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自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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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只有老农夫那一双眼睛仿佛浓雾之中的明灯，又似暗夜之中的星辰。白灭明感觉自己似乎在风中摇摆，身不由己地飘向了那一双眼。
等双脚踏实的时候，却是有一条通往天际的大路。周遭是浓雾，头顶响雷霆，整个世界都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大千世界万般声音蜂拥而至，嬉笑怒骂悲苦哀愁徘徊于顶，一幕一幕鲜活的场景飞速在眼前流转着，忽而是苍茫的风雨，忽而是寂寥的落日……
现实之中的小屋内，白灭明双眼闭合，牙关紧咬，额头上不停地淌着汗。他右手时握时开，手心那三枚铜钱发出了嗡嗡地鸣响。老农夫一只手按在白灭明的眉心处，另一只手则飞速地掐指计算着，五指动作之快，只留有虚影。
转瞬之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老农夫突然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然而他此次卜测亦到达了尾声。他收回了两只手，擦拭去嘴角的血渍，低下头一看，那香炉中的三炷香都已燃为灰烬。
又过了半天，白灭明浑身一震，才悠悠睁开了双眼。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
“你看到了多少？”老农夫问道。
“速度太快了一些，我能捕捉到的信息，只有十分之一。”白灭明说着，又回想起了刚才让自己印象最深的场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
“为了能让你得到最大的信息量，我可是一眼都没有偷看。”老农夫看着白灭明脸上的表情，脸上现出笑意。
即便老农夫这么说，白灭明的表情仍然有些局促。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期望的讯息一丝一毫没有得到，却偏偏看到了一个让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场景。他不过才虚岁十四，周岁十三，况且生月比较晚，这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唉……”少年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要陪您去小山包，但是也要出去和我二舅说一下。”
“好，我陪你同去。”老农夫点了点头，拉起白灭明的手，朝屋外走去。
然而到了门口，少年人却是停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屋门外面似乎就站着紫心……刚才看到的场景里面，那个少女，好像戴着一个面具。白灭明晃了晃脑袋，再一细想，却又觉得那少女好像没有戴面具……
不知为何，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紫心。白灭明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不应该动这种歪念头。
老农夫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看着少年人脸上的阴晴变化。
终于，白灭明一咬牙，闷着头走了出去。老农夫摇头一笑，亦随之而出。
“爷爷，你们出来啦！”紫心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她跑到老农夫身边，挽住了其手臂。紧接着便是同鲁山剑拔弩张对视了良久的雪山，它“嗷呜”叫了一声，亦蹿了过来。
白灭明偷偷侧着头看了紫心一眼，心跳顿时又快了八度。这人的心思也真是奇怪，不久之前，白灭明看到紫心的时候，还只是平平常常的感觉，可是现在，少年人的心里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有些别扭又有些忐忑的情绪。
紫心却对这一切丝毫不知，她仿佛天生就自带着快乐，一说起话就像是叮咚不停的清泉，让别人的心情也随之轻快飞扬。
这个小女孩，如瀑的长发，悦耳的声音，如果再过四五年，想必会出落成一位落落大方的大姑娘罢。可惜的是，她始终戴着面具，却让人无法看到她的容貌。
也许终有一天，会有人亲手摘下那面具，会捏着紫心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
却不知那一刻，面具下的容颜，会不会惊艳到敛去所有星月的光华？
白灭明看到鲁山就在不远处，他稍微忖度了片刻，便抬脚走到了鲁山面前。
“二舅，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什么事情？”鲁山低下头来看着白灭明。
白灭明指着老农夫道：“老先生他想让我陪他一起去那小山包下的古墓，我……我答应了。”
鲁山听得一愣，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脑中便出现了很多的想法。
这老农夫要去那小山包？还要带着灭明？
关键在于，鲁山在得知自己父亲没有危险之后，已经打消了去那小山包的念头。前面的路实在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危险，且不说别的东西，单单就再遇到那黑色猫群，恐怕自己这一群人都应付不来。
鲁山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白灭明拒绝道，毕竟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过妹妹要保证白灭明的安全。
但是一转念，鲁山又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此刻还在老农夫布下的阵中。万一惹得老农夫不开心，继而导致了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那这实在是他不愿看到的。
白灭明见着鲁山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伸手捅了捅鲁山，又说道：“二舅，我已经答应老先生了……”
