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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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柔的办公桌挺宽敞，桌子底下还有一大块空间。她把从莫菲办公室拿来的箱子塞在下面隐蔽的位置，打开看一眼，里面都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硅胶棒，几乎和人体的某个器官一模一样，少儿不宜得不要不要的。陈以柔赶紧把箱子合上，心虚地在自己周围看了圈，实在难以想象自己需要把它们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整整一下午，陈以柔光是琢磨那叠肖主管给她的资料，不曾再打开那个箱子。虽说办公桌之间都有隔断，但陈以柔是真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那种奇形怪状的棒子研究的勇气。
毕竟身边的男同事都那么猥琐，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手上拿了件情趣用品……陈以柔觉得自己到时候会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到了下班时间，陈以柔本打算等人都走光了再把箱子打开，好对产品有个初步认识。可有几个同事留下来加班，陈以柔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家有要走的意思，最后没有办法，低头抱着箱子打卡下班。
只好把这些东西带回自己住的地方慢慢研究了。
常乐科技只占了这栋写字楼的两层，陈以柔在电梯里遇到了其他公司的员工，反正和对方互不认识，陈以柔倒也不觉得紧张。
其实自己那么神经兮兮的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这箱子上又没有写“这里是满满一箱子情趣用品”，所以只要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自己抱的是什么东西？
陈以柔轻快着脚步出了写字楼，迎面而来一名四肢发达的壮汉，她抱着箱子不好控制方向。壮汉正回头和身后的同事说话，结果就这样直挺挺地撞上了陈以柔。
壮汉目测不止二百斤，陈以柔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跟人一比就跟瘦弱的小鸡仔似的。幸好被这一撞人倒没啥事，不过可怜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只箱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面上，都不成形了。
“小姐你没事吧，我扶你。”壮汉歉意地朝陈以柔伸出手，陈以柔忙说不用。
箱子倒扣在路中央，壮汉转而要去帮陈以柔捡起来。
陈以柔还来不及站起，更来不及说出一个不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在壮汉举起箱子的那一瞬，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从开口朝下的箱子里倾泻而出。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捡起来……”壮汉刚蹲下，在拿起其中一件东西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女孩子看着挺单纯，想不到还挺能玩。壮汉对着一地花花绿绿的包装盒，有一部分还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令他叹为观止。
用佩服的眼神看了陈以柔一眼，高，实在是高，连身为情趣用品爱好者的自己都自愧不如。
陈以柔是又气又急，自己走得好好的，那人撞了她就算了，可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众目睽睽之下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知道对方是无心之举，陈以柔又不好说人家，一言不发地过去，把那堆东西一件件的重新装回箱子。
有不少人从陈以柔身边路过，在旁边驻足停留，或窃窃私语，陈以柔本就懊恼，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尴尬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以柔？”
陈以柔手上的动作一滞，这时候还有人认出了自己？运气敢不敢再差劲一点？
抬头瞥一眼，又是她？自己上辈子定然是欠她太多，所以才会总和她遇见。
“菲姐。”陈以柔没空多说一句话，低头继续捡东西，让自己尽快脱离窘境比较要紧。
她正要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不知道干嘛用的棕色小瓶子，一双纤细的手先一步将它拿起，丢进了一边的纸箱中。
“怎么把东西撒了一地？”莫菲蹲在陈以柔的身边，和她一起捡。
“怪他咯。”陈以柔的眼神指向另一边的壮汉，莫菲跟着看了那人一眼，壮汉羞涩地冲莫菲笑了笑。
“小妹妹，你也用rush？”
“rush？什么东西？”陈以柔又拿起一个棕色小瓶，贴着和之前那个不一样的包装纸。
