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天大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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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去之后，并没有朝阳，昨夜还是银月高悬的天空，在这个清冷的早晨却是阴霾起来。
忽而一阵轻风吹过，空气之中竟然飘起了细细蒙蒙的雨丝。
除却糟糕的心情，其实这样一个清凉的早晨还是让人精神振奋的。一夜劳碌的奔波，并未在众人的脸上写下疲倦，方才的一番惊现际遇，还有神秘老农夫的出现，让每一个人的脑子都异常清醒。
都说细雨如愁，白灭明握着老农夫的手，心中亦有一层蒙蒙的轻愁。刚才只是短短的对视，然而他的脑中却仿佛涌入了无数的画面，只是那些画面都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所以然。
但是画面所带来的种种复杂感觉，却让少年人难以平静。他的脑中空白一片，似乎根本无从消化那种种复杂感觉所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土路逐渐蜿蜒起来，在绕过了几个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小屋。
小屋孤孤单单伫立在那里，前后左右都没有村落，看起来是那样孤独而清冷。
老农夫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指着鲁山说道：“你跟我一起进来罢，其他人都留在外面。”说完之后，他拉着白灭明径直进入了屋中。
“爷爷！你回来啦？”刚一进屋门，便听得一个如泉水叮咚一般的女孩声音。
白灭明抬眼一看，发现屋角的炉灶处，一个女孩蹲在那里。她伸着头看向炉膛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柴，原来是在生火。
“这五谷杂粮是顿顿要吃呐……少了一顿，人就没有精气神了。”老农夫笑了出来，伸手扯出了一个方凳，对白灭明说道：“你坐罢。”
“嗯。”白灭明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咦？爷爷你带人回来了？”女孩听到对话，忙回过头来，看向了白灭明的方向。
然而白灭明却是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那女孩的脸上竟然戴着一个面具，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容貌被人看到。
可是，这小屋偏僻孤单，应该不常有外人到来。这女孩每天就和老农夫与白色巨狗雪山呆在一起，即便她长得极美或者是极丑，都没有必要戴着面具罢？
老农夫似乎看出了白灭明的疑惑，他低声在白灭明耳边说道：“这娃儿生性要强，即便是对着我，她都不肯把那面具摘下来，唉……”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女孩的样貌并不好看。不然的话，老农夫也不会用“要强”二字了。
老农夫说完之后，转身又走向了屋外。原来雪山那庞大的身躯正堵在屋门口，死死地瞪着鲁山，不让鲁山进屋。
“雪山，雪山……这是客人呐，他要进来的。”老农夫拍了拍雪山，然后把鲁山放了进来。
雪山不依不饶，仍旧冲着鲁山吼叫了两声，顿时吓得鲁山打了一个哆嗦。要说雪山和鲁山，两个都是山，可是偏偏雪山就对鲁山无何好感。
“紫心，早饭多烧一点，把他们两个也带上。”老农夫吩咐道。
那个女孩的名字，原来叫做紫心。紫心的年纪看起来和白灭明差不多一般大，她的头发留得极长，又黑又亮，就像是一条飞流而下的瀑布。
“好的！”紫心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毕竟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好些时日，这还是第一次在家中遇到客人。
鲁山本欲习惯性地客气一下，然而转念一想，老农夫留自己吃饭，这也算是间接增进了彼此的关系。况且这老人高深莫测，让人根本就看不透，想必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所以他搓了搓手，笑道：“正好正好，奔波了一夜，我饿得头晕眼花，这一顿可要多吃一点。”
紫心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农夫则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厮，短短时间心思可是转了好几转呐。”
鲁山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他惊讶地看了老农夫一眼，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这老人，怎么有种能看透别人心思感觉？
老农夫又为鲁山扯了一张方凳，然后他才悠悠说道：“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我不过是懂得一点点面相卦术，再加上这许多年阅人无数，所以才能猜得你的心思。”
即便如此，鲁山坐在凳子上面仍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产生一丁点对于老农夫不敬的想法。
按理说，这鲁山也算是有一点身份地位，在湘南白道黑道都能说上几句话，这些年也在身上积累下了一些威势。威势这东西像气质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可是面对着这位骨瘦嶙峋、身材佝偻的耄耋老人，鲁山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或许是因为那只巨狗雪山，亦或许是因为老人身上那股波澜不惊的淡然。
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鲁山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老先生，您唤我舅甥两人前来，是不是愿意指点一二？”
老农夫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白灭明。
