有什么错吗？”张素枝低着头说着，“你要还知道你让我没了一个孩子，让春声没了一个本来该一块长大的兄弟，就该对春声好些，别总计较钱。要是春声的那个兄弟还活着，肯定能帮扶他。那多好啊……我一想着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像春声那样的大小伙子管我叫妈，我这心里就难受！我也不想怪你，你也是我儿子，所以我只能多疼春声，把对那个死了的孩子的爱给春声，就显着我偏心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张素枝说到最后声音都带哭音了，掏出一块卫生纸抹了下鼻子。
春鸣看着他妈红红的眼眶，有些后悔提到那个死去的弟弟。但是又一想到自己想起来的那些多年前的模糊片断，想到刚才张素枝坚定地说是他害死亲弟弟的口气，他又不后悔了。
“妈，真是我害得你摔倒的吗？难道不是你自己没有看到我，撞到我的吗？”
春鸣问，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不久前他站在当年张素枝被他绊到而引起早产的地方走过，走的太急，没注意下方，差点儿绊到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脑海中就冒出来一些片断，虽然很模糊，但是他却记起来那是当年张素枝早产的情景。那一刻，他突然对张素枝早产的事情是他的责任还是张素枝自己的责任产生了浓浓的怀疑。只是这件事是张素枝心头的一道疤，他不愿意伤了张素枝，就一直不提，现在的情形气氛之下，他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春天喜见春鸣好像显得并不是多高兴，还有些烦躁的模样，觉着有些奇怪，问：“春鸣，你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啊？就要大赚一笔了，有钱进钱包，你还摆这张不高兴的脸给谁看呢？小心让那些眼红你的人看到了给你脑袋上套麻袋！你这个幸运的小子！”
梁晴天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可不是，那些地本来不是你的，是你爸妈他们的，结果你一租过来就遇到这种好事，真是太占便……哦！春鸣，你不会是担心你爸妈他们不高兴吧？也是啊，要是换成我肯定会不高兴。”
将心比心，梁晴天真相了，她想到村子里面传言最凶的那些日子里，她看见春天赐两口子都觉得他们太倒霉，虽然因为那几天她又惹了春天喜不高兴，不敢多说少道的在张素枝他们面前挑拨，但也不妨碍她特意多观察观察他们的表情。然后梁晴天就发现春天赐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却并不严重，张素枝可就不行了，那张脸几乎总是耷拉着，只要谁一提到拆迁的事情，那张脸就拉的更长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后悔呢！
“春鸣，前些日子你妈没来找过你？她真愿意就那么把地租给你了？”
梁晴天好奇地问，她总觉着张素枝那么不情不愿的模样不像能忍下来的模样。
“你瞎说什么呢？！”春天喜扯了一把自己老婆，但是眼睛也看向春鸣，问：“春鸣，你不会真为这个事烦吧？”
春鸣是为了这个事烦，前些日子张素枝确实和他谈过这个事，不过他也不是个软柿子，任由她捏圆捏扁，自然是没有同意把地送回去。张素枝为了这个事和他怄气，他也没有让步，母子两个一见面就大眼瞪小眼。后来拆迁的传言被破了，张素枝才又恢复了正常脸儿，真是让春鸣很无奈，心里也凉凉的，他能理解张素枝的心理，换成是谁家刚把地租给别人结果就遇到这种事都会后悔，这就好像刚把房子便宜着卖了，结果房价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任谁都会痛心疾首地想要挽回。只是她是他的妈啊，她一再的委屈他，她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为他着想吗？
春鸣知道自己的妈偏心，但是他也大了，又得到了玉石空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幸运儿了，对一些事情就不那么计较了，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总是退让。他不指着她疼自己，也不代表着她对自己的行为会对他造不成一点儿伤害。
“有这个原因，上次她来要过，这次她说不定还会来要，就算不要，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春鸣也并不想把自己的委屈瞒着了。
春天喜愣了一会儿，有些同情地看着春鸣，安慰道：“四嫂的脾气就是那样，你也别放到心上。上次她没要着，这次也不给她就是。她要是敢对你摆脸子，我们都帮着你数落她。你妈再不高兴，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到底是她儿子。这些年不都这样吗？她再生你的气，事儿一过就好了。”
春鸣想这倒是真的，张素枝对他真是好一阵坏一阵，好的时候就是个正常的妈，虽然不会像对春声那样呵护有加，但是也算和气。不好的时候那得是关系到利益或者关系到二姐三姐和春声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偏心，偏过之后就一切又恢复了她正常的母亲的状态，唯一恢复不了的是他的心。
