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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弱肉强食野火焚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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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弱肉强食野火焚躯

    虽然小殇、虚谷子事先都对孙武说过,幻灭就是成长的开始,而偷听人家说话所得的内幕,很容易让人感到幻灭,不过孙武还是想象不到,自己会窃听到这么一个大内幕。

    羽宝簪是和万紫楼的使者密谈,虽然万紫楼的使者是个男人,这种事情有点奇怪,但以万紫楼这样庞大的组织,里头有男'性'成员也是当然,不用大惊小怪,重点仍在他们所谈的事情上。

    孙武本以为,会听见他们讨论什么万紫楼的活动,毕竟中土现在烽火连天,万紫楼作为同盟会的战友,相互支持,应该也是很忙的,一些重要军情就算不用羽宝簪裁决,至少也要向她报告,使者正是为了传达这些情报而来。

    对于中土的状况,孙武也很关心,这也是他没有太反对窃听行动的理由之一,但怎么也没想到,听见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愣住了。

    “……你最好搞清楚一点,既然你是魔门的一份子,就没有违反命令的可能,这次域外的行动,不管你怎么想都必须服从!”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听见这句话,震惊之余,孙武只会觉得自己无意中涉入一个大阴谋,消失多年的中土魔门,居然在这里显'露'形迹,而自己好死不死地碰巧听到了,但横竖自己不是那种热血侠客,不会一听到魔门两字,就想要去消灭那些妖魔鬼怪,所以只要当作没听见就好了,大家各走各路。

    不过,现在的情形是怎么回事?孙武的理'性'无法组合眼前事实,魔门这么大的组织,有多少门徒、暗桩都不奇怪,有些暗桩混到其他组织高层,这也还算合理,但……羽宝簪?万紫楼少当家?这个实在很没有道理,以羽宝簪的条件,魔门怎么可能把她也吸收了?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加入魔门?

    “该不会……这个羽宝簪其实不是真的羽宝簪,她是魔门易容顶替的'奸'细,真正的羽宝簪早就被取代,或者早就被干掉了?呃,我这样子想会不会太荒谬?好像是小说故事,没什么真实感啊……”

    孙武脑里生出的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但除了这些解释,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把眼前情况合理化。

    “果然偷听都是幻灭的开始,这些东西实在是不该听的……”

    孙武觉得自己等一下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羽宝簪,无意中听到的这件事,似乎是开启了一个禁忌的盒子,里头所释放出的东西,超过了自己的负荷程度,更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承受。

    不过,情势的诡异多变,似乎更在想象之上,羽宝簪那边在这句话之后,陷入了一阵沉默,紧跟着,整个气氛发生了改变,尽管窃听虫那边没有传回声音,羽宝簪也仍默然不语,但孙武忽然感觉到,羽宝簪那边传来一股很强的气势,而且是那种让人浑身紧绷,充满恶意的气息。

    这股气息,在大老远距离外的孙武有所感应,和羽宝簪面对面接触的那名使者,只会感觉更为强烈。

    “你……你想做什么?”

    从使者先前说话的口气,他和羽宝簪似乎是一种上对下关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半点尊重都没有,但羽宝簪对此人的高压态度没有反抗,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服从,这让孙武惊疑不已,只不过,这样的情形产生变化,羽宝簪好像有了什么决定,连态度都有所不同。

    “哇啊~”

    一声刺耳的惨叫,就算不用窃听虫都可以听得清楚,显然羽宝簪猝然出手,那名使者已吃上大亏。

    “我、我的手……”

    看情形,那个人伤了一条手臂,或者可能完全废了,羽宝簪这一下出手非常重,跟着,窃听虫的那头传来气劲破风声,两人动起手来,那名使者自是落在下风,连声闷哼,没拆上几招,就在一声痛嚎中结束了打斗。

    “你……你这样对我,就不怕……”

    或许是因为受了重伤的关系,口气不再是狂妄强势,反而充满惊惶恐惧,但这样的变化并没有招来什么好结果。

    “魔门之中,唯强是尊,这是一切的铁则,你技不如我,有这样的收场不用意外吧?”

