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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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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走在皇城繁华的大街上,也是头一次独自一人在这个时空瞎晃悠,风信子却已经全没了之前的愉悦心情,还是那些热情如火的商贩在吆喝着,可听在耳朵里就变得聒噪,让人无来由的烦躁。

    皇帝驾崩之事果然在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可却极少有人提到由谁继位,这让风信子有些气馁了,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莫非这皇城不可谈论宫中之事吗?

    胡乱的逛了半天,也草草的看了皇帝驾崩的皇榜告示,却还不如在玉坠口中听到的那些,想来玉坠昨夜在宫里,知道的消息自然比这些市井小民要多得多了。

    正准备打道回府时,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风信子顿了一下,转身就是一个漂亮的勾拳。

    “啊!”

    娇弱的女声瞬间引起了过往人们的侧目,风信子定睛一看,登时傻了眼,自己竟然伤了个姑娘家!

    顿了顿,她忙稳住捂着眼睛的美人的身子,一脸歉意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姑娘显然有些激动,不过却并没有生气,相反有些小激动,只见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拉着风信子的衣角,欲言又止。

    虽然女子的拉扯没有恶意,但风信子却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不着痕迹的将衣服拉了回来,表情有些尴尬,这女人是真没事吗?

    没事干嘛拍她的肩?不过说起来,这女人看起来是有几分熟悉,可风尘的记忆里只有几个皇子公主宫女太监,实在不记得民间还有什么朋友啊。

    “姑娘没事的话,那我……”

    “信子,你是九公主殿下吧,是我啊,”女子放开捂在眼睛上的手,拉住风信子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虽然一只眼睛还是微微泛红,但却挡不住女子美丽的容颜,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水红色的艳丽胭脂,加上时下流行的发髻,名贵的簪花首饰,草绿色的衣裙,无一处不彰显着女子的不凡。

    但风信子注意到的,却是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还有尖削得厉害的下巴,即使穿得像个大家闺秀,眉宇间还是残留着些许的江湖气息,没错,这个女人她认识,不是风尘的朋友,而是她,风信子的朋友,那个莫名失踪的少女,肖容儿。

    “容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

    肖容儿眼中浓浓的忧伤,让风信子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了,当时她失踪,她却冷漠的没有去找,甚至后来她掌管了后院,也没有像万俟圣昕提到过这个女子,说起来还是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的自私和无情,她也不会……

    不过,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面前的肖容儿似乎过得也不错啊,至少比起初见时的那副邋遢样子,这装扮是好看多了,也贵气多了。

    她一直都觉得肖容儿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有些心思的美人,所以对她,除了开始是因她的冷静而有些许佩服和好感之外,便没有更多的情感了。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请你吃饭,去酒楼再慢慢说吧。”收起悲伤的情绪,肖容儿笑容满面的拉着风信子,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让风信子有些迷惑了,曾经,她们有好到这种地步吗?

    去酒楼就去吧,正好她也有些饿了。

    肖容儿果然是不一样了,选的酒楼是皇城最大的聚仙楼,点菜也都挑贵的点,风信子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用红木筷子敲击着青瓷茶杯,时不时的盯上肖容儿几眼,美眸迷蒙中带些水汽,看不出在想什么。

    “信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肖容儿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初见时,风信子还被那双大得出奇的红眼睛吓着了,看着便觉得像只兔子,有几分可爱和清纯,如今看时却发现灰蒙蒙的像隔着什么,怕是被这世道磨了吧。

    “我觉得容儿有些变了。”笑了笑,风信子直截了当的说,眼见着肖容儿的眼神变了变,她又笑道,“变漂亮了。”

    “是吗?”肖容儿摸摸自己的脸,突然叹了口气,哀怨地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确是变了,变得世俗,变得利欲熏心,变得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我自己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城,一无所有,武功尽失,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

