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亦真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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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冰冷刺骨，白灭明被冷意一激，头脑登时清醒了几分。他再四顾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落入了一个水潭之中。
好在水潭并不深，站起来之后，水面才刚刚没及膝盖。
眼前光影闪动，却是紫心和老农夫站在在岸边。白灭明不敢轻举妄动，他探着头疑神疑鬼地叫道：“紫心？老先生？”
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团浆糊，他知道刚才之所以见到面目狰狞的紫心，一定是这墓里面某种东西在作祟。可是第一次自己晕过去了，这一次还没有晕过去。所以，他并不确定面前的紫心和老农夫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灭明，你小心！”老农夫突然沉声喝道。
白灭明不知所以，他刚欲说话，便感觉到有东西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紧接着，又有东西慢慢了缠住了他的脚踝，白灭明的身体，瞬间便僵硬了。
老农夫、紫心和雪山此时都站在了对面，那背后这东西是什么？
白灭明不敢细想，他只感觉到脚踝被越缠越紧，肩膀上的东西也朝着自己的脖子摸了过去。犹豫了片刻，白灭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回过了头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背后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朵巨大的花，然而所有花瓣都是黑色的。花蕊的地方，密密麻麻伸出来几十只手，那些手的手心都有一张嘴，嘴里面除了腥黄的牙齿之外，便吐出了无数的头发。那头发很长很长，全部都缠在了白灭明的脚踝上。所有的头发上面，都沾满了浓稠的黄色液体，黏糊糊地极为恶心。
更让白灭明头皮发麻的是，其中一只最长的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啊——”
白灭明惨叫了一声，拼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挣脱不了。
缠着脚踝的头发越收越紧，肩膀上的那只手亦扼住了他的喉咙。白灭明吓得闭起了眼睛，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耳朵只听到了无数细密的磨牙的声音。
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被几十只手吃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农夫和紫心在第一时间奔了过来，唯一让白灭明稍稍感觉到安心的是，这一次见到的紫心戴着面具。
“救我，救我！”白灭明拼命地冲着老农夫和紫心喊道。
“你别着急，千万不要用蛮力去挣扎。”老农夫一边安抚着白灭明，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短刀，“这东西越挣扎就越紧，我来帮你砍断它们。”
闻着身后传过来的腥风，白灭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着，他只期盼老农夫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老农夫和紫心才把白灭明救了下来。白灭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发现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咬烂，他坐在地上，像丢了魂一般喘着粗气。背后那朵长满了手的黑花此时发出了阵阵的邪叫，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刚才又产生幻觉了。”白灭明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看到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紫心幽幽问道。
“这个……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咱俩扶着爷爷走得好好的，刚刚看到这个水潭，你便大叫了一声，说什么紫心我和你拼了……然后，你就发疯一样冲了下去。等我和爷爷再看到你的时候，便发现你背后有那么一朵恶心的花。
你说，要不是看到了我对你做坏事，你怎么会喊着和我拼命呢？”紫心一板一眼地说道。
“紫心，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是幻觉里面看到的，又不是现实发生的。”白灭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是不是在你心里，就认为我是一个坏人啊？”紫心不依不饶，显然她有些生气了，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背对着白灭明。
白灭明心中愧疚，毕竟是在他的幻觉里面，紫心变成了一个邪恶的大魔头。他亦站了起来，拍了拍紫心的肩膀，解释道：“紫心，在我心里面你一直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好姑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确定么？”一旁的老农夫插口道。
白灭明身体一僵，瞬间便凉了半截。对于老农夫的这句话，白灭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慌忙地朝旁边躲了几步，像看鬼一样看着老农夫和紫心。
“灭明，你怎么了？”老农夫对于白灭明的反常举动有些疑惑。
“我，我……”白灭明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咬牙，对着紫心说道：“紫心，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看你的脸。”
“你干嘛？”紫心转了过来，与此同时，白灭明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这个紫心是戴着面具的。
白灭明发现自己已经被搞的有些疑神疑鬼、神经衰弱了。
