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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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他自然会引起我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好奇,而更多的或许是妒忌。《   纯文字》

    对于我来讲,洪雅的事情只能如此去处理。一方面是因为林育的意思,另一方面我理智地知道自己并不能给予洪雅她所需要的东西,所以才那样去做了。但是我心里知道,自己的内心还是很喜欢她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很可能在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感情存在,但是在经过肉体的多次融合之后情感上的东西也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因为“她是我的女人”这样一个想法会极其自然地融入到自己的血液里面去。古时候的婚姻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婚后幸福的夫妻大有人在,其中的道理就在于此。

    在我的心里其实很想看看洪雅的那个男朋友的,这种想法极其自然,因为男人和女人一样,潜意识里面都会有着好奇,更会存在一种比较的心理。特别是男人,当自己的女人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之后总会在心里去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究竟比自己好在什么地方?而且,还总是希望对方比自己差从而以此获得一种内心里面的满足。

    再自卑的人他们的内心也存在着这种期望。   医道官途:妇产科2

    我很失望,因为我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我想象的样子。

    男人的内心都是好斗的,总希望自己的对手与自己旗鼓相当才会有那种兴奋感。今天洪雅带来的这个男人让我真的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他的身材太胖,身高也就一米七多点点,头发虽然是乌黑的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染过发,穿着倒是很考究不过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大合身。肥胖的人穿衣服都会给人以这样的感觉。

    “粟总,欢迎啊。”林育笑吟吟地在朝那个中年男人打招呼。

    那个叫粟总的中年男人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林书记,客气了。”

    林育即刻把常百灵叫了过去,“常行长,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北京来的粟总,我妹妹洪雅的男朋友。粟总,这是我们省建行的常行长。”

    “幸会,能够认识财神奶奶是我的荣幸。”那位粟总顿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常百灵笑道:“我们是给你们企业家提供服务的,你们才是财神爷呢。”

    林育随后才把我介绍给了他,“我弟弟冯笑,医学院的副教授。”

    粟总朝我伸出了手来,“幸会。”

    刚才,洪雅一进来就开始来看着我,而我只能对她无视。现在,她就在这位粟总的身旁,我感觉得到她火辣辣的眼神依然在我的身上。

    这位粟总的手很大,很柔软,我也急忙地道:“幸会。”

    “小张,叫服务员上菜吧。”林育随即吩咐道,然后转身去问粟总:“今天还是喝茅台?”

    林育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了,看来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在一起吃饭。

    “林书记说怎么办就这么办。”粟总豪放地笑道。

    林育坐了主位,她的右侧是粟总和洪雅,左侧是常百灵和我。小张在末位。现在我知道林育为什么非得要她来做东了,因为她今天的主要客人是这位粟总。

    “常行长,你平常一般都喝什么酒啊?”林育这才去问常百灵。

    常百灵道:“林书记,今天的客人是这位粟总,我也算是半个主人吧?我们都应该照顾好客人才是,你就不要管我了。”

    “常行长说得太好了,那行,那我就定了啊?就茅台了。小张,先来两瓶茅台。”林育笑道。

    服务员开始上菜上酒,林育在侧身和那位粟总低声地说着什么。常百灵悄声地来问我:“这位粟总是什么人?林书记怎么这么看重这个人?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他要来啊?”   医道官途:妇产科2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要来啊。我听说这个人是全国政协某位副主席的弟弟。”我低声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她低声地道,同时在点头。

    晚餐即刻开始,林育举杯说话:“来吧,我们都举杯,今天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朋友们在一起随便吃顿晚餐。粟总虽然是客人,但现在也是一家人了,所以大家随便一些的好。粟总,你觉得呢?”

    粟总笑道:“林书记说得对,我们现在是朋友,是一家人了,这样随便一些的好。”

    结果今天的晚餐就变得随意起来,虽然也互相在敬酒,但吃菜的机会可就比以前的宴会多多了。

    “粟总是从事哪一个行业的啊?”中途的时候常百灵问道。

    “我是做对外贸易的。这个行业做起来轻松,还可以经常去国外跑跑。比如在去年,我从俄罗斯进口了几百套板房到三亚,结果被一抢而光。这样的生意做起来轻松。”粟总说。

    “板房是什么?”我问道。不是我好奇,而是我觉得自己该说句话才应该了。

    “其实就是别墅。俄罗斯的木材多而且便宜,他们根据图纸把木材加工成房屋的各个部分,就如同现在汽车制造的流水线一样。三亚的开发商从我手上买去后按照图纸进行搭建就可以了。这样的成本很低,而且建设周期也很快。”他回答说。