“就是你手上拿着的那一个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类人用呢，没想到你们女孩子也喜欢用这个。”壮汉和身边的同事交换了眼神，陈以柔貌似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用……”陈以柔无助地看向莫菲，期望她能为自己解释点什么。
莫菲很没默契地低头捡东西，没有看她。
“小妹妹不用害羞啦，不过你别用那瓶黑色包装的哦，那是超强版，连我都吃不消呢……”
一个壮汉子，说话的表情如此妩媚婉转，陈以柔觉得自己听着才是真的吃不消。
“你们用黄色的那瓶就可以啦。”壮汉指了指陈以柔手里的那一小瓶，“足够让人happy起来了。”
“我们？”陈以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菲。
这时莫菲也抬起头看她，很无辜的表情。
壮汉对着陈以柔笑得意味深长，从箱子里找到一个纸盒，举起来给她看。
“，不就是指套吗？人家还是懂英语的啦。”
陈以柔仍然不明白，不明白rush怎么用，也不明白指套能说明什么，更不明白莫菲的神色在那壮汉说完这番话后，为什么变得有些飞扬。
三个人很快把这些东西拾回箱子，壮汉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朝陈以柔和莫菲挥了挥手：“这么多宝贝，可要好好使用哦。”
背过身，他那沉默寡言的男朋友难得主动提问：“你怎么知道她们俩是一对的？光凭指套？”
“哎呦。”壮汉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可是很细心的呢，后来的高个子美女看那个小妹妹的时候，眼神真的好温柔好温柔，就和人家看你的时候一样呢，全是满满的爱意啊！”
陈以柔和莫菲一起走到停车场，她仍继续往前走，要去公交站等车回家。
“陈以柔。”莫菲叫住她。
“嗯。”陈以柔站在夕阳下，配着怀里那只变形的箱子，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我送你回家吧。”莫菲的双手垂在身侧，说话的语调很平缓，像是一句真挚的建议。
“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了。”陈以柔淡淡地笑，回过身走两步，听到一句充满恐吓意味的话。
“你这箱子就快散架了，公交车上人多，这要是被挤来挤去的……到时候都没法捡。”
陈以柔猛地转过身，面色惨白。
她已经能幻想出那样的画面，自己一手抓着公交车上的吊环，一手费力地捧着箱子，正遇上下班高峰期，车上满满当当都是人，于是被人推推搡搡……挤来挤去……最后，箱子彻底毁了，东西撒了一地，整车的人都在看自己……但自己已经没有箱子可以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好可怕的画面！
“走吧。”莫菲接过陈以柔怀里的箱子，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回来拉开车门让陈以柔坐在副驾驶座上。
“那……就谢谢菲姐了。”
车厢这个密闭又狭小的空间，让陈以柔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深呼吸，闻见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带着点清甜的感觉，不禁多吸了几次。
“你呼吸不顺畅？”莫菲降下了车窗。
“没有。”陈以柔做贼心虚地侧过脸看窗外。
没听见莫菲的动静，也不见她开车，陈以柔诧异地转过头，却发现莫菲还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菲姐？”陈以柔困惑出声。
莫菲严肃着脸，身子向陈以柔这边倾了倾。
她这是要干嘛……陈以柔屏住了呼吸，看着莫菲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在自己跟前慢慢放大，心脏在她靠近自己的同时跳得极快。
对方抬起手，一点一点接近陈以柔的脸，陈以柔紧张得不能自已，双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肝，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莫菲那只细腻白皙的手看。
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的脸，却及时改变方向，拉过了陈以柔身边的安全带。
陈以柔感受到胸前有股压迫感，低头一看，莫菲正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不要忘了系安全带。”莫菲说完抬头，发现陈以柔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没什么。”陈以柔觉得自己总会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想，可这得怪谁？
“我觉得我们俩还挺有缘分的，想不到下班时还能遇到你。”
“好像是的。”遇见上司的次数太多在陈以柔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莫菲的车子开出产业园区，问她：“你住哪儿？”
“龙馨园。”
“一个人？”
“不是，跟别人合租的。”陈以柔觉得隔断房算是合租的一种形式。
“也是，h市的房价那么高，租房子也贵。”莫菲看了眼陈以柔，“你一个人在h市也挺不容易。”
陈以柔笑道：“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遇上了红灯，莫菲停下车，若有所思地对上陈以柔的眼：“我之所以会一个人了很久，是因为我心里有另一个人。”
