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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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七日,延熹帝病逝沉重,已经不能言语了,太医院宣告不治。内务府、皇室宗族加紧筹备丧礼,宗族族长,恭老亲王亲自带领皇室宗亲,开启了皇陵,准备陪葬物品。

    十月初九日,相国薛谨仁病愈正式回朝。

    十月十日,延熹帝驾崩。举国哀痛,满城缟素。当夜,夏圣亲王率文武百官,恭亲王率皇室宗亲,皇后率后宫嫔妃及皇子公主,在龙翔宫守夜。

    举国哀丧三日后,丧礼期间,朝政由夏圣亲王主持。

    十月十三日,延熹帝陵驾移送皇陵,一应陪葬嫔妃、物品也陆续送入皇陵。

    十月十六日,夏圣亲王率文武百官,恭亲王率皇室宗亲,皇后率后宫嫔妃及皇子公主,送延熹帝与皇陵。吉时一到,皇陵关闭,延熹帝丧礼完成。

    十月十七日,朝臣夏圣亲王、相国薛谨仁,左右丞相,六部尚书。宗室恭亲王、礼亲王、简询郡王。后宫皇后、薛贵妃、郑贵妃,在龙翔宫御书房里,就继任新君人选,在恭亲王主持下,开始了漫长的商议。

    太子被废,皇后无子,礼亲王提出按照子以母贵的祖宗家法,在六皇子夏子勤,九皇子夏子珏中推选出一位继承大统。右丞相则提出皇子年幼,该由睿智精明,屡建战功,且监国主理朝政多日的夏圣亲王继位。这一提议,得到皇后的支持。

    然后,整个上午,朝臣、宗室就夏圣亲王继位,还是选立皇子争论不休僵持不下。

    选立皇子名正言顺,但皇子年幼就要有辅政大臣秉国,不论是薛家还是郑家,都非皇后一族所愿。夏圣亲王继位,皇后称位上虽有些尴尬,但他继位后必定削薛、郑两家的权。于皇后一族,实则是有利的,且夏圣亲王军权在握,他继承皇位,天下大定,朝局必定稳固。

    两方争论不休,看似各有礼据,实则各为私利。

    由始至终,夏擎苍只闲淡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皇后几次附和右丞相的观点,并几次语带双关,明示暗示夏擎苍,奈何他始终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弄的皇后和右丞相一派,很是尴尬,最后气势越来越弱。而反观选立皇子一派,只皇室宗族两位王爷和薛家一派四位尚书据理力争,百官之首的相国薛谨仁也是一言不发,竟也不为九皇子争取。薛贵妃也只端坐观望,不发一言。郑贵妃母族势力不比薛家,也只静默着,偶尔附和一两句宗亲王爷之言,以示讨好。

    一上午争论无果,到得午时,恭亲王提出稍事休息,午膳后继续。

    下午商议继续开始不到一盏茶功夫,一太监赶到夏擎苍身边,小声汇报几声后退出。夏擎苍接到汇报,面无表情半日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他正身端坐打断正义正言辞的右丞相,冷声说:“本王乃先帝外甥,继位名不正言不顺,右相不要再废唇舌了。”

    他这一言一出,全场都震惊了!皇后一派更是无人敢信,他手握圣朝过半兵权,朝中又有右相一派支持,这皇位唾手可得,他为什么不要?

    难道,是与刚才那太监汇报的事,有关?

    出什么事了?

    夏擎苍一开口,一样缄默了一上午的相国薛谨仁,也老神在在的开了尊口,“夏圣亲王如此明理,那诸位就在六皇子、九皇子中推选以为册立为新君吧。”

    他一开口,皇室宗亲复议,薛家一派势力复议,郑家一派也复议,只皇后一派独木难支不成气候。选立皇子,便成定局。

    “今日本王主持公议,现在既达成共识,选立皇子,那么现在就请在场除本王以外十五位,举手表决,选定继位皇子吧。”恭亲王从座位上站起来,命人将六皇子、九皇子请来,分别牵起两人的手,又道:“首先,支持六皇子继位的请举手。”说完,举起六皇子的手。

    皇后及皇后一派三人举手,郑贵妃及郑家一人举手,简讯郡王举手,七票。

    “好,七票支持六皇子。”恭亲王点头,命人记下了票数,又举起九皇子的手,肃穆道:“现在请支持九皇子的举手。”

    薛贵妃、薛谨仁及薛家一派四人举手,礼亲王举手,也是七票。

    这个……

    恭亲王放下九皇子的手,望向端坐着,不言语也不举手的夏擎苍,“夏圣亲王,你支持那位皇子继位?”

    “珏儿,过来。”夏擎苍向夏子珏伸出手。

    夏子珏乖巧的过去,将小手放到他的掌心,乖巧的喊声:“表哥。”

    “珏儿,今日你继位为君,表哥送你一份礼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夏子珏手里。

    “多谢表哥!”夏子珏甜甜一笑,带着几分稚气与纯真。然后,他纤细的小身子转过来,面对众人摊开掌心将手中之物展示于人前,白皙俊秀的小脸上,带上了几分庄重。

    他掌心的物件,立刻引起了底下一片抽气声!

    “是虎符!”右丞相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擎苍!

    这是可调动京城近郊,西、北两营八万禁军的虎符!延熹帝病后,交给了废太子夏子默,什么时候到夏擎苍手里的?他又为什么要送给夏子珏?!

    这一出,太出人意表,连恭亲王也愣了一愣。

    “恭亲王,夏圣亲王已经表态,宣布结果吧。”薛贵妃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额,是。”恭亲王掩饰了尴尬,上前拉起夏子珏,“今日公议,九皇子继承大统。但九皇子尚且年幼,需推选辅政亲王和辅政大成主理朝政,现在请两位皇子回宫休息,我们继续推选辅政大臣吧。”

    然后,夏子勤、夏子珏被恭送回后宫,御书房里除主持恭亲王外十五人,又开始商讨辅政人选。

    这一回,却没有太多争议,虽然夏擎苍主动退出皇位竞争,但皇后一派和郑家一派不想放任薛家独大,全力支持夏圣亲王摄政,为摄政王。又推选了相国薛谨仁、左右丞相和礼亲王为辅政大臣。又商定了新君继位日期,直到傍晚,这持续一整天的议会,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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