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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孙敦全策划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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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敦全一觉睡到十才爬起来。吃过老婆留的剩饭,他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在键盘上继续敲击他那个民国教育界的故事。由于他的惫懒,手头并无多少存稿,他的习惯是每天发两节,字数大约在五千字左右。这样,他每天的工作量也就基本确定了,不想断更的话,必须把这五千字敲出来。好在他是个闲人,除了他自己偷懒不干,并无外因打断他的工作。

    似乎是酒精后遗症,孙敦全今天的思路锈住了。一个时过去只敲出不到00字,连一个页面都未翻过,而且还很不满意,干脆删掉了。

    他了支烟,默默地整理着思路。

    网络虽然不入流,但自有其规律。那就是情节一定要能展开,就像圣经所讲,你要从窄门进去,而不要从宽门进。好的故事应当是这样的,开头格局并不大,从一个故事开始讲起,但越展越开,像从一个狭窄的门钻进去,经过一段荆棘密布坎坷难行的径,最终进入一个风景灿然花团锦簇的大园林。如果倒过来,就注定要失败了。

    他现在写的这部以民国教育界为背景的网文,恰恰犯了这个大忌。他设定的故事在0万字后便钻进了死胡同——没故事可讲了。

    “怎么办?”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却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没有上架,他可以忍痛太监掉。可是文章已经上架了,放弃的话有些对不起花钱订阅的书友们。

    “奶奶的,也对不起我买的那些冷门书。”孙敦全嘟囔了一句。

    为了这部书,他还是做了些功课的,专门跑了北安两趟,为的是买到描述老燕京风土人情的书籍地图,特别是笔记类作品。林林总总,他前后花了近两千元,这还不他的油钱。一些旧书报是从文化宫古玩市场上淘来的,价格比买新书贵的多。妻子印玉桃笑他,可别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啊。

    成绩令他沮丧。孙敦全的知识面很宽,机会成本的道理是懂的,你不能满足于现有的成绩,如果你不干这个,肯定会干那个。便是去做个保安(邻居就有两个在银行当保安的),每月的收入也超过了他目前写书所得。

    每月不足000元的收入令他汗颜。越来越有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了,尽管印玉桃从来没严厉责备过他,最多是开几句善意的玩笑而已。

    很久以前孙敦全就意识到了自己性格深处的缺陷。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目前卖字为生的境地。他的短处在于不善于与人共事,特别是不善于与当权者共事。而写书却能很好地“扬长避短”,你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除读者外),你可以足不出户,沉浸于自己虚构的世界中。

    但写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必须有知识储备和阅历,否则就写不出动人的故事。情节或可虚构,细节则必须真实。你没在美国居住过相当长的时间,你就很难讲出美国人的生活习惯。你没有当过县长,你就不会懂得县长每天都面对什么问题。老一辈的作家的创作态度是极其严谨的,柳青为了写《创业史》甚至到陕西当了好几年的农民。现在的作家当然没有那个劲头了,而且网络作家也没那个条件。孙敦全不是新手,他已深切地感受到了细节对于作品的意义,所以才不惜重金去购置那些古籍,以期获得民国时期生活的滴。

    他早已注意到,作品背景为当代的都市类作品是相对受欢迎的,这类作品中一般是两条线:第一条是主人公事业的成功之路,其共同的特是财富的攫取或者权力的获得;第二条是主人公感情之路,如云美女的占有或凄美爱情的收获。

    没人喜欢描述平民生活,如果以自己为原型,买辆现代途胜都激动的好几宿睡不稳当的故事怕是没人看。

    但那种被证明成功的故事他却写不出来。曾经做过尝试,不过万余字就被自己枪毙了。

    直到陪陶唐去了次东湖会所,一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其实自己是可以写一部都市类作品的,因为自己有素材。

    必不可少的权贵——周鸿友当然是权贵。他是平泉市有实权的副市长,实实在在的副厅级,而且是他中学同班。不过,他不大可能深入到周鸿友的生活中,想起周鸿友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孙敦全便断定,他只能远远地观察对方,而且,这样的机会不会多。

    顾眉君也算吧。省行公司部总经理,听起来蛮威风的。不过这个女人和自己就更远了,很难了解她的生活。那天她之所以来平泉,之所以出现在东湖会所,应当是冲着陶唐。其原因应当是冲着红星的基本户问题。

    陶唐勉强可算作权贵——过去红星的级别是地道的地师级,如今国企不讲级别了,但两万余国企职工、数千大集体职工、数万家属事实上的皇帝还是蛮有权力的!陶唐还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陶唐如何生活,他每天都遇到什么问题,完全可以了解的清清楚楚。

    唐一昆是富豪,这是毫无疑问的。孙敦全认为就拥有财富的数量,省内如唐一昆的民营企业家不多。如果论年龄,孙敦全就显得更为鹤立鸡群。而且,他是白手起家的创业一代。唐一昆的父母都是红星的普通员工,他的家族既没有官员,更没有富豪。如果用四十年前的语言,唐家是地道的工人阶级。如今却成了红星厂人人羡慕的家庭,唐家人早已全部离开了红星,进了东湖公司董事会或者高级管理层。

