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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圆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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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走了吗?何时回来的?

    皇上看着君婼:“朕在等着君婼,一起回行宫去。”

    君婼看向世晟,皇上又道:“朕等了许久了,伤口有些疼。”

    世晟摆摆手:“阿婼,去吧。”

    冲出回廊跨下台阶,头也不回大步离去,有风吹过,脚下有水珠点点滴落,恍似疾雨……

    君婼上了御辇,哭倒在皇上怀中,且哭且说:“似乎再也见不到世晟了。”

    皇上抚着她肩不语,心想,见不着才好。

    君婼说道:“都怪大哥,多年对我不理不睬,我心中便将世晟当做大哥了,若不将世晟当做大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说不定早就私定终身了,世晟那儿都好,是我没往该想的地方去想。”

    皇上挑了眉,该想的地方?哼,君晔做得甚好,就不该对你好。从此刻起,朕承认君晔乃是朕的好友。

    君婼没完没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直哭得气噎喉干,皇上想要安慰,又怕适得其反,想了想拧眉道:“难看死了。”

    君婼悚然一惊,停下来两手捂了脸,从手指头缝里看着皇上,皇上歪头瞧着她,唇角挂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君婼哼了一声,突埋头在他怀中,脸用力抹了几下,嘴里说道:“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

    嘀咕着抬起头看着皇上胸前斑驳,得意说道:“皇上脏死了。”

    皇上低头瞧了瞧,一脸嫌恶脱了外袍,揽过君婼让她趴在腿上,温言道:“哭也哭过了,就忘了吧。”

    君婼舒服趴着懒懒说道:“不会忘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世晟。”

    皇上抚在她后背的手一顿,君婼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闭目道:“睡会儿。”

    皇上拇指食指相扣,未挨到她额头,君婼恹恹说道:“玉璧已经还了,皇上不许再提世晟,我也不再提皇上的阿菁。”

    皇上哼一声不服气道:“朕没有收过萧夫人的东西。”

    君婼不理他,已睡了过去,皇上听着她小小的呼噜声,抚着她发抿着唇笑,笑着笑着看一眼君婼,昨夜里喝的避子汤,这会儿可还有效吗?

    看着看着拇指食指又扣了起来,若是没效了呢?

    手又松开来,皇上一路纠结到了行宫,君婼犹自睡得沉,皇上心想,这傻丫头难道是一头猪转世?总能睡得这样香。

    看着君婼的睡颜发愣,朕都说了能忍,偏偏喝什么避子汤撩拨朕,惹得朕心里猫抓一般难受,要不,让君婼再喝一次?可是若伤了身子,还是算了,朕能忍。

    说是能忍,心痒难耐,身上痒了能挠,心里痒了,怎么办?洗冷水澡去吧。

    自从有了君婼就没洗过冷水澡了,总与君婼一起泡温泉。铭恩尽心尽责,知道皇上的喜好,从深井中汲了水上来,皇上热血沸腾进去,从头到脚冻得发青出来。

    心里不痒了,身子打颤哆嗦,一头钻进君婼被子里,紧抱着她簌簌发抖。

    君婼被抖得醒了过来,瞧着皇上的模样惊问怎么了,皇上上下牙打着磕,可怜巴巴说道:“君婼,朕如今,洗不得冷水澡了。”

    君婼一听大喊铭恩,铭恩忙进来,君婼劈头盖脸训斥道:“皇上伤口刚好些,怎么洗上冷水澡了?皇上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皇上紧裹着被子,朕怎么不懂事了?铭恩低着头道:“小人劝过了,皇上非洗不可,殿下也知道皇上的脾气……”

    “他什么脾气?”君婼接着训斥,“你找我不就行了。”

    “那个。”铭恩看一眼君婼,“殿下睡得香,皇上不让打扰。”

    “锦绣呢?”君婼看向窗外。

    铭恩忙道:“锦绣出行宫为殿下买好吃的去了。”

    “又去闲逛。”君婼咬牙捶床,一拳砸在皇上身上。

    皇上一声闷哼,伸手揪一下她:“君婼,疼,又疼又冷……”

    君婼摆摆手让铭恩出去,钻进被子里脱了衣衫抱住皇上,搓着他身子咬牙嗔怪:“傻子,大傻子……”

    皇上只顾闭着眼埋头取暖,刚暖和些手脚纠缠过来,纠缠着说道:“君婼可知,朕为何要洗冷水澡,朕心里痒,这会儿又痒上了,君婼,昨夜里那避子汤可还有效?”

    君婼手抚了上去,眉开眼笑道:“心里痒?是这里痒吧?”

