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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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杂志社的途中正好经过mfk金融公司，辛雨想起林海良的事情，思量着要不要给顾然打电话问问情况。她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两人约在公司对过的咖啡厅。
“要一杯橙汁，一杯咖啡不加糖，”辛雨一顿，改口道：“咖啡待会再说吧。”爱一个人会变，人的口味也会变，她现在不知道顾然喜欢什么口感的咖啡。
“好的，您稍等。”侍者转身离开。
大约两分钟后，顾然推门走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定制西装，五官英俊，神情淡漠冷静，就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完全是上流社会商场精英的气场。辛雨不得不承认，他走得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好。
辛雨看顾然坐下来，说：“我不知道你喝什么，自己点吧。”
顾然：“咖啡，加三颗糖。”
辛雨有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顾然以前喝咖啡从来不加糖也不加奶。他喜欢咖啡甘醇苦涩的味道儿，平时更不喜欢吃甜食。
顾然倚向靠背，双手交叉搭在桌沿上，慵懒的嗓音里透着公事公办的严谨，“找我是因为林海良的事吗？”
“……是的。林海良在你们公司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你有能力帮他，可不可以看在多年朋友的的份上拉他一把？”辛雨没想到有一天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央求顾然帮忙，人生真是世事难料。
“这次公司裁员的主要对象就是林海良这些霸占职位，又不能给公司带来效益的老员工。这是高层一致通过的决策，我不能为一个人破坏规矩。”
面对顾然的冷漠，辛雨有些尴尬，手指交缠在一起，这是她紧张不安时常有的小动作。可想到李梅，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果林海良失去这份工作，以他唯唯诺诺的性格，再找工作肯定处处碰壁，李梅会跟他离婚的。我们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可不可以帮帮他？”
顾然轻笑一声，活似她的要求很滑稽可笑，“辛雨，公是公，私是私，公司不会花大把的银子养一群吃闲饭的废物。我不是医生，要救命的话，你该去医院。”
“顾然！”辛雨强压住心里蹭蹭往上窜的火苗，“你现在是公司副总裁，又是孟氏集团的乘龙快婿，保住一个林海良有那么难吗？”
“……”顾然沉亮的眸子里似有乌云闪过，看向她的目光掺杂着太多的冷鸷。
“你真不帮忙？”辛雨追问。
顾然冷冷甩出三个字，“帮不了。”
“那好，耽误顾总宝贵的工作时间，实在抱歉。再见。”
辛雨站起来，掏钱买单走出咖啡厅。心里暗恼不该拿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一个前妻说话有什么分量，简直自取其辱，自找难堪。她边走边思忖该怎么告诉李梅，让林海良早作打算。
————
杂志社。
快递小哥手捧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谁是辛雨，请签收一下。”
一众女人艳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埋头工作的辛雨身上，“哇，辛雨，有人送你玫瑰花，快去签收啊。”
辛雨有点懵，怎么可能是送给她的，“快递小哥，你没搞错吧？真是送给我的？”
快递员又看了眼手里的单子，“你是叫辛雨吧？”
辛雨肯定地点点头，用坚定的眼神发誓如假包换，绝对正品。
“那没错，花是送给你的，请在这里签收一下。”
辛雨签完字，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满肚子的好奇。
“辛雨，这到底是谁送的？”
“哎呦，羡慕死我们了。是不是有人暗恋你，想追你啊？”
“离婚女人也是有市场的，辛雨，你让我们这些已婚女人对离婚充满了期待。”一位大姐兴奋地喊道。
辛雨尴尬地挠挠头发，“你们别乱猜了，说真得，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卡片上除了祝福语，什么信息都没有。玩神秘，还挺浪漫的。”李梅闻了闻玫瑰花香，眼馋死了。
辛雨把花塞到李梅怀里，“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在我家嘟嘟是不会让鲜花存活到第二天的，搞不好花骨朵全被玩坏掉。”
“那就放在办公室好好欣赏，我去帮你找花瓶。”
辛雨看着李梅欢快的身影，想到顾然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选择沉默，或许最后有转机也说不定。
————
顾然打开房门，站在外面的是苏阳，这让他有点意外。
“请进，真是稀客，喝点什么？”
“随便。”苏阳走进来，目光在整个房间里逡巡，眉目间有一丝冷意。
顾然倒了两杯水，“医生应该最喜欢白开水，最养生。”
苏阳接过来，轻笑了声，“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顾然故作凝思细想，“……你认为不该住在这里？”
“你果然是聪明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恋恋不舍还是故意让她伤心？”他眉心微蹙，眼睛盯着顾然。
“你想太多了，仓促离婚，我总得找个地方住吧。”顾然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顿了顿说：“新房子马上装修好了，我很快就搬走，不会再打扰辛雨。”
“新房子？！你要跟孟依然结婚了？”
