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人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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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看着眼前所谓的“村子”，瞪大了眼睛。
实在太诡异了些。
每隔着两三丈远便有一所“房子”，说是“房子”，是因为它有墙有顶。可确切一点说，那一座一座立着的东西，实在不能称之为房子。每一座都高不到三米，宽不到两米，三面有墙，一面完全敞开，在屋顶的位置横放着一块石板。一眼看过去，就好像一口一口立着的大号石头棺材。
“这……”万仙师惊讶地张开了嘴，捋着胡子的手也一时忘了放下来，面色略微有些难看。
白青秀眉一蹙，说道：“走，过去看看。”说完，带头向其中一座走了过去。
空气中飘散着的烤肉香味让鲁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一只手摸了摸怀里的驳壳枪，另外一只手握紧了带着倒刺的匕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石棺一样的东西组成的村子隐隐让人觉得不安。他压着步子，跟上了白青的步伐。
顾绝尘将酒葫芦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而是“刺啦”一声，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下来。他面对白灭明投射过来的疑惑眼光，微微摇了摇头：“我还不清楚情况，先过去看看再说。”
棺材一样的石屋里面，放着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大陶罐子。陶罐子上面摆着一盏石碟，石碟正中有一个圆洞，圆洞里伸出一条食指粗细的灯芯，灯芯上燃着火苗。只是这火苗略微有些异常，黄火下面不是蓝色，而是微微泛点青黑的幽绿色。
每一座石屋都有这么一个陶罐子，每一个陶罐子都有这么一撮绿黄的火苗。放眼看过去，大概有一百多座开口朝着同一方向的石屋，一百多绿黄的火苗仿佛循着呼吸一般，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像极了鬼火。
灯芯燃烧，升出一缕似有似无的青烟，青烟袅袅，在离灯芯一尺高的地方被风吹散，融入到空气之中。黑老闷凑近灯芯，蹙着鼻子嗅了嗅那青烟的气味：“这空气中的肉香，应该是燃烧灯芯散发出来的。”
燃烧灯芯怎么会散发出烤肉的香味？
白青皱着眉头，伸手想要先开陶罐子上的石碟，却被鳄鱼一声喝住。
“别动！我来……”鳄鱼的声音尖锐难听，就像他的手一样，只有骨头和皮，没有肉感。
鳄鱼走起路来就像踩在一团棉花上，又漂又浮，没有一点声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上，黄得发黑的手上就像裹了一层惨白色的人皮。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双手端着石碟顺着灯芯缓缓抬起。
“噗……”
就在石碟刚刚经过灯芯的时候，突然刮过一阵风，黄绿的火苗熄灭了，鳄鱼被火苗照亮的脸瞬间一黯。
白灭明的心里一紧。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变发生。白灭明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小手却是紧紧捏成了拳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近了顾绝尘。
“点个火折子过来，我看不清楚罐子里的东西。”鳄鱼说道。
莫三眼嗯了一声，擦亮了火折子，身体也凑了过去。火折子的光比刚才灯芯上火苗要小很多，为了看清楚罐子里的情况，众人也纷纷靠了过去。
鳄鱼压低了身子，想看个仔细：“里面浮着一层白油……”他说着，手指伸进罐子里面，蘸了一点出来放在鼻子边，“闻起来挺香的，也不知是什么油？”
鲁崖和莫三眼听了，都伸过头去闻了闻，却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顾绝尘却突然开口道：“应该是人油。”
“人油？！”鲁崖吸了一口凉气，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绝尘淡淡一笑，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白青却是看了顾绝尘一眼，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这层油下面好像还有东西！”鳄鱼的声音又再次吸引了众人注意力，他手伸进了罐子里，似乎在捞着什么，只是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一会，鳄鱼的手便从陶罐子里慢慢伸了回来，手里却是攥着一把黑色丝状的东西。
“娘的，你手里不会是抓着一把头发吧？”莫三眼问道。