“老先生，您说我是不是已经被这群葬窟里面的东西给影响到了。听紫心说的话，好像她刚才并没有产生幻觉，但是我却产生了。”
“应该是罢。”
“可是为什么我们只看到了尸蹩，却没有见到尸骸啊？按理说，群葬窟应该有很多尸骸才对，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一具都没有见到呢？”白灭明问道。
“尸蹩？我们什么时候见到过尸蹩啊？至于尸骸，刚刚不是还看见了一堆乱葬的尸骸么？灭明，你怎么了？又产生幻觉了么？”老农夫奇怪道。
“啊？！”白灭明完全傻掉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老农夫，“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看到尸蹩？那种拳头大小，血红色的尸蹩！”
“的确没有看到尸蹩啊！”紫心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刚才不是还说，咱们两个扶着老先生，然后我突然发疯冲下了水潭么？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尸蹩，咱俩才扶着老先生一路奔跑的！”白灭明不可思议的地看着紫心。
“你瞎说，明明是因为爷爷被尸骸绊倒，摔了一跤，然后我和你才扶着他的。”紫心反驳道。
“这……”白灭明哑口无言，他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不对！
难道现在面前的这个紫心也是假的么？可是她明明带着面具，明明没有露出她那美丽似妖的面容。
白灭明捂着自己的脸，苦苦地思索着。他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而痛苦过，思维就像是无数根麻绳纠缠在一起，完全理不清晰，反而越来越乱！
“我刚才没有晕倒，对，一直没有晕倒。所以现在很有可能还处在幻觉之中！”白灭明喃喃自语着，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朵张牙舞爪的黑色邪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观点。
现实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邪恶而不真实的东西存在呢？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百分之百确定现在是幻觉？要怎么才能从这幻觉之中醒过来？
白灭明又一次想到了掐人中。是的，只要感觉不到疼痛，那就意味着自己还在幻觉之中！
心念至此，他狠狠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掐住了自己鼻下的人中，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感觉不到疼痛啊……
可是酸痛的感觉瞬间便侵入了脑中，白灭明疼的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了出来。他太过于用力了一些，导致上嘴唇的皮肉都被掐了一块下来。
“你在干什么？”紫心问道。
“我……”白灭明疼得直吸凉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能感觉到疼痛，这一定是在现实中了……可是那血色的尸蹩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自下到这墓道中开始，就一直没有清醒过么？
许久之后，白灭明才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紫心，你刚才说的尸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带我去看一看么？”
紫心像看怪物一眼看着白灭明，语气也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白灭明，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才刚刚从那堆尸骸走过来不久，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我忘记了，一点都不记得。”白灭明的神情，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鬼。
紫心看着老农夫询问道：“爷爷，那我带灭明去看一下？”
就如紫心所说，老农夫好像真的曾被尸骸绊倒，他不停地捏着自己扭到的脚。听得紫心问话，老农夫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我陪你们一起去罢，那地方有些邪乎。”
“不用的爷爷，我就带着他远远地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带着雪山一起去吧。”
紫心领着白灭明从来路折返回去，在墓道里面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黑暗之中突然传出了“呜呜呜呜”的声音。
听起来阴森森的，让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紫心走到这里，就再也不肯往前走半步。她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伸出手指戳了戳前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自己过去看罢。”
“嗯。”白灭明应了一声，从紫心手里接过火折子，蹑步向前走去。
黑暗逐渐被照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具掩埋在泥土中的尸骸。那尸骸不知死去了多少年，居然还没有完全腐烂，体表的衣衫已经朽成了泥，皮肤却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面，通体黑青的颜色中透着一点点暗红。
尸骸的头部面朝下，所以看不到正脸。不过从姿势上来看，这人死前一定痛苦地挣扎过。
白灭明从那具尸骸旁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他举着火折子，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围的情况。
一瞬间，白灭明便被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火折子也一个不小心，从手上掉落，然后熄灭了。
黑暗之中，无穷无尽的恐惧朝着白灭明压迫过来。
