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死便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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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秀蝶睡得正沉，她显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极了蝴蝶的翅膀。虽然年龄尚小，但是她无疑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
她长大以后，将会变成一个像白青一样美丽倾城的女子，继续延续着这个家族诡异且奇妙的秘密。
白灭明自从看到妹妹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到白秀蝶丝毫不受影响的沉睡样子，他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方到此时，少年人才回味起了白胡生刚才的那番话。
他微微一愣，想起刚才白胡生提到过的风水煞局。虽然白灭明并不知道风水煞局的具体意思，但是单单从字面上来看，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河愁在自己的家里置了风水煞局？
少年人思索了片刻，心里才猛的恍然，随机却又泛起了酸楚。难怪母亲几年前会突然要求自己和妹妹搬出去住……
母亲总是说她有肺病，怕传染给两个孩子。当时执拗不过，现在想起来，恐怕都是因为那个风水煞局！
想到此处，白灭明突然对站在自己旁边的白河愁有了一些反感。他向一边挪了几步，离老人远了一些。
白河愁发现了身边少年人的动作，他脸上露出无奈苦笑。风水煞局这件事情，他做的实在有欠磊落，毕竟那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后人。不过白河愁也并未将这事做绝，那风水局看起来凶煞危险，会殃及局中人的身体健康。可是白河愁当时还在局中做了一点点的手脚，已经将其中煞气大多数都散至别处。
所以，表面看起来凶险的风水局，其实真正的作用倒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害人。如果只是粗看，而不去细究的话，根本难发现其中端倪。如果是真正的凶煞之局，恐怕鲁秋萍就不是常年病痨那么简单了，而是早已命殒其中。
但是这些，老人此刻又不能解释出来。坏事已做，任何的辩解都是徒劳苍白的。
白河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声说道：“胡生，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做了这等损阴德的恶事。我的目的，也正如你所言，不想让你那女儿离开。既然你已经说道了这里，那下面这一段，还是由我来讲罢。
我们白家的确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知道是从那一代开始，每一代都一定会生有一个女孩。凑巧的是，不论那一代有多少子嗣，都只有一个女孩。那每一代的女孩，不仅仅是相貌长得一模一样，她们的奇怪之处还有许多。比如，她们的身体都异常冰冷。青儿就是如此……”
白灭明听到此处，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好像也是从小手冷脚冷。母亲和他还以为这是体质弱的原因，想不到却竟然是白家的遗传。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白家屡次搬迁，就是为了避免惹起一些有心之人的非议。这许多年来，白家祖先们一直尝试着找出其中的原因，可是却一直未有结果。想来，一定是我们的血脉之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玄妙罢。所幸的是，每一代的女孩都只是长相一样，其它都与常人无异。
就这样周转奔波，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但是到了我爷爷的那一辈，他老人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我白家这怪现象，可能和传说中的鲛人有关。”
鲛人？！
白灭明皱起了眉头，想不到绕来绕去，居然又和鲛人扯上了关系。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认真听着老人的讲述。
“那消息，据说来源于一个墓中的石纹拓片。石纹上的文字，恐怕要早于李唐，应该是南北朝时代的遗留。拓片上讲，有渔民曾误入那鲛人之国，经过重重危险之后，那渔民非但没死，反而还逃了出来。
于是，渔民便带出了一些关于鲛人国的故事。这其中最对于我白家最重要的，便是两点。其一，那鲛人国中所有的鲛人都未女性，而且每一个鲛人都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可是，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在那地方，所有的人都天生美丽？
即便就是最美丽的女人和最英俊的男人，他们往后不过三代，恐怕也会出现变丑的罢？即便就是猫狗牛马这些畜生，它们之中也会存在着丑美之分。为什么鲛人，会每一个都美丽呢？
这就涉及到了其二……”白河愁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因为，鲛人中的每一个，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所以，她们怎么可能不全部都美丽呢？”
“啊？！”白灭明听着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试想一下，那鲛人国中千千万万的鲛人都长着同一张脸，她们哭泣或者微笑的模样也都一模一样！不管是多么美丽的容貌，一旦无穷无尽的重复起来，这未免有些吓人！
“正是受到那石纹拓片的启发，我的爷爷便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白家的血脉之中有着鲛人的成分，所以每一代才会出现一个模样相同的女人？于是，他老人家便开始查阅古籍，拜访各处和海洋有关的古迹，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古墓。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白家明明家境优渥，却还要从事盗墓这一行当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老人家，我们白家才在盗墓这一行中扎根发芽，逐渐壮大了起来。
后来，我爷爷他老人家仙去了，重担便落在了我父亲肩上。胡生，想必你小时候，也曾听过她老人家讲述鲛人的故事罢？”
白胡生冷哼了一声，说道：“那老东西自己研究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拿我姑姑做试验品？”