鳄鱼嘴角一笑，不予否认。他想把罐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众人看看，只是罐子口有点小，似乎卡住了。鳄鱼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喀”一声，罐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断掉了。
再看鳄鱼手里，果然拎着一个人头！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被塞进去的，骨头在罐子里都被泡酥了，稍微一用力，脖子就断掉了。”鳄鱼说道。
白灭明见着这人头，登时吓得捂住了眼睛，可是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了过去。
只见鳄鱼手里的那颗人头已经被泡得完全浮肿，整张脸都是乌青色，鼻子烂出一个大豁口，脖子的断口处往外滴着浓稠的液体，黄白黄白的，应该不是血，却不知道是不是脑浆。
白灭明被瘆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从牙缝里嗞了一口凉气。
周围都是些常年和古墓打交道的人物，倒斗盗墓时粽子都见过不少，看见罐子里只是一个死人，登时倒觉得没什么稀奇。
只是鳄鱼手里的那个人头嘴巴却突然张开了，从张开的嘴巴里蠕动出一只又肥又油的黑绿虫子。
“噫？”鲁崖惊讶道，“这不是刚才见到的那种尸蹩么？”
不多时，又从尸体头颅断开的脖子里，还有耳朵里都蠕动出数只尸蹩。那尸蹩一出来，便顺着尸体的头发向鳄鱼的手上爬去。黑绿的尸蹩虽然肥，但是蠕动的速度却是奇快，瞬间便有一只爬到了鳄鱼的手上。
好在鳄鱼带着手套。
“呸呸呸！真他娘的恶心。”鳄鱼虽然常年和虫蛊打交道，却最受不了又肥又油的蠕虫，嘴里骂了一句，将手里的人头扔了老远，再用力一甩，把手上的尸蹩也甩在地上。用脚一踩，“啪叽”一声，溅了一地黄绿浓汁。
“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的家伙，居然在罐子里面养尸蹩这种腌臜玩意。一个罐子里面一具尸体，这么看起来的话，这里应该有一百多具尸体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鲁崖道。
鳄鱼接口道：“关键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把这些尸体塞到罐子里面去的，那罐子口那么小，难道是先找着尸体，再比着尸体大小烧的罐子？不过这养尸蹩的法子，倒和云南那边一些养尸蛊的土法有点像。”
顾绝尘嘴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死人哪里能把尸蹩养这么肥，当然是人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养。尸蹩只有吃活肉才能长这么大！”
鳄鱼听得一愣：“人活着就养？那么大的活人怎么塞进罐子里？”
顾绝尘道：“大人当然塞不进去。如果是婴儿的话，就容易多了……”
这番说辞听得众人都是一惊。鳄鱼反驳道：“胡说八道，那罐子里面的尸体明明是成年人般大小！”
顾绝尘白了鳄鱼一眼，语气稍有不屑：“你懂什么？那罐子里面的人再你拔断他脖子之前还是活着的，这种东西我以前见过。婴儿一生下来就被养到罐子里面，体内种上尸蹩的卵，等尸蹩孵化出来以后便吃婴儿的活肉为生，尸蹩排泄出来的油再供给婴儿营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婴儿自然就会长成这么大！”
“不是吧……”鳄鱼哑然。
顾绝尘的话实在耸人听闻，众人听得心中骇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不信。
“自以为是的家伙！”白青瞪了顾绝尘一眼，冷冷道。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罢。”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万仙师开口道，“按照风水之说，此地正是阴阳之间，本应该有守墓人存在的。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村子，又没有见到活人，终究是有些诡异。”
白青听得心中一动，说道：“万仙师说得有道理，这些灯不会自己点燃，这地方应该有活人的。大家还是谨慎一点。”
顾绝尘却是在一旁嘟囔道：“我不是都说了么，那罐子里面就是活人。你们爱信不信，一帮……”他话说一半，被白青秀目一瞪，立马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弯如银钩的弦月渐渐隐没在层云中，周遭飘摇的幽焰显得越发惹眼，交错的火光让众人的影子有些模糊黯淡，微凉的空气中，突然起了雾。
众人小心地行进至“村子”的正中，白青和鲁崖几人心中揣着警惕，不时四处观察，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一切未可知的事物，总让人有那么一丝莫名的淡淡恐惧。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可是这一切的不平常看起来又是如此平静正常。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的莫名的恐惧落在心头，都化作了惴惴地心跳。
