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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甩不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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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初萤第一次教导他时?那不是几个月前吗!?

    不羁卿目瞪口呆,“母亲,难道你从开始便预料到我会喜欢公主?”

    三夫人摇了摇头,笑得意味深长,“我怎么会想到你喜欢金玉公主?但我知道,金玉公主以后定会对你的前程所有帮助。”而后垂下眼,冷笑道。“若非她是鸾国的公主,为娘的又怎么会希望自己儿子喜欢一个生过孩子和离过的老女人。”

    不羁卿一愣,顿时心生愤怒,低声道,“母亲,请您别这么说她。”

    三夫人重新绽放温柔的笑容,“好,不说。卿儿,你是娘的全部,也是娘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你想要什么,娘会为你拿到、你讨厌什么,娘会帮你除去。”

    不羁卿只觉得浑身一冷,那种隐隐的毛骨悚然,“母亲,我只是喜欢公主,但没有其他讨厌的人,您不要伤害他们好吗?”

    三夫人冷哼,“那些曾经讥讽过你的人,你不恨?”

    不羁卿自然是恨的,但恨意却未到让他们死的程度,赶忙否定,“不恨。”

    三夫人深深地看了不羁卿一眼,而后又无奈的摇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根本不知人性之恶,不过娘不怪你。”

    不羁卿这才松了口气,猛然发现,自己后背已一片冷汗,从前那或慈祥或疏离,甚至有些“公正”得毫无私情的母亲竟不知所踪,如今的母亲,让他既爱又怕,但更多的是陌生。

    “母亲,从前您一直不理我,是什么原因?”不羁卿忍不住问,声音带着颤抖,“既然您有涅槃散,既然您深谋远虑,为何您不早早教导我?”

    三夫人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会问娘这个问题。”而后深深叹了口气,慢慢将视线移到窗外,那带着冷意的夜色。“当娘的真么不想看到你成人?从你小的时候,娘便想尽办法找到你所追求的东西,金钱、地位,你都不喜欢。最后,也只能用仇恨来刺激的振作。至于涅槃散,是个很有趣的东西,你知道凤凰涅槃,但你可见过家禽浴火重生?”

    不羁卿恍然大悟,“母亲,你的意思是,只有意志力强大之人才能因涅槃散而振作,若意志力薄弱之人用了涅槃散,非但不会有帮助甚至会有害处?”

    “会死。”三夫人直接了当回答了不羁卿。

    不羁卿猛然想起当日饮涅槃散时,那万分痛苦的一幕,他甚至曾怀疑母亲会不会想趁机毒死他。

    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羁卿的表情却突然轻松起来,笑容也是和煦温暖。“无论怎样,您都是我的母亲,您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我,母亲……我从前误会过您,向您表示道歉。”说着,双膝跪地。

    三夫人伸出手,慢慢抚上不羁卿的头,点了点,“孩子,知道为娘只会对你好,就行了。”

    ……

    另一边。

    满堂院,夏初萤的房间。

    不羁丹尴尬地抱着夏初萤,两人从前或因各种诡异的原因,发生过不少亲热的举动,按照普通衡量尺度来说,如今两人的拥抱,可以说是比纯洁还纯洁!

    但,即便是如此纯洁的举动,不羁丹依旧浑身冒火,只觉得蠢公主如同一尊烧红了的铜人,到处烫手,那里也不方便落手。

    相对来说,夏初萤倒是十分放得开。

    她双手环绕在不羁丹的窄腰上,将头靠在不羁丹的胸膛,可以说将自己完全贴在不羁丹身上了。除了能听到其猛烈如同敲鼓一般的心跳声,还能听到那时不时咽口水的声音。

    ——不行,她依旧能回忆起那种触感。直到现在、出了梦境许久,身上仍然仿佛有人在抚摸,那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她急切希望这种感觉能速速消失。

    初萤慢慢抬起头,却见不羁丹的头虽是上扬的,但一双眼睛却是向下看着,窥视着她。因为两人视线相撞,不羁丹迅速将眼珠子调到上面,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夏初萤狠狠白了他一眼,“能不能用些力气?”