白海悦这时插口道：“难怪父亲他总是会给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那些都是和鲛人有关的。”
白河愁点了点头：“不错。父亲他亦对于鲛人有着痴迷的研究，他也经常会把一些寻访而来的东西送去给你。那其中，有药材、有野兽的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正是因为你吃了某种东西，所以才导致了身体的一些变化。
唉，佛家总说因果。因果，因果……有因，就必然有果。如果他不拿你做尝试，恐怕你也不会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将他杀掉了。”
说到此处，白灭明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当然知道白海悦吃下的是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呢？自然是洞穴外面那棵巨树所结出了长生果子。
然而刚想到这点，白灭明却是一愣，他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胡生似乎提到过白海悦忍不住被囚禁的痛苦，然后选择了割腕自杀。
割腕自杀？
但是，如果白海悦曾吃下那果子的话，她割破自己的手腕怎么可能会死呢？
“姑姑……呃，不对。白海悦？”少年人忍不住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白海悦看到白灭明之后曾经打量过这个孩子，她发现白灭明长得和少年时的白胡生有点像，心里便猜测到眼前这孩子可能是白家的后人。
当然，此时她并不知道白灭明就是白胡生的亲儿子。
“有什么问题？你问罢。”白海悦道。
“你当时割腕以后，真的死掉了么？”白灭明问道。
白海悦没想到少年人居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我都已经割腕了，当然已经死掉。”
“可是……”白灭明心中疑惑还想开口，然而白胡生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还是由我来回答罢。”白胡生看着白灭明，他发现少年人给自己的压力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在洞穴中已经呆了了良久，白胡生察觉白灭明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威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白灭明听到白胡生刚才的讲述，心中或多或少有了同情怜悯之意。
孩子，永远都是善良的。白胡生儿时的故事一讲完，白灭明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不久之前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把自己留下，任由生死。
当然，少年人生死之间的时刻，并没有意识。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历过怎样的凶险。
白胡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比我更高的存在。但是这一定和介子有着很大的关系。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虫子的秘密，那么我也就不再从头叙述。
至于我的姑姑，她当时确实已经死去了。她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割腕，而是由于她心灰意冷一心求死。人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很多种，出了生老病死意外，最多的便是不可抗拒的外界因素所导致。比如溺水死，比如摔死，比如被砍头，等等。
但是还有一种死亡，却是由心而发。我曾听闻这样一个故事，讲得是古时有人整蛊他人。他们将被整蛊的人脑袋蒙起来，手臂上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再在其身边制造出滴水的声音。那个被蒙着头的人，听到有水滴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在流血。于是他恐惧、害怕，他以为自己要流血而死了。
就这样，只过了区区一个晚上，那个被蒙着头的人甚至都没有流几滴血。可是当其他人拿起蒙着他脑袋的布袋之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想姑姑当时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罢。她发现自己渐渐没有了意识，于是她就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况且，她又是一心求死。所以在诸般的条件作用下，她的生机就真的逐渐枯竭，然后她本人，也就真的死掉了。”
白胡生这番论调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细细一想，却还真有几分道理。况且那个被蒙头滴水而死的故事，白灭明曾经也是听过的。
所以，少年人心中倒是相信了几分。当然，这一次白胡生没有说谎，这虽然是他的猜测，但是白海悦的死因也的确是如此。
一旁的白河愁却听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长生之果和虫子的故事，所以白胡生的话让他如坠云雾。他忍不住问道：“虫子？什么虫子？”
白胡生却是闻若未闻，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没有回答白河愁，而是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完那老东西留下的笔记，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姑姑可能没死。于是我连夜找到了她的墓地，然后把她挖了出来。我惊奇的发现，姑姑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但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真正而彻底地死掉了。
但是，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姑姑虽然死了，但是她脑子里面的那颗卵却依然散发着生机。她脑中的虫子竟然还没有破卵，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卵才得以存活下来！并且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因为某种原因，那颗卵竟然异常地强大。”
白胡生说着，长长吸了一口气：“它甚至比介子给我的感觉，还要强大！”
白灭明没有想到，在虫子没有破卵的情况下，白海悦居然也咬死了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那虫卵居然在一具尸体里面发生了进化。