“啊？”鲁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外甥已经答应了人家。虽说在他看来，孩子的话有时算不得真，但是从老农夫对少年人的态度上来说，白灭明开口答应过，那这事情无疑就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了。
无论在哪个道上混，人终究还是要讲究一个信字。况且，这老农夫高深莫测，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吓死人的背景？
鲁山已经断定了老农夫的目的，便是那九州鼎。
“老先生……”鲁山走到了老农夫面前，抱了抱拳，“听灭明说，您想带他一起去那小山包？”
“嗯。”老农夫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是否还有回旋？我想您选中灭明，自然是看出了他身上某些过人之处，但是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你看灭明又瘦又小，我实在无法任他身赴险境。”鲁山语气中肯地尝试和老农夫商量。
老农夫却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不了解这孩子了……他看起来虽然瘦小，但是体内所蕴含的能量，却比你我这十几个人都要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之所以和我这般商量，是因为你的父亲。放心罢，我不会勉强灭明，亦不会通过你的老父亲来要挟你。
这一路前去，只要遇到危险，老头我一定会挡在灭明身前。只要他半路说退出，我一定不会有丝毫阻拦，反而还会把他送回来。”
“可是……”鲁山仍有犹豫。
“你是怕我以武力胁迫？”老农夫看着鲁山，似笑非笑，“老头我可没有这能耐，别说是我，就算是强壮如雪山，恐怕都占不了灭明的便宜。”
经老农夫这么一说，鲁山也想起来，当初在刚刚击退黑猫群的时候，那巨狗雪山似乎对灭明颇有畏惧之意。现在再看，雪山虽然站在老农夫身边，但是仍不时会瞟白灭明几眼，那感觉，似乎真的充满了忌惮。
白灭明在一旁也说道：“二舅，你就让我去罢。我不瞒你，在和三舅一起下墓的时候，我有一番离奇的遭遇，本身也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那变化让我很苦恼，那小山包里面可能有着解决我苦恼的线索。这也是我答应老先生的原因之一。”
连白灭明都开口说了这话，鲁山再不答应，着实有些说不过去。许久之后，鲁山才道：“好，我答应。不过，老先生您可一定要把灭明给我安全地送回来。”
老农夫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定然尽自己的全力保护灭明。好了，既然商议已经定下，那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带些食物和水，我们便出发罢。你带上你的手下随我往前走一段，大概也就三四里路，那里便能见到你父亲了。”
鲁山听得，面上露出了喜色。来的时候忧心忡忡，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能见到父亲，也算是了却心事。
……
三四里的路途，换在平时，小半个时辰怎么说也到了。可是因为老农夫走路极慢的原因，他们这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看到了高大而嶙峋的怪石群。
无论什么样的阵法，自然离不开山石和树木。也正巧了这地方有这怪石群，不然纵使老农夫有天大的本事，也断然不能将那几十号人给留下来。
众人跟在老农夫身后，脚下踩着奇异而独特的步伐，走入了怪石群中。方才还是风平浪静，寥寥几步之后，却是狂风乍起。不时有雷鸣、兽叫、鬼嚎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众人眼前的视线也是忽明忽暗，仿佛在这一片小小天地里面，时间和空间都诡异地发生着变化。老农夫和紫心自然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奇门遁甲中的障眼之法。
可是包括白灭明和鲁山在内的其他人，心里却是翻起巨浪。这种前一刻还有雷声响在耳边，下一刻却犹如置身在荒坟野地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些。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在老农夫的带领下横穿了不同的卦区，如若是懵懵懂懂闯入这怪石群的生人，自然不会在短时间看到诸多的变化。在生人的眼中，这不过是一段走不出去，却有时烈日当头、有时暴雨如瀑的诡异地方而已。
转了又转，绕了再绕，一行人的眼前的景象终于稳定了下来，却是一幽树林。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却是鲁天暴那几十个人燃起的篝火。
这帮人也算是倒霉，他们都是不同时间进入到这片地方。刚看到那怪石群时，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离奇之处。谁知一旦走进来之后，却发现这地方大得让人不可思议。
鲁天暴进到这树林里面有一天一夜了，此刻他还未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别人设计的阵法之中。树林之中已经有了不少之前来到的盗墓者，彼此攀谈几句之后，都扯上了关系。
当然，这也是老农夫故意的设计，这样等他想把这帮人放走的时候，就不必一卦一卦地挨个寻找。
这阵一共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也算是设计地巧妙。因为这树林之前的一卦，正好是一个坟地。
在度过了坟地中鬼哭狼嚎的惊魂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在这树林里面遇到了鬼打墙。毕竟是一帮身上沾满了土味儿的盗墓者，在遇到任何匪夷所思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会习惯性地往神神鬼鬼那方面去想。
鲁天暴正和一帮人合计着怎么走出这鬼打墙，一抬头，却发现远处走来了一帮人。
片刻之后，鲁天暴便瞪大了眼睛，他扯着大嗓门喊道：“老二！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也来了？”
话音刚落，鲁天暴便发现老二的旁边还走着模样陌生的一个老头、一个姑娘、一个男孩，还有一只庞然巨狗。
