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灭明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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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稍微犹豫了片刻，白灭明便选择了右边。
第一，是因为他对于右边这条能引起自己气血翻腾的路感到非常好奇；第二，则是由于他想到了介子推，白灭明心里隐隐觉着自己现在的身体反应应该和介子推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是这条路走起来，着实让白灭明吃了大苦头。刚刚开始，他还能承受住自己全身翻滚的气血之力，可是随着逐渐的深入，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起来，那蓬勃而有力的跳动，仿佛要撑破他的胸腔一般！
“呼——”白灭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此时他已经是步履维艰，每迈出去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于是他停了下来，背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再走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白灭明抬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无奈地选择了回头。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这条路的最里面是介子推，那么自己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尝试了。
又回到分岔路口，这番，则是拐向了左边。
左边这条道要宽敞很多，通道两旁摆放着的陶陶罐罐大多都很完整，只个别稍有破损。而且每隔一段较长的距离，道旁便会出现一个凿山而出的方形石室。白灭明也进这些石室中探查过一番，他发现大多数的石室都是空的，只有一两个里面摆放着零星的金属器皿。
他不知道这些器皿是作何用途，也不太认得那金属的材质，只看得懂上面那张非哭非笑的脸。其实如果是盗墓老手，自然识得那都是一些青铜的陪葬器。只是这里的青铜葬品千年来已被氧化成了青灰与暗绿相杂的颜色，而且器皿的用途也不像君王墓一般大多为礼器，反而就是一些家常盛物的器物。
可是那远古的春秋时代，又有几家能奢侈地拿着青铜来盛物呢？
最后，白灭明停在了一堵土墙之前。具体一点说，应该是土砖垒砌的墙。
土，就是这黄土高原最平凡无奇的黄土，一块块一尺多长三寸厚的黄土砖完全封死了去路。白灭明伸手摸上去，只感觉到土砖之上那一丝默然的冰冷。
这是到了尽头么？还是说，土墙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白灭明还以为自己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白胡生。谁曾想到他只看到了一堵土砖墙。
观察了片刻之后，白灭明发现这土墙封得并不如自己想象般严实。要知道修筑土墙的时候，每垒一块土砖，上面都要铺厚厚的一层草泥浆，草泥浆上再放土砖。这样，等草泥浆完全风干以后，整一土砖墙就变得结实而牢固，没有一丝缝隙。
可是面前的这堵土墙，左侧下方的土砖和土砖之间居然有细小的缝隙。这一片土砖，大概有黑老闷那么高，宽也有三尺。想来是有人曾经以外力破开过这道墙。
白灭明用力推了推那一片土砖，发现那些土砖丝毫未动。他知道以自己的臂力，是不可能破开这道墙了。于是他退后数步，沉下肩猛力撞了过去，想依靠自己身体的力量撞开这墙。奈何他实在瘦小了一些，那片砖仍是纹丝未动。
几番尝试，皆毫无结果。
不过白灭明并未气馁，既然撞不开，那就挖！再结实的土墙，终究还是土做的，既然是土，那就一定挖的开。
主意定下，白灭明返身回去摔碎了一个陶罐，捡了几片趁手而锋利陶罐碎片，蹲在墙下用力地挖了起来。
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气力，终于有一块土砖被他撬了出来。白灭明抱着那块沉甸甸地土砖，慢慢将其放在了地上。看到那块土砖接近半尺的宽度，他才明白为何自己撞不开这墙。
一块土砖被撬下，其它的土砖也就变得松动。不一会的功夫，白灭明便在那墙上破开一个刚好自己可以钻进去的洞。
稍微休息了片刻，白灭明便猫下身子、趴在地上，举着火折子爬进了土墙上的那个洞中。
刚过土墙，白灭明手里火折子上的黄苗便是一阵剧烈摇晃，还好他及时护住，火苗才没有熄灭。这墙后似乎被封闭了太久，空气匮乏，刚进入的时候甚至觉得呼吸有一点点的吃力。而他在墙上破开的那个洞，也在呼呼地往里面灌着风。
待到火折子的火苗稳定下来，白灭明才借着手里的微光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这又是一间土室，只是看起来似乎比青铜长明灯所在的那间土室还要小很多。要知道一路走过来的这条通道乃是在山石之中凿出来的，可是偏偏过了那堵土墙，居然又变成了土室。可想而知，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因。
当然，白灭明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走了两三步，便有了发现。挡在他前面的，是一樽比他还要高上一头的大鼎。
鼎的表面，仍然是青灰和暗绿交杂，不过青灰色更多了一些。其实在微黄而黯淡的火光下面，是很难清楚地辨别出颜色的，在当时，白灭明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铛、铛、铛。”
