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 养狗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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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枪响。
鲁山身后一人扣响了手中枪的扳机，这人跟随鲁山多年，行事谨慎而警惕。他在看到白色巨狗的一瞬间，便拿出手枪射向了那狗。
“嗖——”
那白色巨狗正在急速的奔跑之中，也不知它是怎么做到的，庞大的身躯竟然微微一斜，刚刚好避开了飞速而来的子弹。这该是有多么迅捷的反应和强大的灵性！
“嗷呜！”
那巨狗叫了一声，声音就像一头狼王发出一般，充满了孤傲和狂野。
这边枪声刚落，那巨狗便到了众人眼前，它那巨大的身形居然还带着一股狂风！连枪都打它不中，这种气势之下，那白色巨狗要是扑将上来，恐怕瞬间就会倒下五六个人。
情况已是万分危急！
可是白色巨狗到了众人身前之后，目标竟然不是鲁山他们。
“喵——”群猫齐叫，那尖锐的声音听起来诡异而慎人。在巨狗出现之后，那无数黑猫的眼睛便全部聚集在了白色巨狗的身上。
一个猛如奔雷，一帮迅若闪电，匍一照面，白色巨狗便和黑色猫群斗在了一起。雄师也怕群狼，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讲得都是一个寡难敌众的道理。
白色巨狗只有一个，但是那黑色的猫却茫茫多地不计其数，这一番猫狗的恶斗可谓是昏天暗地。在场的这些人里面，也有不少人养过猫，可是他们却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般凶戾嗜血的猫。那每一只黑色猫嘴里面的尖锐牙齿，居然还会闪出点点寒光。
白色巨狗那真叫一个猛！它口爪并用，一爪拍飞着扑过来的黑猫，然后顺势一口，便将那黑猫的喉咙咬烂。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每一只黑猫死去之后，都会有其他的黑猫迅速分食掉死去那黑猫的尸体。
残食同伴……这是任何人看了都会恶心和反感的场景。
甚至有的黑猫在吃掉同伴的尸体之后，还会有意或者无意地瞄上白灭明和鲁山他们一眼。那眼睛里的血戾和牙齿上的鲜红，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看在眼中，心里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白色巨狗的出现，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应付得了这群黑猫……
那白色巨狗猛是猛，可是按照常理来看的话，它也是决然不可能敌得过黑猫群的。但怪异之处就在于，白色巨狗似乎是那黑色猫的天敌克星一般。在它的威压之下，那一只又一只扑向巨狗的黑猫看起来悍不畏死，可是总会让人觉得却少了一点点狠劲儿。
如果黑猫群把残食同伴的那股疯狂劲用来对付白色巨狗的话，很可能现在处在上风的就不是狗，而是猫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白色巨狗的身上虽然也会被抓或者被咬到，但是它却一直白亮如雪，似乎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过。难道这狗不会受伤的么？
众人所不知道的是，那白色巨狗其实也会受伤，只不过那黑猫爪尖或者齿上的毒对于巨狗却是毫无作用。况且白色巨狗的恢复能力极强，小小伤口眨眼间便会愈合，又怎么可能会流血呢？
终于，在损失了大量的同伴之后，那黑猫渐渐有了退意。在白色巨狗又咬死一只黑色猫之后，茫茫的黑猫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极为响亮的猫叫。
与此同时，白灭明的眼神一凛。自从赑屃古墓之行过后，少年人的感知不知已敏锐了多少倍，他一听得那声猫叫，便在猫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发号施令的那一只。
那只猫看起来个子小小，纤细而瘦弱，也不知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成为了这群黑猫的主宰。
“汪！”
白色巨狗也叫了一声，震得众人耳根发麻。
虽然并不知这一猫一狗究竟表达了什么样的意思，但是片刻之后，那漫漫猫群竟然散去了。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像它们刚刚出现时那样，黑猫群又在刹那间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如果没有土地上面一滩又一滩的猫血，那这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至于死猫的尸体，都被同伴分食掉了，甚至连毛都没有剩下……
只有晨雾依旧，凉风依旧。
还有那只白色的巨狗！
白色巨狗压了压身子，对着白灭明和鲁山那群人叫了一声，喉咙里面发出了低沉如野兽一般的闷声。显然，它并没有忘记刚才射向自己的那颗子弹。
虽然救了众人的命，但是白色巨狗对于这帮人却是充满了敌意，不过它并没有攻击。只是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然后舔了舔自己的白毛，蹲坐了下来。
看着白色巨狗在斗散了黑猫群之后居然没有离去，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猜不透这巨狗是什么意思。
这样相对而视站了半天，鲁山才心中一动，他小声说道：“刚才不是看见远处有一个影子么？从形状上面来看的话，应该不是这只狗。”
鲁山身后一人点头附和道：“不错，这巨狗通体雪白，如果是在远处的话，有又这晨雾的存在，我们应该是看不到它的。”
“难道是这狗的主人？”鲁山眯起了眼睛。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同那巨狗一起，静静地等在了原地。
终于，薄薄的晨雾之中，渐渐地走出来了一个人。
那人走得极慢，远远地看起来，他身形单薄，就仿佛一棵纤瘦的小树。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似乎还拄着一个拐杖，而且每走几步，似乎都要停下来歇上一歇。