    “你以下犯上,那个人……那个人一定会……”

    “一定会发奖状给我吧!枉你身为魔门前辈,怎么连这点基本观念都没有?他派你过来传信,你以为这是重用你?错了,这个意思是说,我收信后若是心情不佳,可斩来使以作宣泄。”

    “胡、胡说,哪有可能做这种解释?你这全是胡说八道。”

    “我的解释,信不信由你,但至少有一点你要相信,就是你今天死在这里,我不会有什么责任,更不会有人替你报仇。”

    羽宝簪的语气,残忍中带着一丝快意,似是乐在其中,孙武从没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心头剧震,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脑里还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羽宝簪正在施什么计策?

    “小子,别想太多,事情很简单,那个小妞要杀人了。”看出了孙武的想法,虚谷子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点出事实真相,但这句话却引来旁边一句冷冰冰的反驳。

    “……不光是这样吧?你们都没有发现,她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听了吗?”

    小殇的话点醒孙武,羽宝簪毕竟不是普通角'色',窃听这种事情瞒不了她太久,她正是因为发现秘密泄漏,所以才变了态度。

    “不过,为什么发现我们在听,她就要……”

    孙武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轰”的一声爆响,不远处火光冲天而起,燃起了一道火柱,火焰爆炸声响中,隐约听见微弱的惨嚎,看起来应该是某人已经毙命了。

    “不好!宝姑娘杀人了!”

    “这有什么不好?她又不是平常从不杀人,你自己也杀过人,干什么看到她杀人就大呼小叫?”

    孙武没有理会小殇的质疑,从躺着的地方跃起,朝火光冒起之处跑去,穿越几座沙丘,就看到一截残尸在火光中炽烈燃烧,迅速炭化,而羽宝簪负手站在火光旁,目光正凝视过来,似在等着他的到来。

    “宝姑娘,这个……”

    开了口,孙武却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是该问一切怎么回事?还是先为了窃听行为而道歉?因为虽然羽宝簪有所隐瞒,但魔门秘辛就与己方无关,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自己也没立场为此质问。

    “孙掌门,你真是为我添了个大麻烦,值此多事之秋,太过有好奇心对你没什么帮助。”

    羽宝簪看着孙武,表情严峻,眼神却很温柔,轻轻摇头道:“小殇小姐所做的建议,你该判断一下,不该什么都听进去的啊。”

    一语道破整件事的关键,羽宝簪对孙武、小殇的了解,让她在察觉到被窃听的几秒后,就猜到了具体状况。只是,有一点羽宝簪实在是想不通,孙武不可能主动来窃听,必是有人唆使或强'逼',说得明白一点,除非是被小殇强押着做,否则孙武不会有这种行为,但小殇……羽宝簪不能明白,那个女孩真的连一点轻重缓急都不分吗?还是说……

    “孙掌门,有关万紫楼的一切,还有你刚才听见的那些东西,你……真的想要了解?”

    羽宝簪问得很认真,孙武本想否认,毕竟别人的事自己没必要知晓太多,但转念一想,自己窃听在先,如果现在才说什么自己无意了解这些,那未免太过没有担当。

    “是的,我想知道,如果可以,请让我也了解一下,但如果宝姑娘你觉得不方便的话……”

    “嗯,是别人的话,现在一定是要动手灭口,绝不能让消息传出去,但你的话……没关系,你是有资格知道这些的,说到底,早晚也要让你明白。”

    羽宝簪的话,让孙武半天'摸'不着头脑,不解其意,尤其想不通所谓自己是有资格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武'露'出困'惑'的表情,羽宝簪没有多作解释,先与他一同回到众人休憩地点,与剩下的两个人会合,临走之前,孙武看羽宝簪没有收埋尸体的打算,便推动黄沙,将那仅剩半截的焦尸给掩埋了,这样的善心举动落在羽宝簪眼中,令她哑然失笑。

    “……这样可不行啊,以后碰上魔门中人,杀了就杀了,你现在所做的事,会为你带来麻烦的。”

    “这个……人死为大,不管他生前作过什么,放着让他曝尸荒野,太残忍了些,我觉得为死者收埋尸骨,是对死者的起码尊重。”

    孙武说得认真,却不料引来羽宝簪的一句问话,“哦,这么说来,如今在孙掌门的眼中,我是一个既残忍,又不尊重死者的女人了?”