白灭明伸出手指在鼎身上轻叩了三下，只听得这声音并不是十分清脆，反而似乎有一些沉闷闷的感觉。听起来，就好像这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鼎有些高，他暂时并不想爬上去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绕过面前那樽大鼎，白灭明便看到前方八九步之外黑漆漆的似乎放置着什么东西，他心中好奇，于是迈步朝前走去。然而脚下却突然一个踉跄，几乎就要迎面摔倒，稳住脚步之后，他才发现脚下居然有几级土阶。
迈步踏上土阶，微光之中，待到看清楚了那东西。白灭明心里却是咯噔跳了一下，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也并没有多少的恐惧，但是面前的这口棺材还是让他感觉到微微有些不舒服。
毕竟这应该算是第一次一个人，在一间几乎算是封闭的空间内看到棺材罢。无论如何，这都会让人心里稍稍有所抵触。
这里原来是一间墓室，也难怪山石变成了土，又以土墙封住。这也难为了挖这墓室的人，能在茫茫山石之中找到这么一处阴穴。当然，白灭明并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恰巧就是一开始万仙师指着赑屃山所说的灵气汇聚之处。
他也没有看出，这简简单单的一间土室里面，即便就是最最普通的黄土，也都是粒粒饱满，隐有光泽。
他更没有发现的是，面前那一口棺材只是普通的柳木材质，按照行话来说，早就应该是死木无疑。可偏偏就是这应为死木的柳木，却湿嫩如新，甚至在棺材的一角还冒出了浅绿的新芽。
然而，白灭明还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些什么，他蓦地转过头，四处打探着这土室。然后跳下土阶，找遍了土室的每一个角落。
是的，白灭明在看到棺材的一瞬间，就想到这里可能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他想到了在梦里介子推所说的那句话：“我就在我生母的棺木之前，你找到我母亲的棺木，自然也就看到我了……”
可是，这小小的墓室里面，除了那口棺材，还有那樽鼎，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难道在那樽鼎里面？”在目光扫过鼎的时候，白灭明心中一动。于是他爬上了那樽鼎，探头朝里面看去。
一看之下，登时头皮发麻，“扑通”一声，便摔了下来。原来那鼎里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尸蹩。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那种幽绿色，肥得冒油的尸蹩。
难道这里不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
白灭明坐在了地上，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如果这里不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那么那口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谁？
难不成要撬开那口棺材看一看？
左思右想都没有头绪，白灭明一咬牙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那口棺材旁边。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扰一下棺材里面这位的休息了。
白灭明想起来，当时顾绝尘等人在打开重耳棺材的时候，重耳的棺材上面钉着铆钉。于是他也像模像样的在面前这口棺材的四角找起铆钉来。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铆钉，那只能先用蛮力试试看了。白灭明长吸一口气，弓腰沉肩，卯足了力气，双手在棺材盖上猛地一推。
“哐啷——”
一声脆响，棺材盖应声翻落。白灭明用力过猛，“嘭”地一声便撞在了棺材上。
原来这棺材盖根本就未固定，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盖在了棺材上面。
没有尸气，没有水雾……一切开棺时本应在预料之中出现的状况，此时此刻都没有出现。
白灭明揉了揉被撞疼的前额，站了起来，拿着火折子朝棺材里面看了进去。然而眼之所见，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棺内并无尸首，只有一捧黑灰撒在正中。
就在白灭明惊讶莫名、兀自愣神的时候，寂静无声的墓室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唧——”
如蟋蟀叫一般的虫鸣，尖锐而刺耳。
白灭明定睛一看，发现就在离自己一尺远的棺材沿上，趴着一只半个拳头大小，通体黝黑发亮的虫子。
那只虫子站直了身子，两条细长触角左右一甩，虫眼直盯盯地看着白灭明。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白灭明的脑中。
“是你，推开了这棺材盖？”
白灭明的心，在一瞬间便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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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擦汗：“开的不是棺，是寂寞……”
介子推：“阿囧你小子，确定不是在写斗蟋蟀么？”
