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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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童得知老头儿走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自从小皇帝登基以来，柳鹤童双鬓白发眼见着一日比一日多。
夏季就柳卿云没日没夜汗水挥洒下悄悄溜走。秋老虎后一天，柳鹤童下朝回府后给将军府带来一个晴天霹雳。
皇太后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儿，让他交出手里三分之二兵权。皇太后原话是：“柳将军年事已高，独子早已为国捐躯，独孙柳卿云不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不足以但当大任。手握重兵已然不太合适。”
皇太后说句句理，朝廷也并非无良将，就算上战场也轮不到柳鹤童这等老将。削兵权，所难免。
柳卿云听完不出声，她明白这是她原因，若是她早有个一官半职，就算是护城军那等闲职。柳鹤童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柳鹤童倒是早有所料，当下道：“云儿也莫自责，不让你参军是老夫意思。兵权被削老夫也早有准备，只是若要保住将军府免不得要你进宫了。”
“进宫？”柳卿云猛地抬起头，心脏突突跳，“进宫做什么？”
柳鹤童微微眯起眼，看着柳卿云，“皇太后想要换血，自然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要换。金吾卫考核定初冬，老夫已替你禁卫处报了名。”
“您……您让我去做金吾卫？”柳卿云瞪大了眼睛。
柳鹤童点头，起身走到柳卿云面前，满目苍夷：“云儿，爷爷知道伴君如伴虎，金吾卫又是皇帝身边亲卫军。稍有差池不要说是你，就连这将军府都……”柳鹤童顿了顿，眼角有些湿润，“但我柳鹤童就只有你一个孙儿，你可明白？”
柳卿云沉下目光，默不作声。
柳鹤童轻叹一声：“我柳鹤童戎马半生，到头来却陷入泥潭脱身不得，难道还要连累多无辜人？”
柳卿云知他说是将军府这上下几百口人，很多人都是从柳鹤童年轻时便跟随至今。柳鹤童又是极重情义之人，他身边人自然也是如此，就算柳鹤童有心遣散下人，他们也定不愿意此刻离开。
“爷爷放心。”柳卿云深吸一口气，“进宫后云儿自当万事小心。”
柳鹤童拍了拍这个已同他一般高孙儿，叹了口气，转身负手而去。
人说身帝王家，身心不由己。她柳卿云虽不是皇子，却也由不得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曾经她承诺过长柔公主。柳卿云隐隐感到，这世道，莫不是要乱了？
年少出头她自然想不得那么多，但柳卿云也想得明白。既然她没了女儿身，那便让她做一个留名万世战戎将军也罢。
下定了决心，柳卿云练起功来加刻苦。当年老头儿说她必定要七年才能练到九阳心法第三层，这才第五个年头秋末，柳卿云便突破了三层。
收了功，柳卿云从屋顶上飞下，长廊里苏凡烟被她吓了个正着。
柳卿云闻声望去，眉开眼笑：“烟儿怎有空来看我？”
苏凡烟斜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小姐是来看你吗？”
柳卿云像是没听见般，凑过去摆着笑脸，道：“上次烟儿雪醉心可是帮了我大忙，下恳请烟儿小姐今晚与我一同去逛灯花可好？”
苏凡烟见她一脸装模作样，嘴角翘了翘，道：“那得看小爷一会儿表现，家父与老将军正厅堂，小爷换身衣服便过来吧。”
说完苏凡烟就婀娜多姿走了，柳卿云半响没回过神。
等她换了身蓝白长衫出现厅堂时候，看到苏相爷那打量准女婿表情才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来说亲吧？可这也忒了些……
苏凡烟丢个她一个不满表情，你以为本小姐愿意吗？
“云儿愣着作甚，过来见过苏相爷。”柳鹤童乐呵呵招呼。
“晚辈柳卿云见过苏相爷。”柳卿云端端正正施了个礼。
苏文兼捋着山羊胡，满意点点头，笑道：“侄儿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老夫曾听闻柳家小少爷胡搅蛮缠，是顽皮，如今也是一表人才，仪表翩翩。”
柳卿云接到苏凡烟一个冷眼，继续装乖宝宝，谦虚说：“相爷过奖了，卿云自认还算不得一表人才。”
“哈哈哈。”苏文兼大笑，对柳鹤童道：“老柳你这孙儿不愧是将军之后，说话一点儿不含糊，老夫喜欢！”
柳鹤童见惯了他这文人不文人，军人不军人作风。朝柳卿云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谁知柳卿云屁股刚挨着凳子，苏文兼就道：“那便这么定了，明日便让小子上门来提亲。”吓她立马弹了起来，叫道：“提亲？！”
