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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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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阳没有按母亲的意思去相亲,他请了一天假陪辛雨去考试。考试外挤满了人,有几个闲聊天的人说某某已经是第三次参加科目二考试了,某某考了四次还没过等云云,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辛雨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都要从她的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想起高考那年,也是这样等候在考场外,苏阳站在她身旁,淡定自若地看着她笑,笑她跟上断头台似得,连腿都在打哆嗦。

    “没必要这么紧张,你练得很好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过关。”苏阳安慰道。

    辛雨苦着脸问:“还有意外?!我刚才听她们说三次四次都考不过,我的脑神经就开始短路,手脚开始发抖,肚子也不舒服。”

    “小雨,你是太紧张了。万一考不过,补考费才120,十天后又可以约考了,所以放松心态,大不了下次我再请假陪你来考……”

    苏阳话还没说完,就被辛雨捣了一拳,“呸呸呸,乌鸦嘴,我要一次考过。不然……会被笑话的,还浪费时间。”

    苏阳摸着挨拳的胸口,说:“好疼,手劲儿这么大。你就拿出你打我的劲头儿来应对考试,信心百倍,迎难而上,肯定能过关。小雨最棒,小雨最厉害,小雨最漂亮……”

    “呵呵,好了,我都多大了,还拿这样的口号哄我。不过,被人夸赞,还是很开心的。”

    辛雨跟随人流走进考场大门,苏阳在考场外等候。他走到围栏处隐约能看到一辆辆雪铁龙驾考车驶进考场,按照指定的路线逐次考试项目。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不是怕辛雨考不过,按照这段时间练习的水平,稳扎稳打地考应该没问题。可就怕她犯迷糊,太粗心,那就够呛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辛雨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苏阳,我没考过,都怨你的乌鸦嘴,补考费你来拿。”

    苏阳的目光在她脸上盯了数秒,答:“好好好,补考费我来拿,别灰心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刚才出来的几个学员也没考过……”

    苏阳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抚慰辛雨受伤的心灵,这边她却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苏阳意识到上当,“好啊,敢骗我。”

    辛雨得意地扬起唇角,抱拳作揖,“我考过了,一百分,谢谢师父。”

    苏阳拍拍辛雨的肩膀,鼓励道:“你本来就很优秀,只要认真去做一件事情,一定会做得很好。”

    “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你不是喊我师父嘛,徒弟太笨的话,我脸上也没光。”

    辛雨称呼苏阳师父,其实一点也不为过。高中时,苏阳没少给她补课,尤其临近高考那段日子,两人如影随形,苏阳身旁永远跟着一个辛雨。他拉着她学习,给她补习数学,讲解试卷,完全是辛雨的免费家教。毫不客气地说,没有苏阳的监督指导,辛雨要考上一本简直不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两人小小地庆祝了一番,吃完晚饭,苏阳提议去汽车影院看电影。放映的是一部新电影《重返二十岁》一位七旬老太太重返青春的爆笑之旅,以妙龄少女的身份回到日常生活,引发一系列啼笑皆非的奇幻故事。

    辛雨看得开心,时不时地大笑。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如意暂时忘却,她只想躲在这小小的封闭空间内,享受片刻儿的快乐。

    苏阳出去一会儿,很快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烤玉米回来。

    “哇,烤玉米,你从哪里变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这里有卖的?”

    “哪来这么多问题,你不想吃算了。”苏阳作势要扔出车外。

    辛雨赶紧夺过来,“当然要吃,我笑得肚子都饿了,正想找吃得呢。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香喷喷的烤玉米,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吗?答案是no!”