顾然抿嘴笑，“你是不是受辛雨影响太深了，理科生的脑子竟然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苏阳不在意他的讥嘲，说：“孟氏集团已经完成了对你们公司的收购，我想你和孟依然的这杯喜酒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顾然垂眸低笑，也不说话。
两人一时无话。
苏阳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回首看向顾然，“辛雨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对你。也正是因为太在乎，才会更受伤。你和孟依然不停地出现在她面前，即使不说一句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快搬走。”
顾然侧首对上苏阳的目光，“我会搬走。可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以什么身份要求我搬走？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确认，我也劝你一句……别在她眼前晃悠。”
“……”顾然。
————
辛雨刚到杂志社就被李梅拉到楼顶天台上。她看李梅微肿的眼睛，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也大概猜出是什么事儿了。
“李梅，你先别着急，是不是林海良被裁退了？”辛雨诺诺地问。
“你早就知道了？！辛雨，你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我托你找顾然帮忙，你到底有没有找他？”
“我当然把你当好朋友了。至于顾然……我也找他问情况了，他说这是公司高层的决策，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辛雨小心翼翼地觑着李梅的脸色，“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又跟林海良吵架，想着……或许还有希望，就等等吧。”
“他做不了主，顾然说这话蒙谁呢？！我已经托人打听了，这次裁员就是他提出来的，也是他全权负责。让a走，还是让b走，还不是他说了算。他一点情分都不念，太狠了吧。”李梅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况且我现在在他眼里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他根本不会在意我说的话。李梅，很抱歉，没能帮上你们。”看着好朋友落难，辛雨心里特别难受，劝道：“我想你老公肯定更难过，你这几天千万不要在家发脾气，多安慰安慰他。”
李梅冷笑一声，“安慰他，谁来安慰我？结婚这么多年，别人的老公升官发财换房换车，可他呢，连饭碗都丢了。”
“至少林海良没有换老婆，对不对？！”辛雨想到顾然，不觉笑了，升官发财换车换房，也换掉了她这个糟糠之妻。
“他倒是想换老婆，可惜没那个本事儿。”李梅反唇相讥。
“算了，你别生气了。树挪死，人挪活，林海良那么多年的老业务员了，再找份工作也不难，说不定混得更好呢。”
李梅呵呵，“就他，我看够呛。”
在回杂志社的途中正好经过mfk金融公司，辛雨想起林海良的事情，思量着要不要给顾然打电话问问情况。她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两人约在公司对过的咖啡厅。
“要一杯橙汁，一杯咖啡不加糖，”辛雨一顿，改口道：“咖啡待会再说吧。”爱一个人会变，人的口味也会变，她现在不知道顾然喜欢什么口感的咖啡。
“好的，您稍等。”侍者转身离开。
大约两分钟后，顾然推门走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定制西装，五官英俊，神情淡漠冷静，就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完全是上流社会商场精英的气场。辛雨不得不承认，他走得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好。
辛雨看顾然坐下来，说：“我不知道你喝什么，自己点吧。”
顾然：“咖啡，加三颗糖。”
辛雨有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顾然以前喝咖啡从来不加糖也不加奶。他喜欢咖啡甘醇苦涩的味道儿，平时更不喜欢吃甜食。
顾然倚向靠背，双手交叉搭在桌沿上，慵懒的嗓音里透着公事公办的严谨，“找我是因为林海良的事吗？”
“……是的。林海良在你们公司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你有能力帮他，可不可以看在多年朋友的的份上拉他一把？”辛雨没想到有一天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央求顾然帮忙，人生真是世事难料。
“这次公司裁员的主要对象就是林海良这些霸占职位，又不能给公司带来效益的老员工。这是高层一致通过的决策，我不能为一个人破坏规矩。”
面对顾然的冷漠，辛雨有些尴尬，手指交缠在一起，这是她紧张不安时常有的小动作。可想到李梅，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果林海良失去这份工作，以他唯唯诺诺的性格，再找工作肯定处处碰壁，李梅会跟他离婚的。我们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可不可以帮帮他？”
顾然轻笑一声，活似她的要求很滑稽可笑，“辛雨，公是公，私是私，公司不会花大把的银子养一群吃闲饭的废物。我不是医生，要救命的话，你该去医院。”
“顾然！”辛雨强压住心里蹭蹭往上窜的火苗，“你现在是公司副总裁，又是孟氏集团的乘龙快婿，保住一个林海良有那么难吗？”
“……”顾然沉亮的眸子里似有乌云闪过，看向她的目光掺杂着太多的冷鸷。
“你真不帮忙？”辛雨追问。
顾然冷冷甩出三个字，“帮不了。”
“那好，耽误顾总宝贵的工作时间，实在抱歉。再见。”
