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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借机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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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了二丫的话,佳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陈氏也早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担心的不得了,心里忍不住直叹息。

    这林大锤是个好人,可怎么就糟了这么大的灾呢!

    那采石场的活不是个好的,每年不知道有过少人在那里丧了命。

    都是林周氏那个黑心的,若不是她为了点银子把林大锤给送到那里去,也不会出这事!

    “佳人姐姐,我,我娘说,能不能,能不能先把那一百两银子拿出来给我爹治病……”

    二丫不停的抽噎着,想起爹爹满身是血被人给抬回来的可怕样子,她真怕,真怕他就会这样没了。

    “二丫你放心,你爹爹会没事的,那银子是你们家的,别说是给你爹爹治病用,就是需要再多的银子,佳人姐姐也会想办法的。”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人没有了,是多少银子也换不回来的。生死关头人命关天,银子算个屁,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佳人忙转回房间,把所有的现银都包起来,有自己的那二十两和从林周氏李氏那里拿回来的那三十两。

    又把自己的两张银票,以及四丫的那一张银票也都揣起来。只要能救回林大锤的命,这些银子根本不算什么,花了还可以再赚。

    佳人收拾好银子,疾步走出房间跟陈氏说着。“陈婶,你让何叔套上马车,车厢里弄的松软些,受伤的人最怕颠簸。”

    “哎,好,我这就跟你叔说去。你们等我一下,咱一起去!”

    陈氏跑到后院的菜园里,把事情跟何大友说了,何大友把手里的锄头一扔,忙去套马车了。

    “你叔一会儿就来,咱们先走吧!”陈氏对佳人和二丫说着。

    “嗯!”佳人点点头,拍了拍二丫的肩膀让她安心,几个人放开步子往林家走去。

    一边走着,佳人的心思一边不停的转着。

    觉得这次的事也是一个机会,可以让二丫他们从林家分出来的机会。想了想,佳人便把自己的想法跟陈氏说了。

    “我看行,虽说这样子分家有点不公,但是若再不从那个家里分出来,二丫他们一家以后受苦的日子长着呢!你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先跟婶子通通气,到时候咱们好行事!”

    “婶子,我觉得咱们不如这样……”佳人说着,凑到陈氏耳边,小声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陈氏听了不禁双手一拍,眼睛都亮了。“这个主意好!哎呀,想不到你的小脑瓜还挺灵。行,到时候婶子都配合你!”

    “不过,林大叔的伤也需要抓紧时间治,所以这事咱们要速战速决耽搁不得。”佳人说着,又看了看二丫。“二丫,你想不想早点从那个家里分出来?”

    “想!那个家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二丫擦了把脸上的泪,想到林周氏那副讨厌的嘴脸,爷爷那副软弱的样子,再继续生活在那个家里的话,他们一家人说不定都会被他们给逼死。

    “好,有你这句话和这个决心,佳人姐姐便帮你们今天就离开那个家。不过,这件事也需要你的配合!”

    “佳人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说吧!”二丫脸上是一抹坚定的光。

    佳人又跟二丫交代了几句,二丫听了不住的点头。“行,佳人姐姐,我知道了,我待会就悄悄的跟我娘和我姐三丫四丫她们说。”

    几个人说着话,脚下的步子也没有停,没多大会便到了林家。

    林家的大门外和院墙处,自然是又围了不少村民。

    只不过这次不同于以往他们看热闹的情形,大家都知道林大锤受了重伤被送回来。而林家眼下又是这个情况,林周氏和林保山自然是拿不出银子的,都不禁替林大锤担心。

    “二丫,你爹怎么样了?要是有需要用叔帮忙的地方,你们言语一声。不过,叔家里也没啥银子,也只能帮你们凑出二两银子……”

    说话的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他是跟林大锤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对林大锤的事很是同情和关心。

    “谢谢叔了,回头若是需要叔帮忙的话,我一定跟叔开口!”

    “是啊二丫,有需要的你们就开口,咱们都能帮一把。”

    “我家里也能凑出一两多银子来,先给你爹拿去急用吧,治伤要紧,啥也没有命重要……”

    见一个开口,四周的人也纷纷跟着开口,你家一两他家二两的。

    “谢谢,谢谢各位叔伯,你们的这份心意,我二丫记在心里了。”

    二丫满脸的感动,爹爹的为人在村里是很不错的,谁家有事只要一开口他都会帮忙。

    所以危难关头大家也都愿意伸把手帮他们家,虽然他们的能力也不大,但是重要的是那份心。跟林周氏和林保山比起来,那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叔,还麻烦你去请一下里正和我们林家的族长过来一下!”