    这话真是不好回答,直接承认势必会得罪人,但说不会又是违心之论,孙武一下迟疑,已经被羽宝簪看透想法。

    “孙掌门,魔门讲究弱肉强食,内部有许多外界匪夷所思的事,若你以为人之将死,其心也善这条规则适用于他们,那早晚会吃上大亏,好比说,魔门中人怕遭到死后辱尸,往往身上藏着厉害毒物,或是什么其他后着,你这样靠近,当心被反咬一口。”

    羽宝簪的话说完,掩埋焦尸的黄沙底下,忽然传出一股异常的腥臭气味,正是某种毒物被焚毁之后的焦臭,如果不是羽宝簪杀人时,烈火焚躯,连带身上毒物一并成为焦炭,羽宝簪的警告可能就成真了。

    孙武觉得不好意思,羽宝簪却没有趁势夸耀什么,只是示意孙武动身,回到同伴身边。

    见到小殇,羽宝簪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殇小姐,你这样做,完全都没考虑过后果的吗?或者……请你稍微顾虑一下别人的后果好吗?”

    “哈,怪我没什么意义吧?我又没有拿枪抵着别人的头去听,单纯是我想知道别人的**,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听,我就顺便分个耳机出去。各人责任各人担,难道要怪我强迫别人做事吗?”

    “……你平常从来不是那么顺便的人啊……唉,虽然我也知道说这些没用,不过,请你多体谅我一下吧,就算没有你的搅局,我这边也已经够烦了啊。”

    羽宝簪不认为小殇的行动,是一时兴起随便搞搞,这个女孩做事虽然任'性',却不会妄为,她所行的每一步,后头牵涉到的精心算计,恐怕连自己都有所不及,只不过……她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这点,真是令人头痛。

    再望向虚谷子,这个老人现在一派隔岸观火的悠然模样,还吹起了口哨,但羽宝簪相信促成此事的定然有他一份,说来还是自己太过大意,把这个老人留在身边,却小觑了他搧风点火的本事,这些走过太平军国时期的老狐狸,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就算武功不强,他们毕竟是凭着一己之力存活到现在。

    孙武站在一旁,感觉到同伴之间的气氛诡异,这时候如果再出去说什么“你不想说出来的话,可以不用勉强”,那无疑是种伪善,也只会惹人讪笑,看来自己真是骑虎难下了。

    “好吧……虽然我不觉得让你们知道这些,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但事已至此,如果不对你们作解释,恐怕接下来也很难合作,所以,请你们作一下心理准备,因为知道了这些以后,就有知道的负担。”

    羽宝簪在沙地上坐下,目光从周围同伴脸上扫过,小殇与虚谷子看来都是一派轻松,甚至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孙武认真地坐下,专注地倾听。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魔门一直都在暗中活动,只不过换了个型态而已,所谓的万紫楼,只是魔门现在使用的一张新壳,你们要叫它万紫楼或是魔门都可以。”

    “什么?”

    孙武惊得跳了起来,不管他之前怎么猜想,都没想到羽宝簪会说出这种答案,魔门化身万紫楼,以这样的型态光明正大地存在,世人对之视而不见,这种事情若非羽宝簪亲自说出,真不晓得有谁会相信。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孙武又发现另一件让他吃惊的事,那就是同样听见此事的小殇与虚谷子,两人毫无反应,就像这话早在意料之中。

    “嘿,小子,你那么惊讶干什么?用不着吓得'尿'裤子吧?”虚谷子道:“多年来老夫一直在猜想,太平军国之役,中土各大势力尽皆被重创,魔门想必无法置身事外,为了休养生息,只好隐藏起来,但这么大的组织不可能全转入地下,怎样躲藏都会'露'个尾巴出来,而台面上又刚好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新组织,来历神秘,势力又出奇地大……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得到这结论,万紫楼就是魔门。”

    “是、是这样吗?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呢……”

    孙武'摸'着头,对自己的迟钝颇为懊恼,结果还是羽宝簪开口打气,“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魔门的行动极为机密,真能看出魔门动向的,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况且……虚谷子前辈的看法也没有全对。”

    “哦?老夫什么地方说错了?”

