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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寻找朱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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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后,陈贵发把火堆彻底熄灭,并且把锅放进了药篓里,一行人又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路越走越窄,到最后已经没有了路,密密麻麻的全是齐大腿高的山草。陈贵发削了一根长木棍,一边打草一边踩出了一条路。这叫打草惊蛇,常上山的人都懂。不过有时候惊的也不止是蛇,还有一些野鸡野鸟等。屈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有飞起来的,就射杀下来,大黄马上奔过去把猎物叨回来。至于野兔之类的,因为草太长,根本就看不清楚。

    一个小时后,屈远的手里就多了四只野鸡,两只斑鸠。

    又是一只野鸡飞起,屈远正想射杀时,手却被田教授给按住了。

    “小伙子,可以了,给大山留点种吧。这些够你和陈向导吃就行了,我们有干粮。”田丰扬语重心长地说道。

    屈远愣了愣,缓缓地点了点头,把弓箭收了起来。原本他是想弄多点猎物大家一起吃的,但是既然田教授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没必要再继续了。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山草越来越少了,也不再密密麻麻的。而周围的树则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大,几乎遮住了天空。许多不知名的藤条缠绕在大树的身上,树上、藤上、石头上都长着不少苔藓。时值秋季,地上也铺上了满满一层枯黄的落叶。

    陈贵发领着众人来到一个空地挺大的山坡处,说道:“今晚大家就在这里歇息吧。那里有一条小溪,大家可以去清洗清洗。”

    陈贵发指了指下边。小溪有点远,离营地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若不是居高临下,恐怕还不容易发现那条小溪。选择营地时,最好要有溪流,方便煮食清洗。但是也不能离溪流太近,因为许多动物晚上都会到溪边喝水,那样容易遭到动物的袭击。

    田丰扬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三十七分,不禁疑惑地问:“老乡,这时间还早呢,咱是不是再赶赶路?”

    “不能再赶路了,这里最合适。”陈贵发摇了摇头,“这里是当归山的背风处,越过这个坡,就能看见野狼坡了。那边野兽多,做饭的香味容易飘到那边去,引来野兽就不好了。以前野狼坡有狼、豹子、黑瞎子等等,后来有了猎枪后,被打的几乎绝种。但是这么多年没人打猎,不知道又恢复了多少,咱还是不要冒险。”

    田丰扬早就见识到了屈远家里的熊大,更加不会怀疑大山里是不是有熊。既然熊都有了,那么有狼和别的动物就更加不奇怪了。因此田丰扬马上同意了陈贵发的意见,让大家在这里扎营休息。

    助手们纷纷从背包里拿出帐篷,搭了起来,方子城也一样。陈贵发则坐在一块石头上,把药篓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整理着在路上顺手采的草药和一些野菜、菇类。

    张晓莉看见了,扔下搭到一半的帐篷,小跑到陈贵发的旁边,小声问:“大叔,今晚是不是又做鱼汤?”

    张晓莉咽了咽口水,中午那美味的鱼汤她到现在还在怀念。

    陈贵发摇摇头,笑道:“不,今晚弄野菜杂菇汤。”

    “噢……”张晓莉失望地叹了声,垂头丧气地回去继续搭帐篷了。

    “呵呵,这姑娘……”陈贵发好笑地看了眼张晓莉的背影,低头继续处理自己的战利品。

    屈远把猎到的野鸡和斑鸠拿到小溪边开膛破肚,内脏扔给了大黄吃。收拾完了之后,屈远把野鸡和斑鸠交给了陈贵发处理。没办法,他的厨艺太差了,而陈贵发的厨艺明显比他好的多,中午的那一顿就是证明。

    这一回陈贵发没有再弄叫花鸡,而是把野鸡和野菜杂菇一起熬汤。味道虽然比不上中午的鱼汤,但是也十分美味。

    吃饱喝足,疲惫了一天的人们也没心思干别的,除了第一批守夜的人,其他的人都钻进了帐篷里休息。

    守夜人一共有七个,分别是那五个男助手和屈远、方子城。教授们年纪大了,张晓莉是女孩子,陈贵发年纪也不小,还要兼顾向导的责任,也比较劳累,屈远他们也不忍心再叫他们守夜。七个年轻男子分成了三组,每一组守四小时,噢,还有一个全勤的大黄。其中屈远和方子城一组,守中间那一段,也就是从11点守到凌晨2点。

