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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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灭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巨蟒，说道：“老先生您可真厉害，如果不是逮到了那只鵸鵌，我们还真过不来。”
老农夫摇头笑道：“这倒是未必。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天地间阴气最重的时候，那巨蟒会全身心投入到吐纳之中，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亦会降到最低。只不过现在才是下半月，到月圆未免等得太久了一些。”
白灭明道：“巨蟒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听您说我们好像还会遇到老鼠，不知那老鼠该有多可怕？”
老农夫叹了一口气，似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老鼠的场景：“漫山遍野的老鼠，它们个头虽小，牙齿却是极为锋利。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顷刻间便会被它们咬成粉末。那老鼠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们不怕死。”
“为什么？”
“因为它们的牙齿不停在生长着，只要停止一刻噬咬，锋利修长的牙齿便会把那老鼠的嘴巴封住。到了那时，它们就会被活活饿死。即便没有外来的人出现，那些老鼠之间也会不停的互相厮杀。因此，只有最悍不畏死的老鼠，才最有机会活下来。
可怕的是，那老鼠的繁殖速度极快，鼠类同伴之间的残杀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数量。上一次，幸好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不然的话，恐怕已经死掉了。”
听到这话，白灭明想起了那群残食同伴的黑猫，他问道：“那雪山呢？雪山也对付不了那老鼠么？”
“都说胆小如鼠，其实老鼠是根本就没有胆这东西的。雪山之所以能对付得了黑猫，是因为那黑猫有畏惧之心，是因为它们胆怯了害怕了。但是那老鼠却不一样，它们不会害怕，只会不停地咬咬咬、杀杀杀！雪山即便能咬死百只，拍死千只，可是终究仍会力竭……”
听到此处，白灭明不禁产生了联想，身体亦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老农夫继续道：“幸好的是，我们目前不必担心老鼠。”
“为什么？”白灭明疑惑道。
老农夫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属相里面有子鼠丑牛之说，你可知为什么？为什么小小老鼠在十二生肖里面排在第一，而猛虎、蛟龙这种百兽之王，却排在了它的后面？”
“不知道唉……”白灭明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哈哈哈。”老农夫笑了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玄机，不过是因为老鼠喜欢在子夜出来活动，所以才被叫做子鼠。牛习惯在丑时吃草，所以叫丑牛。古人常在寅时听到虎啸，故而称老虎为寅。天刚亮时，兔子喜欢吃带有晨露的青草，所以叫卯兔。辰时起雾，屋中隐有腾云之龙，才有辰龙一说……”
白灭明瞬间便明白了老农夫的意思：“现在还是白天，所以不会出现那可怕的老鼠，对么？”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老鼠只有在月圆之夜，巨蟒因为吐纳而变得迟钝之后才会开始繁殖。这实在是非常精妙的设计，老鼠的出现，正好填补了那巨蟒因为迟钝而留出的空白期。
可是，等到圆月落下之后，老鼠便会停止繁殖。等它们吃完了外来的人，又吃完了自己的同伴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只。那最后一只老鼠，最终却还是会被牙齿封住嘴巴，然后慢慢地饿死。我想，等到那时，巨蟒肯定会拖动庞大的身躯，爬到那最后一只老鼠面前，像吃掉鵸鵌一样，吃掉它。”
“为什么那些老鼠不把这条巨蟒一起吃掉呢？”
“那巨蟒身上的肉色老鼠你看到没有？”老农夫问道。
“看到了。”
“那些肉色老鼠看起来虽小，但它们却是母鼠。正是它们繁殖出了那残忍恐怖的鼠群。母鼠啃噬着坚硬如甲的蟒皮，维持着自己的生存。然后再给巨蟒提供自己的子孙为食物，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才是真正的蛇鼠一窝啊……”老农夫悠悠道。
“好残忍！”白灭明感慨道。
“这便是畜生道。为什么六道轮回以畜生道为最末，便是因为其残忍，因为其无情。”老农夫说出这句话之后，面色却是一变，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再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便不再细究。
