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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有很多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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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兄弟跪在老定国公的坟前。

    “父亲,我找到三弟了。我知道,您临终前最担心的就是远在外地不知道过得如何的三弟。”顾白驰几近哽咽,“三弟很好,过些日子也要成亲了。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三弟,不再让他乱来的。”

    顾白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也近乎泣泪的说道,“父亲,儿子长大了,不会再像当年那般胡作非为…”

    两个人站在老父的坟前说好会儿子的话,这才移步到他们大哥的坟前。

    三人年岁相差不大,加之府中又没有其他的小孩子,三兄弟以前的关系都还不错。可能最遗憾的便是大哥为人要严肃一些,不怎么和他们开过玩笑,可那股对兄弟的关切心,却是均分在了顾白骐和顾白驰身上的。

    两个大男人如大小孩一般,坐在大哥的坟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说个不停,似乎要将往事回忆个够。

    阿树躲在角落处不敢出声,要是被顾白骐知道他看到了他这么糗的样子,只怕回去之后会被打得好几日不能下床,还得强制性忘掉今日的事情。

    一直临近中午,太阳晒得人头晕眼花的时候,俩人才揉了揉有些僵麻的腿,双双站起来往顾府走去。

    夏沫搂着怀中早有些不安分等的烦闷的鸥哥儿,身边站着不停流汗的颜姐儿,在二门翘首以盼,本来鹄哥儿最开始也被抱了过来等顾白驰回家的,可等待的太久。鹄哥儿已经睡着了,夏沫怕在外既要受风吹又要被日晒,只好让奶娘将他抱回了屋子。

    “爹爹怎么还不到呀。”鸥哥儿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了。

    “快了。快了。”夏沫替他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其实她心中也没底。

    “二夫人,二夫人,二老爷和三老爷已经进门了。”丫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差一点就被门槛给刮了下去。

    “回来了?”夏沫惊喜的站起来,迅速的吩咐在一旁守候的婆子些,“快。让厨房把饭菜热上,国公爷待会儿要吃,还有热水。凉了没,快去试试水温,不能太凉了,但也不能烫着国公爷…”

    听着夏沫语带慌乱。颜姐儿抿着嘴偷偷的笑。所谓的近乡情更怯,便是这样子的吧。

    顾白驰大步迈进二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显立在人群中一身红装的夏沫,他嘴角勾了三十五度,这就是他的妻子,每每都是以最耀眼的姿态来迎接他,好让他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寻找到她。

    一旁还有众多下人,顾白驰不好表现的太过亲昵。只轻轻拉了下夏沫的手,道。“辛苦你了。”

    夏沫无声的摇着头,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

    顾白驰低下头去看鸥哥儿,发现这小子摆着一张笑脸,张着一双手,内心高兴,正欲将孩子抱起来,却发现鸥哥儿大喊一声‘三叔…’冲到了顾白骐面前抱住他的双腿。

    顾白驰满脸的黑线,颜姐儿忙上前去扯鸥哥儿,指着顾白驰小声道,“五弟,这是你爹爹…”

    鸥哥儿转过身子,歪着抬着小脑袋去仰望顾白驰,发出糯糯的声音,“你是我爹爹?”

    顾白驰点点头,这就是在外将士的悲哀,几乎见不到孩子的出身,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更别期望回家的时候孩子能认得到你。

    夏沫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先去洗洗身上的尘土吧,饭菜灶上已经备好了,等你洗好后我们就开饭。”

    顾白驰也知道他这一身尘土不适合抱孩子,便依了夏沫的话,跟着她去了净室。

    等顾白驰褪尽衣衫,夏沫这才发现他前胸和后背又多了几道伤疤。看着满是心疼的妻子,顾白驰迅速钻进了浴桶里面,安慰着的说道,“这是苦肉计,等我将嘉峪关的事情安排好后,就在皇上面前把衣裳一脱,再求求情,他就会放我们一家团聚的。”见夏沫眉间依旧没有散开的趋势,顾白驰扯过汗巾子,往身上的伤口猛烈的一擦,“你别担心,真的是苦肉计,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夏沫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汗巾子,哼声道,“我知道你拼命,可你也得想一下我,想一下几个孩子,你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