    现在哪是他抱她,分明是她抱他。

    不羁丹费了好大的劲儿,冲破了好大的努力,这才将双臂微微收紧,勉强碰到了夏初萤的衣服。

    夏初萤叹了口气,松开口,“算了,你出去吧,”而后嘟囔了句,“看来,得叫杜宇或孟勇来试试。”毕竟是她的影魂卫,也不能让她跑出去随便抓个男人吧?

    “加他们干什么?”不羁丹顿时不乐意了,“别告诉我,你让他们两人抱你。”

    夏初萤一伸手推开不羁丹,“本来让你抱,你不肯抱只能找他们了。”

    不羁丹一下子火了,“夏初萤,别告诉我你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外面确实是这么传,但小爷我从来没相信过。关于你的和离,小爷我一直认为你有苦衷,但今天为何……?”

    夏初萤皱眉,而后抬头认真看向不羁丹,“说了,也许你不信。”

    不羁丹满脸愤怒,“你不说,我更不信。”

    初萤叹气,“罢了,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刚刚不是说我做了两日连贯的怪梦吗?如今醒来,却……却……”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是没将不羁丹当外人,但让一名女子说这种不堪的话,仍是说不出口,哪怕她早已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却什么,你别吞吞吐吐,有什么直说便罢,我还能笑话你吗?”不羁丹急得快跺脚,“我说蠢公主,我不羁丹何时笑话过你,从来都是你笑话我不是?”

    夏初萤也是心一横,面色通红的紧紧闭上眼,“好,我说!如今虽然醒来,但……但那种触感仍在,甚至……甚至到现在,仍然……仍然能感觉到,有人在……在……在……摸我。”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夏初萤狠狠闭着眼,不敢睁开,生怕睁开眼见到不羁丹嘲讽的目光。她是不妥协世俗之人?不,正好相反,她非常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尤其是不羁丹看她的眼光。

    好半晌,房内安静静的,无人说话。

    不羁丹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紧闭双眼的夏初萤,愣了好半晌,才逐渐找到自己的声音,“原……原来做梦后是这样的。”

    初萤一愣,缓缓睁开眼。

    不羁丹继续道,“好吧蠢公主,我实话和你说把,我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几回梦,从前草原老人们说,人傻梦少,就因为这句话,我从来不肯告诉别人我不做梦,但今天,我……我告诉你了。”

    夏初萤依旧处在发愣状态——人傻梦少?很有道理。“不不,臭鸡蛋你有一点误会了,可以说,很少有人会连续两日做同一个梦,而几乎更没有人,梦境可以影响现实。”说着,伸手狠狠挠自己的脖子,很想将那触感挠掉。

    不羁丹依旧一头雾水,但却坚信了一个信念。只见他狠狠点了点头,“好,情况我知道了,蠢公主你说吧,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全力配合。”

    夏初萤也是苦无办法,但身上这越来越真实的触感让她几乎抓狂。“抱住我,紧紧抱着。”除了不羁丹外,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男子了,孟勇和杜宇虽是影魂卫,但毕竟男女有别。

    初萤的话音刚落,不羁丹便一伸长臂,将初萤纳入怀中,拥抱得甚紧。

    拥抱之紧,让夏初萤难以呼吸,但同时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好像触感真的少了一般。

    室内再次陷入尴尬的死寂中。

    因为两人静止下来,虽抱得很紧,但夏初萤依旧能感受到身上若有如无的触感,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身上慢慢游弋。

    “不行……不行……”初萤怕得想哭,她抬起头,面孔惊慌地看向不羁丹,“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紧张得浑身冒汗的不羁丹赶忙摇头,“不是,不是,蠢公主你真是蠢,如果你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还用得着独守空房吗?只要招招手,北申誉不就屁颠颠地过来了吗?”

    “……”夏初萤虽然想反驳,但她知道,这是事实。“但现在怎么办?我觉得越来越空虚了。”她将脸埋在不羁丹的衣服里,用他的衣服擦眼泪。

    “要不然……我去找巫医吧,”不羁丹道,“我知道你瞧不起巫医,认为巫医的医术不如你们鸾国的大夫,但你还真别不信邪,有时候他们蹦蹦跳跳乱吵乱闹,我听后还觉得很安心。”

    “说什么呢?”初萤反问,“诊病治病都要寻个根、问个因,难道将巫医叫来,就说我想听他们唱歌、看他们跳舞?”

