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破庙里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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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破庙，或者用破来形容都有些奢侈。没有庙门，因为原先庙门所在的那堵墙已经塌了，墙砖也被拿作它用。比如成为垫脚石，以便来人能够走过庙前那个又黑又臭的大水坑。
庙里，断了香火的佛像已经倒了好多年，地上铺着了干黄的杂草和脏破的被褥，其间只留了窄窄的一条间隙以供行走。佛祖当年的清净地，如今变成了流浪乞丐的避难所，也算化尽了最后一缕慈悲。
庙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酸臭味，让置身其中的鲁崖、白青和莫三眼都隐隐有些反胃的冲动。大概是久在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居然还有一个乞丐美滋滋的吞着不知从哪里讨来的半个馊馒头，满脸幸福。
鲁崖一眼便看到横倒的佛像上面挂着一个人，具体点形容，应该是那个人双臂张开紧紧抱着佛像，双脚伸开紧紧缠着佛像。这是一个很怪异的姿势，仿佛是那人想要把全身贴在佛像上面，又好像是他想把整个佛像揉进自己的身体。鲁崖知道，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给他们三人带路的是个老乞丐，老乞丐嘿嘿笑了两声，一开口露出仅剩的两颗牙，声音有些漏风：“好多年啦，只要不出去讨饭，这个疯子就一直这样。”
听到“疯子”两个字，白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疯子？为什么说他是疯子。”
老乞丐伸手接住莫三眼扔过来的袁大头，放在嘴边猛吹了一口气，听着金钱美妙的声音，脸上的褶皱开成一朵菊花。他喜滋滋把银元揣进怀里：“他这人从来不和我们说话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哑巴。可是后来又见着他整天抱着佛祖念经，分明就会说话。况且每次有善人能赏点吃的，这厮从来都不抢，说他不饿吧，可大家都见过他吃那羊屙下来的蛋蛋。您说他是不是个疯子？”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佛像前。那人显然已经看到鲁崖白青等人，却视若不见。只听得他嘴里发出低沉快速而有节奏的声音，嗡嗡嗡嗡，应该就是老乞丐所说的念经。
鲁崖细细听去，发现那人嘴里来来回回不过说着六个字。
南无阿弥陀佛。
老乞丐对着那人叫道：“疯子，有大人物来找你啦！”
谁料那人竟似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丝毫反应，自顾自地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莫三眼平日走动较多，曾经和那人还有几分交集，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肩膀：“郭志忠，还记得我么？我是莫小树。”
郭志忠这才停下嘴里声音，扭头看了看莫三眼几人，眼神空泛无神，似在思考又像在发呆。过了半天，他才又特意打量了下莫三眼，似乎想起了眼前这人。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过头去，继续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
郭志忠的反应让众人一愣，老乞丐又在旁边聒噪着喊了几声，甚是走上前去狠狠踹了几脚，啐了几口浓痰在他身上。但他仿佛一块沉默的顽石一般，一动不动，兀自念着自己的佛。
鲁崖眯起了眼睛，重重咳嗽了一声，嗓音洪亮：“白胡生总你该认识吧？！”
郭志忠听到白胡生三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显然是有所触动。众人都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料他竟然从佛像上下来蹲在了地上，背对着众人，将脑袋埋入了两膝之间。嘴里的声音更快了些，声音也更高，像一只鸵鸟一般，把所有不能想不愿想不敢想的回忆统统屏蔽掉。
只是，他蜷缩作一团的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一旁的老乞丐大笑出声来，拍着大腿指着郭志忠，讥讽地叫着“疯子”。
鲁崖哼了一声，伸手抓着郭志忠的脖领，想把他拎站起来。可是那郭志忠分明就是一滩烂泥，既然不能蹲着，他干脆就躺在地上，依旧蜷缩作一团，抱着脑袋，嘴里不停。
鲁崖蹲下去，嘴巴凑在郭志忠耳边，声音冷而森然：“我知道你认识白胡生！他在哪？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郭志忠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头埋得更深，身体蜷缩得更紧，嘴里的南无阿弥陀佛也更快，仿佛在痛苦地尖叫一般。
他越是不回答，鲁崖就越是要问。
“是不是你害死了白胡生？！”
“南无阿弥陀佛……”
“你是怎么害死他的？”
“南无阿弥陀佛。”
“白胡生死不瞑目！”
“南无阿弥陀佛！”
“你是怕他来索命吧？”
“啊！”
郭志忠不堪忍受，大叫了出来，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鲁崖，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没有害死白胡生。他自己死的！他自己要死，和我没有关系！是他忍不了要吃那东西，不是我逼的，不是我……”
鲁崖眼神一紧，凛然放光：“什么东西？白胡生吃了什么东西？”
郭志忠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捧着脸哀嚎起来，鼻涕眼泪涂了满脸。