白灭明大气都不敢喘，他只记得自己一眼之下，便看到了无数颗头颅堆成的墓道。那每一颗头颅都是一副阴森的表情，腥红的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视线却全部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那水冰冷刺骨，白灭明被冷意一激，头脑登时清醒了几分。他再四顾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落入了一个水潭之中。
好在水潭并不深，站起来之后，水面才刚刚没及膝盖。
眼前光影闪动，却是紫心和老农夫站在在岸边。白灭明不敢轻举妄动，他探着头疑神疑鬼地叫道：“紫心？老先生？”
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团浆糊，他知道刚才之所以见到面目狰狞的紫心，一定是这墓里面某种东西在作祟。可是第一次自己晕过去了，这一次还没有晕过去。所以，他并不确定面前的紫心和老农夫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灭明，你小心！”老农夫突然沉声喝道。
白灭明不知所以，他刚欲说话，便感觉到有东西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紧接着，又有东西慢慢了缠住了他的脚踝，白灭明的身体，瞬间便僵硬了。
老农夫、紫心和雪山此时都站在了对面，那背后这东西是什么？
白灭明不敢细想，他只感觉到脚踝被越缠越紧，肩膀上的东西也朝着自己的脖子摸了过去。犹豫了片刻，白灭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回过了头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背后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朵巨大的花，然而所有花瓣都是黑色的。花蕊的地方，密密麻麻伸出来几十只手，那些手的手心都有一张嘴，嘴里面除了腥黄的牙齿之外，便吐出了无数的头发。那头发很长很长，全部都缠在了白灭明的脚踝上。所有的头发上面，都沾满了浓稠的黄色液体，黏糊糊地极为恶心。
更让白灭明头皮发麻的是，其中一只最长的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啊——”
白灭明惨叫了一声，拼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挣脱不了。
缠着脚踝的头发越收越紧，肩膀上的那只手亦扼住了他的喉咙。白灭明吓得闭起了眼睛，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耳朵只听到了无数细密的磨牙的声音。
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被几十只手吃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农夫和紫心在第一时间奔了过来，唯一让白灭明稍稍感觉到安心的是，这一次见到的紫心戴着面具。
“救我，救我！”白灭明拼命地冲着老农夫和紫心喊道。
“你别着急，千万不要用蛮力去挣扎。”老农夫一边安抚着白灭明，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短刀，“这东西越挣扎就越紧，我来帮你砍断它们。”
闻着身后传过来的腥风，白灭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着，他只期盼老农夫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老农夫和紫心才把白灭明救了下来。白灭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发现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咬烂，他坐在地上，像丢了魂一般喘着粗气。背后那朵长满了手的黑花此时发出了阵阵的邪叫，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刚才又产生幻觉了。”白灭明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看到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紫心幽幽问道。
“这个……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咱俩扶着爷爷走得好好的，刚刚看到这个水潭，你便大叫了一声，说什么紫心我和你拼了……然后，你就发疯一样冲了下去。等我和爷爷再看到你的时候，便发现你背后有那么一朵恶心的花。
你说，要不是看到了我对你做坏事，你怎么会喊着和我拼命呢？”紫心一板一眼地说道。
“紫心，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是幻觉里面看到的，又不是现实发生的。”白灭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是不是在你心里，就认为我是一个坏人啊？”紫心不依不饶，显然她有些生气了，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背对着白灭明。
白灭明心中愧疚，毕竟是在他的幻觉里面，紫心变成了一个邪恶的大魔头。他亦站了起来，拍了拍紫心的肩膀，解释道：“紫心，在我心里面你一直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好姑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确定么？”一旁的老农夫插口道。
白灭明身体一僵，瞬间便凉了半截。对于老农夫的这句话，白灭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慌忙地朝旁边躲了几步，像看鬼一样看着老农夫和紫心。
“灭明，你怎么了？”老农夫对于白灭明的反常举动有些疑惑。
“我，我……”白灭明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咬牙，对着紫心说道：“紫心，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看你的脸。”
“你干嘛？”紫心转了过来，与此同时，白灭明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这个紫心是戴着面具的。
白灭明发现自己已经被搞的有些疑神疑鬼、神经衰弱了。
“老先生，您说我是不是已经被这群葬窟里面的东西给影响到了。听紫心说的话，好像她刚才并没有产生幻觉，但是我却产生了。”
“应该是罢。”