    “这样的板房一套需要多少钱啊?”林育问道。

    “两三百万吧。市面的价格,当然包括了土地部分的成本。单纯板房的成本其实没这么高。”他回答道。

    “既然这样的话,国内的市场应该很大才对啊?全木质结构的别墅应该很受欢迎的。”常百灵说。

    “是。不过开发商不愿意把他们的利润让给我们这样的中间环节。追求利润最大化是每一个商人的本性。你说是不是啊常行长?”他笑着反问道。

    “这倒是。”常百灵笑着说。

    林育随即说道:“我们市最近在搞旧城改造,同时还规划了一大片别墅用地。我们那里距离省城很近,是最适合修建别墅的地方。粟总,你这个板房我很感兴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相关的资料啊?”

    “没问题。”粟总笑道,“其实这次我是应你们滕书记的邀请才赶到江南来的,他明天下午要接见我。我进口的木材不但可以用于别墅的建设,而且还可以用于公园的步道。现在国内很多森林公园的步道都是从俄罗斯或者西班牙进口的。人家国外早就对步道设置进行标准化生产了。这样对公园的品质会有很大的提升。”

    “滕书记请你来的?”林育诧异地问。滕书记是我们的省委书记,这我倒是知道的。

    “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说了吧。你们江南的滕书记和我哥是很好的朋友,最近滕书记到北京出差的时候请我哥吃饭,当时我也在场,无意中说起了江南省今年准备打造几个大型森林公园的事情,也说到了近几年江南的建设规划,滕书记还问到了我最近的业务范围,我对他讲了后他很感兴趣,于是让我近期过来一趟。”他随即说道,语气之中带有一种得意。

    “看来粟总今后是要到我们江南来发展啊。欢迎啊。”常百灵朝他举杯。

    “我还得看看情况。对于我来讲,投资环境是最重要的。常行长,今后还得你多关照啊。”他也举杯喝下。

    “要是你的板房能够引进到我们市就好了。”林育说道,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

    “林书记,你们那块别墅用地的规模有多大?”粟总问道。   医道官途:妇产科2

    “一千亩。”林育回答道。

    粟总摇头道:“小了点。至少得三千亩以上。林书记,我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啊?”

    “你请讲。我正想听听你的建议呢。”林育笑吟吟地说。

    “我觉得吧,你们江南的开放程度还是不够,气魄不够大。既然是政府规划,看准了未来的发展需要后就要采用大手笔。一千亩的别墅用地确实太小了些,按照高档别墅区的要求,绿化面积至少应该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再加上道路等配套设施,这样一来实际建筑的面积也就只有三百亩左右了,太小了。”粟总摇头说。

    林育笑着问他道:“粟总,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把规划改到三千亩以上的话你才有兴趣来投资。是这样的吗?”

    “那还得看你们给我什么样的政策。”他说。

    “这方面请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出台非常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的。”林育说道,殷切之意显露无余。

    “那就请你在我们江南多呆几天吧,这次你一定要抽时间去我那里看看,实地考察、考察。”林育说。

    “尽量吧。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他微笑着说。

    洪雅今天晚上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候她忽然开口了,“林姐都说话了,你尽量安排时间吧。”

    “那好吧。后天怎么样?”粟总说。

    “太好了。我代表我们市委、市政府欢迎你,这杯酒就算是我的邀请函吧。呵呵!看来我这个市委书记还不如我妹子的话管用啊。”林育开玩笑地道。

    所有的人都大笑。

    现在,我不禁有些自卑起来,因为我现在才发现这个粟总可不是一般的有实力和气魄。这可是我远远都不能及的。

    人就是这样,自卑的情绪往往会转化为嫉妒或者抵触,现在,我的心里就忽然对那个粟总有了一种愤愤的心态。其实我完全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却有无法控制自己那样情绪的产生。比如对于童阳西来讲,我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因为在我眼里他不如我。男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怪。

    其实在我后来静下来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这里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自己的内心里面对洪雅有了一种情感。