旁白：“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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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稍微犹豫了片刻，白灭明便选择了右边。
第一，是因为他对于右边这条能引起自己气血翻腾的路感到非常好奇；第二，则是由于他想到了介子推，白灭明心里隐隐觉着自己现在的身体反应应该和介子推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是这条路走起来，着实让白灭明吃了大苦头。刚刚开始，他还能承受住自己全身翻滚的气血之力，可是随着逐渐的深入，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起来，那蓬勃而有力的跳动，仿佛要撑破他的胸腔一般！
“呼——”白灭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此时他已经是步履维艰，每迈出去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于是他停了下来，背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再走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白灭明抬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无奈地选择了回头。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这条路的最里面是介子推，那么自己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尝试了。
又回到分岔路口，这番，则是拐向了左边。
左边这条道要宽敞很多，通道两旁摆放着的陶陶罐罐大多都很完整，只个别稍有破损。而且每隔一段较长的距离，道旁便会出现一个凿山而出的方形石室。白灭明也进这些石室中探查过一番，他发现大多数的石室都是空的，只有一两个里面摆放着零星的金属器皿。
他不知道这些器皿是作何用途，也不太认得那金属的材质，只看得懂上面那张非哭非笑的脸。其实如果是盗墓老手，自然识得那都是一些青铜的陪葬器。只是这里的青铜葬品千年来已被氧化成了青灰与暗绿相杂的颜色，而且器皿的用途也不像君王墓一般大多为礼器，反而就是一些家常盛物的器物。
可是那远古的春秋时代，又有几家能奢侈地拿着青铜来盛物呢？
最后，白灭明停在了一堵土墙之前。具体一点说，应该是土砖垒砌的墙。
土，就是这黄土高原最平凡无奇的黄土，一块块一尺多长三寸厚的黄土砖完全封死了去路。白灭明伸手摸上去，只感觉到土砖之上那一丝默然的冰冷。
这是到了尽头么？还是说，土墙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白灭明还以为自己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白胡生。谁曾想到他只看到了一堵土砖墙。
观察了片刻之后，白灭明发现这土墙封得并不如自己想象般严实。要知道修筑土墙的时候，每垒一块土砖，上面都要铺厚厚的一层草泥浆，草泥浆上再放土砖。这样，等草泥浆完全风干以后，整一土砖墙就变得结实而牢固，没有一丝缝隙。
可是面前的这堵土墙，左侧下方的土砖和土砖之间居然有细小的缝隙。这一片土砖，大概有黑老闷那么高，宽也有三尺。想来是有人曾经以外力破开过这道墙。
白灭明用力推了推那一片土砖，发现那些土砖丝毫未动。他知道以自己的臂力，是不可能破开这道墙了。于是他退后数步，沉下肩猛力撞了过去，想依靠自己身体的力量撞开这墙。奈何他实在瘦小了一些，那片砖仍是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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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灭明并未气馁，既然撞不开，那就挖！再结实的土墙，终究还是土做的，既然是土，那就一定挖的开。
主意定下，白灭明返身回去摔碎了一个陶罐，捡了几片趁手而锋利陶罐碎片，蹲在墙下用力地挖了起来。
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气力，终于有一块土砖被他撬了出来。白灭明抱着那块沉甸甸地土砖，慢慢将其放在了地上。看到那块土砖接近半尺的宽度，他才明白为何自己撞不开这墙。
一块土砖被撬下，其它的土砖也就变得松动。不一会的功夫，白灭明便在那墙上破开一个刚好自己可以钻进去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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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土墙，白灭明手里火折子上的黄苗便是一阵剧烈摇晃，还好他及时护住，火苗才没有熄灭。这墙后似乎被封闭了太久，空气匮乏，刚进入的时候甚至觉得呼吸有一点点的吃力。而他在墙上破开的那个洞，也在呼呼地往里面灌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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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白灭明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走了两三步，便有了发现。挡在他前面的，是一樽比他还要高上一头的大鼎。