    顾白驰讪笑了一声并未说话,肚子上的那块伤其实挺严重的,他还差点以为会撑不过来,连遗书都写好了,等伤渐渐好后未免孕中的夏沫担心,便没告诉她这件事情。

    夫妻俩一年未见,顾白驰又裸着身子,一人忍耐了多久,一人脸红心跳个不停,不免的擦枪走火,将净室弄了个四处是水。

    餐桌上,鸥哥儿等的很是不耐烦,扯着顾白骐的袖子不停的问,“三叔,娘和爹爹怎么还没出来。”

    顾白骐怎好说这夫妻俩是在办一件可能又会给他生下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事情,只好胡乱哄着,“因为你娘和爹爹太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说呀。你看你,这么就没见你爹爹,是不是也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呢。”

    鸥哥儿噘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很是气馁的说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顾白骐引诱着他,“你不是很喜欢小木剑吗,还有你的小木马,这些都可以跟你爹爹说呀。”

    鸥哥儿歪着脑袋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兴奋道,“啊,我要给爹爹看我的木剑。”小孩子说风就是雨,哼哧哼哧就要爬下椅子去拿他放在屋中的小木剑。

    顾白骐忙拉住他,将他抱回椅子上坐好,努力的做出一副很是认真的态度说道,“你娘不是常教你对长辈要有礼貌吗,你娘是长辈。要先等她把话说完了你才能说话,明白不?”

    鸥哥儿这才似懂非懂的‘哦’一声,乖乖坐好。

    顾白驰这个澡直接洗了快半个时辰才好。夏沫捂着发红的双颊,嗔道,“三弟和孩子们都等着呢,都是你,待会儿他们要是笑话我,我可就没脸了。”

    顾白驰身心愉快,哈哈笑道。“你可是当家主母,说不给谁饭吃谁就没饭吃,我看他们谁敢笑话你。”

    走进饭厅。顾白骐正襟危坐,颜姐儿低头弄着发梢,只有鸥哥儿东张西望的,一见到夏沫二人走过来。哧溜一下就缩了下去。蹭蹭的跑到夏沫面前,拉着她裙角仰着头问道,“娘,您和爹爹说完话没?”

    桌旁传来低低的笑声,夏沫尴尬不已,抱起儿子,看着那张正经的小脸,暗叹一声。不回答他只怕这小子要来个追根究底,只好附耳轻声说道。“说完了。”

    鸥哥儿拍着手掌叫好,“那我吃完饭也要和爹爹说话。”

    好在夏沫一直在教育鸥哥儿食不言寝不语,这小子才没在饭桌上冒出几句会让人尴尬的话来。

    一顿饭吃的夏沫是一点味道也不知道,匆匆吃完她就如躲瘟疫一般迅速钻进了房间里面去看鹄哥儿。

    顾白驰和顾白骐对视一笑,顾白驰将鸥哥儿交给顾白骐,道,“你们先去外书房,我去看看鹄哥儿就过来。”

    憋了一肚子话的鸥哥儿有些不高兴,顾白骐低声安慰他,“你弟弟还小,话都不能说,你爹能和他说什么呀。走,我们先去外书房,你爹很快就会过来的。”

    鸥哥儿这才开开心心的跟着顾白骐走的。

    看着睡得香甜的鹄哥儿,顾白驰轻轻揽上夏沫的肩膀,“你一个人既要照顾整个家里,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独自生产,辛苦你了。”

    夏沫温柔的笑道,“家里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我不辛苦,倒是你,以后可不许不顾着身子去冲了,家里不需要你立战功,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顾白驰口中说着不疼,可光是想一想这些伤口怎么弄上去的,夏沫就觉得痛的不行,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顾白驰呢。

    顾白驰点头,“我说过,会渐渐放开嘉峪关的事情,这一年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就能回来陪你和孩子,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分开了。”

    以前虽然听顾白驰这般说过,可夏沫却没怎么放在心上,顾白驰是典型的要主外的大男人,要他不当官不打仗,每日待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夏沫有些不敢相信。可他这次回来,已经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不由得问了起来,“皇上会同意吗?就算同意了,你在家里待着没事做,岂不是…”

    顾白驰挨着夏沫坐下,低声道,“我受了伤,正好在家养病,皇上怎会不同意。如今我们顾家人丁稀薄,我肩负着振兴家业的重担,还要和你生一堆孩子呢,岂会没事情可做?”