渐浓的雾气让视线有些模糊，空气中那丝淡淡的烤肉香味随着众人地深入，变得越来越浓郁。黑老闷的食指又忍不住跳了几下，这肉香钻入鼻子里，仿佛瞬间就可以到达腹中，挑逗着灵魂深处那股最深沉也最原始的悸动。
“咕噜——”
黑老闷重重地咽了一声口水。
“咕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白灭明抓着顾绝尘的手，这几天来，他和身边的这位中年大叔形影不离，渐渐地有了一丝依赖的感觉。听到别人吞口水的声音，白灭明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烤肉的香味让他的眼神有一丝丝迷离。
上次吃到肉，还是在好久之前了吧，贫困的家里平时连鸡蛋也不怎么吃的起。那次吃肉，还是自己和妹妹在山里逮到一只受伤的狍子，拿回家里，母亲给炖着吃了好几天。
想起那碗冒着热腾腾白气的肉汤，还有那一块一块鲜嫩美味的狍子肉，还有混着葱花的肉汤香味，白灭明又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可是那肉汤的香味，比起现在空气中飘散着的烤肉香，仿佛差了好多好多。这才是真正能勾起心底那丝欲望的肉香啊……
白灭明抬起头来，眼睛有些失神：“好香啊……我突然很想吃肉。”
顾绝尘不知何时已经把刚才撕下来的那块布蒙在了脸上，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是烧人油的香味，恶心的要死。有什么香的？”
然而顾绝尘的话白灭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白灭明脑子有些发晕，不知为何，顾绝尘的手掌上传来的那种厚实的肉感，让白灭明心里狠狠一跳。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顾绝尘的胳膊，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这手臂上的肉，咬一口下去，一定味汁鲜美吧！
这念头一产生，便疯狂地滋长起来，一瞬间便轰散了白灭明所有的意识。他就像一只饿极了的小狼，鼻子贴近顾绝尘手臂上的皮肤，深深地嗅了嗅。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闻到了鲜肉的香味，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脑子里面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咬一口。
就一口。
白灭明伸出沾满馋涎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早已蠢蠢欲动，饥饿的牙齿，狠狠地朝顾绝尘的小臂咬了下去。
白灭明看着眼前所谓的“村子”，瞪大了眼睛。
实在太诡异了些。
每隔着两三丈远便有一所“房子”，说是“房子”，是因为它有墙有顶。可确切一点说，那一座一座立着的东西，实在不能称之为房子。每一座都高不到三米，宽不到两米，三面有墙，一面完全敞开，在屋顶的位置横放着一块石板。一眼看过去，就好像一口一口立着的大号石头棺材。
“这……”万仙师惊讶地张开了嘴，捋着胡子的手也一时忘了放下来，面色略微有些难看。
白青秀眉一蹙，说道：“走，过去看看。”说完，带头向其中一座走了过去。
空气中飘散着的烤肉香味让鲁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一只手摸了摸怀里的驳壳枪，另外一只手握紧了带着倒刺的匕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石棺一样的东西组成的村子隐隐让人觉得不安。他压着步子，跟上了白青的步伐。
顾绝尘将酒葫芦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而是“刺啦”一声，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下来。他面对白灭明投射过来的疑惑眼光，微微摇了摇头：“我还不清楚情况，先过去看看再说。”
棺材一样的石屋里面，放着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大陶罐子。陶罐子上面摆着一盏石碟，石碟正中有一个圆洞，圆洞里伸出一条食指粗细的灯芯，灯芯上燃着火苗。只是这火苗略微有些异常，黄火下面不是蓝色，而是微微泛点青黑的幽绿色。
每一座石屋都有这么一个陶罐子，每一个陶罐子都有这么一撮绿黄的火苗。放眼看过去，大概有一百多座开口朝着同一方向的石屋，一百多绿黄的火苗仿佛循着呼吸一般，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像极了鬼火。
灯芯燃烧，升出一缕似有似无的青烟，青烟袅袅，在离灯芯一尺高的地方被风吹散，融入到空气之中。黑老闷凑近灯芯，蹙着鼻子嗅了嗅那青烟的气味：“这空气中的肉香，应该是燃烧灯芯散发出来的。”
燃烧灯芯怎么会散发出烤肉的香味？
白青皱着眉头，伸手想要先开陶罐子上的石碟，却被鳄鱼一声喝住。
