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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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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祥等四人刚刚进城门没有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当先一名女的,二十四五岁,长的漂亮,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人,穿着迷彩服,带着钢盔,武装带上挎着一把指挥刀,两把盒子炮,身后五个大兵,清一色毛瑟步枪。不仅仅衣服好,再看脚下牛皮的靴子,这装扮恐怕也只有蒋光头的嫡系才有了,难道这个刘天凌是蒋光头安排的?冯玉祥暗想。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冯玉祥问。

    这女的正是驻守滕县城的刘二娘,听冯玉祥说话,刘二娘不说话,盯着冯玉祥上下打量了一翻,盯得冯玉祥直发毛,身后他的两个保镖都要去摸枪了。

    “众位是干什么的?是兵还是匪啊。”刘二娘问。

    冯玉祥笑道:“呵呵,不是兵也不是匪,是做生意的,听说滕县不错,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好生意的。”

    刘二娘摇摇头:“我这双眼睛可不揉沙子,你们腰里都有武器,更何况你们看看你两个跟班警惕的跟狼似的,哪里像是做生意的。”

    “那你什么意思,我们不能来滕县不成?”冯玉祥反问。

    刘二娘呵呵一笑:“我们鲁南是自由的鲁南,拥有武器也不犯法。你是兵是匪都不要紧,但是要记住了,千万别搞事,否则会很惨的。”

    “放心,我们只是转转。”冯玉祥说。

    刘二娘哼了一声带兵转身走了。

    看着远去的刘二娘,参谋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冯玉祥摇摇头:“何止这个女人啊,她身后的那几个兵都不简单,狼一样的眼睛。”

    冯玉祥等四人前行,找了家小店,小二很热情,饭菜量大而且价格贵,住宿也很便宜,美美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店小二给冯玉祥送来了洗脸水。

    “客观,您起的可真早啊。”小二说。

    “呵呵,习惯了。谢谢啊,你也很勤快。”冯玉祥笑道。

    “干活的人,不勤快咋行啊。您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呵呵,没啥事情了,我们一会就要退房走了。我问个事情啊,不知道你知道不?”

    “您说,知道的肯定回答。”

    “呵呵,也没什么事情,我们啊,是做小生意的,据说这边从商丘那边招募了几万人,不知道在那里,我们想过去卖些生活上的东西。”

    “这个啊,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一共四个工地,每个县一个,工地都很长,你们一会啊搭乘客运班车,从这里往平邑去,就可以看到工地了。”

    “好嘞,多谢你了。”

    出了小店,路边地摊上有叫卖包子和胡椒辣汤的,香喷喷的小吃很诱人。

    “老板,来四笼猪肉的小笼包子,四碗胡椒辣汤。”冯玉祥爽朗的说。

    旁边参谋吃惊不小:“哈哈,没想到冯老板今天大方了,往日都吃馒头咸菜,今天吃包子,我可是要吃两笼啊。”

    冯玉祥叹道:“出来让你们解解馋,回去还要接着吃,你看看百姓恐怕连窝头都不上了。”

    吃罢饭四人到了车站从滕县开往平邑县的客运班车早上七点发,这玩意还真稀奇,墨绿色的军用卡车。还是崭新的货色,大花纹的越野轮胎,车厢里是改装过的座椅,一共二十五个,除了一个售票员就还剩下二十四个坐了。

    参谋对售票员说:“那啥,你看驾驶楼里还空着两个座位,让我们老板进去坐行不。”

    “不行,那里是留给老人做的,车厢里颠簸的,不能做老人。”

    冯玉祥忙说:“他也就是说说,我们坐车厢就行,坐车厢就行。”

    其实车厢里已经很舒服了,座椅虽然硬,也颠簸,但是车速并不快。车子开出了车站,没走几站就开始拥挤了,满满的人,二十五个座位满了,还站了十多个人在车厢里。驾驶室里也上了两个老人。

    冯玉祥问售票员:“你们这车对老人挺照顾的啊。”

    售票员说:“也不是,因为这是卡车,颠簸厉害,原本身体不好的老人是不让坐的。”

    “对啊,这是好意,老人坐车颠簸坏了反而麻烦。”

    售票员叹道:“谁说不是啊,我们客运公司是为了老人的身体着想。可是谁知道教育处齐讯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把我们客运公司给骂了,说我们这是不尊重老人,歧视老人。我们比窦娥都冤枉,所以客运运公司才规定,驾驶室留给老人,其实驾驶室太高,老人上下也不方便。”

    一路上车走的很慢,三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白颜车站,这里是平邑的一处大工地,有两千多从商丘招募过来的壮丁。

    一群人有序的在忙忙碌碌的,有开挖路基的,有搬运土石的,整个场面异常的火热。只有一些穿着另类的人在指挥,还有些一些人佩戴着红袖章像是维持秩序的。

    工地旁边有个茶棚,看样子是给工地供应茶水的,负责烧水的是个老者,六十多岁摸样。

    冯玉祥等四人来到茶棚:“老人家,喝点水行不?”