    二丫按照佳人之前的叮嘱,跟最先跟自己说话的那位中年汉子说道。

    那汉子听了,满口应承下来。“行,闺女,你就放心吧,叔的腿脚快着呢,这就去请里正和族长他们来!”

    几个人进了院子,见林保山正闷着头蹲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抽着烟锅子。烟雾后面,是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老脸,真不知道他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若是真的在乎自己儿子的性命,早就忙着砸锅卖铁的去张罗了,哪还会有闲心在这里抽烟!

    正屋里传出林周氏的声音,还夹杂着她锤床和摔打东西的声音,无非是一些指桑骂槐的话,听得佳人是心头冒火。

    看来那五十下竹板子白挨了,打在脸上还是没有让她长点记性。这林周氏,就是个天生的狗改不了吃屎!

    林承业倚靠在墙上,两眼望天一副事不关已满脸冷漠的样子。

    小林周氏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冷眼旁观的站在东厢房屋门口,手里还在绣着帕子,眼睛一边不时的往西厢房那里瞟一下。

    心里想着,怎么还没传出宋氏的哭声?那林大锤还真是个能撑的,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挨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咽气!

    要是佳人知道她心里是这种恶毒的想法,一定会走过去毫不留情的先扇她几巴掌打她个满脸开花。

    二丫看了佳人一眼,便先进了西厢房。此刻她娘和大丫几个正满脸哀戚之色的守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林大锤静静的垂泪。

    二丫轻手轻脚的走到几个人身边,小声的将佳人的计划跟她们说了。宋春华听了不禁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点了点头道。

    “好!娘知道了,这个家,咱们再也不呆了,今天一定要分!娘就算是带着你们几个出门要饭,也比在这个家里强!”

    大丫几个听了,也纷纷表示赞成。她们有手有脚,还怕会被饿死么?无论如何,这个家是不能再呆了!

    就连最小的根宝虽然不是太懂,但一听到要离开这个家,小脸上也是充满了希冀之色。

    “走,跟娘出去,咱们这就跟你们爷爷说去!”宋春华站起身,又看了眼胸口在微弱起伏着的林大锤。“孩子他爹,咱们今天就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以后就再也不用为这个家做牛做马了!你也要没事才行!”

    说完,便领着几个孩子出了西厢房。

    院子里的陈氏和佳人也已经在跟林保山交涉了。

    陈氏看见林保山蹲在这里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来气,说话的口气便有些冲!

    “林大叔,俺听说大锤兄弟受了重伤被人给抬回来了,你咋还蹲在这里抽烟也不想想办法啊!快点先把人给送到镇子上的医馆救命要紧啊!难不成,你这个做亲爹的还舍不得那几个银子?在你的心里,你儿子的命还没有几个银子重要吗?”

    林保山终于停止了抽烟袋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陈氏,挤出了一句很是无奈的话。

    “家里哪还有银子?要是有办法,我能在这儿蹲着?”

    “银子是死物,人是活的啊!没有银子也是理由?没有银子不会去借啊!”佳人忍不住开口,看着林保山的眼神带着讥讽。

    “是啊,我家里还有十几两银子,先借给你们用!”陈氏配合的说着。

    佳人接着道。“陈婶,你那十几两银子恐怕是不够的,林大叔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得用人参这些贵重的药。我这里还有两百两卖图画赚来的银子,先借给林大叔治病,利息也就不要了,只是这银子借给了你们,我就没银子盖房子了,所以就用你们家的房子作抵押给我就行!”

    林保山听了佳人的话,猛地抬起了头,脸上闪过几丝愕然,颤抖着唇却不知道该说啥。

    “爹,爹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他爹吧!南宫姑娘愿意借给银子,爹你就答应了吧,以后我们娘几个一定好好给家里干活,做牛做马也愿意!”

    宋春华噗通一声跪在林保山面前,满脸的哀求与悲戚之色,对着林保山砰砰砰的磕着头。

    “爷爷,爷爷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大丫二丫姐弟几个也跟着宋春华一起,全都跪在林保山面前,不住的磕着头求着他。

    “我,我,这……”林保山想说,这么大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得跟林周氏商量一下。转而又想到那天在祠堂里正和族长对自己说过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慢慢的说了句。“你们先等一下,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陈氏却急的一拍大腿,对他说道。“大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误不得,还有啥可考虑的,你就答应南宫姑娘不就行了!”

    “可,可是那么多的银子,回头,俺,俺们用啥还啊?”

    林保山挠了挠头皮,他不是不想借,也不是不想救林大锤。

    只是,借了这么多的银子,他哪有那个能力还啊!

    还不上,那就意味着这房子抵押给了人,就不是他们的了,以后去哪里住啊!