    不羁丹眼珠子转悠两下,“就说你最近睡不着觉。”

    夏初萤摇头,“如果巫医真的是切切实实治病而非心理作用,我不讲真实病情告诉他们,他们又怎能医治?即便我随意捏造个病情,他们祈福了,最总也只能靠我的心理作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不羁丹火了,烦躁。

    夏初萤被不羁丹吼后,哭得更凶了,没一会,不羁丹只觉得自己衣服前襟湿漉漉的。

    不羁丹见自己把蠢公主骂哭了,压下心底那一丝丝的成就感,柔下声音,“别哭了,我刚刚说着玩呢,真的。”

    夏初萤继续哭,哭得无助,因为她无法抗拒身上那双手游弋的触感,越来越谴责自己是个空虚放荡的女人。

    最后,不羁丹一咬牙,将夏初萤放了开,因为他发觉就这么紧紧抱着根本没什么屁用。“蠢公主你告诉我,他怎么你了?”

    初萤一愣,梨花带雨地抬头看向他。“啊?”

    “我说,我三哥他怎么你了?什么姿势拥抱?”不羁丹追问。

    “我……我……”平日里足智多谋的夏初萤早就乱成一团麻。

    “快说啊,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害羞了。”不羁丹白了夏初萤一眼。

    “他……他……”夏初萤的脸通红,“算……算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不知未来如何收场。

    不羁丹又白了一眼,一伸手将初萤推倒在床上,自己则是半压在她身上,“这样?”

    初萤下意识反抗,虽然梦境中怎么也不能动,但现实里却可以。可惜,她的双手被不羁丹控制,这一次不羁丹没有任何谦让的意思,在其桎梏下,初萤根本动不了半分。

    不羁丹并不是随随便便这么做的,而是大有原因。他想起当时看见夏初萤梦中挣扎的姿势,那种左右晃动,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被压住而挣扎的姿势,所以,现在自己也压住她。

    夏初萤逐渐冷静下来,苍白的面孔带着惊慌失措,当看到不羁丹那双纯净得毫无瑕疵的眸子时,这才逐渐放松下来,点了点都,“……是。”

    “然后呢?”不羁丹脸上带着不耐烦,心底确实紧张得发抖,只不过努力不让人看出来。

    若这是平时,初萤一定可以捕捉到不羁丹眼底的慌张,但此时此刻却全然未发现,因为她更慌张。

    “不……”她怎么能说那么不堪的话?

    不羁丹翻白眼,“都到这个程度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他……”夏初萤却突然有一丝预感,抬起头认真问不羁丹,“你说,如果我直接去找不羁卿,让他帮忙,会如何?”

    “你敢!?”不羁丹想也不想道,两只杏核眼都立起来了。随后发现自己反应是在过激,赶忙补充道,“蠢公主你是不是蠢?咱俩这可是过命的关系,这种事儿我不能笑话你,但不保证其他人不笑话你。”一边说着,一边也不解,为什么想到三哥这么抱着蠢公主,他心里烦躁又愤怒。

    夏初萤细细思索,发现不羁丹说的也是有道理,虽然不想承认,但整个部落,她和不羁丹的关系却是最亲密,如果真有难言之隐,唯一可以说的,也许只有不羁丹。

    “别磨蹭了,快点说,小爷我还得回去睡觉呢。”不羁丹催促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在急什么。

    “他……他……”夏初萤狠狠闭上眼,今天她算是豁出去了,彻底不要一张老脸了,“他亲我了我。”低声道。

    不羁丹狠狠压抑心底的怒火,“亲了哪里?”口吻中隐隐有着一种相公捉奸的感觉。

    夏初萤不肯说,紧紧抿着唇,说这些,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不羁丹立刻明白,二话不说,低头便狠狠向她的唇亲了下去。