    苏阳笑,忍不住提醒,“只能吃一个玉米,我今晚可没带消食片。”

    “拜托,以前的糗事儿可不可以忘掉。”

    “呵呵,那么好笑的事儿,怎么可能忘掉。”苏阳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唇角微微弯起。

    有些人,有些事儿,注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已随青春一起镌刻在记忆深处。

    ————

    杂志社。

    辛雨上班第一天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似乎又回到解放前,女人们没精打采,就连衣服的色彩也变得暗淡,死气沉沉。

    李梅:“单俊杰好多天没来上班了,谁还有心情打扮,打扮给谁看啊。整个杂志社找不到一个能看得男人,一个个跟从灵异小说里走出来的鬼似得。”

    辛雨:“李梅,你这张嘴太毒舌了,你家林海良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内心好强大。”

    提起自家老公,李梅就来气,“林海良那个窝囊废,我没跟他离婚,他就该烧高香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善良,那么仁慈,人品那么好呢……不然早跟他离八百回了。”

    “林海良多老实本分的人啊,对你百依百顺。李梅,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梅冷哼一声,“我不想要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一事无成,只会在家里做饭洗衣服。辛雨,我特别渴望老天赐给我一个让我敬仰崇拜的男人,他是神祇一样的存在,他高冷孤傲,无所不能,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幻想……”

    辛雨嘎嘣咬了口饼干,问:“你说得是尊上白子画吗?你想让他刺你一百零三剑,你找虐啊?!”

    “辛雨,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李梅气得大吼。

    “李梅,你这样下去好危险的,容易出轨。”

    李梅优雅地白了辛雨一眼,“婚后的女人之所以出轨,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要怪也怪男人太没用。你听说了吗,mfk金融公司已经被孟氏集团收购,正在大幅度裁员,我看林海良够呛能留下。”

    “他也算公司的老员工了,应该没事儿,你别太担心了。”孟氏集团,是不是孟依然家?辛雨转念一想,h市还有几个孟家如此财大气粗。

    “老员工没业绩更被嫌弃。辛雨,你可不可以找顾然帮帮忙,他现在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新任副总裁。只要顾然交代一声,林海良保住工作肯定没问题。”

    “……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再给他打电话不方便吧。”辛雨为难。

    “辛雨,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林海良这个笨蛋万一被裁掉,他再找工作就难了。哎,算了算了,我也不逼你,反正我也不想跟他过了。”

    辛雨真担心她气急之下跟林海良离婚,只得说:“……我试试吧。”

    李梅给辛雨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谢谢你,辛雨。”

    “你先别谢我,我只是说试试,行不行还不一定呢。你也知道顾然向来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况且我们现在又离婚了,他不一定帮忙。”

    ————

    午餐过后,张主任交给辛雨一个任务,送一份文件到单经理家。

    “可不可以派别人去?我刚回来上班,手头上积压了好多工作要处理。”

    张主任笑得阴阳怪气,“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单经理亲自打电话帮你请假,让你做这点小事儿还要推辞,太说不过去了吧。”

    辛雨按照张主任给的地址来到金水苑高档公寓楼,找到单俊杰的家。

    单俊杰看到她并没有意外,辛雨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他脸上的伤。

    单俊杰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眼角上的淤青,“进来坐吧,我这个样子没吓到你吧?”

    “单经理,你这是……怎么搞得?”辛雨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不该问。

    “前几天跟人打了一架。”单俊杰的直言不讳倒是吓了辛雨一跳。

    “呵呵,你开玩笑吧,单经理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

    “为什么不会,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时候,我是个人,又不是石头。”他起身倒了两杯红酒,“看在我脸上受伤的份上,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

    “我待会还要回去上班,而且酒量不行,酒品又差,不想丢脸又丢工作。”辛雨满脸抱歉的样子,话说得又很实诚。

    单俊杰无奈地笑笑,还真不好意思再劝酒,“好,不喝酒了。辛雨,我们两个在一起时,不要叫我单经理,叫我单俊杰或者……俊杰,都可以。”

    他说话间,挪到她身边坐下。辛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或许是昨晚醉酒的原因。两人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有些不安。

    “单……单经理,文件放在这里了,没什么事儿,那我先回去上班了。”辛雨抓紧背包袋,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奔出去。

    单俊杰看着辛雨故作淡定的模样,不觉笑了,“你还真是固执。好吧,路上小心,谢谢你送文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