结合介子推之前所述以及自身的遭遇，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自绝生机的死亡并不会让虫子加速破卵。但是自杀时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却让虫卵自身加速进化着。因为虫卵本身并不需要活着的人来给养，所以虫卵不会死，反而一直在加速进化。
就这样，突然有一天，它成为了上位者的虫卵。然后又有一天，它超越了上位者，成了更高更强大的存在……
此时白秀蝶睡得正沉，她显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极了蝴蝶的翅膀。虽然年龄尚小，但是她无疑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
她长大以后，将会变成一个像白青一样美丽倾城的女子，继续延续着这个家族诡异且奇妙的秘密。
白灭明自从看到妹妹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到白秀蝶丝毫不受影响的沉睡样子，他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方到此时，少年人才回味起了白胡生刚才的那番话。
他微微一愣，想起刚才白胡生提到过的风水煞局。虽然白灭明并不知道风水煞局的具体意思，但是单单从字面上来看，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河愁在自己的家里置了风水煞局？
少年人思索了片刻，心里才猛的恍然，随机却又泛起了酸楚。难怪母亲几年前会突然要求自己和妹妹搬出去住……
母亲总是说她有肺病，怕传染给两个孩子。当时执拗不过，现在想起来，恐怕都是因为那个风水煞局！
想到此处，白灭明突然对站在自己旁边的白河愁有了一些反感。他向一边挪了几步，离老人远了一些。
白河愁发现了身边少年人的动作，他脸上露出无奈苦笑。风水煞局这件事情，他做的实在有欠磊落，毕竟那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后人。不过白河愁也并未将这事做绝，那风水局看起来凶煞危险，会殃及局中人的身体健康。可是白河愁当时还在局中做了一点点的手脚，已经将其中煞气大多数都散至别处。
所以，表面看起来凶险的风水局，其实真正的作用倒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害人。如果只是粗看，而不去细究的话，根本难发现其中端倪。如果是真正的凶煞之局，恐怕鲁秋萍就不是常年病痨那么简单了，而是早已命殒其中。
但是这些，老人此刻又不能解释出来。坏事已做，任何的辩解都是徒劳苍白的。
白河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声说道：“胡生，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做了这等损阴德的恶事。我的目的，也正如你所言，不想让你那女儿离开。既然你已经说道了这里，那下面这一段，还是由我来讲罢。
我们白家的确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知道是从那一代开始，每一代都一定会生有一个女孩。凑巧的是，不论那一代有多少子嗣，都只有一个女孩。那每一代的女孩，不仅仅是相貌长得一模一样，她们的奇怪之处还有许多。比如，她们的身体都异常冰冷。青儿就是如此……”
白灭明听到此处，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好像也是从小手冷脚冷。母亲和他还以为这是体质弱的原因，想不到却竟然是白家的遗传。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白家屡次搬迁，就是为了避免惹起一些有心之人的非议。这许多年来，白家祖先们一直尝试着找出其中的原因，可是却一直未有结果。想来，一定是我们的血脉之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玄妙罢。所幸的是，每一代的女孩都只是长相一样，其它都与常人无异。
就这样周转奔波，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但是到了我爷爷的那一辈，他老人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我白家这怪现象，可能和传说中的鲛人有关。”
鲛人？！
白灭明皱起了眉头，想不到绕来绕去，居然又和鲛人扯上了关系。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认真听着老人的讲述。
“那消息，据说来源于一个墓中的石纹拓片。石纹上的文字，恐怕要早于李唐，应该是南北朝时代的遗留。拓片上讲，有渔民曾误入那鲛人之国，经过重重危险之后，那渔民非但没死，反而还逃了出来。
于是，渔民便带出了一些关于鲛人国的故事。这其中最对于我白家最重要的，便是两点。其一，那鲛人国中所有的鲛人都未女性，而且每一个鲛人都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可是，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在那地方，所有的人都天生美丽？
即便就是最美丽的女人和最英俊的男人，他们往后不过三代，恐怕也会出现变丑的罢？即便就是猫狗牛马这些畜生，它们之中也会存在着丑美之分。为什么鲛人，会每一个都美丽呢？
这就涉及到了其二……”白河愁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因为，鲛人中的每一个，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所以，她们怎么可能不全部都美丽呢？”
“啊？！”白灭明听着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试想一下，那鲛人国中千千万万的鲛人都长着同一张脸，她们哭泣或者微笑的模样也都一模一样！不管是多么美丽的容貌，一旦无穷无尽的重复起来，这未免有些吓人！
“正是受到那石纹拓片的启发，我的爷爷便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白家的血脉之中有着鲛人的成分，所以每一代才会出现一个模样相同的女人？于是，他老人家便开始查阅古籍，拜访各处和海洋有关的古迹，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古墓。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白家明明家境优渥，却还要从事盗墓这一行当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老人家，我们白家才在盗墓这一行中扎根发芽，逐渐壮大了起来。
后来，我爷爷他老人家仙去了，重担便落在了我父亲肩上。胡生，想必你小时候，也曾听过她老人家讲述鲛人的故事罢？”
白胡生冷哼了一声，说道：“那老东西自己研究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拿我姑姑做试验品？”