鲁山继续道：“如果这一次能把我父亲救出来，我鲁山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报答您！”
“鲁山，嗯……”老农夫闭起了眼睛，“你命格属火而缺土，但生辰却又在水象。虽是火性子，但却由于身份关系，不得不时时克制。水火难容，你能到如今地位，还真就是名字里面那一个山字起了作用。想必你老父在给你取名的时候，也是问过的罢？”
鲁山点了点头：“的确，我名字这个山字，便是取自土意。”
“火本生土，有了这山字，可谓是补了缺。不过你最近几年境遇不顺，大概是娶了命里带木的女人。木克土，应该是你那女人名字里面带了木，所以才克了你这山。”老农夫说着，手指敲了敲自己另一手的手心，“不知是杏，还是桃啊？”
鲁山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前年娶的二房的确叫做春桃。不知您有何建议？”
老农夫笑而不答。
“休了？还是改名？”鲁山一时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何必休了或者改名呢？名字卦相甚至风水玄学，不过都是一些飘渺未知的东西。这世间本就是苦难多而坦途少，如若一个人把自己所遇的种种波折都归咎到名字上面，这岂不是荒唐？
你能娶得她，便要坦然接受她所带给你的一切。经得此时风霜雨雪的苦难，才有彼时花开满园的幸福。想必你在其它方面也遇到了类似困境，何必处处问那些风水吉时，已然有路，走便是了，哪一条路会没有荆棘顽石呢？
人生不过烟云尔，过往回头，才会看得到那真……”
原来老农夫一眼看出了鲁山此时的人生状况，是以才借五行相生相克的由头，出言点拨了一番。
三言两语，如当头棒喝，振聋发聩。鲁山久久地沉默着，他思考着方才老农夫的那几句话，越想心中越是感慨，不由得忠心佩服起了老人的人生智慧。
鲁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地鞠了一个躬。
老农夫哈哈一笑，打趣道：“不必这么拜我，我出言点你，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会我有求于你，可不想站起来鞠个躬还你。”
“噢？不知道老先生对在下有什么要求？”鲁山有些意外。
老农夫道：“其实也不是求你，而是求他！”他说着，指了指白灭明。
“我？”白灭明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是啊……我可是要把一个天大的重担撂在你肩上了，你要做好准备。”老人的眼睛里闪着光。
“天大的重担？”
“唉……我都这么老了，每天还要辛辛苦苦为食物操劳。你看看门口那雪山，长得又壮又胖……”老人说着，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仿佛怕雪山听到似的：“雪山就跟一头猪一样，可能吃了！你说它那么一个吃货，对于我这么一个几乎就要入土的老头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重担么？”
白灭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才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您……您的意思是，要把雪山送给我？”
老农夫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是一个孩子：“雪山可不仅仅能吃，他睡起来更可怕，那呼噜打得就跟响雷似的。而且，有时候半夜还会做噩梦，做噩梦了还会哭！啧啧……到时候可别忘了哄一哄它。”
白灭明和鲁山听得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么威猛的巨狗，居然还会被噩梦给吓哭。
“怎么样，你愿意要雪山不？”老农夫道。
“我……”白灭明一时犹豫起来，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没有想到老人居然就直接要把雪山送给自己。不过说实话，白灭明打心底还是喜欢雪山的。
虽然雪山那块头看起来凶了一点，但是仔细看的话，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少年人扭捏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出来，他心满意足地说道：“不过，雪山还有很多喜欢的东西，要想照顾好它，那些东西可是一样都不能少。你要不要？”
白灭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噢？”老人道。
“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雪山的！”白灭明目露坚定。
“嘿嘿……”老农夫眼睛里面露出了黠笑，他伸出手指了指正忙得满头大汗的紫心，悄声说道：“雪山最喜欢紫心了，没紫心哄着，它都睡不着觉。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光顾着雪山而忽略了紫心。紫心，这小姑娘可是非常敏感的！”
“啥？”白灭明顿时胸口一闷，他惊讶地看着老农夫：“你要把……”
他话未说完，便被老农夫捂住了嘴巴，只能像吞蛋一样，把剩下的那半句给憋咽回了肚子。
“嘘——”老农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显然他不想让紫心知道自己的打算。
过了好半天，白灭明才缓过神来，他问道：“她不是一直跟着您么？为什么要给我？”
老农夫拍了拍少年人的脑袋，眼睛里面露出了一丝伤感：“我快要死了……真的很快，很快就要死了。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雪山这家伙。
当我第一次见到雪山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么大的个头了。我虽然可以卜测一些事情，虽然也曾有人千金求卦，但是我却算不出雪山已经活了多久，也算不出他还会活多久。
但是我知道，你白灭明一定可以活得很长很长，比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要活得久太多太多……”
白灭明一愣，还欲再问，却听到紫心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吃——饭——啦！”