    “魔门的情况并不如您想象,事实上,太平军国之役闹得虽然大,却没有真的伤到魔门什么,相反的,魔门那段时间养精蓄锐,当中土、域外两败俱伤,彼此状况都是百废待举时,魔门已是人强马壮,随时预备有所作为了。”

    虚谷子闻言一怔,略为一想,回忆十余年前的天下大势,便明白羽宝簪所言非虚,因为在那个时代,有太多重要的历史事件背后,都存在着魔门挑拨的痕迹,魔门甚至一再促成两大圣宗与皇室的连手,让中土的大小势力得以统合,与太平军国进行殊死战。

    趁着中土和域外战得如火如荼,魔门也没有忘记同时给双方扯后腿,削弱这两边的力量。慈航静殿为了佛血舍利而牺牲惨烈的事,对外固然是秘密,但虚谷子当时身为河洛高层,这件事他是晓得的,甚至……魔门在搞惨慈航静殿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照顾河洛剑派,只不过此事知者更少而已。

    照这情形来说,魔门在太平军国末期保存了元气,实力并未受损,这种事情相当合理,因为本来他们就没有实际参战,也没理由受什么创伤。但……如若魔门保存了元气,那又为何这十余年来中土风平浪静,魔门非但没有四出活动,反而彻底销声匿迹了?魔门中人阴狠毒辣,从来就不是爱好和平的善男信女,他们怎么可能不趁势出来恃强凌弱了?

    当困'惑'的目光落在羽宝簪面上,她也清楚自己无法回避这问题,道:“魔门的宗旨,是在黑暗中'操'控一切,就算要有什么动作,也不代表就要摆明车马,兴兵问鼎天下……”

    这回答解释了一些东西,却仍嫌不够,因为就算魔门是在暗地里'操'控一切,现今中土也没有被'操'控的痕迹,而且真要躲起来'操'控,大可以潜藏到更深的地方去,不用搞个半调子的万紫楼,在人前留个显眼的尾巴。

    “……若老夫所料不错……”基于先前的失误,虚谷子这次开口小心得多,“魔门后来应该是出了事吧?越是精密的计算,越是容不下意外失误,一个误算就可能导致严重伤害。”

    “前辈这次确实说对了,在魔门预备要有所作为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起初只能算是一点意见不合,但……后来演变成了内斗,虽然时间不长,不过造成的死伤却很惨重,最后导致魔门也必须休养生息,无法干涉江湖事务。”

    羽宝簪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有尴尬之'色',孙武光看这表情,就晓得她话中必然省略了什么,而小殇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魔门发生了内斗啊……这种事好像不奇怪……”

    孙武心中寻思,魔门既然是一个自私自利,讲究强者为王的门派,尔虞我诈,发生内斗理所当然,或者该说,这种鬼门派不内斗才奇怪,但内斗会斗到死伤惨重,这就显示整件事已经完全失控。

    魔门处心积虑,厚积实力,就是为了在中土各势力都弱体化的时候,有所作为,好不容易这个理想达成,中土与域外两败俱伤,正可以大展拳脚,把魔门暗影覆盖天下,却在这节骨眼上激烈内斗,伤亡严重,弄到自己也元气大伤,这种行为简直是搞笑,魔门难道是个小丑门派吗?

    “宝姑娘说,魔门内斗的起因是意见不合,这不可能是那种普通的小打小闹,会吵闹到不顾现实利益,爆发那么激烈的内斗,这种意见不合可能是路线之争,或者……是领导人与周围部属的纷争?”

    孙武脑中浮现出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想象当年魔门内斗的惨烈。像这样的黑暗组织,平时再怎么算计斗争,都会避免发生全面'性'的武力冲突,而若终于避不了这一步,那就一定会拼到你死我活。

    忽然间,孙武想到另一个重点,就是村长老爹在这件事里扮演何种角'色'?