    这顿饭几乎成了林育和粟总的投资洽谈了,除了常百灵偶尔说几句话之外,我、洪雅还有林育的秘书小张几乎很少说话。

    吃完饭后洪雅开车和粟总 一起离开了。我心里感觉到酸酸的。

    “常行长没开车吗?”林育送走了粟总后才问道。

    “小冯来接的我。林书记的私人宴会,我不好带驾驶员来。”常百灵笑道。

    “谢谢常行长的光临啊。常行长,最近有空吗?我想单独来拜访你一次,可以吗?”林育笑吟吟地道。

    “行啊。林书记随时来都可以的。”常百灵笑着说。

    “太好了。冯笑,那就辛苦你了,你送送常行长。”林育随即来对我说道。

    我点头,“你放心吧。”

    林育与常百灵握手后离开了。常百灵看着林育的背影叹息道:“当市委书记可比她以前当厅长威风多了。”

    我笑道:“你今后也去搞个市委书记当当不就得啦?你不也是正厅级干部吗?”

    “地方一把手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去坐的。”她摇头道。

    “说不一定很多人也在羡慕你这个行长的位置呢。你看林书记,她对你多客气?”我笑着说道。

    她顿时笑了起来,“可能吧。”

    随即我请她上了车。现在她很奇怪,因为我发现她上车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去什么地方?”我将车从酒店的停车场开到了马路上之后才问她道。

    她看了看时间,“送我回家吧。”随即告诉了我她家的地址,然后又不说话了。她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专心致志地开车。

    她家住在一处高档小区里面,也是花园洋房。她下车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冯笑,你今天对我的提醒是对的。今后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才对。”

    我朝她点头,不过却不好说什么。我觉得她今天好像心事重重。

    将车开出了这个小区后我心里想到了一件事情:要么是她很有钱,要么是她丈夫很有钱。所以,看来我还是要想办法去贿赂她才是。

    贿赂一个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最起码的是需要有一种关系存在。如果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的话人家会接受你的好处吗?现在,至少我和常百灵一件非常的熟悉了,所以就应该有了贿赂她的基础了。

    等等吧,等林易的那个项目有了初步的结果再说吧。我在心里随后对自己说道。这里面主要还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笔钱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万一搞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结果了的话今后可不好给林易交待。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和常百灵有了那样的关系后她就会无原则地帮我。因为从我和她有限的这几次接触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瘦小的女人有着不一样的甚至连很多男人都没有的强势。或许她偶尔会率性而为,但是她的骨子里面是强势的。即使在我和她的**过程中也都是她在主导。总之,我觉得这个瘦小的女人的身体里面有着一种非凡的能量,而且她的那种能量让我感到了害怕。

    不过现在好了,因为她意识到了和我保持这种关系的危险了。对于我来讲,虽然感觉到和她做那件事情很舒服,可以让我的肌体得到极大的享受,但是毕竟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是觉得她太瘦小了,太。。。。。。丑了些,这对我的内心也算是一种折磨。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这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正因为如此,我才总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自己在献身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这下好了,终于解脱了。

    所以,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轻快了起来,在开车回家的过程中也感受到了驾驶给自己带来的乐趣。

    一夜好梦。

    第二天我继续去做自己的实验。可是在下午的时候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顿时让我大吃一惊,心里顿时猛然地发现自己前些天犯下了一个绝不该犯下的错误。

    “冯笑,我怎么觉得自己的下身很痒啊?我不敢去妇产科看病,你帮我看看好吗?”电话是唐孜打来的。

    我心里顿时暗呼糟糕:三天的潜伏期,很明显,她被染上了性病。那个刁得胜,他患有性病!

    一般来讲,淋病或者梅毒的潜伏期都是在三天左右,当然,抵抗力强的人可能潜伏期要长一些,但是从我的临床经验来看,大多数都是在三天之后就开始出现**瘙痒的症状,随后才会出现尿频、尿急、尿痛并有脓性分泌物的症状发生。

    那天晚上,我只想到了唐孜可能会怀孕的问题,所以在送唐孜前往酒店的路上想到了去买避孕药,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可能被传染上性病的危险,因为我对那个刁得胜并不了解,并不知道他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混乱不堪。

    我顿时担心起来。我担心的其实不是唐孜被传染上性病本身,而是担心她的心理会因此被蒙上更大的阴影。而且我更加担心另外一件事情,因为我忽然想起了我的那个同学,欧阳童。

    一切皆有可能。

    这里面有一个非常不好确定的问题,那就是就目前而言,即使对唐孜进行艾滋病的筛检检查是阴性的话也不能说明她就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很多人在感染了艾滋病后的一个月之内的检测结果也可能是阴性的。