紫心拍了拍手，就像一只百灵鸟，欢快地跳到了老农夫的身边。面具下，她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了白灭明。
雾去之后，并没有朝阳，昨夜还是银月高悬的天空，在这个清冷的早晨却是阴霾起来。
忽而一阵轻风吹过，空气之中竟然飘起了细细蒙蒙的雨丝。
除却糟糕的心情，其实这样一个清凉的早晨还是让人精神振奋的。一夜劳碌的奔波，并未在众人的脸上写下疲倦，方才的一番惊现际遇，还有神秘老农夫的出现，让每一个人的脑子都异常清醒。
都说细雨如愁，白灭明握着老农夫的手，心中亦有一层蒙蒙的轻愁。刚才只是短短的对视，然而他的脑中却仿佛涌入了无数的画面，只是那些画面都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所以然。
但是画面所带来的种种复杂感觉，却让少年人难以平静。他的脑中空白一片，似乎根本无从消化那种种复杂感觉所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土路逐渐蜿蜒起来，在绕过了几个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间小屋。
小屋孤孤单单伫立在那里，前后左右都没有村落，看起来是那样孤独而清冷。
老农夫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指着鲁山说道：“你跟我一起进来罢，其他人都留在外面。”说完之后，他拉着白灭明径直进入了屋中。
“爷爷！你回来啦？”刚一进屋门，便听得一个如泉水叮咚一般的女孩声音。
白灭明抬眼一看，发现屋角的炉灶处，一个女孩蹲在那里。她伸着头看向炉膛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柴，原来是在生火。
“这五谷杂粮是顿顿要吃呐……少了一顿，人就没有精气神了。”老农夫笑了出来，伸手扯出了一个方凳，对白灭明说道：“你坐罢。”
“嗯。”白灭明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咦？爷爷你带人回来了？”女孩听到对话，忙回过头来，看向了白灭明的方向。
然而白灭明却是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那女孩的脸上竟然戴着一个面具，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容貌被人看到。
可是，这小屋偏僻孤单，应该不常有外人到来。这女孩每天就和老农夫与白色巨狗雪山呆在一起，即便她长得极美或者是极丑，都没有必要戴着面具罢？
老农夫似乎看出了白灭明的疑惑，他低声在白灭明耳边说道：“这娃儿生性要强，即便是对着我，她都不肯把那面具摘下来，唉……”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女孩的样貌并不好看。不然的话，老农夫也不会用“要强”二字了。
老农夫说完之后，转身又走向了屋外。原来雪山那庞大的身躯正堵在屋门口，死死地瞪着鲁山，不让鲁山进屋。
“雪山，雪山……这是客人呐，他要进来的。”老农夫拍了拍雪山，然后把鲁山放了进来。
雪山不依不饶，仍旧冲着鲁山吼叫了两声，顿时吓得鲁山打了一个哆嗦。要说雪山和鲁山，两个都是山，可是偏偏雪山就对鲁山无何好感。
“紫心，早饭多烧一点，把他们两个也带上。”老农夫吩咐道。
那个女孩的名字，原来叫做紫心。紫心的年纪看起来和白灭明差不多一般大，她的头发留得极长，又黑又亮，就像是一条飞流而下的瀑布。
“好的！”紫心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毕竟在这地方已经呆了好些时日，这还是第一次在家中遇到客人。
鲁山本欲习惯性地客气一下，然而转念一想，老农夫留自己吃饭，这也算是间接增进了彼此的关系。况且这老人高深莫测，让人根本就看不透，想必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所以他搓了搓手，笑道：“正好正好，奔波了一夜，我饿得头晕眼花，这一顿可要多吃一点。”
紫心听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农夫则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厮，短短时间心思可是转了好几转呐。”
鲁山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他惊讶地看了老农夫一眼，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这老人，怎么有种能看透别人心思感觉？
老农夫又为鲁山扯了一张方凳，然后他才悠悠说道：“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我不过是懂得一点点面相卦术，再加上这许多年阅人无数，所以才能猜得你的心思。”
即便如此，鲁山坐在凳子上面仍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产生一丁点对于老农夫不敬的想法。
按理说，这鲁山也算是有一点身份地位，在湘南白道黑道都能说上几句话，这些年也在身上积累下了一些威势。威势这东西像气质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可是面对着这位骨瘦嶙峋、身材佝偻的耄耋老人，鲁山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或许是因为那只巨狗雪山，亦或许是因为老人身上那股波澜不惊的淡然。
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鲁山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老先生，您唤我舅甥两人前来，是不是愿意指点一二？”
老农夫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白灭明。
鲁山继续道：“如果这一次能把我父亲救出来，我鲁山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报答您！”
“鲁山，嗯……”老农夫闭起了眼睛，“你命格属火而缺土，但生辰却又在水象。虽是火性子，但却由于身份关系，不得不时时克制。水火难容，你能到如今地位，还真就是名字里面那一个山字起了作用。想必你老父在给你取名的时候，也是问过的罢？”