平常人只需要几百步的距离，那人竟然走了差不多有半盏茶的时间。
待到那人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这是个老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一个老农夫，因为他即便走起路都不太稳定还需要拄着拐棍，但是肩膀上面却仍旧背着一个锄头。
锄头看起来颇为沉重，把老农本夫就佝偻的后背压得更低。
白色巨狗一见着老农夫，顿时欢快地跑了过去，它摇着长长的尾巴然后蹭着老农夫的肩膀。老农夫哈哈笑着，伸出手抚摸着巨狗的白毛。
虽然看起来，那白色巨狗比老农夫要威猛太多太多，可是这一人一狗互相喜欢的情形，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温馨和谐。
“雪山，雪山……你又救人了！”老农夫开心地拍了拍白色巨狗凑过来的脑袋。
原来这只白色巨狗的名字，叫做雪山。可真是贴切，它浑身雪白，魁梧地就像是一座小山，岂不就是小号的雪山嘛？
老农笑着笑着便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非常剧烈，想来他身体并不健康。许久之后，老农夫才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鲁山这一行人的身前，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众人，然后才开口说道：“最近这些天，这附近不太平呀……你们就此打住，早早退去罢。”
“噢？这位老先生，您是本地人么？可否说下为何这附近不太平？”鲁山抱拳问道。能养出这么一只巨狗，想必这老农夫不是什么平常人物，于是鲁山的态度极为恭敬。
“我可算是这本地人，也可不算。不过一大把年纪了，自小便不知自己的家在哪里，流浪惯了一些，所以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哈哈哈哈……”老农夫又笑了出来，不过他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
这人老了之后，因为耳朵逐渐变得不好使，所以说话的声音也会不自觉地变大。因此，老农夫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字就像一声一声的响雷。
鲁山见过了大场面，所以他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其实是一帮土夫子。附近挖出了一个鼎，家父已经去往了挖出那鼎的地方。我们在外面也听说此地最近不太平，所以这一番，其实是为了救家父来的。晚辈还希望您老人家指点迷津。”说完之后，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
也许是鲁山恭谦的态度让老农夫颇有好感，所以老农夫眯起了眼睛，复又打量了一番鲁山等几人，可是片刻之后，他却摇了摇头。
“你救父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这帮人啊，不行，不行呐……”老农夫说着，已经转过了身，他摆手道：“那地方，你们根本就进不去，再往前走也只是送死而已。听我一句劝告，还是就此而返罢。”
可是老农的声音刚落，他身旁那只大狗却是猛然倒退了数步，汪汪汪地叫了起来，甚至连浑身的白毛都根根耸立。
原来，在老农夫和鲁山对话的时候，那只白色巨狗却是闲来没事凑到了白灭明的身边。孩子和狗，总是相互吸引的。
白色巨狗把鼻子凑到了白灭明的脸上，又圆又黑的狗鼻子刚刚嗅了一丝气味进去，它瞬间便被惊地倒退了出去。因为这巨狗充满了灵性，它自然能察觉到人所不知的东西。
在白灭明的身上，巨狗闻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气味。
“嗯？”老农夫刚欲迈步离去，脚伸在半空，却又放了回来。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白色巨狗吠叫的方向，却发现居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刚才注意力全放在了大人们的身上，老农夫却是未曾注意到白灭明。他慢慢地走到了白灭明的身前，细细地观察起了少年人。
这一番动作，惹得白灭明和鲁山等人都是一阵疑惑。
许久许久，老农夫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前前后后打量着白灭明，甚至还伸出手去捏了捏白灭明的肩膀和手腕。
白灭明的心脏却是越跳越快，他不知这老农夫究竟发现了什么，该不会是观察出了自己脑中有虫子这个秘密罢。
然而老农夫浑浊的眼睛却是逐渐亮了起来，心中也是多了一丝兴奋之情。他情绪稍稍有些激动，每次一激动，这老人总会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咳……”
一阵狂咳之后，老农夫又站在了白灭明面前，他看着白灭明的眼睛说道：“孩子，你叫什么？”
白灭明一阵恍惚，他只觉得那老农夫的双眼之中仿佛有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又像经历过人世间无数的悲欢离合、事物变迁，只留下了波澜不惊的睿智。
仿佛只是看着那一双眼睛，就将经历了万千故事一般，不知不觉间，少年人竟然痴了……
直到老农夫复又问了一遍，白灭明才回过神来。
“我，我叫白灭明……”
老农夫含笑点了点头，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白灭明，你记住这种感觉。也许许多年以后，当你看淡了这烟云迁变，望穿了那浮世蹉跎之后，不妨回想一下此时此刻。好么？”
这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虽然白灭明并不明白，但是他仍旧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吧，你们都跟我来。”老农夫牵起了白灭明的手，转过身，朝着来路走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鲁山等人，他们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才迷迷糊糊地跟上了老农夫的步子。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砰！”一声枪响。