    此外,我不可能就因为她感染了性病就给她做那样的检测,这对她来讲是肯定不能够接受的。

    撇开这些问题不讲,现在我还面临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不可能在医院里面给她做检查。除非。。。。。。对,就这样。

    “唐孜,我马上会医院来,我到了后给你打电话。”于是我对她说道。

    “冯笑,我担心自己被那个人感染上了脏病了。我怕。。。。。。不在医院检查可以吗?”她说,声音里面呆着哭泣声。

    “我有办法。”我柔声地对她说道,“你别着急。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检查看是不是怀孕了。然后我顺便给你做个涂片。我亲自给你看涂片就是了,不拿到检验科去。”

    “可以吗?”她问。

    “很简单。涂片染色后放到显微镜下面一看就知道了。我们科室有这样的条件。”我说。

    “那,今天晚上可以吗?我不想让医院太多的人知道。”她说。

    “白天好些。你是检查是不是怀孕了,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如果放到晚上的话别人反而会怀疑的。你说是吗?”我说道。事实上也是这样,有时候越是想欲盖弥彰就越是容易出问题。

    到了医院后才给唐孜打电话,她很快就来了。我在办公室等她。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对她说:“唐孜,你别这样,要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你不是担心被别人怀疑吗?千万不要让人觉得你害怕。现在医院的人还不知道你丈夫出事情了,所以你更应该显得平静一些才对。”

    “可是,我是真的害怕。真的很痒。”她说,双腿开始并拢在动。

    我觉得自己也是太多心了,因为初次怀孕的女性心里害怕也是一种正常的反应。于是我对她说道:“你忍一下,我们去检查室。”

    “会有护士在场呢。”她担忧地道。

    “不可能在这里啊?”我说。

    “你把检查工具拿到另外的地方给我检查可以吗?”她问。

    我现在也觉得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了,因为她是本院的人员,如果她来做检查的话很可能引起护士的注意和关心。而护士的注意和关心往往就表现为会到检查台来看她的情况,这是一种很自然的事情,而且我却无法找到一种合理的理由去阻止。

    所以,她提出的办法就是唯一的了。

    于是我点头,“那就晚上吧。现在我去拿器械的话别人肯定会怀疑的,因为你才到我这里来了。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随即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面,我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漫长。

    终于等到了下班的时间,我去对一位护士说道:“麻烦你给我准备一套消毒了的妇科检查器械,我爱人最近好像有些炎症,我拿回去给她检查一下。”

    护士连声答应,随即说道:“冯主任,你妻子还没醒吗?”

    我摇头叹息,“恐怕是醒不过来了。现在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我真担心她会有其它方面的感染呢。”

    她也在叹息。一会儿后给我拿来了全套的器械,我看了,也有玻片。

    给唐孜打电话,她说她在上次那个小巷里面等我。我急忙开车出了医院。对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只能苦笑。不过我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幸好我在她出事后没有再和她发生过关系,不然的话岂不是我也被传染了?

    接上了她后我就直接开车去到了别墅处。

    我没有让她进卧室,因为我担心卧室的床铺被她污染了。关上门,反锁后我去搬了一张藤椅来,然后让她脱掉裤子、双腿放在椅子两边,这也是截石位。

    我分开她的**,发现她的**口确实有些红肿。轻轻挤压后竟然看到了少量的脓液在流出,即刻用棉签沾了脓液涂在了玻片上面。随后才用窥阴器去**到她的**里面。顿时发现她的**里面也有脓性分泌物,而且还有些臭。

    我问她道:“你撒尿痛吗?”