“可是为什么我们只看到了尸蹩，却没有见到尸骸啊？按理说，群葬窟应该有很多尸骸才对，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一具都没有见到呢？”白灭明问道。
“尸蹩？我们什么时候见到过尸蹩啊？至于尸骸，刚刚不是还看见了一堆乱葬的尸骸么？灭明，你怎么了？又产生幻觉了么？”老农夫奇怪道。
“啊？！”白灭明完全傻掉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老农夫，“怎么会呢？怎么会没有看到尸蹩？那种拳头大小，血红色的尸蹩！”
“的确没有看到尸蹩啊！”紫心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刚才不是还说，咱们两个扶着老先生，然后我突然发疯冲下了水潭么？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尸蹩，咱俩才扶着老先生一路奔跑的！”白灭明不可思议的地看着紫心。
“你瞎说，明明是因为爷爷被尸骸绊倒，摔了一跤，然后我和你才扶着他的。”紫心反驳道。
“这……”白灭明哑口无言，他的思维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对，不对！
难道现在面前的这个紫心也是假的么？可是她明明带着面具，明明没有露出她那美丽似妖的面容。
白灭明捂着自己的脸，苦苦地思索着。他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而痛苦过，思维就像是无数根麻绳纠缠在一起，完全理不清晰，反而越来越乱！
“我刚才没有晕倒，对，一直没有晕倒。所以现在很有可能还处在幻觉之中！”白灭明喃喃自语着，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朵张牙舞爪的黑色邪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观点。
现实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邪恶而不真实的东西存在呢？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百分之百确定现在是幻觉？要怎么才能从这幻觉之中醒过来？
白灭明又一次想到了掐人中。是的，只要感觉不到疼痛，那就意味着自己还在幻觉之中！
心念至此，他狠狠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掐住了自己鼻下的人中，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感觉不到疼痛啊……
可是酸痛的感觉瞬间便侵入了脑中，白灭明疼的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了出来。他太过于用力了一些，导致上嘴唇的皮肉都被掐了一块下来。
“你在干什么？”紫心问道。
“我……”白灭明疼得直吸凉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能感觉到疼痛，这一定是在现实中了……可是那血色的尸蹩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自下到这墓道中开始，就一直没有清醒过么？
许久之后，白灭明才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紫心，你刚才说的尸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带我去看一看么？”
紫心像看怪物一眼看着白灭明，语气也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白灭明，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才刚刚从那堆尸骸走过来不久，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我忘记了，一点都不记得。”白灭明的神情，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鬼。
紫心看着老农夫询问道：“爷爷，那我带灭明去看一下？”
就如紫心所说，老农夫好像真的曾被尸骸绊倒，他不停地捏着自己扭到的脚。听得紫心问话，老农夫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我陪你们一起去罢，那地方有些邪乎。”
“不用的爷爷，我就带着他远远地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带着雪山一起去吧。”
紫心领着白灭明从来路折返回去，在墓道里面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黑暗之中突然传出了“呜呜呜呜”的声音。
听起来阴森森的，让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紫心走到这里，就再也不肯往前走半步。她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伸出手指戳了戳前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自己过去看罢。”
“嗯。”白灭明应了一声，从紫心手里接过火折子，蹑步向前走去。
黑暗逐渐被照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具掩埋在泥土中的尸骸。那尸骸不知死去了多少年，居然还没有完全腐烂，体表的衣衫已经朽成了泥，皮肤却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面，通体黑青的颜色中透着一点点暗红。
尸骸的头部面朝下，所以看不到正脸。不过从姿势上来看，这人死前一定痛苦地挣扎过。
白灭明从那具尸骸旁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他举着火折子，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围的情况。
一瞬间，白灭明便被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火折子也一个不小心，从手上掉落，然后熄灭了。
黑暗之中，无穷无尽的恐惧朝着白灭明压迫过来。
白灭明大气都不敢喘，他只记得自己一眼之下，便看到了无数颗头颅堆成的墓道。那每一颗头颅都是一副阴森的表情，腥红的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视线却全部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