鲁山身后一人扣响了手中枪的扳机，这人跟随鲁山多年，行事谨慎而警惕。他在看到白色巨狗的一瞬间，便拿出手枪射向了那狗。
“嗖——”
那白色巨狗正在急速的奔跑之中，也不知它是怎么做到的，庞大的身躯竟然微微一斜，刚刚好避开了飞速而来的子弹。这该是有多么迅捷的反应和强大的灵性！
“嗷呜！”
那巨狗叫了一声，声音就像一头狼王发出一般，充满了孤傲和狂野。
这边枪声刚落，那巨狗便到了众人眼前，它那巨大的身形居然还带着一股狂风！连枪都打它不中，这种气势之下，那白色巨狗要是扑将上来，恐怕瞬间就会倒下五六个人。
情况已是万分危急！
可是白色巨狗到了众人身前之后，目标竟然不是鲁山他们。
“喵——”群猫齐叫，那尖锐的声音听起来诡异而慎人。在巨狗出现之后，那无数黑猫的眼睛便全部聚集在了白色巨狗的身上。
一个猛如奔雷，一帮迅若闪电，匍一照面，白色巨狗便和黑色猫群斗在了一起。雄师也怕群狼，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讲得都是一个寡难敌众的道理。
白色巨狗只有一个，但是那黑色的猫却茫茫多地不计其数，这一番猫狗的恶斗可谓是昏天暗地。在场的这些人里面，也有不少人养过猫，可是他们却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般凶戾嗜血的猫。那每一只黑色猫嘴里面的尖锐牙齿，居然还会闪出点点寒光。
白色巨狗那真叫一个猛！它口爪并用，一爪拍飞着扑过来的黑猫，然后顺势一口，便将那黑猫的喉咙咬烂。让人脊背发凉的是，每一只黑猫死去之后，都会有其他的黑猫迅速分食掉死去那黑猫的尸体。
残食同伴……这是任何人看了都会恶心和反感的场景。
甚至有的黑猫在吃掉同伴的尸体之后，还会有意或者无意地瞄上白灭明和鲁山他们一眼。那眼睛里的血戾和牙齿上的鲜红，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看在眼中，心里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白色巨狗的出现，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应付得了这群黑猫……
那白色巨狗猛是猛，可是按照常理来看的话，它也是决然不可能敌得过黑猫群的。但怪异之处就在于，白色巨狗似乎是那黑色猫的天敌克星一般。在它的威压之下，那一只又一只扑向巨狗的黑猫看起来悍不畏死，可是总会让人觉得却少了一点点狠劲儿。
如果黑猫群把残食同伴的那股疯狂劲用来对付白色巨狗的话，很可能现在处在上风的就不是狗，而是猫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白色巨狗的身上虽然也会被抓或者被咬到，但是它却一直白亮如雪，似乎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过。难道这狗不会受伤的么？
众人所不知道的是，那白色巨狗其实也会受伤，只不过那黑猫爪尖或者齿上的毒对于巨狗却是毫无作用。况且白色巨狗的恢复能力极强，小小伤口眨眼间便会愈合，又怎么可能会流血呢？
终于，在损失了大量的同伴之后，那黑猫渐渐有了退意。在白色巨狗又咬死一只黑色猫之后，茫茫的黑猫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极为响亮的猫叫。
与此同时，白灭明的眼神一凛。自从赑屃古墓之行过后，少年人的感知不知已敏锐了多少倍，他一听得那声猫叫，便在猫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发号施令的那一只。
那只猫看起来个子小小，纤细而瘦弱，也不知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成为了这群黑猫的主宰。
“汪！”
白色巨狗也叫了一声，震得众人耳根发麻。
虽然并不知这一猫一狗究竟表达了什么样的意思，但是片刻之后，那漫漫猫群竟然散去了。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像它们刚刚出现时那样，黑猫群又在刹那间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如果没有土地上面一滩又一滩的猫血，那这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至于死猫的尸体，都被同伴分食掉了，甚至连毛都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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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只白色的巨狗！
白色巨狗压了压身子，对着白灭明和鲁山那群人叫了一声，喉咙里面发出了低沉如野兽一般的闷声。显然，它并没有忘记刚才射向自己的那颗子弹。
虽然救了众人的命，但是白色巨狗对于这帮人却是充满了敌意，不过它并没有攻击。只是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然后舔了舔自己的白毛，蹲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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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相对而视站了半天，鲁山才心中一动，他小声说道：“刚才不是看见远处有一个影子么？从形状上面来看的话，应该不是这只狗。”