辛雨站起来，掏钱买单走出咖啡厅。心里暗恼不该拿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一个前妻说话有什么分量，简直自取其辱，自找难堪。她边走边思忖该怎么告诉李梅，让林海良早作打算。
————
杂志社。
快递小哥手捧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谁是辛雨，请签收一下。”
一众女人艳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埋头工作的辛雨身上，“哇，辛雨，有人送你玫瑰花，快去签收啊。”
辛雨有点懵，怎么可能是送给她的，“快递小哥，你没搞错吧？真是送给我的？”
快递员又看了眼手里的单子，“你是叫辛雨吧？”
辛雨肯定地点点头，用坚定的眼神发誓如假包换，绝对正品。
“那没错，花是送给你的，请在这里签收一下。”
辛雨签完字，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满肚子的好奇。
“辛雨，这到底是谁送的？”
“哎呦，羡慕死我们了。是不是有人暗恋你，想追你啊？”
“离婚女人也是有市场的，辛雨，你让我们这些已婚女人对离婚充满了期待。”一位大姐兴奋地喊道。
辛雨尴尬地挠挠头发，“你们别乱猜了，说真得，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卡片上除了祝福语，什么信息都没有。玩神秘，还挺浪漫的。”李梅闻了闻玫瑰花香，眼馋死了。
辛雨把花塞到李梅怀里，“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在我家嘟嘟是不会让鲜花存活到第二天的，搞不好花骨朵全被玩坏掉。”
“那就放在办公室好好欣赏，我去帮你找花瓶。”
辛雨看着李梅欢快的身影，想到顾然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选择沉默，或许最后有转机也说不定。
————
顾然打开房门，站在外面的是苏阳，这让他有点意外。
“请进，真是稀客，喝点什么？”
“随便。”苏阳走进来，目光在整个房间里逡巡，眉目间有一丝冷意。
顾然倒了两杯水，“医生应该最喜欢白开水，最养生。”
苏阳接过来，轻笑了声，“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顾然故作凝思细想，“……你认为不该住在这里？”
“你果然是聪明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恋恋不舍还是故意让她伤心？”他眉心微蹙，眼睛盯着顾然。
“你想太多了，仓促离婚，我总得找个地方住吧。”顾然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顿了顿说：“新房子马上装修好了，我很快就搬走，不会再打扰辛雨。”
“新房子？！你要跟孟依然结婚了？”
顾然抿嘴笑，“你是不是受辛雨影响太深了，理科生的脑子竟然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苏阳不在意他的讥嘲，说：“孟氏集团已经完成了对你们公司的收购，我想你和孟依然的这杯喜酒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顾然垂眸低笑，也不说话。
两人一时无话。
苏阳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回首看向顾然，“辛雨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对你。也正是因为太在乎，才会更受伤。你和孟依然不停地出现在她面前，即使不说一句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快搬走。”
顾然侧首对上苏阳的目光，“我会搬走。可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以什么身份要求我搬走？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确认，我也劝你一句……别在她眼前晃悠。”
“……”顾然。
————
辛雨刚到杂志社就被李梅拉到楼顶天台上。她看李梅微肿的眼睛，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也大概猜出是什么事儿了。
“李梅，你先别着急，是不是林海良被裁退了？”辛雨诺诺地问。
“你早就知道了？！辛雨，你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我托你找顾然帮忙，你到底有没有找他？”
“我当然把你当好朋友了。至于顾然……我也找他问情况了，他说这是公司高层的决策，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辛雨小心翼翼地觑着李梅的脸色，“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又跟林海良吵架，想着……或许还有希望，就等等吧。”
“他做不了主，顾然说这话蒙谁呢？！我已经托人打听了，这次裁员就是他提出来的，也是他全权负责。让a走，还是让b走，还不是他说了算。他一点情分都不念，太狠了吧。”李梅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况且我现在在他眼里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他根本不会在意我说的话。李梅，很抱歉，没能帮上你们。”看着好朋友落难，辛雨心里特别难受，劝道：“我想你老公肯定更难过，你这几天千万不要在家发脾气，多安慰安慰他。”
李梅冷笑一声，“安慰他，谁来安慰我？结婚这么多年，别人的老公升官发财换房换车，可他呢，连饭碗都丢了。”
“至少林海良没有换老婆，对不对？！”辛雨想到顾然，不觉笑了，升官发财换车换房，也换掉了她这个糟糠之妻。
“他倒是想换老婆，可惜没那个本事儿。”李梅反唇相讥。
“算了，你别生气了。树挪死，人挪活，林海良那么多年的老业务员了，再找份工作也不难，说不定混得更好呢。”
李梅呵呵，“就他，我看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