“爹——”鲁山叫了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白灭明也是眼眶一热，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母亲时时在耳边提起的外公。
外公嗓门虽大，但模样看起来，却还是挺和善的……
迷迷糊糊之中，只有老农夫那一双眼睛仿佛浓雾之中的明灯，又似暗夜之中的星辰。白灭明感觉自己似乎在风中摇摆，身不由己地飘向了那一双眼。
等双脚踏实的时候，却是有一条通往天际的大路。周遭是浓雾，头顶响雷霆，整个世界都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大千世界万般声音蜂拥而至，嬉笑怒骂悲苦哀愁徘徊于顶，一幕一幕鲜活的场景飞速在眼前流转着，忽而是苍茫的风雨，忽而是寂寥的落日……
现实之中的小屋内，白灭明双眼闭合，牙关紧咬，额头上不停地淌着汗。他右手时握时开，手心那三枚铜钱发出了嗡嗡地鸣响。老农夫一只手按在白灭明的眉心处，另一只手则飞速地掐指计算着，五指动作之快，只留有虚影。
转瞬之间，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老农夫突然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然而他此次卜测亦到达了尾声。他收回了两只手，擦拭去嘴角的血渍，低下头一看，那香炉中的三炷香都已燃为灰烬。
又过了半天，白灭明浑身一震，才悠悠睁开了双眼。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
“你看到了多少？”老农夫问道。
“速度太快了一些，我能捕捉到的信息，只有十分之一。”白灭明说着，又回想起了刚才让自己印象最深的场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
“为了能让你得到最大的信息量，我可是一眼都没有偷看。”老农夫看着白灭明脸上的表情，脸上现出笑意。
即便老农夫这么说，白灭明的表情仍然有些局促。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期望的讯息一丝一毫没有得到，却偏偏看到了一个让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场景。他不过才虚岁十四，周岁十三，况且生月比较晚，这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唉……”少年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答应要陪您去小山包，但是也要出去和我二舅说一下。”
“好，我陪你同去。”老农夫点了点头，拉起白灭明的手，朝屋外走去。
然而到了门口，少年人却是停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屋门外面似乎就站着紫心……刚才看到的场景里面，那个少女，好像戴着一个面具。白灭明晃了晃脑袋，再一细想，却又觉得那少女好像没有戴面具……
不知为何，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紫心。白灭明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不应该动这种歪念头。
老农夫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看着少年人脸上的阴晴变化。
终于，白灭明一咬牙，闷着头走了出去。老农夫摇头一笑，亦随之而出。
“爷爷，你们出来啦！”紫心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她跑到老农夫身边，挽住了其手臂。紧接着便是同鲁山剑拔弩张对视了良久的雪山，它“嗷呜”叫了一声，亦蹿了过来。
白灭明偷偷侧着头看了紫心一眼，心跳顿时又快了八度。这人的心思也真是奇怪，不久之前，白灭明看到紫心的时候，还只是平平常常的感觉，可是现在，少年人的心里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有些别扭又有些忐忑的情绪。
紫心却对这一切丝毫不知，她仿佛天生就自带着快乐，一说起话就像是叮咚不停的清泉，让别人的心情也随之轻快飞扬。
这个小女孩，如瀑的长发，悦耳的声音，如果再过四五年，想必会出落成一位落落大方的大姑娘罢。可惜的是，她始终戴着面具，却让人无法看到她的容貌。
也许终有一天，会有人亲手摘下那面具，会捏着紫心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
却不知那一刻，面具下的容颜，会不会惊艳到敛去所有星月的光华？
白灭明看到鲁山就在不远处，他稍微忖度了片刻，便抬脚走到了鲁山面前。
“二舅，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什么事情？”鲁山低下头来看着白灭明。
白灭明指着老农夫道：“老先生他想让我陪他一起去那小山包下的古墓，我……我答应了。”
鲁山听得一愣，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脑中便出现了很多的想法。
这老农夫要去那小山包？还要带着灭明？
关键在于，鲁山在得知自己父亲没有危险之后，已经打消了去那小山包的念头。前面的路实在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危险，且不说别的东西，单单就再遇到那黑色猫群，恐怕自己这一群人都应付不来。
鲁山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白灭明拒绝道，毕竟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过妹妹要保证白灭明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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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见着鲁山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伸手捅了捅鲁山，又说道：“二舅，我已经答应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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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农夫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是否还有回旋？我想您选中灭明，自然是看出了他身上某些过人之处，但是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你看灭明又瘦又小，我实在无法任他身赴险境。”鲁山语气中肯地尝试和老农夫商量。