鲁崖用力掰开郭志忠捂着脸的双手：“告诉我，说，白胡生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你的毒药？！”
“没有，白胡生没有吃我的毒药！那不是我的毒药，他的死与我无关！是他自己……”郭志忠扯着嘶哑是喉咙，拼命地辩解着，只是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僵硬。仿佛初春河流上正在开冻的冰，突然吹过一股刺骨冰寒的冷风，又顷刻凝结。
他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突然变得更加扭曲，痛苦还在，只是那眼瞳中逐渐放大的，分明是一丝发自心底的恐惧。郭志忠似乎突然有了力气，不再是一滩烂泥，甚至忘记了常年来让他自我安慰的那六个字，忘记了只要紧紧贴在一起就不再害怕的那尊佛像。他连手带脚，拼命地爬起来，狗一样向庙门口逃去。
因为不知何时，白青的纤细白皙的手伸在了他的眼前，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枚玉琀，玉琀上有一张脸。
那张沮丧着眉眼的脸，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对着郭志忠笑。
鲁崖一只手就把刚奔出去两步的郭志忠拉了回来。这个佝偻隐藏了许多年，欺骗自己、蒙蔽自己的乞丐，这个恐惧到只想苟延残喘活下去的人，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就被按在了地上。
白青的声音仿佛幽冥地府里面的女鬼索命，带着一丝一丝冰凉，传入到郭志忠的耳朵里：“这个东西，你认识吧？或者说，这张脸，你认识吧？”
郭志忠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自主地上下打颤，整张皮包骨的干脸惨白到没了人色，双手拼命地挡在身前。喉咙里呜咽着，似乎想说话，想求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白青将手里的玉琀凑近了郭志忠的鼻子，郭志忠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双手被鲁崖摁着，却堵不住白青的声音。
“告诉我，这枚玉，还有这张脸，和白胡生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看到这张脸。”郭志忠痛苦地哀求着，声音软弱得没有一丝气力。
“忘了告诉你，我那里还有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上面都刻着这张脸，要不要我找一间小房子，把你和那些东西关在一起。那样，只要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无数张这样的脸。”
“不要不要！”郭志忠的声音带着极大的恐惧，“你怎么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难道你已经去过那个墓了？”
“什么墓？在哪里？”鲁崖摇着郭志忠的身体。
郭志忠痛苦的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放肆地流淌，在他黑又脏的脸上画下一道道沟渠：“原来你们还没有去过那里，还不知道这张脸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就不要去，这辈子都不要去那里，不要下那个墓，不要像我这样生不如死。”
白青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生不如死，那么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个墓在哪里，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听到白青的话，郭志忠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要活着，即使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我也要活着！即使像狗一样低贱卑微，我也要活着！我只是想活着，不然当时在墓里，我就已经自杀了。我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鲁崖咬着牙道：“好，那你告诉我们那个墓在哪里，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将随身的长剑提在手里，横在了郭志忠脖子上。
郭志忠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鲁崖，又看了看白青，仿佛看着两个死人一般，过了许久，他开口道：“你们这些人，没有到过那墓里，永远不会知道那里的会有怎样的痛苦。您们真的不怕死么？不怕饥饿，不怕恐惧，不怕在漫长的黑暗中那种孤立无助的等待么？”
鲁崖道：“你只要告诉我们那墓在哪里便好了，我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郭志忠听到鲁崖的话，摇着头苦笑：“既然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那我便告诉你们罢。”说着，他看向白青手里的玉琀，目光刚一接触旋即便侧开了头，“晋境内有一座山，叫做绵山。那个墓在入绵山北行三十里处。”
莫三眼问道：“能不能再详细点？那墓周围可有什么标识可供参照？”
郭志忠回道：“你们在倒斗这行里面也不只混了一两天罢，见了群龙来朝的风水还会不认识？我已经说了入绵山北行三十里，到了那个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民国时期，军阀割据，地面上有些名头的墓地大都被那些兵痞子们挖了个底朝天，早就没了油水。所以盗墓者逐渐转向了深山老林中，去寻找那些深埋幽处的古墓。古墓历经千百年风霜雨雪，又有地震山洪，地表上早已经没有了痕迹可寻，但是山势风水却是和千百年前变化不大。于是寻龙点穴的观风水盗古墓的法子，日渐盛行。