鲁山身后一人点头附和道：“不错，这巨狗通体雪白，如果是在远处的话，有又这晨雾的存在，我们应该是看不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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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同那巨狗一起，静静地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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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得极慢，远远地看起来，他身形单薄，就仿佛一棵纤瘦的小树。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似乎还拄着一个拐杖，而且每走几步，似乎都要停下来歇上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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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巨狗一见着老农夫，顿时欢快地跑了过去，它摇着长长的尾巴然后蹭着老农夫的肩膀。老农夫哈哈笑着，伸出手抚摸着巨狗的白毛。
虽然看起来，那白色巨狗比老农夫要威猛太多太多，可是这一人一狗互相喜欢的情形，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温馨和谐。
“雪山，雪山……你又救人了！”老农夫开心地拍了拍白色巨狗凑过来的脑袋。
原来这只白色巨狗的名字，叫做雪山。可真是贴切，它浑身雪白，魁梧地就像是一座小山，岂不就是小号的雪山嘛？
老农笑着笑着便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非常剧烈，想来他身体并不健康。许久之后，老农夫才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鲁山这一行人的身前，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众人，然后才开口说道：“最近这些天，这附近不太平呀……你们就此打住，早早退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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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老了之后，因为耳朵逐渐变得不好使，所以说话的声音也会不自觉地变大。因此，老农夫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字就像一声一声的响雷。
鲁山见过了大场面，所以他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其实是一帮土夫子。附近挖出了一个鼎，家父已经去往了挖出那鼎的地方。我们在外面也听说此地最近不太平，所以这一番，其实是为了救家父来的。晚辈还希望您老人家指点迷津。”说完之后，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
也许是鲁山恭谦的态度让老农夫颇有好感，所以老农夫眯起了眼睛，复又打量了一番鲁山等几人，可是片刻之后，他却摇了摇头。
“你救父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这帮人啊，不行，不行呐……”老农夫说着，已经转过了身，他摆手道：“那地方，你们根本就进不去，再往前走也只是送死而已。听我一句劝告，还是就此而返罢。”
可是老农的声音刚落，他身旁那只大狗却是猛然倒退了数步，汪汪汪地叫了起来，甚至连浑身的白毛都根根耸立。
原来，在老农夫和鲁山对话的时候，那只白色巨狗却是闲来没事凑到了白灭明的身边。孩子和狗，总是相互吸引的。
白色巨狗把鼻子凑到了白灭明的脸上，又圆又黑的狗鼻子刚刚嗅了一丝气味进去，它瞬间便被惊地倒退了出去。因为这巨狗充满了灵性，它自然能察觉到人所不知的东西。
在白灭明的身上，巨狗闻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气味。
“嗯？”老农夫刚欲迈步离去，脚伸在半空，却又放了回来。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白色巨狗吠叫的方向，却发现居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刚才注意力全放在了大人们的身上，老农夫却是未曾注意到白灭明。他慢慢地走到了白灭明的身前，细细地观察起了少年人。
这一番动作，惹得白灭明和鲁山等人都是一阵疑惑。
许久许久，老农夫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前前后后打量着白灭明，甚至还伸出手去捏了捏白灭明的肩膀和手腕。
白灭明的心脏却是越跳越快，他不知这老农夫究竟发现了什么，该不会是观察出了自己脑中有虫子这个秘密罢。
然而老农夫浑浊的眼睛却是逐渐亮了起来，心中也是多了一丝兴奋之情。他情绪稍稍有些激动，每次一激动，这老人总会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咳……”
一阵狂咳之后，老农夫又站在了白灭明面前，他看着白灭明的眼睛说道：“孩子，你叫什么？”
白灭明一阵恍惚，他只觉得那老农夫的双眼之中仿佛有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又像经历过人世间无数的悲欢离合、事物变迁，只留下了波澜不惊的睿智。
仿佛只是看着那一双眼睛，就将经历了万千故事一般，不知不觉间，少年人竟然痴了……
直到老农夫复又问了一遍，白灭明才回过神来。
“我，我叫白灭明……”
老农夫含笑点了点头，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白灭明，你记住这种感觉。也许许多年以后，当你看淡了这烟云迁变，望穿了那浮世蹉跎之后，不妨回想一下此时此刻。好么？”
这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虽然白灭明并不明白，但是他仍旧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吧，你们都跟我来。”老农夫牵起了白灭明的手，转过身，朝着来路走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鲁山等人，他们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才迷迷糊糊地跟上了老农夫的步子。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