鼎的表面，仍然是青灰和暗绿交杂，不过青灰色更多了一些。其实在微黄而黯淡的火光下面，是很难清楚地辨别出颜色的，在当时，白灭明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铛、铛、铛。”
白灭明伸出手指在鼎身上轻叩了三下，只听得这声音并不是十分清脆，反而似乎有一些沉闷闷的感觉。听起来，就好像这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鼎有些高，他暂时并不想爬上去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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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看出，这简简单单的一间土室里面，即便就是最最普通的黄土，也都是粒粒饱满，隐有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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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灭明还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些什么，他蓦地转过头，四处打探着这土室。然后跳下土阶，找遍了土室的每一个角落。
是的，白灭明在看到棺材的一瞬间，就想到这里可能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他想到了在梦里介子推所说的那句话：“我就在我生母的棺木之前，你找到我母亲的棺木，自然也就看到我了……”
可是，这小小的墓室里面，除了那口棺材，还有那樽鼎，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难道在那樽鼎里面？”在目光扫过鼎的时候，白灭明心中一动。于是他爬上了那樽鼎，探头朝里面看去。
一看之下，登时头皮发麻，“扑通”一声，便摔了下来。原来那鼎里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尸蹩。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那种幽绿色，肥得冒油的尸蹩。
难道这里不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
白灭明坐在了地上，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如果这里不是介子推母亲的墓室，那么那口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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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都没有头绪，白灭明一咬牙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那口棺材旁边。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扰一下棺材里面这位的休息了。
白灭明想起来，当时顾绝尘等人在打开重耳棺材的时候，重耳的棺材上面钉着铆钉。于是他也像模像样的在面前这口棺材的四角找起铆钉来。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铆钉，那只能先用蛮力试试看了。白灭明长吸一口气，弓腰沉肩，卯足了力气，双手在棺材盖上猛地一推。
“哐啷——”
一声脆响，棺材盖应声翻落。白灭明用力过猛，“嘭”地一声便撞在了棺材上。
原来这棺材盖根本就未固定，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盖在了棺材上面。
没有尸气，没有水雾……一切开棺时本应在预料之中出现的状况，此时此刻都没有出现。
白灭明揉了揉被撞疼的前额，站了起来，拿着火折子朝棺材里面看了进去。然而眼之所见，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棺内并无尸首，只有一捧黑灰撒在正中。
就在白灭明惊讶莫名、兀自愣神的时候，寂静无声的墓室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唧——”
如蟋蟀叫一般的虫鸣，尖锐而刺耳。
白灭明定睛一看，发现就在离自己一尺远的棺材沿上，趴着一只半个拳头大小，通体黝黑发亮的虫子。
那只虫子站直了身子，两条细长触角左右一甩，虫眼直盯盯地看着白灭明。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白灭明的脑中。
“是你，推开了这棺材盖？”
白灭明的心，在一瞬间便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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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擦汗：“开的不是棺，是寂寞……”
介子推：“阿囧你小子，确定不是在写斗蟋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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