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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6.2182、人性之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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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翟新文的试探,方圆终于想出了应对之策。方圆接过了茶,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局长,茶确实是好茶,我作为局长的晚辈,绝对不应该也不能够夺人所爱。局长你看这样好不好?茶还放在您这里,哪一天我馋这铁观音了,我就跑到您这里喝一壶,好不好?”

    说着,方圆把茶递回翟新文的手中。翟新文微微有一点尴尬:“小方,这其实就是一筒茶。你不要想太多。”方圆说:“局长,我说的是心里话。如果我馋了,我想了,我一定要到您办公室来蹭茶喝。”翟新文哈哈一笑:“好,你来喝茶,我就泡这铁观音。当然,如果你想喝其他的好茶,只要我这里有,就会告诉你。”方圆说:“那敢情是太好了。”

    翟新文把2008~2009学年度第一学期期初视导的初步安排递给了方圆:“小方,这是谢秉国那边搞出了一个初步方案。下午呢,准备上局长办公会研究确定一下,明天起,未来两天,市教育局将对全市高中、中专、职高、初中、小学进行期初视导。这项工作呢,每个学期都会搞。上个学期呢,你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参加;这个学期,也算是你的第一次。你看看相关的安排,你是否满意?”

    方圆仔细地看了看这份初步方案:翟新文视导局属高中和初中学校;孙红军视导□□的鹿堡区和龙湾区;方圆视导瓯江区和永宁区;和平视导全市的智障学校和体育类、艺术类学校;韩素贞视导延平县;和平视导全市的职业学校和中专学校;孔丽丽视导瑞清市;陈奇志视导朝阳县;曹本松视导江南县;宋萍视导泰成县。汪兴邦没有安排,留守教育局。

    表面看,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

    翟新文说:“去年的安排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思路。小方你要是有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咱也可以当然修改。”

    方圆说:“孙书记知道这个方案吗?”翟新文微微愣了一下,说:“不知道。这个稿子也就是今天早晨刚刚拿出来,还没给书记看。我希望,交给书记看的方案,已经是比较成型的基本确定下来的方案。先征求征求你的意见,毕竟你分管教学,这个占的份量很重的。”

    方圆说:“翟局长如果不方便开局长办公会研究,我们是不是可以效仿一下市里开会的方式,先开个书记办公会研究研究。咱教育局现在有这样的优势啊,一个书记,三个副书记,真可以凑一桌了。”

    翟新文的脸色有些难看。要开书记办公室,和平是你方圆的跟屁虫,孙红军平常也基本跟你保持一致,三比一,我的啥意见能够管用?这一招虽然避免了公开冲突,但实际上是在用规则,把翟新文给将死了局。

    翟新文缓和了一下情绪,说:“我觉得还是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你管教学。至于是开书记办公会,还是开局长办公会,这个都好商量。只要我们能够达成一致,我相信,事情会顺利很多!”

    方圆说:“局长,那我就把我的心声说出来。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局长多包涵。”翟新文说:“开诚布公,最好。小方,你讲,只要是合理的,咱就要纳入。”方圆说:“新学期,我继续分管教学,其实压力是很大的。今年东州的高考,较往年有了比较明显的进步,但是能不能保持这样的势头,能不能在2009年的高考继续再前进,我心里没有底。所以,我想去全市的高中学校看一看。这不是说初中和小学不重要,只不过这一次我先看看高中。因为我还要管理东州5中,精力实在有限,所以,区县我就不单独去了。局长您觉得能不能修改一下。”

    翟新文的内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好,那么期初视导这样安排好不好?就按照你的意见,你视导高中学校,其他事情不管了。其他的安排,你就不再介入,好不好?”

    方圆想了一想,说:“好。局长最好事先征求一下书记的意见。党政平衡了,事情就更好办了。”翟新文说:“这个我晓得。先让谢秉国改吧。”

    翟新文亲自把方圆送出办公室门口,亲切地与方圆握手:“小方,有事情随时都可以来,这个门24小时为你打开。”翟新文的声音不小,同楼层只要开着的门都应该听得到。对于翟新文的手腕,方圆觉得固然也有一定的水平,但跟丁晓华比起来,就算是小儿科了。

    方圆说:“局长召唤,是一定要来的。”翟新文说:“好,那我可就经常给你打电话了。”方圆说:“局长,晚上10点以后可别打。”翟新文哈哈大笑:“你呀你!”

