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19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是啊,我想怎么办。”苍松的逼问让赖云烟荒谬地笑出声来。

    她真是可悲,总是妄想自己能在这藩篱中闯出一片自己的路出来,她争她斗,哪怕是在别人眼里都是荒谬的,她也以为这是她自己的路,走到头总会见到她要见的满地鲜花,满园□。

    可是,这贼老头就是让人争不过斗不过,她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次真在它的面前讨着了便宜。

    “这命啊。”赖云烟摇了摇头,把脸庞的那滴泪擦了去。

    这么多年,好久没有这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了。

    可这又能如何,人啊,只要活着有口气喘,就得活下去。

    魏瑾泓确实是太了解她不过了。

    “退下。”魏瑾泓这时冰冷地开了口。

    被他看着的苍松低头没动。

    “退下!”魏瑾泓这次是喝令了。

    苍松抬起满是眼泪的泪眼看了魏瑾泓一眼,磕头道了声“是”,趴伏着身体就这么退了下去。

    赖云烟看着他卑微地爬了出去,等再也看不到人了,她回头对上了魏瑾泓的视线。

    “你已知真相,该怎么办你心中有数了吧?”

    “真相?”赖云烟勾起了嘴角。

    她重执起筷,挟了一片粉蒸肉放进口里,那肉入口即化,香滑得很……

    这种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她不再追问下去,魏瑾泓吃了几筷饭,半途吃不下去,转头看向了空旷的窗外,拿出腕中的佛珠慢慢地转动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喜欢空旷的景象,无论是用膳还是喝茶,还是歇息,都喜欢眼睛所到之处有水面和天空,他上世很喜欢的这样的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只一朝,她就把对他的所有感情都收了回去,然后,等离开后,她能再为别的男人倾尽所有。

    这世,他们终于有了儿子,可一切都没有变好。

    面对总是与别的女人不同的她,他总能把事情做错。

    他弄不明白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猜明白她的心了,余下的一切,只能再按他的方式来了。

    她还是没变,而他已为她浪费了太多年。

    **

    岑南王府。

    祝慧芳看过赖云烟的信足足十遍后,才扶着案桌站了起来。

    她先别了别自己耳边的头发,去到了镜前整理了妆容,才慢慢到了门前,对门边的婆子,“先去王妃那。”

    她与老王妃感情甚好,多年在外人面前也不称呼她老王妃,只叫她王妃,当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就是这王府中最尊贵,且独一无二的王妃。

    她这孝心先前让岑南王给老王妃听时,虽只是个名头,可也把老王妃高兴得护了她许多年。

    她的老祖母曾跟她过,这越是明理的老人家就越是要尊着重着,这种人给辈的永会比辈以为的要多。

    事实确实如此,当年几方侍妾趁王爷不在,联手围她取她性命,是老王妃当即传了王府的血将令,最后这几方侍妾连带她们的仆从一个也没留。

    当年老王妃还未老的时候护着她,现在该她让她过一个没有任何忧虑的晚年了。

    祝慧芳心中算着时间,步履悠闲地趟进了与他们夫妇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正蓉院。

    “王妃来了。”她一进院子,专门伺候老王妃的老管家就朝着门内招呼了一声,随即朝得慢悠悠走过来的岑王妃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问她道,“您来了,世子爷他们还没回来啊?”

    “跟他们父王去兵营还未回。”祝慧芳微笑回了一句,进了门内,朝那半躺在软椅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娘,王爷世子他们还未回,我等他们不得,就先过来看看你。”

    老王妃刚睡了一会,这时精神好着,等她在身边坐下后就笑着,“你不是刚陪我用过午膳,怎地又来得这般快?”

    祝慧芳拿过旁边润肤的脂膏沾了在手心揉了揉,替老王妃揉起了手,嘴里漫不经心地道,“来也是想跟您事。”

    “。”

    祝慧芳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翻。

    老王妃听闻她要把她娘家的几个人都接过来住,不停摇头道,“不成体统。”

    “只是三四个表婶表嫂,跟您住,多个人跟您话,我这也放心些。”

    “你是烦了陪我这老婆子吧?”