    魔门的领导人天魔,是以至高实力统御魔门的绝顶强人,魔门的局势失控,这个大魔头一是压制不住,一是他本身被牵制,无法顾及魔门内'乱'。世人都说,巨阳武神约战天魔,经过一番剧斗,终于降伏了天魔,将之囚禁,所以是因为老爹击败了天魔,这才令魔门内'乱'不可收拾,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想到这里,孙武不禁往羽宝簪多看一眼,因为魔门若要重新活动,营救前任领导人重见天日,应该是首要目标,羽宝簪既然是魔门中人,恐怕也打着同样主意,想要释放被囚于梁山泊的天魔,那她与自己同行……

    “宝姑娘,可以请教一下,目前魔门的领导人是凤凰夫人吗?”一反先前的被动态度,孙武踏前一步,虽然说是请教,但脸上神情严肃异常,看来已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对于熟悉孙武作风的人来说,这种情形真是难得,即使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小殇,除了孙武在慈航静殿挺身面对武沧澜,她几乎想不起来有什么其他时候,少年出现这样的神情。

    同样的震惊,也出现在羽宝簪身上。直接承受孙武质问的她,感觉特别明显,甚至可以从孙武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敌意,这可实在不得了,羽宝簪吃惊之余,脑中思索缘故,随即恍然。

    “哈哈哈哈~~”

    大笑出声的人不是羽宝簪,是在旁同时想通关键的小殇,虽然虚谷子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小殇已经明白孙武这等转变的理由,并且好像看到什么大笑话一样,笑倒在地。

    “喂,有什么好笑的啊?”

    觉得自己被嘲笑的孙武,理所当然地表现出不快,另一个高兴不起来的人则是羽宝簪,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很心酸,难道就没有什么人能帮自己纾解一下压力吗?

    当然,这里并没有那样的好心人,羽宝簪只能亲自回答这个问题,而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难题。

    “……我的母亲,凤凰夫人,她……她多年来一直处于闭关修练的状况,不管是万紫楼或魔门的事务,她都已经没有在管了。”

    “凤凰夫人没有在管,那……现在魔门的事情是谁在负责?”

    “如果把万紫楼当成魔门,那么魔门的大小产业都是我在打理,虽然我一直觉得这是超时劳动,但我被交代说合理的训练是训练,不合理的训练是磨练……嗯,我被磨练很多年了。”

    羽宝簪道:“自从当年天魔被封印以后,魔门就整个隐遁起来,以万紫楼为主体,其他还有几个大的分支,以及无数个小支派,彼此之间各不相干,除了潜伏休养这个大前提外,就没有别的联系……万紫楼的域外分部,也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无法调动域外分部了。”

    孙武确实是明白了,打从一开始,万紫楼的势力就只限于中土,不被允许进入域外,因为魔门在域外另有分支势力伏藏,经营已久,当然不会让万紫楼这边进入干涉,而羽宝簪到了域外,只能请这些人基于同门情谊支持,不能下命令,会使唤不动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魔门分裂的此刻,羽宝簪岂非成了实质的魔门之主?如此年纪轻轻,却能够统帅整个魔门,这种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你是魔门之主?那为什么……刚刚被打死的那个,还对你用这种口气说话?他根本没当你是魔门领袖啊。”

    “嘿,我只说魔门的产业由我打理,充其量不过是个打工的,哪时候说过我成魔门之主了?现在魔门中的几个大头,各自分立,谁也不服谁,要说魔门之主这号人物,目前是不存在的。”

    羽宝簪道:“至于那个人的口气……唉,魔门中虽是以实力为尊,不过自以为资历高便目空一切的前辈也不少,多数时候为了避免麻烦,我都会息事宁人,但偶尔……如果不做点什么来立威,就会被人给看扁,他们不只把脚踩在你脚上,下一步可能就要踩在你脸上,所以……”

    孙武脑中'乱'糟糟的,羽宝簪说的魔门秘辛,每一件都很有道理,只是自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想想真是懊恼。

    “宝姑娘,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与你变成敌人……嗯,我想向你确认一下,魔门那边有营救前任领导人的计划吗?”

    孙武问得认真,但羽宝簪闻言,却笑得很古怪,“魔门之中派系繁多,我不能代表所有魔门份子发言,他们想做些什么,我也没有约束力,但至少我能保证,万紫楼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从来也没有想过。”

    “喔,这……听起来还好。”

    “而且,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任领导人喜怒无常,又有嗜杀为乐的习惯,除了少数极端份子外,会想要把他解救出来的魔门之人还真是不多。”

    听羽宝簪这么说,孙武应该觉得放心,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羽宝簪的笑容、语气不单怪异,而且还很熟悉,好像之前也曾在哪看过。

    “啊!想起来了,以前宝姑娘说,心眼宗绝不会是中土魔门化身的时候,她的笑容就和现在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