“爷爷，要是有的人也像我们一样，用鵸鵌喂饱了那巨蟒，那这老鼠的作用岂不是就没有了？或许他们和我们不一样，而是选择了翻翻越山崖，从其他方向抵达这山包，只要不是月圆之夜，都能避开老鼠。”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紫心突然说道。
老农道：“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其他的方向，在那悬崖山野之间有什么东西呢？猛兽，或是毒虫？亦或者同样有这么一条巨蟒，有那漫山遍野的老鼠。”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是接近小山包了！”白灭明道。
的确，那小山包就在不远处，剩下的这段路，恐怕连一里都不到。只是小山包周围，却完全是一片荒凉而死寂的世界，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没有房屋，甚至连石头都没有。
因为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恐怖的老鼠咬成了粉末。如果不是下过雨，那么风一吹，恐怕将是漫天的尘土。
老农夫、白灭明和紫心三个人倒还没什么，雪山却是有些异常了，泥土里面所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气味，让它很不舒服。雪山不停地嗅嗅这里，又闻闻那处，对于危机的灵敏嗅觉让它极为不安。
老农夫感觉到了雪山的不安，他不停地抚摸着雪山的头，嘴里道：“雪山，雪山。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不多时，三人以后便走到了小山包近前。这完全是一座土堆起来的山，没有一丝一毫特别的地方。从山下便可看到，小山包的顶部塌陷了下去。
“我们上去看看。”老农夫说完之后，踏着泥泞朝山包顶上走去，白灭明和紫心紧紧地跟在后面。
山包不高，然而却并不好走。深深浅浅的水坑，还有缠脚的汪泥，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力气。
雨水冲刷之后，不时可以看到被埋着的尸骸。那些尸骸的面貌已经难以辨认，身上的衣服亦已经腐烂成泥，只能通过头发的长短来判断性别，或者通过尸骸的形状来判断其年龄。他们之中有小孩，也有老妪，都是被活埋在了这里。
凄惨恐怖的景象，让人惨不忍睹。
“看来那些老鼠并没与吃这山包上的东西，不然这些尸骸也不会保存到现在。”老农夫的声音有些低沉。的确，看到这么多死去的同类，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
到了小山包顶部之后，那个传说之中的黑洞已经找不到，不过却仍可看到一些砖瓦，想必是当时村民修龙王庙的时候未被山体塌方所掩埋，而留了下来。
看着这景象，并不难联想到当初的惨烈。当时他们一定还在纷纷议论着那黑洞和大鼎，可是突然间，灾难便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老先生，我们怎么下去这地下？”白灭明问道。
“那几个卸岭力士来过这里一次，想必他们应该留有盗洞。我们四处找找看。”老农夫道。
果然被老农夫说中了，他们在一番寻找之后，果然在山包向西一侧看到了盗洞。那盗洞斜斜地向下挖了下去，看起来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洞口甚至还留有当时挖掘时所用的铁钎和锄头等。那时候后来名动天下的洛阳铲还没有在盗墓这一行中普及，所以这些工具中并没与洛阳铲。
因为盗洞是斜着向下，上面又没有什么覆盖物，所以洞口内附近也非常泥泞。所幸的是这盗洞打的大小刚刚好，如果大了的话，踩在泥上面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势必会滚落下去。如果小了的话，钻在里面时间久了活动不开，肯定会非常难受。
而这个盗洞，老农夫、白灭明和紫心爬进去之后，如果身体不平衡，可以双手撑住两边的洞壁。如果觉得爬得累了，还能坐下来休息一会，舒展一下四肢。
只是身高马大的雪山就没有那么舒服了，它虽然也能钻进来，但是爬起来却是束手束脚，憋屈的很。
“这盗洞应该很长。”老农给爬在最前面，他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为什么？”白灭明问道。
“如果是短的盗洞，就没有必要打得这么宽敞。我虽然没有怎么下过古墓，但是却也认识不少从事盗墓这一行的朋友。听他们说，一般的盗洞都是从墓顶直插而下，盗墓者从上面攀着绳子爬下去，那盗洞也就比一个健壮的汉子稍微粗一点点罢了。
这盗洞这么宽敞，恐怕是那几个人一路挖土一路休息所致。”老农夫回答道。
这盗洞的确如老农夫所料，很长很深。越往里面，盗洞却是逐渐变得窄了起来，从洞壁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那写卸岭力士后来加快了速度。
盗墓中“望、闻、问、切”四字，其实有很大的学问。“望”字分为上下两法，那下法，指的便是观泥识土之术。想必是那几个卸岭力士挖到后来，发现已经快到墓室，所以才加快了速度。