    “哪能。”祝慧芳淡淡地,“烦王爷都不烦您。”

    “回头我就把这话学给阿昊去。”老王妃刹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祝慧芳这时接过丫环手中的茶水喂她喝了两口,再道,“就这么定了吧。”

    老王妃心中是想扶自己娘家这几个没了男人的嫂嫂侄媳一把的,她们膝下现在又没了儿子,她也有些喜欢她们,就想替她们照管了后半生的衣食,听祝慧芳下了话,当她又是想对她表孝心,就了头,且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儿子这个自己讨进来的老婆讨得好,大气又心宽,谁家娶了都只有那好日子过。

    岑南王回来后,接了祝慧芳手中赖云烟写来的信看了一遍就搁在了桌上,皱眉对妻子道,“她太没规矩了。”

    这等事都与她。

    她一,这事他家的王妃铁定当正事来办。

    “我给您生了五个儿女,儿女都是债,不告诉我,我怎么替他们谋划,替墨家的后世子孙着想?”

    “无须你操那个心。”

    “那您娶我是白娶了。”祝慧芳拿帕拭了他的脸,又侧过身去吻了吻他的嘴唇,轻声与他道,“我可不许您白娶了。”

    岑南王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一手抱过她吻了她好一阵,才在她嘴边温存地道,“你看着办,我且都听你的。”

    “的什么话,”祝慧芳脸色淡然,但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爱意与怜爱,“是我都听您的。”

    她的夫君是最会懂得回报的儿子,越心疼他,他就会给她越多。

    **

    这一年只是刚入冬,宣朝京城连着周边几个地方都下了大雪,任金宝的大儿任银从江南赶到了京中。

    他先是去了赖府,尔后到了魏府见赖云烟。

    “爹年纪大了,娘不许他来,就让我赶来听候表兄表姐的吩咐。”任银是任金宝的长子,只跟着任金宝来过京中两趟,一直都只在江南管着大局,现在情况不同往日,家中父亲年岁已大,他就必须代父来趟京中这浑水了。

    赖云烟看着这瘦高,样子性情完全不同以于舅父的表弟,笑着与他道,“见过我家大公子了?”

    “刚来的时候表姐夫未在府中,还没有前去拜见。”任银装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心地朝赖云烟道,“阿姐,是见,还是不见?”

    “要见。”赖云烟转过头对着冬雨,“叫赖绝去请,就我表弟给他请安来了。”

    “是。”

    冬雨退下后,任银左右看了看,对赖云烟,“表兄让我晚上回去,今日就不留宿了。”

    赖云烟朝门边的丫环递了个眼色,丫环得令福腰退了下去。

    “吧。”

    任银靠近了赖云烟,对她道,“你的第二封信一到,爹就跟我们兄弟商量着要派什么人去西海了。”

    “路太远了,”赖云烟吁了一口气,“要派精兵,还要等讯。”

    西海之路只是她曾在别人那里听过的传,她现在是不知道朝廷是不是找到了正确的路去了那边,目前也只能看魏瑾泓那能多少给她听了。

    “知道,爹等表兄和你以后的信,我们之前也按兄长信中所的事去探查过了,江南制船的那两户大族,主要的那二十余人全不在家了。”

    “为时不晚,在自家里头找人出来找师傅来教,把该学的技艺都学到手。”还有时间。

    “阿姐,”任银听到这,嘴角勾了勾,“这事真是真的?不是你唬我爹玩的吧?”

    这事也太荒诞无稽了。

    见她这个不正经习惯了的表弟这时候还坏笑,赖云烟无奈,“我胆都要吓没了,你还跟我不正经。”

    “还远得很,来得及。”看表姐这脸色,任银不得不多信了一分,他拿着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趁姐夫没来,你赶紧跟我多这京中的事,我爹这大奸炸都免不了要被人阴,你还是多教教我,我这次要是替他丢了人,回去了他肯定收拾我。”

    “唉,派谁来不好,派你来。”任银身为长子却是最为吊儿郎当的那个,在江南赖云烟虽喜于与他打交道,但这时候还是希望古板正经的任铜来的好。

    “唉。”要担家族大任的任银也怅然地叹了口气。

    他不想来,可这时候就要他为任家作牛作马了,他爹哪会放过他。

    这厢魏瑾泓两个时辰后才回了魏府,见过任银后,留了他的饭。

    晚膳任银走后,魏瑾泓去了赖云烟现在住的静观院。

    这时静观院前面的一段落乌黑一片,等接近她住的院落,才有了一片桔红的灯火。

    一进院门,里面炭火的清香味扑面而来,魏瑾泓听她在日前已派人把一些木炭拉去了族中老人住的石园,还送了十来车的棉花过去,还送了近二十个的织娘替族中学子赶制冬衣。

    地动后必大寒,善悟已把消息放了出去,这京中的棉花与织娘都不好找了,她送到石园的虽然对他来是杯水车薪,但已够他知道她的意思。

    “世朝过几日才回,要不到时让他在家里多住一日?”她把她的老仆与仆人的孩子都送到赖家后,她这平时有老人话,孩嬉戏之声的院子便静得离奇了。

    “他在书院也忙得很吧?”赖云烟笑着问道,等他坐下后,把倒好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已能为祖父分担事务了。”魏瑾泓颔首道。