    中间这一段,毫无疑问是最辛苦的,睡到一半便要起来守夜,守完之后又接着睡,睡眠被硬生生断成了两半,可不好受。屈远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自动请缨守中间这一段。他身体比其他人好的多,即使一晚不休息也无碍。至于方子城,他要是起不来,继续睡也无妨,反正有自己一个也够了。

    临睡前,田教授在每个帐篷前撒了一圈硫磺和石灰的混合细粉,防止蛇、蜈蚣之类的动物钻进帐篷里去。

    屈远与方子城共用一个帐篷,帐篷里只有一条薄毯,方子城本欲与屈远一起共用,屈远却婉转地推拒了。夜间山里的气温虽然比较低,但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薄毯太小,两个人一起盖的话须得挨在一起。除了陈优,屈远一点都不愿意和其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幸好方子城不知道屈远心里所想,否则非把屈远赶出帐篷去不可。从兜里拿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设置好了闹钟,并且把铃声调成了震动,方子城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屈远,忍不住吐槽道:“我说远子,你也是几百万身家的人了,就不能给自己买个手机吗?连手机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现代人?”

    “不是。”屈远淡然又诚实地回答。

    “你……”方子城快气死了,以为屈远在戏弄他。

    屈远瞥了眼方子城郁闷到内伤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我要手机也没什么用,又不用打给谁。”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有手机的,不过当他附到这个身体上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也许是喝醉酒的时候掉了。不过屈远也不在意,就像他说的,手机对他无用。

    “等你有了手机,自然就有需要联系的人了。”方子城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京城的时候,想给你打个电话才想起你没手机,你说说,多不方便?”

    “得得,我回去就买一个。现在我们还是快休息吧,待会还要守夜。”屈远投降了,买个手机就买个手机吧,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说起来,陈优也没有手机,正好,买一对一样的。

    “嘿嘿,其实我早就帮你买好了,最新款的oppo手机,你回去办个卡就可以用了。对了,陈优也有。不用谢我,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你们两个人了。这年头,老爷爷老奶奶都会用手机了,亏你们两个还是年轻人!”方子城边嘟囔着边翻身躺了下去,也许是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屈远失笑,也躺了下去,却没有困意。旁边躺着的人不是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气息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气息,屈远十分不习惯。辗转反侧许久,才总算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屈远猛地睁开了眼,直愣愣地望着帐顶,两秒后,眼里已恢复了清明。敏捷地坐起身,拉开帐篷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弄出半点声音,方子城依然在呼呼大睡。

    守夜的两个人看到屈远出现,不禁愣了愣,其中一个助手看了看腕表,时间正指向十点四十五分。

    “陈大哥,时间还没到呢。”

    “无妨,我都已经起来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接下来让我来就行了。”屈远说道。

    两个助手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好吧,那我们先去歇息了。”他们早就已经很困了。

    “去吧。”

    屈远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原本守在帐前的大黄也跟了过来,在屈远脚边趴下,闭着眼睛休息,不过它那竖起来的耳朵却是一抖一抖的。

    野兽怕火,看见火光便会本能地远离。所以在野外露营,最好彻夜燃着火堆。

    十多分钟后,方子城也一脸呵欠地从帐篷里出来。看见屈远早已守在火堆旁,不见丝毫困意,佩服地给了屈远一个大拇指。

    “你可以继续睡,我一个人就可以。”屈远瞟了眼一脸困意的方子城,淡淡地说道。

    “不,说好一起守夜的,我怎么可以偷懒?”方子城用力地搓了搓脸,再抬起头来,已经精神多了。“好了,我已经清醒了。”

    屈远勾起嘴角笑了笑,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

    方子城在屈远旁边坐下,随手扔了根树枝进火堆,说道:“来聊聊天吧,不然我又得睡着了。”

    “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比如说你和陈优的事,你从小到大一些有趣的事,等等,只要有趣的就成。”

    屈远蹙眉,有趣的?似乎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至于和陈优的事,屈远才不愿意和别人分享,那是独属于他和陈优两个人的秘密。

    有趣的事想不到,倒是有一件让屈远感触的事,那就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

    “我,”屈远顿了几秒,才略带一丝别扭地继续说:“我父母结了婚十多年,一直没有生育。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代了,没想到在我母亲四十岁那年,居然怀上了孩子。我父母自然是欣喜若狂,孩子出生后,对他百般疼爱,有求必应。在这种溺爱的环境下,那个孩子最终长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青年。一直为孩子操心的父亲终于病倒了,没有再起来。本来就因为高龄产子身子不太好的母亲受到这种打击,也倒了下去。没人管束,青年最后变成了一个混混。”

    屈远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但记忆却非常清晰,连一些心情也体会的到,因为这本来就是这具身体的经历。不知道陈父陈母有没有为溺爱儿子而后悔?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会不会宁愿一辈子没有孩子呢?