听到郭志忠的话，白青微微蹙起眉头：“群龙来朝？这样的风水之下的古墓，即便不是天子，也是一个诸侯了。”
“天子诸侯又怎样？那个墓里即便有太多的宝贝，可是如果不能活着出来，一切终究是浮云。”郭志忠似在讥讽，又似在自嘲。
“你能不能说下墓里的具体情况？”莫三眼问道。
郭志忠摇了摇头：“早就已经忘了……”
鲁崖听得一怒，刚想开口，却被白青制止。白青脸上露出浅笑：“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如果要去那墓里，定然是九死一生。可否给一个建议？”
“你们刚才不是说，自己的死活与我无关么。我又为什么要给你建议？”郭志忠道。
“白胡生真的死在了里面？”鲁崖依然不甘心问道。
“我看着他死的，他吃了那个东西，立马就死了。”郭志忠道。
“他吃的什么东西？”
郭志忠思索了片刻：“我当时未看清楚，只知道那东西很香，很香。”
问完这番话，白青、鲁崖三人又询问了片刻，却是再未能从郭志忠口中撬出丝毫有用的信息，只得悻悻然地离开。
只是刚走出庙，胡志忠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还是给你们一个建议吧。多带点食物，在那古墓里面无论遇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吃。”
离开了破庙，三人回到了白青家中商讨下墓事宜。
从郭志忠那里得来的仅有信息，除了古墓的方位之外，就是那古墓中一定凶险非常。
“白先生，传闻您下墓从未遇到过鬼吹灯，想必那个墓里面也不会遇到什么粽子。”莫三眼道。
白青抿了一口手里的浓茶，淡淡道：“你都说了是传闻，能不能遇到粽子那东西，哪里有绝对一说。我以前不过是准备做得充分一些，自己又有一些小手段罢了。况且，我觉得那个墓不会只有粽子那么简单。”
听到白青居然说遇到粽子是件简单的事情，鲁崖和莫三眼相视苦笑。
鲁崖道：“白先生，这次去绵山，还希望您找一些得力的人手。我相识的人大多在湘南，这次恐怕是用不上了。”
白青点头答应。
莫三眼道：“说起得力人手，我这边倒是有一个。”说着，看了看白青，“这个人想来白先生应该认识。”
“你是说那个姓顾的？”白青略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一个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不过旋即抛开心中成见，“如果你能请动他，那最好。”
几人一番讨论，直到日沉西山，鲁崖才告辞离开。
他想把今日消息告诉给妹妹鲁秋萍。
他从白青处得知，白胡生在七年前和郭志忠的那次便死在了墓下，而妹妹却又在家里见到过白胡生回来。
事情透着怪异，不管白胡生是不是回家之后才又去的绵山，这些事情总要告诉妹妹知道。
趁着暮色微光，他踏上了回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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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伸手接住莫三眼扔过来的袁大头，放在嘴边猛吹了一口气，听着金钱美妙的声音，脸上的褶皱开成一朵菊花。他喜滋滋把银元揣进怀里：“他这人从来不和我们说话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哑巴。可是后来又见着他整天抱着佛祖念经，分明就会说话。况且每次有善人能赏点吃的，这厮从来都不抢，说他不饿吧，可大家都见过他吃那羊屙下来的蛋蛋。您说他是不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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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
“你是怎么害死他的？”
“南无阿弥陀佛。”
“白胡生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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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的声音仿佛幽冥地府里面的女鬼索命，带着一丝一丝冰凉，传入到郭志忠的耳朵里：“这个东西，你认识吧？或者说，这张脸，你认识吧？”
郭志忠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自主地上下打颤，整张皮包骨的干脸惨白到没了人色，双手拼命地挡在身前。喉咙里呜咽着，似乎想说话，想求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白青将手里的玉琀凑近了郭志忠的鼻子，郭志忠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的双手被鲁崖摁着，却堵不住白青的声音。
“告诉我，这枚玉，还有这张脸，和白胡生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看到这张脸。”郭志忠痛苦地哀求着，声音软弱得没有一丝气力。
“忘了告诉你，我那里还有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上面都刻着这张脸，要不要我找一间小房子，把你和那些东西关在一起。那样，只要你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无数张这样的脸。”
“不要不要！”郭志忠的声音带着极大的恐惧，“你怎么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难道你已经去过那个墓了？”
“什么墓？在哪里？”鲁崖摇着郭志忠的身体。