老农夫却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不了解这孩子了……他看起来虽然瘦小，但是体内所蕴含的能量，却比你我这十几个人都要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之所以和我这般商量，是因为你的父亲。放心罢，我不会勉强灭明，亦不会通过你的老父亲来要挟你。
这一路前去，只要遇到危险，老头我一定会挡在灭明身前。只要他半路说退出，我一定不会有丝毫阻拦，反而还会把他送回来。”
“可是……”鲁山仍有犹豫。
“你是怕我以武力胁迫？”老农夫看着鲁山，似笑非笑，“老头我可没有这能耐，别说是我，就算是强壮如雪山，恐怕都占不了灭明的便宜。”
经老农夫这么一说，鲁山也想起来，当初在刚刚击退黑猫群的时候，那巨狗雪山似乎对灭明颇有畏惧之意。现在再看，雪山虽然站在老农夫身边，但是仍不时会瞟白灭明几眼，那感觉，似乎真的充满了忌惮。
白灭明在一旁也说道：“二舅，你就让我去罢。我不瞒你，在和三舅一起下墓的时候，我有一番离奇的遭遇，本身也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那变化让我很苦恼，那小山包里面可能有着解决我苦恼的线索。这也是我答应老先生的原因之一。”
连白灭明都开口说了这话，鲁山再不答应，着实有些说不过去。许久之后，鲁山才道：“好，我答应。不过，老先生您可一定要把灭明给我安全地送回来。”
老农夫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定然尽自己的全力保护灭明。好了，既然商议已经定下，那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带些食物和水，我们便出发罢。你带上你的手下随我往前走一段，大概也就三四里路，那里便能见到你父亲了。”
鲁山听得，面上露出了喜色。来的时候忧心忡忡，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能见到父亲，也算是了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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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里的路途，换在平时，小半个时辰怎么说也到了。可是因为老农夫走路极慢的原因，他们这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看到了高大而嶙峋的怪石群。
无论什么样的阵法，自然离不开山石和树木。也正巧了这地方有这怪石群，不然纵使老农夫有天大的本事，也断然不能将那几十号人给留下来。
众人跟在老农夫身后，脚下踩着奇异而独特的步伐，走入了怪石群中。方才还是风平浪静，寥寥几步之后，却是狂风乍起。不时有雷鸣、兽叫、鬼嚎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众人眼前的视线也是忽明忽暗，仿佛在这一片小小天地里面，时间和空间都诡异地发生着变化。老农夫和紫心自然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奇门遁甲中的障眼之法。
可是包括白灭明和鲁山在内的其他人，心里却是翻起巨浪。这种前一刻还有雷声响在耳边，下一刻却犹如置身在荒坟野地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些。
当然，这是因为他们在老农夫的带领下横穿了不同的卦区，如若是懵懵懂懂闯入这怪石群的生人，自然不会在短时间看到诸多的变化。在生人的眼中，这不过是一段走不出去，却有时烈日当头、有时暴雨如瀑的诡异地方而已。
转了又转，绕了再绕，一行人的眼前的景象终于稳定了下来，却是一幽树林。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却是鲁天暴那几十个人燃起的篝火。
这帮人也算是倒霉，他们都是不同时间进入到这片地方。刚看到那怪石群时，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离奇之处。谁知一旦走进来之后，却发现这地方大得让人不可思议。
鲁天暴进到这树林里面有一天一夜了，此刻他还未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别人设计的阵法之中。树林之中已经有了不少之前来到的盗墓者，彼此攀谈几句之后，都扯上了关系。
当然，这也是老农夫故意的设计，这样等他想把这帮人放走的时候，就不必一卦一卦地挨个寻找。
这阵一共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也算是设计地巧妙。因为这树林之前的一卦，正好是一个坟地。
在度过了坟地中鬼哭狼嚎的惊魂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在这树林里面遇到了鬼打墙。毕竟是一帮身上沾满了土味儿的盗墓者，在遇到任何匪夷所思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会习惯性地往神神鬼鬼那方面去想。
鲁天暴正和一帮人合计着怎么走出这鬼打墙，一抬头，却发现远处走来了一帮人。
片刻之后，鲁天暴便瞪大了眼睛，他扯着大嗓门喊道：“老二！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也来了？”
话音刚落，鲁天暴便发现老二的旁边还走着模样陌生的一个老头、一个姑娘、一个男孩，还有一只庞然巨狗。
“爹——”鲁山叫了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白灭明也是眼眶一热，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母亲时时在耳边提起的外公。
外公嗓门虽大，但模样看起来，却还是挺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