    “长得真快。”赖云烟哑笑。

    太快了,几朝几夕的不见,他就已长大不少了。

    “年后,你带着府中女眷也去石园静住一段时日,可好?”魏瑾泓问道。

    知道她回赖家也无性命之忧,她也不会惧怕惊慌,但他还是想让她去石园。

    也不是让她去管事,而是他在那边,更能护她安危一些。

    “好。”赖云烟完全没有拒绝地了头。

    世局已定,她已经完全没必要跟魏瑾泓对着干了。

    “这几日身子可好?”

    “很好,”到这赖云烟朝他道了谢,“多谢。”

    着朝她放置书物的案桌边看去,旁边一整箱的养生丸,一共五十盒,哪天就是没吃的了,她靠着这也能活个一来年。

    “还有一些伤寒丸未制成,到时给你送一些过来。”

    “多谢。”

    “瑾荣现在替你管着这些杂事?”赖云烟温和地问。

    “是,还有瑾奇他们也来了。”

    “都信你?”

    “信。”魏瑾泓摸了摸手指笑了笑,“不得不信。”

    皇帝钦派他的御旨他们看过了,善悟也见过他们了,他们只能跟着他这族长之子走。

    赖云烟也笑了笑,她沉默了一会,伸到把放在案桌下的盒子拿了上来,“这是我舅父送给你的,按方大夫为你把脉所制的方子,其中混有幼鹿之血,任家的那根千年雪参也放进里面了,吃这药丸时需温丸辅食,那个你那里应有,具体怎么服用,方大夫写了一封详信,就在盒中。”

    魏瑾泓闻言眼睛微张了张,过后一会他接过了盒子,当着她的面就要打开了盒子。

    不过只刚打开了一,那浓烈的药香味就弥漫了整间屋子,她的手压了过来把盒子压了回去,“回去服用时,忌有外人在。”

    魏瑾泓领意,这种一颗就有起死回生效果的回生丸,被人知道了,恐怕在他手里留不了太久。

    “多谢。”魏瑾泓朝她作了揖。

    “我舅父那还有一盒。”赖云烟淡道,“到时要是魏大人服用得好,再给你送过来。”

    他给赖任两家好处,他们就保他的命。

    这回生丸不是糖果颗粒,可不是那么好得。

    **

    年后刚出正月不久,地下大动,京中房屋有损,但百姓伤者甚少。

    有那伤亡的,都是因胆自己把自己吓死。

    地一刚动就吓得腿软不能逃被倒下的房屋砸死,实乃是阎王殿不得不收之人。

    除此几个例外,其它的人皆躲过了这一地劫,但紧随着来的严寒天气堵住了所有的路,地上的雪不到两天就深至膝盖,路人无人行走。

    京城中皇宫的灯火这几日也是彻夜未熄,魏瑾泓在宫中呆得三日后出了宫时,那宫女看这位大人的脸就跟那天上落下的白雪无异。

    魏瑾泓被家中的武夫抬轿回了魏府,而不是石园。

    那个不怕死的女人现在已经回了人数不多的府中,在石园给她留的屋子已让给了他族中长者。

    于此,魏瑾泓对她也是不好什么。

    这次回去,所幸她没有回她那被冻成了死园的静观园,而是到了有烧火有暖气的修青院。

    一进院中,就发现路面已被修了一条路出来,再进主院她原先住的房屋,她屋中已烧好了大炭,这时正冒着带着清香味的清烟。

    “你怎地回来了?”赖云烟乍一见到这自过年后就没再见过的魏大人着实有些惊讶。

    “回来睡一觉,明日再去宫中。”

    “和尚这天气什么时候好?”

    自话穿后,她对善悟是一日比一日不客气了,心情好的时候是那个和尚,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那个秃驴。

    如此也好,明她还没有失尽锐气。

    “前次只下了两天,可现在这都快第三天了。”

    “今日午夜会止雪。”魏瑾泓回了她的话。

    赖云烟努力回想了一下,想来前世日子着实过得太好,地震完了,她伤心了一下她被砸的亭子一会,就抱着棉被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一觉起来,阳光明媚。

    哪像这世,没睡一个好觉不好,还得敬着魏家那些快要冻死了的老的,她得把她弄得温暖如春的屋子让出来,再回这冻死人的魏府。

    这世的命,真是比上世不好上太多了。

    “这雪能止就好。”赖云烟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紧了紧身上的厚狐衣,对脸色苍白得像死人的魏瑾泓,“你快去睡去吧。”