    皇上嗯一声,君婼起身道:“留着,留到夜里,洞房花烛。”

    皇上又嗯一声,君婼穿了衣衫,为皇上掖了掖被子:“先捂着,待太医来看过,没伤了身子才好。”

    皇上饱睡一觉,神清气爽起来,太医请过脉,特意低眉顺眼道:“皇上,避子汤三日有效。”

    皇上精神一振,连说有赏。

    太医缩着脖子领了赏,出来看一眼铭恩,铭恩笑着低声道:“皇后殿下让医官怎样说,医官便怎样说,准没错。”

    太医瞧一眼屋中:“欺君可是杀头大罪。”

    铭恩手在脖子上一比:“不听皇后殿下的,眼下就得掉脑袋。”

    太医又回头瞧一眼:“奇怪,皇上竟信了。”

    嘟囔着去了,铭恩叉着手笑,皇上盼着天黑吧。

    度日如年,总算夜幕降临,皇上与君婼早早用过晚膳,在园子里走了走,君婼笑说满天星斗,皇上头也不抬,说真好看。

    走了一圈回去拎起君婼,几下扒了衣裳,扔在浴桶中,将她洗刷干净,扔在床上说声等着。

    皇上沐浴了,未着寸缕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神急不可待,从头到脚血脉偾张,某处刀剑出鞘,君婼手捂了脸,从指缝里看着偷笑。

    皇上赧然抿了唇,上了床欺身过来:“今夜注定无眠。”

    君婼明白过来又笑,皇上说声不许笑,将她压倒在床,号角也来不及吹,便要持着刀剑冲锋陷阵,身子挨上君婼的身子,颤颤唤一声君婼:“这些日子,朕忍得辛苦。朕不明白,就差这一步,又有如何不同?”

    君婼好不容易忍住笑,这笑忍了大半日,从皇上相信太医所说,认为避子汤三日有效,她就想笑,皇上真的英明神武吗?这个也信?

    看皇上若孩子见着糖一般急切,伸臂环在他腰间,皇上身子一抖,赧然着不敢低头,闭了眼咬牙摸索,总也找不对地方,折腾一身汗方觉得遇了入口,停留下来试探着,睁眼看向君婼,哑声道:“君婼,唤我一声阿麟。”

    阿麟?小麋鹿?君婼扑闪着眼,满面迷茫,皇上埋头在她胸前:“我的乳名,叫做阿麟。”

    君婼再忍不住,咯咯咯大笑起来,皇上一惊,从头到脚软了下去,滚倒在君婼身旁,气得闷头不语,君婼笑了许久,手攀在肩头唤一声皇上,皇上不理她,君婼支起身子道:“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了。”

    能不生气吗?对一个将军来说?战死并不耻辱。最耻辱的,莫过去厉兵秣马多年,终到两军阵前,手持刀枪正要冲锋,却被一支冷箭射中,未来得及上阵杀敌,即不战而亡。

    皇上更加气愤,君婼说到忍不住,又自顾笑了一阵,伏在皇上身上笑道:“皇上可知我为何笑吗?”

    “为何?朕很可笑?”皇上气愤中添了委屈。

    君婼摇头:“我小时候养过一头小麋鹿,我为牠取名阿麟,谁想到,皇上也叫阿麟呢。”

    皇上埋头不语,君婼一口亲上耳垂,轻唤一声阿麟。

    皇上不理,君婼又一声唤,连唤了十多声,皇上方转身瞧着她:“君婼可听说过护身神兽之说?”

    君婼点头:“相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护身神兽,只不过我们瞧不见,皇上的是什么?麟佑麟佑,阿麟,可是麒麟吗?”

    “不是麒麟。”皇上认真说道,“西周太师姜尚,以麟头兽为坐骑,朕的护身神兽,便是麟头兽,麟头兽,就是大昭特有的麋鹿。”

    君婼认真摇摇头:“不对啊,没听说过麋鹿是神兽,何况只是坐骑,岂能做皇上的护身神兽。”

    “朕的护身神兽就是麟头兽,朕是天子,自然与旁人不同。”皇上十分坚决,“那头小麋鹿,就是朕的护身神兽所化,去陪伴君婼的。”

    君婼笑起来:“说不定是呢。”

    “就是如此。”皇上也笑起来,“君婼先见到的小麋鹿,还是先见到的齐世晟?”

    “小麋鹿。”君婼十分肯定,“大哥断了腿,我大病一场,阿麟来到我身旁,其后大哥避居玉矶岛,才认识世晟。”

    皇上笑起来,孩子一般开心,带几丝得意看着君婼:“君婼的护身神兽,定是一头猪。”

    君婼眉毛立了起来……

    因这一句话,君婼气到夜半。

    皇上也知道说错了话,君婼一向认为自己是大美女,打呼噜都不肯承认,哪能说猪是护身神兽这样的话?

    皇上忙道:“不是一头猪,是一头小猪。”

    君婼扭着身子不理他,皇上想了想:“估计是长了翅膀的小猪。”

    君婼气得两脚用力砸床,笨蛋笨蛋,你是麒麟,就不兴我是凤凰?

    皇上只知在猪身上做文章,一会儿说红色的长了翅膀的小猪,一会儿又说这猪很瘦,一会儿又说猪是神猪,最后瞧着君婼笑道,红色的,长了翅膀的,瘦瘦小小的女神猪。

    君婼腾一下坐起来:“猪,就知道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