鲁山点了点头：“的确，我名字这个山字，便是取自土意。”
“火本生土，有了这山字，可谓是补了缺。不过你最近几年境遇不顺，大概是娶了命里带木的女人。木克土，应该是你那女人名字里面带了木，所以才克了你这山。”老农夫说着，手指敲了敲自己另一手的手心，“不知是杏，还是桃啊？”
鲁山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前年娶的二房的确叫做春桃。不知您有何建议？”
老农夫笑而不答。
“休了？还是改名？”鲁山一时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何必休了或者改名呢？名字卦相甚至风水玄学，不过都是一些飘渺未知的东西。这世间本就是苦难多而坦途少，如若一个人把自己所遇的种种波折都归咎到名字上面，这岂不是荒唐？
你能娶得她，便要坦然接受她所带给你的一切。经得此时风霜雨雪的苦难，才有彼时花开满园的幸福。想必你在其它方面也遇到了类似困境，何必处处问那些风水吉时，已然有路，走便是了，哪一条路会没有荆棘顽石呢？
人生不过烟云尔，过往回头，才会看得到那真……”
原来老农夫一眼看出了鲁山此时的人生状况，是以才借五行相生相克的由头，出言点拨了一番。
三言两语，如当头棒喝，振聋发聩。鲁山久久地沉默着，他思考着方才老农夫的那几句话，越想心中越是感慨，不由得忠心佩服起了老人的人生智慧。
鲁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地鞠了一个躬。
老农夫哈哈一笑，打趣道：“不必这么拜我，我出言点你，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会我有求于你，可不想站起来鞠个躬还你。”
“噢？不知道老先生对在下有什么要求？”鲁山有些意外。
老农夫道：“其实也不是求你，而是求他！”他说着，指了指白灭明。
“我？”白灭明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是啊……我可是要把一个天大的重担撂在你肩上了，你要做好准备。”老人的眼睛里闪着光。
“天大的重担？”
“唉……我都这么老了，每天还要辛辛苦苦为食物操劳。你看看门口那雪山，长得又壮又胖……”老人说着，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仿佛怕雪山听到似的：“雪山就跟一头猪一样，可能吃了！你说它那么一个吃货，对于我这么一个几乎就要入土的老头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重担么？”
白灭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才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您……您的意思是，要把雪山送给我？”
老农夫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是一个孩子：“雪山可不仅仅能吃，他睡起来更可怕，那呼噜打得就跟响雷似的。而且，有时候半夜还会做噩梦，做噩梦了还会哭！啧啧……到时候可别忘了哄一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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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灭明一时犹豫起来，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没有想到老人居然就直接要把雪山送给自己。不过说实话，白灭明打心底还是喜欢雪山的。
虽然雪山那块头看起来凶了一点，但是仔细看的话，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少年人扭捏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出来，他心满意足地说道：“不过，雪山还有很多喜欢的东西，要想照顾好它，那些东西可是一样都不能少。你要不要？”
白灭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噢？”老人道。
“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雪山的！”白灭明目露坚定。
“嘿嘿……”老农夫眼睛里面露出了黠笑，他伸出手指了指正忙得满头大汗的紫心，悄声说道：“雪山最喜欢紫心了，没紫心哄着，它都睡不着觉。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光顾着雪山而忽略了紫心。紫心，这小姑娘可是非常敏感的！”
“啥？”白灭明顿时胸口一闷，他惊讶地看着老农夫：“你要把……”
他话未说完，便被老农夫捂住了嘴巴，只能像吞蛋一样，把剩下的那半句给憋咽回了肚子。
“嘘——”老农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显然他不想让紫心知道自己的打算。
过了好半天，白灭明才缓过神来，他问道：“她不是一直跟着您么？为什么要给我？”
老农夫拍了拍少年人的脑袋，眼睛里面露出了一丝伤感：“我快要死了……真的很快，很快就要死了。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雪山这家伙。
当我第一次见到雪山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么大的个头了。我虽然可以卜测一些事情，虽然也曾有人千金求卦，但是我却算不出雪山已经活了多久，也算不出他还会活多久。
但是我知道，你白灭明一定可以活得很长很长，比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要活得久太多太多……”
白灭明一愣，还欲再问，却听到紫心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吃——饭——啦！”
紫心拍了拍手，就像一只百灵鸟，欢快地跳到了老农夫的身边。面具下，她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了白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