    不羁丹不会亲吻,草原上没有青楼,甚至连春宫图都没有,男女偷情之事很少,加之不羁丹洁身自好到整个院子除了夏草不留半个侍女,可想而知,他根本不会什么亲吻。

    只是一边揉着,一边暗暗惊讶蠢公主的唇这么软,从前亲过一次已觉得十分甜美,但那种甜美完全赶不上这一次。

    不羁丹依据本能的亲着,却越来越觉得不满足,想探索更多,甚至揉开了她的唇瓣。

    夏初萤双眼大睁,眼中满是惶恐和震惊,但这种感觉却与梦境中的完全不同,如果说在梦中带着反感,但此时却只有惊讶。

    ——不不,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两人也不是那种亲密关系,她不能让此事继续。

    但就在初萤欲开口制止他时,却因松开了牙关,令不羁丹得逞。

    这个莫名其妙的吻竟然加深,或者说,从前的一切根本不算是吻,这一次才是。

    夏初萤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种种感觉袭上她的脑海,是害羞、是抗拒、是警告、是……悸动。种种感觉交织,竟让她一时没了主意。

    或者说,诡异之事发生太多,终于冲破了她的承受力。

    不羁丹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即便不会亲吻,但此时此刻却也是惊知其中的美妙,甚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丝毫没有有那停下吻的意思,只觉得永远都不够。

    时间过得好像很久,而实际上也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夏初萤找回了理智,她拼命挣扎,终于甩开他,“停!够了!”

    不羁丹才不管这些,甚至说他的唇根本未离开她的面颊,顺着柔嫩的面颊向下,温柔又粗鲁。

    “不羁丹……你别……我们不能这样……”夏初萤惊讶的发现,本半卧在自己身旁的不羁丹,不知何时完全趴在她身上——衣领已松。

    不羁丹的呼吸声越来越浓重,重重地喷在夏初萤的皮肤上,让她战栗。

    “不羁丹你快停,不然我真的喊了!彩蝶就在外面!”初萤急中生智,狠狠道。

    不羁丹愣了下,而后抬起头,双手依旧狠狠抓着她的双手,将其固定在床上,双眼满是血丝,平日里那双漆黑的眸,也是燃烧两丛火苗。“别喊。”别说初萤,便是不羁丹也是惊讶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得几不成声。

    “如果不喊,我们就会出事了你知道吗?”夏初萤急急道,唇边隐约有他的味道。

    不羁丹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挣扎,欲言又止,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重重喘着粗气。

    僵持。

    过了好一会,不羁丹本以为自己会冷静下来,却发现根本无法冷静,浑身血液如同沸腾一般,在全身疯狂的涌动。他松开手,慢慢抚上她的面颊,玉颈,按照雄性动物的本能,恣意妄为。

    “不羁丹!”夏初萤低声狠狠叫了一声。

    终于,随着不羁丹深吸一口气,而后将那口气挫败的吐出,这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放开夏初萤,自己则是翻身平躺在床上,闭着眼,慢慢让自己冷静,呼吸中仍然带着余灼。

    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里,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地躺着,没一人说话。

    夏初萤茫然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心乱如麻,她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她的错。

    此时此刻,夏初萤有种深深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是一名诱惑无知男孩的淫荡少妇,少年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有女人在身边,又有谁可以把持得住?

    也许是两人太熟悉了,也许是两人从前发生过肢体接触,也许种种原因,她竟然忘了,两人有着男女之别,更忘了两人的身份。

    这种身份若在鸾国发生这种事,怕是被浸一百次猪笼也不为过。

    相比之下,不羁丹的心思倒是很简单——他想继续下去,哪怕知道两人这么做不对,但仍然想继续。他不是乱性的人,十九岁虽不大,但草原上十九岁的男人有过男女经验的却是比比皆是,他从未心动,如今他急切想这种事,只是因为对方是蠢公主。

    想到这不羁丹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向夏初萤——如果他继续下去,她会不会生气?如果蠢公主是因为害羞而拒绝,他轻信,会不会错失良机。

    想到这,不羁丹的唇隐隐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而后不动声色地将手轻轻覆盖在夏初萤的手上。

    初萤大惊,迅速坐起。“来人,彩蝶。”高声道,一边喊着人名,一边快速整理衣领。

    不羁丹吓了一跳,心说蠢公主这釜底抽薪的方法是在是高,也不敢怠慢,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蹦了起来,在地上站得直挺挺的。

    得知四公不羁丹在公主房内的彩蝶早就没了睡意,早早穿好衣服在外面候着,如今殿下喊人,她立刻第一时间冲了过去,轻轻推开门。“殿下,奴婢在。”

    却见房内,两人都笔挺站在地上,相距甚远,虽然两人神态都很自然,却又有种尴尬。

    “本宫与四公聊得久了口渴,去上些好茶来。”初萤道。

    “是。”彩蝶不敢怠慢,赶忙转身离开,煮水沏茶。

    房间内,两人重新尴尬。

    “你……好点了吗?”不羁丹问,虽恢复大半但声音依旧带着嘶哑。

    初萤点了点头,到桌旁坐下,冷静下来很多,“今日,是我的错,对不住你了。”

    不羁丹不解,“你错什么了?”

