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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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朗

    花满楼中,一男子着一身带青的白裳,从领口到衣袖攀沿着时浓时淡的墨梅,与他宛若仙人的气质一般的飘然。

    他倚而站,脸廓间柔和的线条不失男人的成熟英俊,青丝拢在身后,徒留两鬓余丝几缕,在风间轻舞飘扬。

    他的目光清远,凝着愁。片刻,他从宽袖中拿出长笛,幽幽地吹奏,似乎愁思被他吹奏地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地拉扯,蔓延。

    “殿下,微臣实在不能理解殿下为何要护着那孽障,微臣以为殿下只是······”

    “你以为我只是什么?”欧阳云凌停下吹奏,淡漠地看了跪在他身前的六旬老翁一眼,声音不再温软:“你再说一句孽障试试。”欧阳云凌说得不温不火,却已让老翁法再说下去。

    “当初我对你们的承诺,现今我没有卸。我叫你们这帮老家伙好好照顾我徒儿,你倒好,一声不响地将我养了十三年的徒儿拱手让人。”

    “殿下,她是当今皇后的孩子,那也是廉云国狗贼陆南天的孩子啊,殿下你要想明白啊,你与那孩子的婚约早在十三年前便已是往事,殿下要顾全局势,切莫因小失大。”老翁叩首后抬头,正是那萧家老爷,当日萧苒桦欠了三百两银子的债主。

    “太傅倒挺会忠言逆耳的,我倒不知太傅的身份何时比我的还高了”欧阳云凌蹙眉,脸色越来越难看。

    萧老爷似乎要豁出去一般,一口气说道:“殿下,萧苒桦不得不防啊,就算她是当年要嫁于殿下的准太子妃也不行。你可知她在廉云国的朝廷中办事,现在都查到我们噬神派来了,此女若不除,恐后患穷。以她现在的精明程度,顺藤摸瓜查到幕后之事不可能,她为陆南天之女,总有一朝归祖,就算殿下你养育了她十三年又如何?终有被她反咬一口之时。”

    欧阳云凌脸色白下来,他握紧手中的长笛,青筋显出,冷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我所要办之事有你擅自主张的权力吗?若让我发现桦儿因你们这些迂腐的老家伙而有什么损失,太傅,你就等着北原国永不见天日。”

    萧老爷大惊,跪在地上连连求道:“殿下,殿下,是微臣错了,微臣不应该如此逾矩,求太子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

    欧阳云凌一勾唇,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若是你们这些老朽木不安分,那就要看看是不是玩笑了。”

    说罢,欧阳云凌收起长笛,冷漠地走出房门,房门外,正站着鲜艳红衣的九娘。

    “过两年之后你将而立,莫要意气用事。”九娘舞了舞手中的美人扇,有些忧虑地说道。

    欧阳云凌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淡淡地看了一眼九娘就走了。

    萧苒桦一出大殿,轻松地吐了一口气,跟着师傅这么久的日子,唬人的招数倒学的青出于蓝。

    回到七皇子所,却见到已换过衣裳的陆靖扬坐在侧房闭目养神。

    坐在榻上带着面纱衣裳凌乱不堪的方永与被迷晕在地的慕飞儿。

    还有稀客,千年冰山魏如流。

    “真是稀奇,我这屋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萧苒桦摸摸下巴,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苒桦。”方永先叫道,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笑容在面纱下摇曳。

    “妖孽,以后少对郡主使毒,对脑子不好。”萧苒桦走过去,将慕飞儿抱起放到榻上,掖好被子。

    “是她一直喋喋不休。”方永厌恶地挪开。

    “桦公子,我父皇与你都说了些什么?”陆靖扬睁开眼,语气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皇上只是交代我继续查噬神派一事,还有的是,继续当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萧苒桦道,眼神却没落在陆靖扬身上,而是一瞬不瞬瞅着魏如流那张毫表情的脸看。

    沉默半晌,萧苒桦问道:“廉扬王可知近几日有何重大的节日要在廉云国举行?”

    陆靖扬动动眉,笑道:“要说重大也不可算,过几日是廉云国的慕华节,到时父皇会为各皇室人士向官家人谋亲,或是将他国皇子公主与本国的皇子公主联姻。不仅如此,举国年轻男女会在聚集城河点莲花灯,寻自己一生的伴侣。”

    这还不重大?萧苒桦鄙夷一番,又不忍遐想一下,若是自己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富人,定要做到左拥右抱,争取与师傅看齐。

    “莫不是桦公子觉得方二少爷一人不够伺候,还想找个如意郎君?”陆靖扬眼带邪笑,狂傲不羁。

    “廉扬王多虑了,在下只钟情于方永一人,那拈花惹草的行当在下早就不做了。”萧苒桦说得诚诚恳恳,全然忘了当初进宫是如何调戏宫女碧儿,红儿的。

    陆靖扬双眼一窄,点了点头:“那就祝桦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本王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探。”

    说着,某王就带着戾气与醋气哼着冷气出了七皇子所,萧苒桦倒也忽视了陆靖扬握拳握得咯咯响。

    “敢问少主今日来此有何事?”萧苒桦转到魏如流所站着的方向,却见魏如流的气色有些苍白,好似当日的风寒未愈。

    不对啊,萧苒桦出宫约摸有三月之久,怎么魏如流的风寒还不见好,不会是魏如流性子清冷,自己把自己给冻着了。

    萧苒桦疑惑着。

    “友人。”魏如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萧苒桦愣了愣,不解道:“少主可否说明,别这般惜字如金啊。”

    魏如流那凉彻骨的目光扫了萧苒桦一眼,薄唇轻启:“告诉她,何时现身。”

    萧苒桦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友人?什么何时现身?