白海悦这时插口道：“难怪父亲他总是会给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那些都是和鲛人有关的。”
白河愁点了点头：“不错。父亲他亦对于鲛人有着痴迷的研究，他也经常会把一些寻访而来的东西送去给你。那其中，有药材、有野兽的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正是因为你吃了某种东西，所以才导致了身体的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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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白海悦曾吃下那果子的话，她割破自己的手腕怎么可能会死呢？
“姑姑……呃，不对。白海悦？”少年人忍不住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白海悦看到白灭明之后曾经打量过这个孩子，她发现白灭明长得和少年时的白胡生有点像，心里便猜测到眼前这孩子可能是白家的后人。
当然，此时她并不知道白灭明就是白胡生的亲儿子。
“有什么问题？你问罢。”白海悦道。
“你当时割腕以后，真的死掉了么？”白灭明问道。
白海悦没想到少年人居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我都已经割腕了，当然已经死掉。”
“可是……”白灭明心中疑惑还想开口，然而白胡生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还是由我来回答罢。”白胡生看着白灭明，他发现少年人给自己的压力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在洞穴中已经呆了了良久，白胡生察觉白灭明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威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白灭明听到白胡生刚才的讲述，心中或多或少有了同情怜悯之意。
孩子，永远都是善良的。白胡生儿时的故事一讲完，白灭明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不久之前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把自己留下，任由生死。
当然，少年人生死之间的时刻，并没有意识。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历过怎样的凶险。
白胡生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比我更高的存在。但是这一定和介子有着很大的关系。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虫子的秘密，那么我也就不再从头叙述。
至于我的姑姑，她当时确实已经死去了。她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割腕，而是由于她心灰意冷一心求死。人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很多种，出了生老病死意外，最多的便是不可抗拒的外界因素所导致。比如溺水死，比如摔死，比如被砍头，等等。
但是还有一种死亡，却是由心而发。我曾听闻这样一个故事，讲得是古时有人整蛊他人。他们将被整蛊的人脑袋蒙起来，手臂上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再在其身边制造出滴水的声音。那个被蒙着头的人，听到有水滴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在流血。于是他恐惧、害怕，他以为自己要流血而死了。
就这样，只过了区区一个晚上，那个被蒙着头的人甚至都没有流几滴血。可是当其他人拿起蒙着他脑袋的布袋之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想姑姑当时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罢。她发现自己渐渐没有了意识，于是她就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况且，她又是一心求死。所以在诸般的条件作用下，她的生机就真的逐渐枯竭，然后她本人，也就真的死掉了。”
白胡生这番论调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细细一想，却还真有几分道理。况且那个被蒙头滴水而死的故事，白灭明曾经也是听过的。
所以，少年人心中倒是相信了几分。当然，这一次白胡生没有说谎，这虽然是他的猜测，但是白海悦的死因也的确是如此。
一旁的白河愁却听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长生之果和虫子的故事，所以白胡生的话让他如坠云雾。他忍不住问道：“虫子？什么虫子？”
白胡生却是闻若未闻，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没有回答白河愁，而是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完那老东西留下的笔记，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姑姑可能没死。于是我连夜找到了她的墓地，然后把她挖了出来。我惊奇的发现，姑姑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但可惜的是，她已经死了，真正而彻底地死掉了。
但是，这世界真的很奇妙！
姑姑虽然死了，但是她脑子里面的那颗卵却依然散发着生机。她脑中的虫子竟然还没有破卵，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卵才得以存活下来！并且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因为某种原因，那颗卵竟然异常地强大。”
白胡生说着，长长吸了一口气：“它甚至比介子给我的感觉，还要强大！”
白灭明没有想到，在虫子没有破卵的情况下，白海悦居然也咬死了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那虫卵居然在一具尸体里面发生了进化。
结合介子推之前所述以及自身的遭遇，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自绝生机的死亡并不会让虫子加速破卵。但是自杀时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却让虫卵自身加速进化着。因为虫卵本身并不需要活着的人来给养，所以虫卵不会死，反而一直在加速进化。
就这样，突然有一天，它成为了上位者的虫卵。然后又有一天，它超越了上位者，成了更高更强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