不过那几个卸岭力士挖通了之后，却是又返回了地面之上，不然的话，洞口也不会出现他们挖盗洞的工具。
这一点，却让老农夫有些疑惑。
难道是因为这古墓的地宫太大？一两天之内根本探索不完？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因为他们终于爬完了盗洞，到达了古墓之中。
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他们休息了片刻之后，才听到“扑通”一声。原来是雪山经过了千辛万苦，终于也挤了出来。
“刺啦——”老农夫点亮了火折子。
他们三个人，此时正站在一个石台之上。再往前走上几步，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从悬崖底部向上刮着猛烈的风，风中携带着“呜呜呜”如鬼哭一般的声音。三个人的衣衫都从下往上疯狂地翻飞舞动着，如果闭上眼睛的话，那感觉就像是站在了万丈高的风云之中。
强烈而巨大的空间感，让白灭明一阵恍惚。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卑微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那么的渺小，就仿佛是狂风之中一粒身不由己的尘埃。
就在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反着火折子的光，只是那反射过来的光在这黑暗之中却有些耀眼。
走近之后，白灭明和紫心均是惊讶地叫出了声音。
那耀眼的光，是金光，金子反射出来的光！
可是面前这巨大无比金光闪闪的东西，看起来……
“金桥？”老农夫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这么大的桥，全部都是金子做的？”白灭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墓的主人要多多少财富，才能负担得起这么一座桥？
老农夫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桥的扶栏，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看样子，似乎是的……”
三人一狗，怀着震惊和忐忑之情，踏上了那金桥。每一步走下去，都让人思绪万千。
金桥的另一端，延伸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还有什么样匪夷所思的东西，静默地等待在那里……
白灭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巨蟒，说道：“老先生您可真厉害，如果不是逮到了那只鵸鵌，我们还真过不来。”
老农夫摇头笑道：“这倒是未必。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天地间阴气最重的时候，那巨蟒会全身心投入到吐纳之中，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亦会降到最低。只不过现在才是下半月，到月圆未免等得太久了一些。”
白灭明道：“巨蟒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听您说我们好像还会遇到老鼠，不知那老鼠该有多可怕？”
老农夫叹了一口气，似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老鼠的场景：“漫山遍野的老鼠，它们个头虽小，牙齿却是极为锋利。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顷刻间便会被它们咬成粉末。那老鼠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们不怕死。”
“为什么？”
“因为它们的牙齿不停在生长着，只要停止一刻噬咬，锋利修长的牙齿便会把那老鼠的嘴巴封住。到了那时，它们就会被活活饿死。即便没有外来的人出现，那些老鼠之间也会不停的互相厮杀。因此，只有最悍不畏死的老鼠，才最有机会活下来。
可怕的是，那老鼠的繁殖速度极快，鼠类同伴之间的残杀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数量。上一次，幸好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不然的话，恐怕已经死掉了。”
听到这话，白灭明想起了那群残食同伴的黑猫，他问道：“那雪山呢？雪山也对付不了那老鼠么？”
“都说胆小如鼠，其实老鼠是根本就没有胆这东西的。雪山之所以能对付得了黑猫，是因为那黑猫有畏惧之心，是因为它们胆怯了害怕了。但是那老鼠却不一样，它们不会害怕，只会不停地咬咬咬、杀杀杀！雪山即便能咬死百只，拍死千只，可是终究仍会力竭……”
听到此处，白灭明不禁产生了联想，身体亦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老农夫继续道：“幸好的是，我们目前不必担心老鼠。”
“为什么？”白灭明疑惑道。