上面修路只占路西边一溜房子和地的消息传开之后，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那些靠着路西边靠边的人家，愁的是那些没被占着的人家，他们心里只恨自己家没靠路边住或者有块地在路边，现在看着人家欢天喜地，自己家却什么也落不着，还狠狠折腾了一番，多多少少的有些损失，能不愁吗？不过好在愁的人多些，倒也不用落单地看着一群人高兴自己家眼看着只能气的肝儿疼，大家一起郁闷，再一起眼红一下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家呗！
“我大孙子就是有福气啊，看看，这回可发财了。”
王桂香笑眯眯地看着春鸣，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英俊的大孙子是一脸的福相。看看，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也只有她的大孙子才能长的这么周正，十里八村挑不出来一个和他比帅的小伙子！
春鸣笑着说：“奶奶，到时候拿了钱，你给你买一对翡翠镯子！给爷爷换个更好的玉烟嘴。”
春鸣这几年赚了些钱，也给爷爷奶奶买了一些好东西，不过没敢从空间里面向外拿东西，因为空间里面的东西都很好，他打算着等他经济基础表现的强一些时再拿出来，到时候也不怕别人怀疑他的购买能力。如果这次能拿到一笔钱，他就打算把这笔钱花在爷爷奶奶身上，也省得他爸妈心里不舒服，总是惦记着。他把钱花在爷爷奶奶身上，让他们反省反省去，别一脑门子扎到钱眼儿里连亲情都要忘了。
王桂香立刻说：“你给你爷爷买就行了，我不要了，我有呢！你上次给我买的大金镯子就挺好的！”
春有福也笑着说：“我现在这个烟斗就不错，你还是把钱省下来给我们抱抱背背攒着吧，你看这两个小家伙都精神多聪明啊，他们两个将来得有大出息，你得给他们准备好喽！”
“他们不急，我以后再慢慢赚钱，这飞来的横财还是快些花了吧！这横财就得快些花，花了才踏实。”
春鸣找借口，他们这里有个说法，就是太容易得来的钱就得快花出去，否则容易惹来事端。
春有福想了想，一拍腿，说：“那你就换辆车，换辆大些的，让我小曾孙们坐的舒服些！小娃娃们坐车一定要坐着舒服，要不对身体不好。”
“对啊，这个主意好！”王桂香支持自己老伴的提议，为了让春鸣同意，还说：“你换个大些的车，到时候我和你爷爷想出去转个弯你也能拉着我们去，也一样是孝顺我们，不用买什么金啊玉啊的，用不着那么好的。我挺喜欢去省城那个大公园的，要是你换了新车，到时候就带着我和你爷爷去那里逛逛。”
春鸣看着爷爷奶奶，想虽然自己妈有些偏心眼儿，不过他有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奶奶，他们对自己很好，还有大爷大妈，还有小叔，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缺少爱。这么一想，春鸣心情就愉快了，在张素枝又找上他的时候也没特别的生气难受，只是听她扭扭捏捏地说明了来意，又是关于那块地的事情，他就直接拒绝了。
张素枝就知道春鸣会拒绝，上次他就拒绝了，这次当然还会拒绝，不过这次她是更加的打定主意不能像上次那样没怎么动真格的就退缩了。她一定要给春声争取一些利益过来，否则她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张素枝也知道自己这样在外人面前显得很偏心，甚至是不讲道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的，她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因为她觉得不是春家亲生孩子的春鸣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春家的一切！春家养了他，把他养这么大，他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要春家的财产呢？甚至他占了春家长孙的名头，夺走了属于她的宝贝儿子春声的那部分！张素枝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她只是想要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争取一些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还要在家人和外人的眼中落一个偏心的印象，真是太亏了，真是太委屈了！
可是这份委屈又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张素枝相信就算春鸣失去了许多东西，她张素枝失去的也不会少，甚至下场会比春鸣还要可怜！春鸣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还有本事，就算离开了春家，也可以过的很好，可是她不行。如果被春家的人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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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素枝只能忍着这份委屈，当个在旁人眼中偏心的妈，尽力不太过份地为难着春鸣，心里还要数落着春鸣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否则怎么会这么不懂事，怎么会和父母兄弟争财产呢？她却没有想想，如果是亲生的孩子，她也不会这么对春鸣，会把春鸣这个长子和春声那个幼子一样关心爱护着。从一开始，她就没把春鸣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哪怕春鸣为她保住了生下长孙的超然地位，为了她保住了她在公婆丈夫心中的形象。