    “容儿……”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得这么激动,风信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落泪的女子了,过去那么率性豪爽的少女,如今却是这般多愁善感了,她实在想不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又不好开口问,原来她以为容儿或许是被后院的女人害死了,所以她才伤了那么多女人,可现在却不是,她不想揭她的伤疤,所以她不问,想等她自己说出来。

    肖容儿掏出绣花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当晚你去了血月池,有人打晕了守卫,在泠心院下了迷魂香,当时我正睡着,浑浑噩噩的也不是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破门而入,将我装进了麻袋。”

    说到这里,肖容儿哽咽了,一双素手紧紧地攥着那方手帕,力道之大竟让那丝质手帕有些变了形。

    “容儿,不想说就别说了。”不忍心看到这样伤感的画面,特别是肖容儿这一哭吧眼睛又红了,有些吓人。

    “不,我要说,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你为我着想过,我当你是知己,自己体己话也只想对你说,”肖容儿挤了挤鼻子,又说,“抓我的那男人是幽冥山下的村民,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见我有几分姿色便强迫了我,但又害怕被妻子发现,便借口做生意将我带到了皇城,卖给了桃夭阁的鸨娘……”

    说起这些的时候,肖容儿脸上除了痛苦,还有一丝浓烈的恨意,眼泪从红红的眼睛里掉落下来,看上去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人儿,水红色的胭脂也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朱唇也失了血色,可见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是如何的不堪回首。

    “容儿,别说了。”风信子这辈子最见不得别人哭,看到男人哭就会觉得没出息忍不住想毒得他肠穿肚烂,而见到女人哭又会觉得太可怜心里不是滋味,何况听着肖容儿的话,风信子觉得对不起她,泠心院出这种事,极有可能是针对她的,而凶手,极有可能和这次伤害七雪来陷害她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好在我遇见了他,”话锋一转,肖容儿抹了泪一脸的幸福崇敬,“当时我被老鸨关在桃夭阁里,因为性子倔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鸨娘要我接客,当晚出价最高者就是他,我没想到世上还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很冷漠的一个人,却帮我赎了身,之后我便被安排在了城西的宅子里,做了他的侍妾,虽然他极少出现,但对我却很好,会送我最好的胭脂水粉,还有最贵的衣服首饰,我过着过去想也不敢想的奢侈日子,多了一个俊美无俦的夫君,我现在,很幸福。”

    风信子蹙眉,肖容儿所说的这个人,太接近她心中所念,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她还是有些不安。

    “信子,你怎么啦?”看着对面女子面色微白,肖容儿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随即便笑着拉过风信子放在桌上的手,道,“我过得很好,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被肖容儿有些薄茧但很柔软的小手握住,风信子突然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神色古怪的问她,道:“他,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但肖容儿所说的这个人,竟让她隐隐有些不安了。

    “这……”迟疑了片刻,肖容儿有些窘迫,红着脸低下头去,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不愿说我也就不问,所以不知道他该怎么称呼,只是叫他‘夫君’,不过他喜欢穿黑色的长袍,每每出现总是一层不变的黑衣,没什么装饰却很好看。”

    说到爱人,肖容儿的脸上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幸福。

    他,也喜欢穿着夜一样的黑色呢,风信子阴沉着脸,目光变得冰冷。

    “哦,对了!他有时会带着面具,”肖容儿看着风信子的脸,神情变得十分古怪,指着她面上的面具,笃定又疑惑的说,“说起来,他有一个面具倒和你这个相似呢,不过……”

    “他的是金色?”风信子语气森然,整个人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渗人的寒气。

    “你怎么知道?”肖容儿狐疑的看着风信子,大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戒备。

    该死!以前肖容儿就告诉过她,她在幽冥山寨,从没有见过万俟圣昕,那她现在的描述,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风信子白皙完美的一双手,寸寸紧握,渐渐成拳,而后重重的砸在饭桌上,坚硬的松木桌子竟然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片刻,整个桌子角都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