郭志忠痛苦的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放肆地流淌，在他黑又脏的脸上画下一道道沟渠：“原来你们还没有去过那里，还不知道这张脸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就不要去，这辈子都不要去那里，不要下那个墓，不要像我这样生不如死。”
白青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生不如死，那么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个墓在哪里，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听到白青的话，郭志忠突然睁开了眼睛：“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要活着，即使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我也要活着！即使像狗一样低贱卑微，我也要活着！我只是想活着，不然当时在墓里，我就已经自杀了。我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鲁崖咬着牙道：“好，那你告诉我们那个墓在哪里，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将随身的长剑提在手里，横在了郭志忠脖子上。
郭志忠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鲁崖，又看了看白青，仿佛看着两个死人一般，过了许久，他开口道：“你们这些人，没有到过那墓里，永远不会知道那里的会有怎样的痛苦。您们真的不怕死么？不怕饥饿，不怕恐惧，不怕在漫长的黑暗中那种孤立无助的等待么？”
鲁崖道：“你只要告诉我们那墓在哪里便好了，我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郭志忠听到鲁崖的话，摇着头苦笑：“既然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那我便告诉你们罢。”说着，他看向白青手里的玉琀，目光刚一接触旋即便侧开了头，“晋境内有一座山，叫做绵山。那个墓在入绵山北行三十里处。”
莫三眼问道：“能不能再详细点？那墓周围可有什么标识可供参照？”
郭志忠回道：“你们在倒斗这行里面也不只混了一两天罢，见了群龙来朝的风水还会不认识？我已经说了入绵山北行三十里，到了那个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民国时期，军阀割据，地面上有些名头的墓地大都被那些兵痞子们挖了个底朝天，早就没了油水。所以盗墓者逐渐转向了深山老林中，去寻找那些深埋幽处的古墓。古墓历经千百年风霜雨雪，又有地震山洪，地表上早已经没有了痕迹可寻，但是山势风水却是和千百年前变化不大。于是寻龙点穴的观风水盗古墓的法子，日渐盛行。
听到郭志忠的话，白青微微蹙起眉头：“群龙来朝？这样的风水之下的古墓，即便不是天子，也是一个诸侯了。”
“天子诸侯又怎样？那个墓里即便有太多的宝贝，可是如果不能活着出来，一切终究是浮云。”郭志忠似在讥讽，又似在自嘲。
“你能不能说下墓里的具体情况？”莫三眼问道。
郭志忠摇了摇头：“早就已经忘了……”
鲁崖听得一怒，刚想开口，却被白青制止。白青脸上露出浅笑：“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如果要去那墓里，定然是九死一生。可否给一个建议？”
“你们刚才不是说，自己的死活与我无关么。我又为什么要给你建议？”郭志忠道。
“白胡生真的死在了里面？”鲁崖依然不甘心问道。
“我看着他死的，他吃了那个东西，立马就死了。”郭志忠道。
“他吃的什么东西？”
郭志忠思索了片刻：“我当时未看清楚，只知道那东西很香，很香。”
问完这番话，白青、鲁崖三人又询问了片刻，却是再未能从郭志忠口中撬出丝毫有用的信息，只得悻悻然地离开。
只是刚走出庙，胡志忠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还是给你们一个建议吧。多带点食物，在那古墓里面无论遇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吃。”
离开了破庙，三人回到了白青家中商讨下墓事宜。
从郭志忠那里得来的仅有信息，除了古墓的方位之外，就是那古墓中一定凶险非常。
“白先生，传闻您下墓从未遇到过鬼吹灯，想必那个墓里面也不会遇到什么粽子。”莫三眼道。
白青抿了一口手里的浓茶，淡淡道：“你都说了是传闻，能不能遇到粽子那东西，哪里有绝对一说。我以前不过是准备做得充分一些，自己又有一些小手段罢了。况且，我觉得那个墓不会只有粽子那么简单。”
听到白青居然说遇到粽子是件简单的事情，鲁崖和莫三眼相视苦笑。
鲁崖道：“白先生，这次去绵山，还希望您找一些得力的人手。我相识的人大多在湘南，这次恐怕是用不上了。”
白青点头答应。
莫三眼道：“说起得力人手，我这边倒是有一个。”说着，看了看白青，“这个人想来白先生应该认识。”
“你是说那个姓顾的？”白青略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一个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不过旋即抛开心中成见，“如果你能请动他，那最好。”
几人一番讨论，直到日沉西山，鲁崖才告辞离开。
他想把今日消息告诉给妹妹鲁秋萍。
他从白青处得知，白胡生在七年前和郭志忠的那次便死在了墓下，而妹妹却又在家里见到过白胡生回来。
事情透着怪异，不管白胡生是不是回家之后才又去的绵山，这些事情总要告诉妹妹知道。
趁着暮色微光，他踏上了回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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