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家小酒馆(gl) > 第十一章 生死

第十一章 生死

作者:闲时听音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文成回到了她的小书房,她不理解文忆的执意,但她也有自己的固执。

    夜深人静,不相邻的两个房间里,辗转反侧的是两颗不安的心。

    只想一个人,所以不想争执两个人分开睡,选择书房还是卧房。文忆对文成眼里隐忍的丝丝伤感有抱歉,这不是她的错,可文忆现在更需要拯救的是自己,她需要考虑清楚。

    “我是对身着男装的她产生了好感?”整日的相处,文成以男子装束示人。做女子,是秀美;扮男子,是俊美。文忆闭上眼,脑中不停的出现文成的模样,可不管是自有一番风流倜傥的男子扮相,还是姿容清秀的女子扮相,都叫她欢喜。

    “因感激生了好感?”自醒来后的日夜相伴,文成对她不仅是照顾,甚至是呵护,悉心有加,处处体贴。

    “的确是原因,但只会是其中之一。”文忆真切的明白过来:“她的善良、体贴、乐观是理由,不自觉的小抠门、小洁癖、胆子小也是理由。”

    喜欢一个人肯定有理由,但你喜欢的不是这些理由,好的坏的,都是全然的接受。

    文忆的聪慧超出她的年龄,她的果断也不是一般女子所有。没理通前,是种种的心慌意乱。想通了,心也就安了。

    心中既已认定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呢?文忆的嘴角轻轻弯起,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至于要不要说出口,会不会得到回应,可能需要时间来解答。强扭的瓜不甜,喜欢不是买卖,没法要求同等回报……

    室内温暖如春,文成的心却有些冷,房内新添了火炉。一滴泪落在被角,不一会儿,就消失了痕迹,烘干的是被角,不是心。

    “为何没有由来的抗拒?”对于文忆的突如其来,文成百思不得其解:“是我做的不够好?”文忆对她来说,是那么久孤单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遭到亲人的背叛,让她不敢轻易付出信任。女扮男装,无论男女,她都不敢接近。怕人心叵测、怕不信任、怕误解。原以为,会这样过一生。谁知,遇到了能相知相伴的人,家人。

    “难道喜欢上别人,就要远离我吗?”文成有些难过。设想了很多遍,万一哪天文忆离开,自己会如何?而设想的结局是,不管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她都承受不起,那份心痛,仿佛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去为别人盛开,被别人采摘……

    然而文成的伤心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便结束了。只因一早起来,文忆恢复如常,对她的态度如初。

    矮桌边,早餐时间,文忆顺带提了下昨天的反常:大约是李大夫的诊断结论所致。事实上,她并没有李大夫所说的“心系之人”。

    谜团解开了,文成恍然大悟,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也对,一个大夫,治病行,还能治感情不成?”

    “成姐姐,你放心,我很好!”文忆附和的点头,小口轻啜碗中清粥。

    好久没有听过的称呼,让文成有些啧啧惊奇:“怎么又改过来了?”

    “你是我的家人。”一团温暖和祥,文忆让文成真正感动起来,眼眶微红,重重点头。

    “不过,我们还是分开睡吧,有些时候,确有不便。”文忆放下碗筷,轻飘飘的抛出自己的坚持。

    有不解,但也无可厚非。再说此时,无论文忆提出何种要求,她都会应下,再度拥有了那个贴心小棉袄一般的妹妹,还会在乎那些无关紧要么?!即使,偶尔会有想念。

    顺顺当当的跟隔壁王家做了交易,地契到手,银货两讫。老王夫妇跟着儿子去了城里,一家团圆准备过年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而小镇上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到处张灯结彩,备办年货,祭灶送神……酒楼生意也淡了下来,文成干脆提前几天打了烊、歇了业。

    “咳咳!”也是文成不小心,这几日忙这忙那,一刻不停,有时候热起来,减上一两件衣服,却忘了穿回。临到除夕前一日下午,竟似染上了风寒。

    头胀身痛、胸闷咳嗽,持续高热,看样子,是烧的越来越严重。

    见她躺在床上,虚弱的话都说不出,咳嗽一声,撕心裂肺。文忆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替她生了病。

    马不停蹄,去请大夫,可这节骨眼上,街面上,做生意的几乎看不见。找了几家医馆,不是回老家过年了,就是要去扫墓等等,各种繁忙、脱不开身。除夕、正元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两日,文忆满目焦急之色,却无可奈何。