    待想了片刻,才知魏如流口中所说的她是锦匿,她不记得当初以锦匿的身份见魏如流时有约过再见啊,她正想开口问,魏如流早已不在房中。

    “真不知原来这冰山还没有脚,飘忽地真快。”萧苒桦自顾自地嘀咕一句,感到肩膀一沉,原来是方永不安分地靠在她肩膀上,这会儿还惬意地笑出声来。

    “妖孽,想什么呢?”萧苒桦佯装嫌弃地去方永的头,手上是方永滑似绸缎的发丝滑过。

    “想着哪家的小姐吗?要不要我帮你说说亲,等到慕华节那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教你如何勾搭女子,如何?”萧苒桦戏谑地笑着。

    不料方永的笑没了,改成一道刺眼的寒光想萧苒桦射来。

    萧苒桦吐吐舌头:“不说了不说了,唉,夫大不由妻,夫大不由妻了。”萧苒桦说罢,奈地摇头,还委屈地扁扁嘴。

    “娘子,莫要再拿为夫说笑了,为夫心寄何处,娘子不会不知。”良久,方永灼热的眼神袭来。

    萧苒桦缩缩脖子,笑道:“啊,今日委实疲倦了些,妖孽,我先去洗洗,你呆在七皇子所好好照看郡主哈,我去去就回,回头带身漂亮的衣服给你。”

    “娘子······”未等方永的下文,萧苒桦执起她的玉骨扇,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地走了。

    方永扯下面纱,隐忍着眼中的火光,注视着萧苒桦离开的地方,许久,未曾回过神来。

    萧苒桦将自己浸到略带药香的温泉中,徒留两颗扑闪着精光的漆黑眼睛在水面上转来转去。

    来服侍萧苒桦的碧儿与红儿有了教训,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不敢打扰萧苒桦。

    萧苒桦浮出水面,将头上的发髻一拉,秀发散下之间,她身上独有的幽香愈浓了些。

    “桦公子。”一男声在萧苒桦耳边响起,萧苒桦瞄一眼在温泉池岸上恭恭敬敬地站着的五个男人,便慵懒地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这次上前的男人是云,云开口道:“桦公子,属下查明了近二十年来皇宫火灾殒命之事,详情与雷所说的异,只是这番查的较为详细。”

    萧苒桦半睁开双眼,道:“说。”

    “除了十三年前北原国的亡国太子在廉云国后宫点火一事,还有的就是,十三年前,廉云国的小公主与北原国太子有婚约。”

    “婚约?”萧苒桦挑挑眉,又问:“可知北原国太子当时的岁数?”

    云道:“据属下所知,十三年前,北原国的太子约摸十五左右。”

    萧苒桦脸上顿时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犹自叹了一句:“师傅······”

    “属下还有事要报。”雨上前,打断萧苒桦的叹息。

    “报。”萧苒桦微抬头。

    “属下查到,噬神派与萧家之间有莫大的瓜葛。”

    萧苒桦有些惊讶:“萧家?你是说当初我师父欠了三百两处的萧家?”

    雨点头。

    萧苒桦一笑:“噬神派,西域,北原国,又来一个萧家。嗯,很好,萧家藏得很好。”

    “属下得知,此番廉扬王征战西域乃险胜。”

    雷补充道。

    萧苒桦一笑,早就料到,西域与噬神派如此明目张胆的开始扰乱民心,使陆南天开始搬上朝廷来整治,其严重性自是不小。

    此番不是胜不过廉云国,一是在给廉云国一个下马威,二是试探廉云国军力。

    “还有何新鲜的事,快快道来,我等不及了。”萧苒桦有些兴奋地睁开眼。

    “桦公子,属下还得知近显赫起廉云国的另一派势力,李驷李太保李家。”

    “呦,这世道还真多变,三月崛起一太保,不知何时我也能撂个官衔啊。”萧苒桦有些羡慕地仰头道。

    “几日后的慕华节定会有李家千金出席,属下得知,皇上有意将李家千金许给桦公子。”

    “啊!?”萧苒桦生生地被温泉里的水一呛。

    “未想桦公子断袖之名人尽皆知,此番指亲还未有定论。”雷道。

    萧苒桦眯着眼鄙夷,又笑笑:“李家千金可貌美?”

    五个男人知道萧苒桦风流惯了,调戏起来不分男女之别,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李家千金李诗鸾,廉云国第一淑女。曾有文人称:温柔娴淑美娇娘,举世双倾城貌。”

    “真的?”萧苒桦立即两眼放光,见五个男人依旧严肃的面孔,讪讪笑道:“好了好了,你等也该累了,你们若是去花满楼的话,报上本公子的名号,不收钱的。”

    五个男人没有回答,如风一般的消失在温泉池岸。

    萧苒桦翻了个白眼:“真是不懂得享乐的家伙,真不知当初救你们回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