    “有点点。”她说。

    我用棉签沾了一点她的**分泌物,在刚才涂片的旁边又涂了一小块。随即抽出了窥阴器。

    “我马上要去医院。我送你回去吧。”于是我对她说道,将塑胶手套连同用过的棉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我住在叔叔家里。”她说,“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冯笑,我等你把结果拿出来了再说,好吗?我去一处茶楼等你。”

    我只好答应她,“好吧。我做完了后我们再去吃饭。”

    随即开车去到医院,在中途的时候发现了一家茶楼将她放下。

    我将器械交给了值班护士,然后去到病房的实验室里面给玻片染色。我们是教学医院,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简易的实验室,主要是用于学生教学实习。比如像淋球菌的染色,我们往往要求学生亲自做。至于梅毒螺旋体,显微镜下是可以直接观察到的。

    半小时不到结果就出来了,淋球菌感染。

    我不禁叹息,随即去到医院外边的药房买了阿奇霉素。买药的那个服务员不知道我是医生,她怪怪地看着我付了钱。我心里很尴尬但是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明显,她见过很多男人到这里来买这样的药,而且完全可以估计到买药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阿奇霉素这种抗生素来讲,主要是用于性病的治疗,更何况我要的是进口的。

    国产阿奇霉素和进口的成分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们的分子式是相同的。但是作为医生我完全知道它们的区别:进口药物的工艺更加的好,药物的提纯及疗效肯定就不一样了,正因为如此,其价格才会高于国内的一倍以上。

    我不可能给唐孜输液,因为治疗性病的药物在输液或者注射前都需要做过敏试验。不在医院里面的话很不方便,万一发生过敏的情况就麻烦了。

    口服就是效果差一点,因为吸收的途径不一样。注射是通过肌肉吸收然后进入到血液里面,输液的话药物就直接进入到血液里面了,所以效果最好、最快。口服却是通过胃的消化然后才被吸收的,药物的损失会很大。不过可以用超大剂量来解决这个问题。

    将药拿到茶楼里面,我给了她四粒药丸。

    “真的被感染了?”她问我道。

    我点头,“把药吃了吧。明天早上再吃四粒,晚上两粒。后天减半。马上就会好的。”

    她开始流泪。

    我不好劝说她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确实够倒霉的了。

    我找服务员要来了一杯白开水,看着唐孜吃下了药,“走吧,我们去吃饭。”

    她摇头,“我吃不下。”

    我心里有些疼痛,柔声地对她说道:“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这种病也得需要很好的抵抗力才行。你不吃饭的话抵抗力会下降的。”

    她这才不说什么了。

    “想吃什么?”于是我问她道。

    “随便。我真的吃不下。”她说,“现在我哪里都不想去。”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急忙把服务员叫来,“你们这里可以吃饭吗?”

    “可以的。”服务员说,随即问我道:“先生,你们要吃饭吗?我去拿菜谱来好不好?”

    我点头。

    “这里也可以吃饭?”唐孜问我道,诧异中竟然止住了流泪。

    我点头,“很多人在这里打牌,所以他们就有了这样的服务。”

    她的眼泪顿时又流下来了,我不禁暗暗地责骂自己:该死!怎么提到打牌的事情了?!

    服务员拿来了菜谱,我看了看,发现很简单,于是把菜谱递给了唐孜,“你看看吧,想吃什么?”

    她没来看菜谱,只是在摇头流泪。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们。

    “这样吧,给她来一碗醪糟汤圆,加两个荷包蛋。我来一份红烧牛肉套饭。”于是我说道。

    说实话,我可是饿极了,三两下就吃完了自己的饭菜,随即却发现唐孜根本就没有吃下东西,她的眼泪在不住往她面前的碗里滴落。

    “吃吧,一定要吃下。”我柔声地对她说道,“要不我喂你好不好?”

    她摇头,慢慢去吃碗里的东西。可是,她刚刚吃下半只荷包蛋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上的小勺,随即去到腿上搔痒,身体也在扭动。

    “怎么啦?”我诧异地问道。

    “我身上好痒。”她说,随即撩起了衣袖。我顿时看见在她白皙如雪的胳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疙瘩,疙瘩的四周红红的,她开始去搔痒。

    怎么会这样?这是过敏啊。我很是诧异。

    “我肚子痛。”她忽然地又道,即刻站起来就朝茶楼的厕所跑去。

    我顿时惊慌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进了茶楼一角的厕所里面去了。

    我惊慌的原因倒不是担心她过敏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口服药物的过敏反应再厉害也不至于危及到生命。现在,我脑海里面忽然浮现出了艾滋病早期的症状:瘙痒、腹泻。

    我坐在那里紧张、恐惧不安之极,难道她真的。。。。。。

    一会儿后她终于出来了,“我拉肚子。可能是中午吃了食堂的凉菜。”

    我的脑海里面顿时一片空白。

    不,不对。我忽然地想道,急忙朝她伸手,“把装药的盒子给我看看。”

    她疑惑地将盒子递给了我,我快速地从药盒里面抽出说明书来,然后去寻找里面副作用那一栏。。。。。。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看见上面写着:少数个体会出现皮疹或者腹泻的症状。

    唐孜,你也太吓人了吧?皮疹也就罢了,怎么还腹泻同时也来了?而是还来得如此的迅速!