    身边有这样几个活生生的模特,还不足以让他构思一部书?如果写不出来,那完全是自己笔力的问题。

    因为喜欢红楼梦,孙敦全研究过曹雪芹家族的历史。显然,曹雪芹是以曹家为原型构思他的故事的。那些贾宝玉原型为纳兰容若的论他是不赞成的。曹雪芹祖上官不过江宁织造,但其中却成为了开国公。曹雪芹姑母是平郡王妃,里却演变成了皇妃……可见虚构和夸大是文学的主要特征。自己身边有周鸿友唐一昆陶唐这样的人物还没有素材就有些蠢了。

    美女是网络中不可或缺的素材……吕绮算是美女,过气美女也是美女。把吕绮归为过气美女有些唐突了,时光老人似乎格外垂青吕绮,使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至少十岁。印玉桃是认识吕绮的,极为羡慕吕绮的驻颜有术。曾开玩笑对他,当初你的眼光不行啊,你看人家吕绮,至今还是那么漂亮,身材保持的还那么好……而且,人家还是处级领导,每年的工资至少有十万吧?他不是眼光问题,而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是配不上吕绮的。美女是稀缺性资源,只有有钱有权的男人才能拥有。像我这样的废物,能娶到你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孙敦全知道陶唐曾经暗恋过吕绮。但直到那天在东湖会所才发现,吕绮更迷恋陶唐!在三楼k厅里两人依偎一处郎情妾意的情景他看的很清楚,除了没出息的韩瑞林外,顾眉君和唐一昆肯定也看在眼里。

    陶唐如今是鳏夫,但吕绮却是有夫之妇。他们之间会发生如中写滥了的情节吗?这是不是可以化为另一条主线?

    孙敦全兴奋起来。那是构思一部作品特有的兴奋。于是,孙敦全抛下旧稿,开始撰写其新书的大纲。到印玉桃下班时,他竟然把大纲完成了。

    吃饭时,孙敦全给印玉桃讲诉了他的新故事。

    “我觉得你可以写写陶唐,但唐一昆就算了吧。”

    “为什么?我觉得唐一昆的创业史一定是一部动人的历史。其间一定有所有都市类网文最动人的要素。我可以通过陶唐来了解我想知道的。我看得出来,唐一昆盯上了红星,他有求于陶唐。”

    他给妻子讲了那天在会所的故事,但略去了吕绮与陶唐间的碰撞。既为陶唐是他的朋友,也为避免妻子的唠叨。

    “那种人肯定不是好人。好人不会在二十年内聚集如此庞大的财富。难道你的主人公要写成一个坏蛋?红星的故事就足够你写了,我还没看过一部描写国企的网络呢。”

    因为丈夫的缘故,印玉桃也常络,并且给丈夫推荐一些她认为精彩可读的文章。

    “你的有道理。但国企规矩太多了,就是一把手也不自在,哪里比得上私企的老板可以为所欲为?这样就限制了情节的展开了……”

    “我就是提个意见而已,希望你能红上一回。”印玉桃笑道。

    午睡是孙敦全雷打不动的习惯,醒来后老婆已经上班走了,牌友鲍先冰打电话叫他打牌,他便揣了00元去了鲍先冰家,那里是他们的一个。

    “老鲍,昨晚你没去亏了。”孙敦全对鲍先冰。

    “亏什么?不就一顿饭吗?赶紧的,就等你了。”三缺一,三个牌友正心急火燎。若论等人的急迫心情,应当以此为最。

    “至少可以大吃一顿啊,还有五粮液敞开了喝。”

    “我不是人家那个圈子里的,咱就一工人,去了也没话。喔,烟是你顺回来的吧?”鲍先冰接过孙敦全递过的黄鹤楼1916上,“这么短,不实惠。”吸了一口,鲍先冰端详着烟卷。

    “唐一昆请客,不拿白不拿。”

    “这烟要多贵?”

    “不知道,便宜不了。”孙敦全真不知道价格。

    另一个牌友却知道,“百十块呢。你人家一包烟就比咱一天的工资还贵,人和人真他妈不能比。”

    “陶唐还问起你,他记得你。”孙敦全对鲍先冰。

    “那是客气话。我记得他,他却不一定记得我了。当年你们是好学生,我跟他总共也没过几句话。”

    “老鲍,”那个知道烟价的牌友叫郑权,“你子应当抓住这个关系呢,毕竟是同学,跟别人不一样。”

    “人家当他的总经理,我当我的焊工,有屁的关系?同学?同学多了,如果照顾同学,他能照顾过来?而且,我也没啥求他的,只盼着他发发慈悲,早补发欠我工资就感激不尽了。如果他能给我长工资,我愿意喊他亲爹。”

    “白板,碰。”郑权接话,“这是实话。不过你们这个同学不孬,昨天上午去我们单位,被围了……”

    “什么意思?”

    “要工资呗。他是一把手,不跟他要跟谁要?但陶总有水平,的话大家听了挺顺耳。”

    “答应补发了?”

    “要不人家有水平呢?了半天,让大家很满意,还没答应补钱。”郑权和了今天的第一把牌,是自摸,“老子也不管什么千刀万剐不和第一把了,交钱吧,七对。”

    “手气不错哦,”孙敦全摸出皮夹子,心里计算该掏多少,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吕绮打来的。

    “我在老鲍家里打牌呢。什么?不会吧?这个倒霉蛋呀,我知道,知道。”孙敦全收起电话,“真是抱歉,必须走了,老鲍,你跟我来。老郑你们俩稍等,马上回来。”

    “真是懒驴上磨……”郑权不由得骂了句平泉土话,意思是关键时刻就找借口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