    方子城的眼眶红了,当然不是因为屈远一点都不动人的叙说,而是因为,屈远的故事触到了他的心病。

    深吸了口气,方子城缓缓开口:“我爸爸和、大妈,也是如此,结婚八年无出,偏偏两人都查不出毛病,你说奇怪不?我爷爷眼看方家要断后,当然不答应,让我爸爸再收一个小的。我爸爸和大妈感情极好,自然是不同意,但最终还是被爷爷说服了,而大妈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法反对,就连大妈那强悍的娘家也不敢说什么。所以,我爸爸就这样收了个小的,是一个一直受方家资助的贫穷女大学生,也就是我妈。我妈也非常争气,很快就怀上了我大哥。可没想到,在我妈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大妈竟然也怀上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最后,我妈和大妈都生了儿子,虽然我哥是大儿子,但始终不是嫡出的,再加上我爸更爱大妈,爱屋及乌,自然就更爱我二哥了。而我妈,在生了儿子后,便受到了丈夫的冷落,天天以泪洗面。为了得到丈夫的疼爱,我妈设计了我爸,并且有了我。天真的母亲以为再次怀孕能够得到父亲的爱,结果却让她失望了,我爸的心始终还是在大妈那里。大受打击的母亲病倒了,虽然顺利地生下了我,但也没法抚养我。爷爷看我可怜,就把我带了过去养。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对我来说,就跟父亲一样。”

    母亲有大哥,父亲有二哥,长期不在父母身边的他就跟没有父母差不多。小时候他不明白大人之间复杂的事,经常闹着要找爸爸妈妈,只是每次爷爷把他送去爸爸或者妈妈身边,又很快会被爸爸和妈妈送回来。渐渐地,他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从此再也没吵过要找爸爸妈妈。

    屈远震了震,平时看方子城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方子城的身世那么可怜。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呢?大爷我才不需要可怜,给我收回你的眼神。”方子城气恼地嚷道。

    “你……难道不怨吗?”屈远小心地问。

    “有什么好怨的,我有爷爷就行了。我爷爷可疼我了,把我当心肝宝贝,我的零花钱,比我两个哥哥加起来还多。”方子城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屈远投以怀疑的眼神,爷爷的爱,能替代父母的爱吗?

    “我说真的!”方子城气愤地强调,可没一会儿又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好吧,一开始肯定会怨,怨他们都不要我,把我丢在爷爷家。但是随着我越来越大,和大哥二哥他们接触越来越多时,我开始庆幸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妈妈和大哥都非常讨厌大妈二哥他们,每次我去到妈妈家,妈妈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怨妇样,大哥也在唠唠叨叨地数落着二哥的不好,那气氛让我窒息,我根本连一小时都待不下去。去到爸爸那里,爸爸就总会叫我少去妈妈那儿,二哥则会对大哥各种冷嘲热讽。虽然二哥说的大多是事实,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他的刻薄态度。所以,我庆幸自己跟着爷爷长大,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大哥二哥那样,对爸爸妈妈的怨气也就消了。”

    屈远无语,这也实在太狗血了,他已无法做任何评论。

    方子城揉了揉脸,趁机偷偷抹去不小心跑出眼角的泪水,抱怨道:“都怪你,明明叫你说有趣的事情,却说些令人不爽的事来。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就罚你让我免费住春榭一个月,啊,不,其他三个楼我也喜欢的很,春榭、夏阁、秋苑、冬楼,我都要一个房间,每天轮着住。”

    “随你。”几个房间而已,有何难?屈远大方地同意了。

    方子城又唠嗑起来,说他爷爷寿宴上的趣事,说他跟他爷爷坦言喜欢上一个男人被他爷爷狠揍了一顿的事,还说了他和陈育洋之间的事……屈远一直默默地听着,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听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