    于是我把说明书递给了她看,“副作用。”

    她没有看,而是在摇头,“我回去了。麻烦你送我。”

    她下车的时候没有和我打招呼,就那样直接地下车然后朝她叔叔家里走去了,她走路的速度很慢,身体显得有些木然,我看着她消失后才调头将车开出了那个小区。而她刚才那让人感到怜惜的背影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的心里现在充满了一种恐惧,我不敢保证她没有染上那样可怕的疾病。虽然刚才的说明书上面已经明确地说了那是药物的副作用,但是我脑海里面却依然在浮现出两个可怕的词语:皮疹,腹泻。

    我知道,这两个词将永远地存在于我的脑海里面了,除非是一个月后能够给她做检测而且能够得到完全的排除。

    可是,到时候我怎么去对她讲,如何才能够让她接受去做那样的检测?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让那个刁得胜做检测。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本人有吸毒的情况,否则的话公安方面是不可能对他做那样的检测项目的,还有,即使公安给他做了我也不可能知道结果,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我这里来。包括童瑶。

    我的心里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郁郁难安了,虽然在心里无数次地对自己说:不可能的,那种可能性太小了。但是,我发现这种自我安慰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

    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唐孜满脸脓疮、全身青紫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顿时就被吓醒了,而且还听到自己大叫了一声。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全身是汗水,急忙打开灯,眼前却只有依然在沉睡的陈圆。

    不住地叹息。

    可是,生活还是得继续,噩梦惊醒后就不再觉得可怕了。第二天我去给孙露露的账上打了三十万块钱,然后给她打电话,“你看看钱到了你的账上没有?不够的话随时告诉我。”

    “够了。完全够了。我去看了房子了,很漂亮。里面的家具、电器什么的全部都有。直接搬进去住就可以了。样板房呢,可是豪华装修的。冯大哥,你太大方了。”她笑着说。

    我开玩笑地道:“早知道就不给你打钱了,亏死我了。”

    她也笑,“你把钱打过来了我就花呗。”

    “怎么样?常行长那里怎么说的?”我这才开始问她正事。

    “她已经给下面打招呼了,应该问题不是很大。现在是县里面的建行根据我们的资产抵押情况给省行打报告,因为金额太大,县级银行没有权力贷款那么多,所以必须得由省行批准。既然常行长那里没问题了,这件事情应该会很快办下来。其实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大的问题,因为我们的抵押物是摆在那里的,而且评估后的贷款额度也在国家规定的范围内。只不过有常行长的帮忙的话手续会办得快一些罢了。”她说。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贷款早一个月到位的话我们的成本就会节约下来很多,这笔账算不得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找个机会去感谢她一下。这件事情我去办不大方便,毕竟你是公司的董事长嘛。你说呢?”我说道。

    “你觉得怎么表示好呢?”她问我道。

    “两种方案。首先是给她一张卡,里面至少得五十万吧。如果她不要的话再考虑其它方式,比如给她爱人买辆车什么的。你调查一下她爱人的情况,看他喜欢什么再说吧。”我说道。其实我心里对常百灵的男人还是有着一张愧疚的情绪的,也希望以此对他作为一种补偿。此外,我心里当然也有一种好奇了,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我觉得只有在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才可能进一步去完成林易交办给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事事都去问林易,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不仅仅再是一个医生了。林易教了我那么多,我总得有所进步不是?

    当然,我还是有着一种偷懒的心理,所以就顺便让孙露露去办这一切的事情了。

    孙露露答应了。我很是高兴。我知道她会有办法的,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接下来我又去给孙露露打了五十万。随后给她发了短信。

    很快地她就回复了:知道了。

    当天下午孙露露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她不接受,而且还狠狠批评了我。”

    我暗自惊讶,“她爱人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我没有去调查。常行长特别对我说了,她说她从来不接受任何的好处费,包括她的家人。她说她不缺钱。”她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说,心里更加觉得奇怪和好奇了。

    “我把钱给你转回来。”孙露露说。

    我犹豫了一瞬后才说道:“好吧。”

    随即我给康德茂打了个电话,“德茂,常行长的先生是做什么的?”