苏文兼露出老狐狸表情：“小子是看不上我家烟儿？”
柳卿云猛地摇头，苏文兼不解：“那是为何？”
柳卿云不知如何回答，丢了给眼神给苏凡烟。苏凡烟本不想理，但看她咬牙切齿摸样，深知若是不出面，柳卿云定要闹翻天。
“怪女儿不好。”苏凡烟施施然站了起来，对苏文兼道：“前几月，女儿便与卿云定了婚约。若是女儿十八未嫁，他便要娶女儿为妻。”
“哦？”俩老头子目光两年轻人身上扫了一遍。
“那提前成亲不是好？”苏文兼道。
苏凡烟这次丢回眼神给柳卿云，正当柳卿云绞脑汁时，柳鹤童救了她一把：“云儿莫非是担心金吾卫考核初试？”
柳卿云立马接嘴：“正是。相爷，初试临近，侄儿不想此时分心。还望相爷与苏小姐见谅。”
“这……也情有可原。”苏文兼摸着山羊胡思虑了一会儿，“既如此，那侄儿明日便来府上与烟儿定下这门亲事，其他事宜迟些再做打算。可行？”
柳卿云当然想拒绝，可她拒绝不得，连柳鹤童知她是女儿身都不反对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当下也只能应了下来。
厅堂剩下俩老头儿喝茶，柳卿云走出厅堂就呼了口气，被旁边苏凡烟瞧见，道：“小爷不愿娶，本小姐可也不想嫁。”
柳卿云苦笑：“卿云明白，但卿云保证，烟儿嫁入我柳家，绝不亏待。”
苏凡烟这才有了些笑容。
“那今晚灯花？”柳卿云故意装作小心翼翼问。
“为何不去？明日便要定亲，这门亲事越多人知道越好。”苏凡烟道。
柳卿云一脸疑问，明明说好十八，今日却突然来个定亲，她早就想问了，“为何？”
苏凡烟斜她一眼，果然如她所想，便道：“你这呆子定是练武练呆，前几日皇上就下了诏书，年末便要开始选妃了。”
“什么？”柳卿云惊呆。
苏凡烟继续道：“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我想这么早嫁？”
柳卿云明白了过来，皇上选妃，但凡是未婚嫁适龄女子，不论皇亲还是臣子都要送入宫中。
“……”柳卿云忽然又觉得自己像是一块闪亮亮挡箭牌。
“记住，我们就算成亲，也是有名无实！”苏凡烟冷着脸道。柳家小少爷从小就荒唐无边传言她早有耳闻，要她相信柳卿云会老老实实做挂名夫君，她倒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柳卿云别过头嘀咕：“我要有那本事，我倒是想有名有实呢……”
“你嘀咕什么？”一道寒光射来。
柳卿云立即转头，笑嘻嘻道：“不知烟儿何时给为夫再配一蛊雪醉心？”
苏凡烟眨了眨美眸，硬声道：“做梦！”
柳鹤童得知老头儿走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自从小皇帝登基以来，柳鹤童双鬓白发眼见着一日比一日多。
夏季就柳卿云没日没夜汗水挥洒下悄悄溜走。秋老虎后一天，柳鹤童下朝回府后给将军府带来一个晴天霹雳。
皇太后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儿，让他交出手里三分之二兵权。皇太后原话是：“柳将军年事已高，独子早已为国捐躯，独孙柳卿云不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不足以但当大任。手握重兵已然不太合适。”
皇太后说句句理，朝廷也并非无良将，就算上战场也轮不到柳鹤童这等老将。削兵权，所难免。
柳卿云听完不出声，她明白这是她原因，若是她早有个一官半职，就算是护城军那等闲职。柳鹤童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柳鹤童倒是早有所料，当下道：“云儿也莫自责，不让你参军是老夫意思。兵权被削老夫也早有准备，只是若要保住将军府免不得要你进宫了。”
“进宫？”柳卿云猛地抬起头，心脏突突跳，“进宫做什么？”
柳鹤童微微眯起眼，看着柳卿云，“皇太后想要换血，自然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要换。金吾卫考核定初冬，老夫已替你禁卫处报了名。”
“您……您让我去做金吾卫？”柳卿云瞪大了眼睛。
柳鹤童点头，起身走到柳卿云面前，满目苍夷：“云儿，爷爷知道伴君如伴虎，金吾卫又是皇帝身边亲卫军。稍有差池不要说是你，就连这将军府都……”柳鹤童顿了顿，眼角有些湿润，“但我柳鹤童就只有你一个孙儿，你可明白？”
柳卿云沉下目光，默不作声。
柳鹤童轻叹一声：“我柳鹤童戎马半生，到头来却陷入泥潭脱身不得，难道还要连累多无辜人？”
柳卿云知他说是将军府这上下几百口人，很多人都是从柳鹤童年轻时便跟随至今。柳鹤童又是极重情义之人，他身边人自然也是如此，就算柳鹤童有心遣散下人，他们也定不愿意此刻离开。
“爷爷放心。”柳卿云深吸一口气，“进宫后云儿自当万事小心。”
柳鹤童拍了拍这个已同他一般高孙儿，叹了口气，转身负手而去。