    老者一笑:“呵呵,这其实是工地的茶棚,不对外营业的,不过路过的人喝点,无妨的。”

    说着老者拿了四大碗给四人倒了水。

    “老人家,这个工地怎么没有监工啊。”冯玉祥问。

    “负责指挥那人就是监工,一般一百多人有一个指挥,负责指挥工人怎么干活,干什么,毕竟这么多人修路,乱起来就麻烦了。”

    “呵呵,也是。不过我看大家干活的积极性挺高啊。”

    老者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从河南来的,老家收成不好,在这里干活管吃管住不说,每个月有一二百斤的粮食,而且他们开车直接送到家里,这样家里人就不会饿死,不会逃荒了。”

    “很好啊,那不知道大家伙吃的如何啊,不会太烂吧。”冯玉祥问。

    “好肯定是不好,早上棒子面粥加窝窝头,中午是咸菜馒头,隔三天两天的有一次鱼肉。不过大家都已经很满足了,在家也吃不上这样的东西啊。”

    离开开茶棚,冯玉祥边走边说:“看起来还不错,这些人都是商丘一带受灾的人,在家吃不饱穿不暖,来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粮食拿,挺好。”

    旁边参谋说:“这工地会不会是刘天凌造的假象啊,其他的工地都是有监工鞭打监工呢?”

    “嗯,有可能,现在的军阀一个个敲骨吸髓,我还真不相信这里会这么好,老虎不吃肉,转性了。”冯玉祥也深以为然。

    众人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圈引起带着红袖章工人的注意,把冯玉祥等人轰离了工地。接下来冯玉祥兵分两路,自己带着一个保镖,参谋带着一个保镖,搭乘客运班车在几个工地上来回转悠,直到第二天,两波人回到了滕县相聚,结果调查的结果一样,哪个工地都没有拿着皮鞭恶狠狠的监工,修路工人们吃的不算好,但也是老百姓正常的饭菜并不算差,而且能吃饱,工地承诺的粮食都是提前发给工人的。

    冯玉祥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多想了,原来人家真的没有奴役工人,走吧。”

    冯玉祥走了,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商丘一带秋粮减产的厉害,受灾百姓不少,当地政府没有能力救济,让他们过来修路混口饭吃也是不错的选择。

    冯玉祥过来暗中调查,除了刘二娘注意了一下,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折。此刻刘天凌正在龙牙山军事基地李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呢。

    五营长唐浩然、六营长曲为民、七营长杨栋、还有警卫连的众连长都在。

    贾才拉开地图,指着青岛说:“胶东镇守使,毕司令接到张宗昌的命令,发兵来攻打咱们了。”

    众人都没有吃惊,毕竟一下占领了兖州和日照,张宗昌要是没有表示那就不叫张宗昌了。

    “带兵的人是个师长,张宗昌手下为数不多的悍将之一胡四海,一个整编师一万两千人,直扑日照,预计后天早上就到达了,众位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唐浩然说:“看数量挺下人,一下一万两千多,目前日照只有一千一百人。不过从装备上他们就差的远了。以我看根本没必要守城,迎上,猛打他们一顿。咱们速度快,就算不能一下打垮他们也累死他们。”

    贾才说:“根据咱们调查,他们这个师,有四百骑兵,二十辆卡车,也是有一定机动兵力的,不过这些机动兵力并未和大部队分开,还有更有利的一个条件就是胡四海很轻视咱们,并没有非常的重视。”

    唐浩然说:“我打算打出去,在日照和青岛交界的地方狠狠的敲他一下,一下把他打怕。”

    刘天凌摇摇头:“五十辆自行火炮都能当坦克用,打怕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如此一来胡四海就退回去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曲为民说:“放进日照境内,咱们部队机动性能好,迂回到他们的背后,切断他们的退路,两面夹击,迫使他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