    “呸…”夏沫啐了他一口,脸红不已。

    一个家想要安稳,离不开家人的团结,虽然和顾白骐多年未见,可顾白驰还是依旧如当年那般信任着这个三弟。

    “…嘉峪关那边我会安排好,到时候有没有定国公都能守卫的牢靠,估计也就一年的时间,我就会向皇上提出休养的事情。你呢,有什么打算,想做文官还是武官?不过可不能离了京城,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可不能再分开了。”顾白驰将他的计划毫无隐瞒的和盘托出,“婚事你二嫂已经开始替你准备了,等你成亲后,我就去给你求个官职。”

    顾白骐摇着头道,“二哥,你想在家休息,我何尝不想?当官?一大早要起床去早朝,必须得把事情忙完了才能回家,我可不想那样。我呀,和你一样,就想清清静静的在家待着,等老婆过了门,就过着那富翁般的生活,等老婆把娃一生,没事抱抱孩子,逗逗老婆,多悠闲的生活呀。可不想受那个当官的罪。”

    “我虽不常在京城,可人脉还是有些的,你别担心我会为了你的事情到处求人。”

    “二哥,我是真的不想做官,我从小就只想过闲散的生活,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

    顾白驰哑然失笑,在这点上,他们兄弟俩是何其的相像。

    从小过惯了只能一年见老父一次的生活,小小的顾白驰就在心中埋下了种子,等他长大了,一定不会让妻子在背后偷偷抹泪,也不会让孩子整年翘首以盼父亲的归来。可事与愿违,等他长大了家里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不得不背负起家族的重担,为着当年的冤屈奔走努力,走上了一条他根本不喜的道路。

    不过形式总算是好的,当年的冤屈得以洗刷,陷害他们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实现当年的愿望,做一个悠闲自在的富翁。

    想到此,顾白驰便豪爽的笑道,“这样,那我们以后可有大把的时间品茶下棋斗武了。”

    顾白骐抱起旁边早已经把嘴翘的老高的鸥哥儿,把他放到顾白驰怀中,戏虐的笑道,“二哥还是先和这小子说吧,他呀,憋了一肚子的话,偏你忙得很,没时间和他说。”

    顾白驰这才注意到不满的鸥哥儿,赔罪的哈哈笑道,“哎哟,我的乖儿子,是吃三叔的醋了吗,来,我帮你打他。”

    能见到十几年未见的三弟,又看到新出生的大胖儿子,顾白驰的心情愉悦的很,任由鸥哥儿随意抓着他嘴下的小胡子,朗声笑个不停。

    入夜,夏沫无不感慨的说道,“就差鹏哥儿,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聚齐了,偏你狠心,将他留在那个不毛之地,也不知那些士兵会不会欺负他一个孩子。”

    “鹄哥儿刚生下来,鸥哥儿我也一年未见了,肯定会很疼爱这两个孩子的,你也是,一颗心肯定都放在这两个孩子身上。”顾白驰叹声道,“与其让他看着心中酸涩,不如就将他留在嘉峪关,等日后我跟皇上谈妥了,再让他回来,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岂不是更好?”

    夏沫叹然,“你说的也是,鸥哥儿这么小的年纪都能吃鹄哥儿的醋,鹏哥儿要是见了,不知道心中会怎么想呢。”

    “等到明年,他也到了住外院的年纪,只过来请个安便是。”顾白驰道,“年纪大些,想事情就不会那么偏颇了,鹏哥儿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你以前怎么对他的,他心中明白。”

    夏沫默然,真正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牵肠挂肚,对鹏哥儿,始终还是欠缺点什么吧。(未完待续。。)

    PS:  这个月用字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