陈以柔很明白这种感觉，在学校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也是因为心里有个人，所以对别人的追求置之不理。
可是莫菲干嘛把这么*的事情跟自己讲？
陈以柔的办公桌挺宽敞，桌子底下还有一大块空间。她把从莫菲办公室拿来的箱子塞在下面隐蔽的位置，打开看一眼，里面都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硅胶棒，几乎和人体的某个器官一模一样，少儿不宜得不要不要的。陈以柔赶紧把箱子合上，心虚地在自己周围看了圈，实在难以想象自己需要把它们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整整一下午，陈以柔光是琢磨那叠肖主管给她的资料，不曾再打开那个箱子。虽说办公桌之间都有隔断，但陈以柔是真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那种奇形怪状的棒子研究的勇气。
毕竟身边的男同事都那么猥琐，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手上拿了件情趣用品……陈以柔觉得自己到时候会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到了下班时间，陈以柔本打算等人都走光了再把箱子打开，好对产品有个初步认识。可有几个同事留下来加班，陈以柔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家有要走的意思，最后没有办法，低头抱着箱子打卡下班。
只好把这些东西带回自己住的地方慢慢研究了。
常乐科技只占了这栋写字楼的两层，陈以柔在电梯里遇到了其他公司的员工，反正和对方互不认识，陈以柔倒也不觉得紧张。
其实自己那么神经兮兮的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这箱子上又没有写“这里是满满一箱子情趣用品”，所以只要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自己抱的是什么东西？
陈以柔轻快着脚步出了写字楼，迎面而来一名四肢发达的壮汉，她抱着箱子不好控制方向。壮汉正回头和身后的同事说话，结果就这样直挺挺地撞上了陈以柔。
壮汉目测不止二百斤，陈以柔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跟人一比就跟瘦弱的小鸡仔似的。幸好被这一撞人倒没啥事，不过可怜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只箱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面上，都不成形了。
“小姐你没事吧，我扶你。”壮汉歉意地朝陈以柔伸出手，陈以柔忙说不用。
箱子倒扣在路中央，壮汉转而要去帮陈以柔捡起来。
陈以柔还来不及站起，更来不及说出一个不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在壮汉举起箱子的那一瞬，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从开口朝下的箱子里倾泻而出。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捡起来……”壮汉刚蹲下，在拿起其中一件东西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女孩子看着挺单纯，想不到还挺能玩。壮汉对着一地花花绿绿的包装盒，有一部分还是自己前所未见的，令他叹为观止。
用佩服的眼神看了陈以柔一眼，高，实在是高，连身为情趣用品爱好者的自己都自愧不如。
陈以柔是又气又急，自己走得好好的，那人撞了她就算了，可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众目睽睽之下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知道对方是无心之举，陈以柔又不好说人家，一言不发地过去，把那堆东西一件件的重新装回箱子。
有不少人从陈以柔身边路过，在旁边驻足停留，或窃窃私语，陈以柔本就懊恼，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尴尬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以柔？”
陈以柔手上的动作一滞，这时候还有人认出了自己？运气敢不敢再差劲一点？
抬头瞥一眼，又是她？自己上辈子定然是欠她太多，所以才会总和她遇见。
“菲姐。”陈以柔没空多说一句话，低头继续捡东西，让自己尽快脱离窘境比较要紧。
她正要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不知道干嘛用的棕色小瓶子，一双纤细的手先一步将它拿起，丢进了一边的纸箱中。
“怎么把东西撒了一地？”莫菲蹲在陈以柔的身边，和她一起捡。
“怪他咯。”陈以柔的眼神指向另一边的壮汉，莫菲跟着看了那人一眼，壮汉羞涩地冲莫菲笑了笑。
“小妹妹，你也用rush？”
“rush？什么东西？”陈以柔又拿起一个棕色小瓶，贴着和之前那个不一样的包装纸。
“就是你手上拿着的那一个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类人用呢，没想到你们女孩子也喜欢用这个。”壮汉和身边的同事交换了眼神，陈以柔貌似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用……”陈以柔无助地看向莫菲，期望她能为自己解释点什么。