    “姑娘,城西前几日新开了家医馆,你去看看,我早上办事路过,她家似乎还开着张呢!”“杏林医馆”门口,张大夫一手抱着儿子、张夫人牵着女儿,手里大包小包,说是要赶去岳父家团圆。同行是冤家,可见人小姑娘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真是不忍,张大夫好心提点了句。

    “谢谢!”文忆道了谢,赶紧往城西赶去,镇子不大,半炷香的功夫,便寻到了张大夫口中新开的医馆。

    到了跟前,文忆揉揉眼,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房屋、牌匾构造、材质虽有所不同,可牌匾上明晃晃的“千植堂”和还有那副熟悉的对联。这不是她上次在夷陵城去过的那家医馆吗?

    带着疑惑,文忆进了门。瞬间印证了猜想,店中两侧开阔,入门正对的是一排排药柜和柜台。右边是坐堂看诊之处,再往右,隔了层薄纱帘。透过纱帘,隐约可见,里面摆了张方桌,两边坐着的人手里各拿了本书看着,面前都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文忆仔细这么一端详,瞪大了眼:这二位,不是上次夷陵城所遇的李之秀、青落又是谁?

    听见人声,李之秀放下书、掀起帘子,走了出来,青落则是一动未动,眼皮儿都不曾撩起一下,不知是不是看书看睡着了。

    看见来人是文忆,李之秀目光一闪,笑的温和:“文小姐,又见面了,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这时,那个“睡着”的人,像被什么“惊醒”似的,起了身,走了出来。喜眉笑眼,也不知为何这么高兴:“好久不见,文小姐!近来,一切可好?”

    朋友般的问候叫人暖心,可她们真算不上好久没见,顶多七八日。这二人,怎么就到了九星镇开起了医馆?文忆有些迷惑。可是,这个问题不是当务之急,她惦记文成还在家里苦苦煎熬。

    “两位姑娘好,李大夫,麻烦您出次诊,阿成好像得了风寒,情况严重。”文忆打完招呼,说出来意。可能是走太快,前额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面上也没了以前的镇静,一双明眸里含了点点哀求之色,惟恐李之秀跟前面几个大夫一样开口拒绝。

    伤寒一事,可大可小。大的随时致命,小的甚至不用服药,休息一两日便能好起来。话不多说,李之秀拿上药箱,后面跟着文忆和青落,前去看诊。

    被子下面,文成一头躁汗、紧紧闭着双眼,不时抽搐、咳嗽,似乎比文忆离开时更严重,看着,确实叫人揪心。文忆不停绞着双手,直至通红。

    “幸亏文小姐你来的及时,文公子所患乃是急性伤寒。《伤寒论序》中有记载‘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说的便是此种突发疾病,最为要命。”李之秀初步诊断后,写好药方,递给青落,对她点头示意。

    青落看了她们一眼,不多问,起身前去自家医馆抓药,学了这些时日,药材她倒是能分辨的一清二楚了。

    “劳烦文姑娘你去打盆冷水,取块巾帕来。”李之秀作好吩咐,又抚上文成的寸口,细心查探,进一步了解病况。

    文忆打来水,按照李之秀的交代,不停更换覆于文成额头上的巾帕。待青落回来后,又去后院架火煎药。大冬天的,脚不歇,愣是忙出一头汗,直到把汤药喂进文成的嘴里,看着她沉沉睡去,才算松了一口气。

    “文姑娘,你去用热水擦擦汗,这里里外外,忽冷忽热的,搞不好你也会染上病。”李之秀提醒道,真正的医者不仅要会治病,还要会防病。

    待一切安排妥当,文忆沏了一壶茶,邀了二人至中厅落座。

    “文公子暂无大碍,刚才拿来的药,早中晚各一剂,明日上午,我再过来一趟。”李之秀端起茶杯,轻轻吹散热气,不忘仔细嘱咐。

    “嗯,知道了,真心谢谢您,李大夫!”文忆知道,此次若非李之秀及时救治,文成只怕是凶多吉少。文忆对她的感激溢于言表,心中打定主意,只等文成康复,定当登门致谢。

    “既如此,我有个想法,不知当问不当问?”青落看似不经意的开口,随手拨弄下杯盖,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碰击声。

    此时此刻,别说一个问题,即便是一百个问题,文忆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救命之恩,当图报,于是颔首。

    青落却拧转身子,对着李之秀一眨眼,勾勾嘴角。

    当李之秀反应过来,想出口制止,已晚了一步,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