老农夫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属相里面有子鼠丑牛之说，你可知为什么？为什么小小老鼠在十二生肖里面排在第一，而猛虎、蛟龙这种百兽之王，却排在了它的后面？”
“不知道唉……”白灭明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哈哈哈。”老农夫笑了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玄机，不过是因为老鼠喜欢在子夜出来活动，所以才被叫做子鼠。牛习惯在丑时吃草，所以叫丑牛。古人常在寅时听到虎啸，故而称老虎为寅。天刚亮时，兔子喜欢吃带有晨露的青草，所以叫卯兔。辰时起雾，屋中隐有腾云之龙，才有辰龙一说……”
白灭明瞬间便明白了老农夫的意思：“现在还是白天，所以不会出现那可怕的老鼠，对么？”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老鼠只有在月圆之夜，巨蟒因为吐纳而变得迟钝之后才会开始繁殖。这实在是非常精妙的设计，老鼠的出现，正好填补了那巨蟒因为迟钝而留出的空白期。
可是，等到圆月落下之后，老鼠便会停止繁殖。等它们吃完了外来的人，又吃完了自己的同伴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只。那最后一只老鼠，最终却还是会被牙齿封住嘴巴，然后慢慢地饿死。我想，等到那时，巨蟒肯定会拖动庞大的身躯，爬到那最后一只老鼠面前，像吃掉鵸鵌一样，吃掉它。”
“为什么那些老鼠不把这条巨蟒一起吃掉呢？”
“那巨蟒身上的肉色老鼠你看到没有？”老农夫问道。
“看到了。”
“那些肉色老鼠看起来虽小，但它们却是母鼠。正是它们繁殖出了那残忍恐怖的鼠群。母鼠啃噬着坚硬如甲的蟒皮，维持着自己的生存。然后再给巨蟒提供自己的子孙为食物，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才是真正的蛇鼠一窝啊……”老农夫悠悠道。
“好残忍！”白灭明感慨道。
“这便是畜生道。为什么六道轮回以畜生道为最末，便是因为其残忍，因为其无情。”老农夫说出这句话之后，面色却是一变，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再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便不再细究。
“爷爷，要是有的人也像我们一样，用鵸鵌喂饱了那巨蟒，那这老鼠的作用岂不是就没有了？或许他们和我们不一样，而是选择了翻翻越山崖，从其他方向抵达这山包，只要不是月圆之夜，都能避开老鼠。”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紫心突然说道。
老农道：“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其他的方向，在那悬崖山野之间有什么东西呢？猛兽，或是毒虫？亦或者同样有这么一条巨蟒，有那漫山遍野的老鼠。”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是接近小山包了！”白灭明道。
的确，那小山包就在不远处，剩下的这段路，恐怕连一里都不到。只是小山包周围，却完全是一片荒凉而死寂的世界，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没有房屋，甚至连石头都没有。
因为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恐怖的老鼠咬成了粉末。如果不是下过雨，那么风一吹，恐怕将是漫天的尘土。
老农夫、白灭明和紫心三个人倒还没什么，雪山却是有些异常了，泥土里面所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气味，让它很不舒服。雪山不停地嗅嗅这里，又闻闻那处，对于危机的灵敏嗅觉让它极为不安。
老农夫感觉到了雪山的不安，他不停地抚摸着雪山的头，嘴里道：“雪山，雪山。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不多时，三人以后便走到了小山包近前。这完全是一座土堆起来的山，没有一丝一毫特别的地方。从山下便可看到，小山包的顶部塌陷了下去。
“我们上去看看。”老农夫说完之后，踏着泥泞朝山包顶上走去，白灭明和紫心紧紧地跟在后面。
山包不高，然而却并不好走。深深浅浅的水坑，还有缠脚的汪泥，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力气。
雨水冲刷之后，不时可以看到被埋着的尸骸。那些尸骸的面貌已经难以辨认，身上的衣服亦已经腐烂成泥，只能通过头发的长短来判断性别，或者通过尸骸的形状来判断其年龄。他们之中有小孩，也有老妪，都是被活埋在了这里。
凄惨恐怖的景象，让人惨不忍睹。
“看来那些老鼠并没与吃这山包上的东西，不然这些尸骸也不会保存到现在。”老农夫的声音有些低沉。的确，看到这么多死去的同类，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
到了小山包顶部之后，那个传说之中的黑洞已经找不到，不过却仍可看到一些砖瓦，想必是当时村民修龙王庙的时候未被山体塌方所掩埋，而留了下来。