“别动！我来……”鳄鱼的声音尖锐难听，就像他的手一样，只有骨头和皮，没有肉感。
鳄鱼走起路来就像踩在一团棉花上，又漂又浮，没有一点声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戴上，黄得发黑的手上就像裹了一层惨白色的人皮。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双手端着石碟顺着灯芯缓缓抬起。
“噗……”
就在石碟刚刚经过灯芯的时候，突然刮过一阵风，黄绿的火苗熄灭了，鳄鱼被火苗照亮的脸瞬间一黯。
白灭明的心里一紧。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变发生。白灭明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小手却是紧紧捏成了拳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近了顾绝尘。
“点个火折子过来，我看不清楚罐子里的东西。”鳄鱼说道。
莫三眼嗯了一声，擦亮了火折子，身体也凑了过去。火折子的光比刚才灯芯上火苗要小很多，为了看清楚罐子里的情况，众人也纷纷靠了过去。
鳄鱼压低了身子，想看个仔细：“里面浮着一层白油……”他说着，手指伸进罐子里面，蘸了一点出来放在鼻子边，“闻起来挺香的，也不知是什么油？”
鲁崖和莫三眼听了，都伸过头去闻了闻，却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顾绝尘却突然开口道：“应该是人油。”
“人油？！”鲁崖吸了一口凉气，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绝尘淡淡一笑，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白青却是看了顾绝尘一眼，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这层油下面好像还有东西！”鳄鱼的声音又再次吸引了众人注意力，他手伸进了罐子里，似乎在捞着什么，只是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一会，鳄鱼的手便从陶罐子里慢慢伸了回来，手里却是攥着一把黑色丝状的东西。
“娘的，你手里不会是抓着一把头发吧？”莫三眼问道。
鳄鱼嘴角一笑，不予否认。他想把罐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众人看看，只是罐子口有点小，似乎卡住了。鳄鱼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喀”一声，罐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断掉了。
再看鳄鱼手里，果然拎着一个人头！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被塞进去的，骨头在罐子里都被泡酥了，稍微一用力，脖子就断掉了。”鳄鱼说道。
白灭明见着这人头，登时吓得捂住了眼睛，可是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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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鳄鱼手里的那个人头嘴巴却突然张开了，从张开的嘴巴里蠕动出一只又肥又油的黑绿虫子。
“噫？”鲁崖惊讶道，“这不是刚才见到的那种尸蹩么？”
不多时，又从尸体头颅断开的脖子里，还有耳朵里都蠕动出数只尸蹩。那尸蹩一出来，便顺着尸体的头发向鳄鱼的手上爬去。黑绿的尸蹩虽然肥，但是蠕动的速度却是奇快，瞬间便有一只爬到了鳄鱼的手上。
好在鳄鱼带着手套。
“呸呸呸！真他娘的恶心。”鳄鱼虽然常年和虫蛊打交道，却最受不了又肥又油的蠕虫，嘴里骂了一句，将手里的人头扔了老远，再用力一甩，把手上的尸蹩也甩在地上。用脚一踩，“啪叽”一声，溅了一地黄绿浓汁。
“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的家伙，居然在罐子里面养尸蹩这种腌臜玩意。一个罐子里面一具尸体，这么看起来的话，这里应该有一百多具尸体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鲁崖道。
鳄鱼接口道：“关键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把这些尸体塞到罐子里面去的，那罐子口那么小，难道是先找着尸体，再比着尸体大小烧的罐子？不过这养尸蹩的法子，倒和云南那边一些养尸蛊的土法有点像。”
顾绝尘嘴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死人哪里能把尸蹩养这么肥，当然是人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养。尸蹩只有吃活肉才能长这么大！”
鳄鱼听得一愣：“人活着就养？那么大的活人怎么塞进罐子里？”
顾绝尘道：“大人当然塞不进去。如果是婴儿的话，就容易多了……”