    方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人就络绎不绝,让方圆身心疲惫。到最后,似乎这孙红军也坐不住了,来到了方圆的办公室门口,抢了几位科长的码,进入了方圆的办公室。在这一次办公室的调整中,汪兴邦按照方圆的要求,把方圆调整到与孙红军一个楼层。

    方圆连忙站起来:“孙书记,我这准备去您办公室,被翟局长叫过去,被科长们缠住。”孙红军说:“方书记,我知道你忙。科长们的脑袋瓜都灵着呢。”方圆说:“孙书记别讽刺我了。其实我还是想把重心放到东州5中的发展中。”孙红军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市委对你的职务作了调整,就是希望你能更多地把精力放到了教育局,放到东州教育系统的全面工作中来。我估计,最多一年,甚至也就是这个学期,你还会在5中兼职。”方圆说:“孙书记说得对,我也有这种预感。”孙红军说:“方书记,翟局长找你,是不是明天期初视导的事情?”

    方圆看着孙红军。这个看似平和平庸的书记,头脑里也充满了智慧啊!

    方圆说:“是的。原来的安排,是让我去瓯江区和永宁区。我提出了困难,和自己的希望。我只想视导一下各高中学校,因为我要抓高考。这样,我就被调整成了视导高中学校。至于其他安排,翟局长说我就不要管了。最近我工作比较繁重,也不想管太多的事情,所以我就同意了。”

    孙红军叹了口气:“翟新文这是借你这把刀的力量,让他随心所欲啊!你不管了,谁还敢反对他?即便是安排得不满意,也只能受着。市委让我们尽量维系教育局的和谐稳定,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得忍着委屈去做,对不对?”

    方圆看着孙红军,看他长吁短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陌生感。方圆说:“到哪里期初视导,还有很多学问吗?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分管教学,高考的压力很大,所以我必须视导高中学校,别的我真没想。”

    孙红军说:“视察局直属,是宣示权力;视察龙湾区和鹿堡区,是表达□□;如果是视察一些边缘化的学校,或一些边缘化的县,那么代表的含义就更丰富了。方书记,你真地不了解这一切吗?”

    方圆说:“我是真地没有想过这一切。孙书记,我觉得那个样子,□□也有点太密集了。到哪里视导不一样?如果谁都不愿意去,就让我去最偏远的县好了。”孙红军说:“不是你想像的这个样子的。”方圆说:“我看了初步的方案,初步的方案里,孙书记您就是去视导鹿堡区和龙湾区的。”

    “我视导鹿堡区和龙湾区?”方圆点点头。孙红军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有些事情方书记,咱真地多动脑子想一想。这件事,没事了。”

    孙红军走了,给方圆带来一脑门子浆糊。

    下午,局长办公会准时召开。教育科提出来的期初视导方案,在翟新文、孙红军、方圆的支持下,顺利获得通过。开完会,方圆就准备要离开,却被曹本松拦住:“方书记,你现在方便吗?”方圆说:“曹局长,到您办公室吧。”曹本松说:“好。”

    曹本松把方圆请进了办公室,反锁上门,对方圆说:“方书记,今天晚上,我可是在家准备了两瓶茅台啊!”方圆说:“我会去的。按时去。”曹本松说:“那真是太好了。你要能去,不知道小涵该有多高兴!”方圆说:“舅舅,还有其他事吗?”曹本松说:“不管怎么说,小涵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不管她有怎样的遭遇,我都永远是她的舅舅,她都永远是我的外甥,是我的女儿一般。方局长,我真地希望,你们在见面的时候,你能给小涵带一个礼物。小女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一个小礼物,一定会让她一直受伤害的心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感受到亲情的呵护。”

    方圆还真没有想有关礼物的事情。现在曹本松一提醒,还真是让方圆觉得,有必要考虑一下。

    曹本松说:“如果方书记没有准备,我这里准备了一个,你看看行不行?”方圆接过来,看了一眼:呵,是施洛华世奇的仿水晶胸饰。施洛华世奇,这是近年来享誉全世界的知名女性饰品生产者,其水晶和仿水晶产品,广受世界各国女性所青睐。

    曹本松说:“送个钻戒,送个项链,似乎都不太合适。我想来想去,就觉得这施洛华世奇的水晶,比较合适。方书记如果不喜欢,那么你就再考虑考虑。当然,其实只要你去就行,有没有礼物倒也不大要紧。最如果有这样一个小礼品,会让我们的这一次家宴,更和谐。”

    方圆接过这个施洛华世奇的胸饰,说:“舅舅,多少钱,我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