    初萤眉头禁皱,神色痛苦,最终咬牙说出心中感受,“我勾引你。”

    不羁丹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勾引我了?”

    初萤抬头,看向他,“不羁丹,在我心里,甚至是在所有人心里,你都是纯洁的,你洁身自好,不谙男女之事,所以今天……都是我诱惑你,这些是我的错,请……忘记今天的事好吗?”

    “忘记?为什么要忘?凭什么要忘?既然发生了,你怎么就不敢承担!?”不羁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想两人这么暧昧的关系就此寥寥结束,他想继续这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听在夏初萤的耳中,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她面色苍白茫然地看着不羁丹,粉嫩的唇早已失了血色,“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让我对你下跪赔罪?”说着,站起身,对着不羁丹就跪下。

    不羁丹吓了一跳,赶忙冲过来阻止,但夏初萤的动作太快,当他倒其面前时,已经跪在他对面。不羁丹想也不想,也跪了下。

    于是,当彩蝶再次推开房门时,见两人就这么在地上对着跪着,惊得差点将手上托盘扔地上。

    “殿下……四公……你们这是……怎么了?”彩蝶慌乱,更不敢进入房间,只能端着托盘在门口站着。

    “今日算是我对不起你了,请你回去吧。”夏初萤垂下眼,再也不知用什么脸面面对不羁丹。

    不羁丹猛然地看了看夏初萤,又看了看门口的彩蝶,“我说蠢公主,我做错什么你直说就是,说了我就改,别这么对我,我……”

    “不,是我错了,请你回去,行吗?”初萤死死低着头。“彩蝶,送客。”

    彩蝶也是苦无办法,赶忙进来放下刚沏好的清茶,先是扶起夏初萤,而后低声对不羁丹道,“四公,您就先回去吧。”

    “不行,话没说清楚,我不走。”不羁丹坚定道。

    彩蝶无奈,“四公您先回去,这么晚了殿下还要休息,有什么话待明日早起再说,也来得及。”

    不羁丹换张看了夏初萤一眼,想想也是很有道理,最后只能不情愿地从地上站起来,而后跟彩蝶离开。最后趴着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回头道,“蠢公主,今天你好好睡,有什么话咱明天继续说哈,你别胡思乱想。”

    ……

    不羁丹走了,偌大的房间内便只有神情恍惚的夏初萤一人。

    香茗青烟袅袅,顺着茶壶口慢慢向上漂着,茶香四溢,而夏初萤却丝毫没有品茗的兴致,她坐在桌上,将发簪等饰物拔下,自己则是双手支在桌上,将双手插在发丝之间,无助、彷徨。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看起来一切顺利,为什么发生这种事?

    她忍不住自责,不解当时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做出如此龌龊的决定,与单纯的不羁丹比起来,她就是欲求不满的老女人,自卑、自愧。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殿下,四公已经离开了。”是彩蝶。

    “你也去休息吧。”夏初萤不想见任何人。

    彩蝶本还想劝劝公主,但公主未邀请,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能越矩上前,便只能担忧地看上一眼,准备离开。

    “彩蝶。”初萤却突然道。

    彩蝶赶忙回来,“殿下。”

    “今日之事,”夏初萤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声音也是幽怨,“不许泄露给任何人。”

    “是,殿下放心。”彩蝶赶忙答道。

    初萤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下去吧。”

    彩蝶更是担心,却无奈,退了下去。

    ……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但,夏初萤却病了。

    大清早,不羁丹便急匆匆的跑来,得知初萤病了,更是担心的火急火燎,宫女们拦着不让他进,他决故技重施地闯进去,但这一次对方却早已准备,以杜宇和孟勇为首的侍卫将整个帐扎包围得严实,别说是人,怕是一直苍蝇都飞不过去。