这番说辞听得众人都是一惊。鳄鱼反驳道：“胡说八道，那罐子里面的尸体明明是成年人般大小！”
顾绝尘白了鳄鱼一眼，语气稍有不屑：“你懂什么？那罐子里面的人再你拔断他脖子之前还是活着的，这种东西我以前见过。婴儿一生下来就被养到罐子里面，体内种上尸蹩的卵，等尸蹩孵化出来以后便吃婴儿的活肉为生，尸蹩排泄出来的油再供给婴儿营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婴儿自然就会长成这么大！”
“不是吧……”鳄鱼哑然。
顾绝尘的话实在耸人听闻，众人听得心中骇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不信。
“自以为是的家伙！”白青瞪了顾绝尘一眼，冷冷道。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罢。”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万仙师开口道，“按照风水之说，此地正是阴阳之间，本应该有守墓人存在的。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村子，又没有见到活人，终究是有些诡异。”
白青听得心中一动，说道：“万仙师说得有道理，这些灯不会自己点燃，这地方应该有活人的。大家还是谨慎一点。”
顾绝尘却是在一旁嘟囔道：“我不是都说了么，那罐子里面就是活人。你们爱信不信，一帮……”他话说一半，被白青秀目一瞪，立马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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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小心地行进至“村子”的正中，白青和鲁崖几人心中揣着警惕，不时四处观察，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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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闷重重地咽了一声口水。
“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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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抓着顾绝尘的手，这几天来，他和身边的这位中年大叔形影不离，渐渐地有了一丝依赖的感觉。听到别人吞口水的声音，白灭明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烤肉的香味让他的眼神有一丝丝迷离。
上次吃到肉，还是在好久之前了吧，贫困的家里平时连鸡蛋也不怎么吃的起。那次吃肉，还是自己和妹妹在山里逮到一只受伤的狍子，拿回家里，母亲给炖着吃了好几天。
想起那碗冒着热腾腾白气的肉汤，还有那一块一块鲜嫩美味的狍子肉，还有混着葱花的肉汤香味，白灭明又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可是那肉汤的香味，比起现在空气中飘散着的烤肉香，仿佛差了好多好多。这才是真正能勾起心底那丝欲望的肉香啊……
白灭明抬起头来，眼睛有些失神：“好香啊……我突然很想吃肉。”
顾绝尘不知何时已经把刚才撕下来的那块布蒙在了脸上，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是烧人油的香味，恶心的要死。有什么香的？”
然而顾绝尘的话白灭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白灭明脑子有些发晕，不知为何，顾绝尘的手掌上传来的那种厚实的肉感，让白灭明心里狠狠一跳。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顾绝尘的胳膊，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这手臂上的肉，咬一口下去，一定味汁鲜美吧！
这念头一产生，便疯狂地滋长起来，一瞬间便轰散了白灭明所有的意识。他就像一只饿极了的小狼，鼻子贴近顾绝尘手臂上的皮肤，深深地嗅了嗅。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闻到了鲜肉的香味，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脑子里面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咬一口。
就一口。
白灭明伸出沾满馋涎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早已蠢蠢欲动，饥饿的牙齿，狠狠地朝顾绝尘的小臂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