    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佳人内心里是对他的深深鄙夷。

    这个当爹的,还真是不称职。

    若是换做别人,估计就算砸锅卖铁卖房子,但凡有一点办法和希望也要先救自己的孩子要紧,而他却是在这里犹犹豫豫。

    这样的人,还真心让人瞧不起!也难怪会被林周氏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

    “爹啊!就算我们娘几个求求你了,大锤也是你的儿子,明明能有机会救,你怎么能那么狠的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家里等死。要是大锤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娘几个也没法活了,呜呜……”

    宋春华哭的悲切,眼泪和伤心都是实打实的。

    都到这种时候了,林保山还在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就是没有为林大锤的生死考虑一下。这真的是让她寒了心,也越发的下了要离开这个家的决心。

    对于林家院子的动静,外面的村民自然也是都听见的,见林保山这样不注重自己儿子的命,全都是一个个鄙夷的摇了摇头。

    “爹,不行啊,你可不能答应。你要是答应了,咱们一家人可怎么办?这么多的银子,谁能还得起!”

    倚靠在墙上的林承业终于不再两眼望天,深怕林保山会答应了,急忙开口阻拦道。

    就连小林周氏也沉不住气了,把手里绣着的帕子往屋里一扔,冲林保山说道。

    “是啊爹,二哥说的对!这房子是咱一大家子的,又没有分家,不是老大一个人的,凭什么为了帮他借银子看病,就把咱们的房子抵押给人家!这事,我不同意!谁受了伤,让谁去想办法去!”

    屋子里的林周氏听到了几个人说的话,是再也躺不住了,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也不装病了,蹬蹬蹬几步走到门口,双手叉腰对着林保山劈头就骂。

    “林保山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要是敢把这房子抵押给人,我今天泼出去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说了不算!你又不是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就算死了这个还有我的几个儿子呢,还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说完了,又把那张还没有消肿的脸对着佳人和陈氏道。

    “你们给我滚!别想着打我家房子的主意,一个个不安好心的,用不着你们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最后,又冲着宋春华怒吼着。“你个臭婆娘,有本事你自己借了银子自己还,别拉扯上我们一家人!生死有命,林大锤这个样子那是他命该如此!呸!”

    宋春华早就做了离开这个家的决心,此刻也不惧怕与林周氏的淫威了,眼含气怒之色的盯着林周氏。

    “人在做天在看,要不是你坏了良心,为了点银子把我们家孩子他爹给弄到那采石场去,他又怎么会遭受此灾?这些年来我们在你的手底下为了你和你那几个儿女,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结果现在人出事了,你却翻脸不认人甩手不管了!你那颗心就是个黑的,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糟了报应!”

    “好哇,你个死婆娘,长胆子了,竟然敢诅咒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林周氏哪里见过宋春华这个样子,平时借给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跟自己唱反调,气的她到处找衬手的东西。找来找去也没瞅到,脱了一只自己的鞋子,就冲着宋春华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宋春华自然是不会让她打到,站起身躲到一边,大丫二丫几个一见这个情形,纷纷站起身上去抱住林周氏,拽胳膊的拽胳膊,抱腿的抱腿。

    “别打我娘,你这个坏人,不许打我娘!”最小的根宝力气小个子也矮,张开嘴趴到林周氏的大腿上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王八羔子,我要剥了你的皮……”

    小林周氏和林承业一看,想上前去帮忙,佳人和陈氏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急忙把大丫姐弟几个拉到自己身后。

    “够了吧,你们几个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想欺负几个小孩子?”佳人鄙夷的看着林周氏她们。

    宋春华看着林保山,异常冷静的开口道。

    “爹,既然你们不愿意伸手救大锤,那,就把我们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吧!给大锤看病的银子我借,哪怕是要我用这条命来还,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死,也跟你们无关!”

    林周氏正气喘着,听了宋春华的话眼珠一转,急忙接口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林保山你个死老头子,快点让他们一家子都给我滚出林家!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借银子,拿什么来还!”

    她就不信,宋春华一个病秧子,领着几个孩子,还拖着一个死活都说不准的林大锤,能到哪里去。离开他们林家,对他们来说就是死路一条!

    林周氏忘了,就算没有佳人,宋春华他们好歹还有两个娘家侄子可以依靠。

    离开了林家,至少他们还能有个容身之地。更何况,佳人今天的真正目的,便是借由此事让他们分家的。

    ------题外话------

    家里在盖房子忙的不可开交,只能挤出时间码字,先上传一章,还有一章等我回头再抽时间码。估计要早下午或者晚上了,到时候请看文的妹纸再刷新一下哈!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