莫菲很没默契地低头捡东西，没有看她。
“小妹妹不用害羞啦，不过你别用那瓶黑色包装的哦，那是超强版，连我都吃不消呢……”
一个壮汉子，说话的表情如此妩媚婉转，陈以柔觉得自己听着才是真的吃不消。
“你们用黄色的那瓶就可以啦。”壮汉指了指陈以柔手里的那一小瓶，“足够让人happy起来了。”
“我们？”陈以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菲。
这时莫菲也抬起头看她，很无辜的表情。
壮汉对着陈以柔笑得意味深长，从箱子里找到一个纸盒，举起来给她看。
“，不就是指套吗？人家还是懂英语的啦。”
陈以柔仍然不明白，不明白rush怎么用，也不明白指套能说明什么，更不明白莫菲的神色在那壮汉说完这番话后，为什么变得有些飞扬。
三个人很快把这些东西拾回箱子，壮汉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朝陈以柔和莫菲挥了挥手：“这么多宝贝，可要好好使用哦。”
背过身，他那沉默寡言的男朋友难得主动提问：“你怎么知道她们俩是一对的？光凭指套？”
“哎呦。”壮汉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可是很细心的呢，后来的高个子美女看那个小妹妹的时候，眼神真的好温柔好温柔，就和人家看你的时候一样呢，全是满满的爱意啊！”
陈以柔和莫菲一起走到停车场，她仍继续往前走，要去公交站等车回家。
“陈以柔。”莫菲叫住她。
“嗯。”陈以柔站在夕阳下，配着怀里那只变形的箱子，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我送你回家吧。”莫菲的双手垂在身侧，说话的语调很平缓，像是一句真挚的建议。
“我自己坐公交就可以了。”陈以柔淡淡地笑，回过身走两步，听到一句充满恐吓意味的话。
“你这箱子就快散架了，公交车上人多，这要是被挤来挤去的……到时候都没法捡。”
陈以柔猛地转过身，面色惨白。
她已经能幻想出那样的画面，自己一手抓着公交车上的吊环，一手费力地捧着箱子，正遇上下班高峰期，车上满满当当都是人，于是被人推推搡搡……挤来挤去……最后，箱子彻底毁了，东西撒了一地，整车的人都在看自己……但自己已经没有箱子可以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好可怕的画面！
“走吧。”莫菲接过陈以柔怀里的箱子，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回来拉开车门让陈以柔坐在副驾驶座上。
“那……就谢谢菲姐了。”
车厢这个密闭又狭小的空间，让陈以柔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深呼吸，闻见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带着点清甜的感觉，不禁多吸了几次。
“你呼吸不顺畅？”莫菲降下了车窗。
“没有。”陈以柔做贼心虚地侧过脸看窗外。
没听见莫菲的动静，也不见她开车，陈以柔诧异地转过头，却发现莫菲还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菲姐？”陈以柔困惑出声。
莫菲严肃着脸，身子向陈以柔这边倾了倾。
她这是要干嘛……陈以柔屏住了呼吸，看着莫菲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在自己跟前慢慢放大，心脏在她靠近自己的同时跳得极快。
对方抬起手，一点一点接近陈以柔的脸，陈以柔紧张得不能自已，双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肝，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莫菲那只细腻白皙的手看。
差一点就要碰到她的脸，却及时改变方向，拉过了陈以柔身边的安全带。
陈以柔感受到胸前有股压迫感，低头一看，莫菲正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不要忘了系安全带。”莫菲说完抬头，发现陈以柔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没什么。”陈以柔觉得自己总会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想，可这得怪谁？
“我觉得我们俩还挺有缘分的，想不到下班时还能遇到你。”
“好像是的。”遇见上司的次数太多在陈以柔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莫菲的车子开出产业园区，问她：“你住哪儿？”
“龙馨园。”
“一个人？”
“不是，跟别人合租的。”陈以柔觉得隔断房算是合租的一种形式。
“也是，h市的房价那么高，租房子也贵。”莫菲看了眼陈以柔，“你一个人在h市也挺不容易。”
陈以柔笑道：“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在前方的十字路口遇上了红灯，莫菲停下车，若有所思地对上陈以柔的眼：“我之所以会一个人了很久，是因为我心里有另一个人。”
陈以柔很明白这种感觉，在学校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也是因为心里有个人，所以对别人的追求置之不理。
可是莫菲干嘛把这么*的事情跟自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