看着这景象，并不难联想到当初的惨烈。当时他们一定还在纷纷议论着那黑洞和大鼎，可是突然间，灾难便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老先生，我们怎么下去这地下？”白灭明问道。
“那几个卸岭力士来过这里一次，想必他们应该留有盗洞。我们四处找找看。”老农夫道。
果然被老农夫说中了，他们在一番寻找之后，果然在山包向西一侧看到了盗洞。那盗洞斜斜地向下挖了下去，看起来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洞口甚至还留有当时挖掘时所用的铁钎和锄头等。那时候后来名动天下的洛阳铲还没有在盗墓这一行中普及，所以这些工具中并没与洛阳铲。
因为盗洞是斜着向下，上面又没有什么覆盖物，所以洞口内附近也非常泥泞。所幸的是这盗洞打的大小刚刚好，如果大了的话，踩在泥上面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势必会滚落下去。如果小了的话，钻在里面时间久了活动不开，肯定会非常难受。
而这个盗洞，老农夫、白灭明和紫心爬进去之后，如果身体不平衡，可以双手撑住两边的洞壁。如果觉得爬得累了，还能坐下来休息一会，舒展一下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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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盗洞应该很长。”老农给爬在最前面，他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为什么？”白灭明问道。
“如果是短的盗洞，就没有必要打得这么宽敞。我虽然没有怎么下过古墓，但是却也认识不少从事盗墓这一行的朋友。听他们说，一般的盗洞都是从墓顶直插而下，盗墓者从上面攀着绳子爬下去，那盗洞也就比一个健壮的汉子稍微粗一点点罢了。
这盗洞这么宽敞，恐怕是那几个人一路挖土一路休息所致。”老农夫回答道。
这盗洞的确如老农夫所料，很长很深。越往里面，盗洞却是逐渐变得窄了起来，从洞壁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那写卸岭力士后来加快了速度。
盗墓中“望、闻、问、切”四字，其实有很大的学问。“望”字分为上下两法，那下法，指的便是观泥识土之术。想必是那几个卸岭力士挖到后来，发现已经快到墓室，所以才加快了速度。
不过那几个卸岭力士挖通了之后，却是又返回了地面之上，不然的话，洞口也不会出现他们挖盗洞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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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他们休息了片刻之后，才听到“扑通”一声。原来是雪山经过了千辛万苦，终于也挤了出来。
“刺啦——”老农夫点亮了火折子。
他们三个人，此时正站在一个石台之上。再往前走上几步，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从悬崖底部向上刮着猛烈的风，风中携带着“呜呜呜”如鬼哭一般的声音。三个人的衣衫都从下往上疯狂地翻飞舞动着，如果闭上眼睛的话，那感觉就像是站在了万丈高的风云之中。
强烈而巨大的空间感，让白灭明一阵恍惚。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卑微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那么的渺小，就仿佛是狂风之中一粒身不由己的尘埃。
就在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反着火折子的光，只是那反射过来的光在这黑暗之中却有些耀眼。
走近之后，白灭明和紫心均是惊讶地叫出了声音。
那耀眼的光，是金光，金子反射出来的光！
可是面前这巨大无比金光闪闪的东西，看起来……
“金桥？”老农夫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这么大的桥，全部都是金子做的？”白灭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墓的主人要多多少财富，才能负担得起这么一座桥？
老农夫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桥的扶栏，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看样子，似乎是的……”
三人一狗，怀着震惊和忐忑之情，踏上了那金桥。每一步走下去，都让人思绪万千。
金桥的另一端，延伸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还有什么样匪夷所思的东西，静默地等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