“春鸣，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呢？妈又不是白要，到时候会把你的钱还给你的，还会把树苗钱还给你。而且如果到时候钱多，还可以分给你一部分。到时候你又得了钱，又得了好名声，还得到春声的感谢，一举多得啊。你好好想想，要知道你几年前闹的那个事，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什么，可是心里都有点儿自己的心思，后来你又没结婚就有了两个儿子，也影响不好。现在你决定在村子里生活了，总得把名声弄好听些。这次你要是把地还回来，说不定大家就会觉得你这孩子人好心善，对你改观了。”
张素枝说了一大串，就希望春鸣能被说动。
春鸣听着，揉了揉眉心，他心里想这可真是自己的亲妈！为了让自己把地还回去，又揭起他的那些心头伤疤！
“妈，如果春声把钱还给我，再把树苗钱还给我，你们也就落不下多少钱了。为了那么点儿钱，你把地要回去，就不怕别人说你吗？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值那些钱？从小到大，你都偏心，可是并没有偏的太过份，我知道因为我，没了一个弟弟，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我也忍着。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偏心，还可以说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好听，你嫌丢人。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给你找理由。但是这次呢？你就是为了钱吧？”
春鸣淡淡地说，对于父母的偏心，他一直这么忍，除了因为自己是长子，觉得不应该和弟弟争宠，还因为那个才一落生就没了的弟弟。他心里也是有内疚的，所以才会让着张素枝。只是这让也得有个头儿，也得分是什么事儿。再加上最近在故地重游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他隐约记起来一些当年的事情，让他也不想总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下去了。
张素枝愣了，听到春鸣提到那个死去的孩子，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年来，只有她提起来这件事的份儿，因为她要用这件事让春鸣有负罪感，以此来达到一些目的，而春鸣从来没有主动当着她的面提起过这件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来了，让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感觉心都被扎得流血了。
“你那个弟弟没了，我就把对他的那份感情全都用到春声身上去了，现在我想着为多弄些钱，让春声的日子宽松一些，有什么错吗？”张素枝低着头说着，“你要还知道你让我没了一个孩子，让春声没了一个本来该一块长大的兄弟，就该对春声好些，别总计较钱。要是春声的那个兄弟还活着，肯定能帮扶他。那多好啊……我一想着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像春声那样的大小伙子管我叫妈，我这心里就难受！我也不想怪你，你也是我儿子，所以我只能多疼春声，把对那个死了的孩子的爱给春声，就显着我偏心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张素枝说到最后声音都带哭音了，掏出一块卫生纸抹了下鼻子。
春鸣看着他妈红红的眼眶，有些后悔提到那个死去的弟弟。但是又一想到自己想起来的那些多年前的模糊片断，想到刚才张素枝坚定地说是他害死亲弟弟的口气，他又不后悔了。
“妈，真是我害得你摔倒的吗？难道不是你自己没有看到我，撞到我的吗？”
春鸣问，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不久前他站在当年张素枝被他绊到而引起早产的地方走过，走的太急，没注意下方，差点儿绊到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脑海中就冒出来一些片断，虽然很模糊，但是他却记起来那是当年张素枝早产的情景。那一刻，他突然对张素枝早产的事情是他的责任还是张素枝自己的责任产生了浓浓的怀疑。只是这件事是张素枝心头的一道疤，他不愿意伤了张素枝，就一直不提，现在的情形气氛之下，他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