人说身帝王家，身心不由己。她柳卿云虽不是皇子，却也由不得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曾经她承诺过长柔公主。柳卿云隐隐感到，这世道，莫不是要乱了？
年少出头她自然想不得那么多，但柳卿云也想得明白。既然她没了女儿身，那便让她做一个留名万世战戎将军也罢。
下定了决心，柳卿云练起功来加刻苦。当年老头儿说她必定要七年才能练到九阳心法第三层，这才第五个年头秋末，柳卿云便突破了三层。
收了功，柳卿云从屋顶上飞下，长廊里苏凡烟被她吓了个正着。
柳卿云闻声望去，眉开眼笑：“烟儿怎有空来看我？”
苏凡烟斜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小姐是来看你吗？”
柳卿云像是没听见般，凑过去摆着笑脸，道：“上次烟儿雪醉心可是帮了我大忙，下恳请烟儿小姐今晚与我一同去逛灯花可好？”
苏凡烟见她一脸装模作样，嘴角翘了翘，道：“那得看小爷一会儿表现，家父与老将军正厅堂，小爷换身衣服便过来吧。”
说完苏凡烟就婀娜多姿走了，柳卿云半响没回过神。
等她换了身蓝白长衫出现厅堂时候，看到苏相爷那打量准女婿表情才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来说亲吧？可这也忒了些……
苏凡烟丢个她一个不满表情，你以为本小姐愿意吗？
“云儿愣着作甚，过来见过苏相爷。”柳鹤童乐呵呵招呼。
“晚辈柳卿云见过苏相爷。”柳卿云端端正正施了个礼。
苏文兼捋着山羊胡，满意点点头，笑道：“侄儿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老夫曾听闻柳家小少爷胡搅蛮缠，是顽皮，如今也是一表人才，仪表翩翩。”
柳卿云接到苏凡烟一个冷眼，继续装乖宝宝，谦虚说：“相爷过奖了，卿云自认还算不得一表人才。”
“哈哈哈。”苏文兼大笑，对柳鹤童道：“老柳你这孙儿不愧是将军之后，说话一点儿不含糊，老夫喜欢！”
柳鹤童见惯了他这文人不文人，军人不军人作风。朝柳卿云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谁知柳卿云屁股刚挨着凳子，苏文兼就道：“那便这么定了，明日便让小子上门来提亲。”吓她立马弹了起来，叫道：“提亲？！”
苏文兼露出老狐狸表情：“小子是看不上我家烟儿？”
柳卿云猛地摇头，苏文兼不解：“那是为何？”
柳卿云不知如何回答，丢了给眼神给苏凡烟。苏凡烟本不想理，但看她咬牙切齿摸样，深知若是不出面，柳卿云定要闹翻天。
“怪女儿不好。”苏凡烟施施然站了起来，对苏文兼道：“前几月，女儿便与卿云定了婚约。若是女儿十八未嫁，他便要娶女儿为妻。”
“哦？”俩老头子目光两年轻人身上扫了一遍。
“那提前成亲不是好？”苏文兼道。
苏凡烟这次丢回眼神给柳卿云，正当柳卿云绞脑汁时，柳鹤童救了她一把：“云儿莫非是担心金吾卫考核初试？”
柳卿云立马接嘴：“正是。相爷，初试临近，侄儿不想此时分心。还望相爷与苏小姐见谅。”
“这……也情有可原。”苏文兼摸着山羊胡思虑了一会儿，“既如此，那侄儿明日便来府上与烟儿定下这门亲事，其他事宜迟些再做打算。可行？”
柳卿云当然想拒绝，可她拒绝不得，连柳鹤童知她是女儿身都不反对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当下也只能应了下来。
厅堂剩下俩老头儿喝茶，柳卿云走出厅堂就呼了口气，被旁边苏凡烟瞧见，道：“小爷不愿娶，本小姐可也不想嫁。”
柳卿云苦笑：“卿云明白，但卿云保证，烟儿嫁入我柳家，绝不亏待。”
苏凡烟这才有了些笑容。
“那今晚灯花？”柳卿云故意装作小心翼翼问。
“为何不去？明日便要定亲，这门亲事越多人知道越好。”苏凡烟道。
柳卿云一脸疑问，明明说好十八，今日却突然来个定亲，她早就想问了，“为何？”
苏凡烟斜她一眼，果然如她所想，便道：“你这呆子定是练武练呆，前几日皇上就下了诏书，年末便要开始选妃了。”
“什么？”柳卿云惊呆。
苏凡烟继续道：“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我想这么早嫁？”
柳卿云明白了过来，皇上选妃，但凡是未婚嫁适龄女子，不论皇亲还是臣子都要送入宫中。
“……”柳卿云忽然又觉得自己像是一块闪亮亮挡箭牌。
“记住，我们就算成亲，也是有名无实！”苏凡烟冷着脸道。柳家小少爷从小就荒唐无边传言她早有耳闻，要她相信柳卿云会老老实实做挂名夫君，她倒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柳卿云别过头嘀咕：“我要有那本事，我倒是想有名有实呢……”
“你嘀咕什么？”一道寒光射来。
柳卿云立即转头，笑嘻嘻道：“不知烟儿何时给为夫再配一蛊雪醉心？”
苏凡烟眨了眨美眸，硬声道：“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