    不羁丹不肯离开,便气恼地蹲在一旁。

    秦诗语实在看不过去,命人搬来椅子,不羁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大门口,如同门神一般。

    截止到目前,秦诗语也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公主为什么生病,为什么又下令绝对不许四公入内,问过值夜的彩蝶,彩蝶却不肯说。

    从清早开始,夏初萤便高烧不止,浑浑噩噩,噩梦不断。

    夏初萤生病的消息很快传遍金龙部落,不止盟主前来,二夫人、三夫人也都前来探病,皆被秦诗语委婉挡在门外,只称公主吃过药,睡得正香,不能打扰。

    到了下午时,上午刚去前线的三公不羁卿听到消息后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当看到门口坐着的不羁丹时,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依旧温和问道,“四弟也是来看公主的吧?为什么不进去?”

    不羁丹用一种阴阳怪气地眼神撇了不羁卿一眼,“三哥以为我不想?蠢公主她不见客人。”

    不羁卿面色不变,但心底却是百转千回,只因平日里,兄弟两人虽不算特别热络,还也很客气,尤其四弟对他也算尊敬,为什么此时的口吻有些异样?

    说异样,但细细想来也什么异样,四弟他平日里便很是情绪化,如果公主真的拒不见他,他闹脾气也是正常。想到这,不羁卿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秦诗语上前,“三公大人,殿下她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方便见客。”

    不羁卿笑了笑,道,“如果殿下醒来,请帮我转达下,我刚从前线回来,如殿下真的不方便见客,明日我再回来就是。”其意很明显,便是,公主一日不见他,他便日日往返。

    秦诗语点头道,“奴婢会转达的,既然三公旅途劳顿,还请回去休息一下。”

    不羁卿却婉拒,“还想麻烦秦管事,借我张椅子,我想陪四弟坐一会。”

    秦诗语的眉头微微动了下,而后道,“好,请三公稍等。”

    “喂,三哥,你刚从前线赶回来,不回去好好休息,在这坐着做什么?”不羁丹忍不住问,如果让他选择,他巴不得三哥根本不出现在这里,如果永远不出现才好。

    “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未长谈了,今日恰巧有机会,何不聊聊?”不羁卿笑得温和,任谁来,都是极疼爱弟弟的兄长。

    这个时候,有太监搬来椅子,放到不羁丹身旁。

    “好久未长谈?说得好像从前长谈过似的。”不羁丹嗤之以鼻,因为昨日只是,他对不羁卿有着满满的敌意,但转念一想,自己三哥也是无辜之人,蠢公主做梦,关三哥什么事。想到这,又忍不住解释一下,“所以说,今日不是久别后长谈,而是第一次长谈,你说对吗,三哥?”

    不羁卿笑容依旧,优雅地伸手抚了下袍子下摆,而后从容坐下,“四弟说是,就是了。”口吻中满是宠溺,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房间内,夏初萤平躺在床上,额头放着冷水镇过的帕子,双眼却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她不敢闭眼,只要闭上眼,忍不住想起昨天所做的荒唐事。

    “殿下,”秦诗语恭敬道。“门外有事,奴婢不知该不该报。”

    “报。”初萤的声音有气无力,满是虚弱。

    秦诗语轻轻上前,在夏初萤身旁福身,“殿下,三公大人听闻您病了,从前线赶了回来,还命奴婢转达说,若今日殿下不方便见他,他明日再回来就是。”

    初萤苍白无血色的唇,慢慢勾了下,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变化。“这个家伙,确实改变了太多。”竟无声的威胁了,罢了,她正好有些话,想对他说。“请他进来吧。”

    “是。”秦诗语退了出去。

    门外。

    当不羁丹听说夏初萤要见不羁卿而非他时,气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诗语姐姐,蠢公主知道小爷我在这等她吗?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天,她为什么不见我?”