    “嗯。”明知她话中没有什么情意,只是平常言语,但魏瑾泓心中还是暖了一暖,去了隔院的屋子。

    他走后,赖云烟对忙个不停的冬雨道,“别乱转了,转得我头疼,赶紧把吃的给我端上来,免得被人闻见了,到时我们就要少好几口吃的了。”

    见她话还挥手,冬雨忙跑过来又把她的手塞到袖笼下,瞪着眼咬着牙对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我看你,看你……”

    她委实不出什么狠话来,便瞪了主子一眼,警告她老实,就为她去端那辣辣的肉姜汤去了。

    她看她家主子回来根本不是什么好心把屋子让给老人,而是自己躲回来过轻闲的,她早就闲来找她聊话的人多,更是嫌二夫人天天赖在她的屋子里不走,恨不得把人赶出去了。

    冬雨训主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身边的丫环听了她的训,忙帮着她不满地看了赖云烟两眼,就接着忙她们的去了。

    都才刚回来,男仆都去打扫落和收拾厨房去了,她们收拾完屋子,就又要准备着明日的柴火吃食,片刻不得闲。

    丫环们忙得团团转,赖云烟看着一屋子比她强壮的武使丫环,苦中作乐地想自己这辈子比起上辈子,至少挑人的眼光还是有一长进的。

    **

    第二日果然阳光明媚,雪化了不少,晶莹的冰块被阳光折射出了五光十色的光彩,整个魏府看起来美得就像一座天宫。

    赖云烟裹着狐皮打着哆嗦在外头走了一会,实在受不住那冷劲,还是顾不得看这难得的仙境回了屋,烤着炭火,对着坐在案前喝着她的热汤的魏瑾泓随口了句,“也不知道世朝在书院的屋子暖不暖,那炭缺不缺?”

    冬雨正在为她搓手,闻言抬头看向了魏瑾泓。

    魏瑾泓喝完碗中的汤后看向赖云烟,“世朝在书院里走不开,后日雪就化得差不多了,路也好走,到时你去书院看看他,探探情况就是。”

    赖云烟笑了起来,但没有话。

    “只是路上铁卫衙役较多,皇上已有旨令,他们实行公务之时任何官员及其家眷都需回避,到时你让你的人注意。”去书院较远,行路肯定要比平时要慢许多。

    他又言及了这么多,赖云烟就顺势了头,“多谢。”

    他这次开口让她去书院,她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他开了口,她去就是。

    当日魏瑾泓又进了宫,没有回来,赖云烟待到雪花那日就让家人拉了马车,带了炭火与吃食往那靠近京郊燕山的德宏走去。

    她这世与上世都从没去过这闻名天下的书院,这次鬼使神差的去了,即使是身后那盘根错节的事情让她头脑混乱,对德宏她还是免不了有几分好奇之感。

    以前的第一书院,可真不是一介女子就能随便进去看看的。

    如魏瑾泓所言,这次因朝廷官府一手把控地动之事,路上出来维护秩序的官差很多,城门的把守更是尤为严格,赖云烟一行出示了魏府的府令与德宏书院的院令才出得了城门。

    而这时城门外,守满了一堆想要进京避难的百姓,那乌泱泱的一大片人,险时让赖云烟的马车过不去,最后还是城门守将派了一队人马过来开了路,才把他们送出了人群。

    路上非常不好走,他们早上出发,到德宏时已是近晚上,等到了德宏的山下,才知去山上的路这时也是暂不能用,虽自行走上去。

    赖云烟敢,这种情况魏瑾泓是肯定知情的。

    坐在马车内的她得知需徒步一个多时辰上山后,不由气得笑了。

    武使丫环本要来背她,但赖云烟想了想魏大人的“好意”,就让丫环和男仆了火棍引路,她自行走上去以表诚意。

    走到半路,山下来了几人,前面一人穿着有些泛旧的蓝色棉袍与黑色的厚披风,后面两个看似家丁的人抬着一个没有遮蔽的简陋轿子,前者之人阳刚英俊的脸上这时笑得嘴边泛起若隐若现的浅酒窝,嘴里也全是与冰冷的夜风截然不同感受的温柔之声,“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敬请恕罪。”

    乍见这人,又见他意气风发的笑,还有眼睛里不知哪来的温柔,赖云烟嘴边的笑容略僵了僵,僵过之后她恢复了平常习于装给人看的云淡风轻的淡笑,“这位先生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