    “你怎么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了?”他笑着问我道。

    “随便问问。你知道的,她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呢,我很想感谢她,可是她本人又不接受。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我说道。

    “你千万不要去干那样的事情。据我所知,这位常行长是从来不搞那一套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缺钱。”他即刻严肃地说。

    “我发现她的穿着和打扮都是很有品味的啊?她的钱从哪里来的?”我问道,其实我在心里却还在想:她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有事如此的简朴,怎么可能那么有钱?

    他顿时笑了起来,“银行的领导是实行的年薪制,你知道她的年薪是多少吗?两百万!她干了这么多年了,你说她缺钱吗?”

    我不禁骇然,“那么高的工资啊?”

    “不算高的。你不知道那些央企的老总,工资更高呢。冯笑,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再去做那样的事情。很危险的,行贿和受贿都是犯罪。你知道吗?”他随即又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不禁汗颜万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道。

    “还有几天。”他说,“就这样吧,你的那件事情主要还是黄省长打了招呼,她必须得听的。所以,你最应该感谢的应该还是黄省长。明白吗?”

    “还有你。”我笑着说道。

    “哈哈!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吧?”他大笑。

    “早点回来,我还等着喝你和丁香的喜酒呢。”我也笑。

    “没办法,身不由己啊。就这样了啊,我还有事情。”他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后常百灵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冯笑,你搞什么名堂?怎么让那个孙露露那样做呢?”

    “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思,我才知道。”我讪讪地道。

    “得,你以为我那么傻啊?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她冷哼了一声后说道,“冯笑,我得惩罚你,你必须马上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我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你说吧。”

    “帮我问到那个粟总的电话。不要问我为什么,马上给我问到。”她说,即刻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顿时目瞪口呆:她找那个姓粟的干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对我来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想了想,我给洪雅发了一则短信:麻烦把粟总的电话给我。可以吗?建行的那位常行长找他有事情。

    不一会儿后洪雅就给我回短信了,她告诉了我他的号码。就一串手机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文字。

    我随即将这则短信转发给了常百灵。

    可是,一会儿常百灵给我发来了一则短信:你让康秘问问滕,今天滕书记是否真的接待了那位粟总。

    我看着这则短信不住地发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那个姓粟的是吹牛?

    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常百灵为什么要找那个姓粟的了,包括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冯笑,你今天对我的提醒是对的。今后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才对。

    很明显,她是想通过那个姓粟的谋取上位,但是却不是很放心。我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昏头了,毕竟才第一次和姓粟的见面她就找上门去,这也太过着急了。由此我想到她和我发生的那一切,我不禁想道:难道她感觉到自己的位置有危险了?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那样去做?

    可是,这件事情我又不能不去做,毕竟她已经发了话,而且我还知道,决不能在康德茂面前说是她问的这个消息,不然的话她干嘛要通过我去找康德茂问这件事情?

    所以,打这个电话得讲究一些策略。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并没有在江南,这就让我感到有些为难了。忽然想起常百灵的疑虑,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林育才是,或许这样的话可以一举两得。

    “姐,现在说话方便吗?”随即给林育拨通了电话。

    “说吧。我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她说,声音柔柔的。

    “那个粟总可靠吗?你对他了解多少?”我问得很直接。

    “他是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弟弟,这是肯定的。这样的人不应该去怀疑他吧?”她说,随即问我道:“你听说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人的口气太大了。只是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姐,我觉得你应该问问今天滕书记是不是真的接见了他。这件事情对你很简单的,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些的比较好。或者你问问黄省长是不是认识这个人。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大放心。”我说。

    “冯笑,你不会在吃他的醋吧?”她问道,语气变得怪怪的。

    我急忙地道:“不是。姐,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因为我担心影响到你的仕途,而且这样对洪雅也有好处,现在的骗子太多了。不得不小心防范。”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行,我让人问问。”她说,随即柔声地对我说道:“冯笑,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

    我说:“你是我姐嘛。”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虽然这个人是骗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你说得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她说,“我马上问问。”

    我顿时放下心来。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怀疑某件事情后就会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把那种怀疑无线放大。现在我的情况就是这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林育就给我打电话来了,电话接通后我听见她在里面不住地笑。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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