    秦诗语叹了口气,有些埋怨道,“殿下为什么不见你,奴婢不知,但向来四公应该是知的。”

    一句话,将不羁丹更多埋怨全部噎住。

    不羁卿的眉头不自觉皱了下,却立刻恢复如常,“辛苦秦管事了。”未理会不羁丹,直接从容入了房间。

    当不羁卿见到虚弱得如同纸人的夏初萤时,心中狠狠一疼,如同被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心脏一般。“初萤……”他痛恨疾病,但如果可以替代的话,他宁可代替夏初萤来生病,反正,他早已习惯。

    夏初萤听见不羁卿的声音后,瞳孔猛然缩小,身子下意识抖了两下。

    不羁卿将一切捕捉眼底,心中惊讶,难道是自己操之过急,让公主有了反感?那如今,他该怎么办!

    初萤长舒一口气,平稳了情绪,“三公,辛苦了。”

    不羁卿的心,狠狠沉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揠苗助长了,昨夜的梦境里不应该太过勉强公主,但当时他虽有所怀疑,但更多的却以为只是一场美梦,希望借此与公主亲昵一番。

    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即便是圣人,也根本无法甘于疏离的交往!何况,不羁卿本身不是圣人。

    虽然如此,当时不羁卿在强吻时,已有了些许后悔,而正是因为这后悔,在从三夫人院子回去后,便没用金梳子,哪怕他已完全掌握了用法。

    “不辛苦,却很担心你。”不羁卿轻轻道。

    初萤将视线慢慢放到不羁卿身上,带着茫然,“你平日里做梦吗?”

    不羁卿心猛然一顿,但表面依旧温和如和煦春风,“自然,人哪有不做梦的,为何这么问?”

    被子下,夏初萤的双手不停揉搓着衣襟,没错,那个梦她仍然无法忘怀,虽然经过昨日那荒唐事后,抚摸一般的幻觉已经减轻很多。“你……梦见过我吗?”

    不羁卿的脸一红,而后是尴尬地笑了两下,好似十分难堪,过了好久,才道,“你希望我梦见你,还是未梦见你呢?”

    虽然是个问题,但夏初萤已知答案,“那你梦见我时,会梦见什么内容呢?”

    不羁卿笑了笑,而后好似很认真的回忆,道,“初萤想听真话吗?”

    “恩。”夏初萤回答得坚定。

    不羁卿这才将笑容收敛了些,变为淡笑,神色却多了认真。“虽然巫医们能通过梦境占卜未来,说梦是神明对人的暗示,这些,我不予否认,但我却觉得,梦境更多的是来源于现实,换句话说,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夏初萤睁大了眼,本来迷茫的眸中,带了慌乱,“此话怎讲?”

    “殿下别急,我慢慢给你说。”不羁卿温柔道,“很早以前,我们初次见面,你用各种古灵精怪的方法教导我、引导我,当夜深人静时,我读书累了便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忆白日里所发生的一切,回忆你、也回忆你对我说的话。”说到这,轻笑了下,“而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我便又见到你。有时,梦见我们重复白日之事,有时,却仿佛做一些白日里并非发生之事。”

    夏初萤睁着迷茫的眼,静静听着。

    “后来,我们接触的多了,我晚上梦见你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羁卿的声音顿了下,绝美的面容泛起一丝带着羞涩的笑容,“起初,我也是不懂的,为何会经常梦见你,那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你,后来我知道原因了。”

    不羁卿停顿了好半天,夏初萤忍不住催促,“是因为什么?”

    不羁卿笑得温柔,“因为我喜欢你了。”

    初萤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苍白,却不是因不羁卿的话。

    “后来想一想,起初我沉浸在进步的成就中,从未考虑过这种男女私情,但也许日日相处,竟不知不觉喜欢你,那夜夜梦你,只是我自己未察觉到吧。”不羁卿说完这些话,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初萤,我说这些话,你害怕吗?”不羁卿道,面有惭愧,“肯定是把你吓到了,最近我也觉得自己脸皮很厚,这些话,我从前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也许最近今日与战士们处得久了,多少也粗犷了吧。”

    夏初萤却好似未听见他的话一般,愣愣地盯着不羁卿——难道她做那种梦,也是喜欢他,只是自己未发现!?

    ------题外话------

    唉,想当年,写花前月下洞房花烛津津有味。看今朝,写个搂搂抱抱亲亲小嘴扭扭捏捏。估计是我老了,脸皮薄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