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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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盐官县是王家的地头，回到盐官县的王福来，那个叫如鱼得水，得了王子墨的吩咐，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宝剑藏锋，终于到了我老王出手的时候。带上护卫，王福来杀向总店。
&nb审训拷问是王福来的专长，这种龌龊事不能脏了主子的手，还是我老王代劳吧，好奴才就是脏活累活抢着干，而且要干得漂亮，干得利索，不给主子留后患，不然怎么配给好主子当差。
&nb王福来信仰坚定，能力出从，自诩王子墨心腹，对自己专业领域内的头一票自我要求很高，效率，效果，必须大大滴有，王子墨与张氏父子还没喝完酒，王福来已经领了三个总店伙计进来了。
&nb三个伙计外表看起来没啥伤，内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他们不认识王子墨，但知道自家有这么一个主子，听到王福来阴阳怪气地介绍，三人齐齐软了腿瘫在地上不住喊冤。
&nb“太吵了。”王子墨皱眉道。
&nb“闭嘴！”王福来一声大喝，三人立马噤声，乖得像只小鸡仔。
&nb“谁先说，可是从轻发落。”王子墨淡淡地说道。
&nb话语刚落，其中一人抢先爬上前，哭喊道：“官人，这事不关小的事，是王掌柜逼小的啊，官人明察。”
&nb“怎么逼的，说来听听。”
&nb“小的。。。小的是厨房的伙计，家住杂市后头的小巷子，有一次小的家中有急事，便与赵管事请了假回家，在杂市后巷见到王掌柜将一包银子给了两个乞丐，小的没留神被王掌柜看到了，王掌柜事后逼小的发誓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小的一个伙计，哪里敢与大掌柜理论啊。”
&nb“官人，总店一直是王掌柜管的，娘子近来很少过问，小的们就是知道了也没地儿去说啊。”另一个伙计情况和第一个差不多，也急急附合道。
&nb看来王福来的手段还是很有效果的，不需要王子墨盘问，伙计们有什么说什么，赌咒发誓什么的早被他们忘到爪哇国了，连王恩每月给的一百钱封口费都招了出来。
&nb“你呢？”王子墨见还有一个没说话，便问道。
&nb“我本是乞丐，王掌柜念着旧情让我在店内做事，我记他恩情不能说。”
&nb王子墨挑眉，王福来凑过来问道：“小爷，还需要查下去吗？小的有办法查出那两个乞丐的身份。”
&nb面对跃跃欲试的王福来，王子墨沉着脸没有说话，查不查不是问题，问题是林芷岚那边怎么交待，还有据张放所说的看不懂的账本在哪里，那本是王恩用来骗林芷岚的，上面的问题应该更多。
&nb“你将他们带下去，先关在柴房，让王顺派人盯着。”王子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张掌柜，你算一下他至今挪用了多少银两，这个月已是十七，想是这半个月的银子还在外头，一同算清楚吧。”
&nb“小爷放心，明儿一早就有了。”
&nb王子墨顿了顿，又说道：“福来，今夜就去查那两个乞丐，收了多少，放了多少，获利多少，借贷给什么人，我统统要知道！”
&nb“好类，小的只需两日便够了。”王福来感觉自己的价值出来了，答应得很爽快。
&nb王子墨回到正房时已是子时，林芷岚并没有睡，点着蜡烛在看账本。
&nb“娘子，官人回来了。”
&nb彩月上前迎了迎，王子墨侧身避开，说道：“去弄些水来，洗洗睡了。”
&nb“很累么？”林芷岚见王子墨走了过来，忙将账本合上放在一旁，动作有些仓促。
&nb虽然室内灯光昏暗，但眼尖的王子墨还是在林芷岚合上账本之前瞟到了一眼，她发现上头所写的字自己半点都看不懂，但是这样的字，她曾经见过。
&nb“在看什么呢？”王子墨装作若无其事，伸手要拿账本来看。
&nb林芷岚快速将账本拿走让碧霞放好，有些勉强地说道：“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快去洗洗吧，夜深了，早些休息。”
&nb洗漱过后，两人睡在床上，并没有向前几日那般春光无限，王子墨头枕着胳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林芷岚侧身依偎着。
&nb无声的寂寞，缭绕着卧房，在黑暗中，一声叹息传来。
&nb“有为难的事？”林芷岚轻声问道。
&nb“树大有枯枝啊。”王子墨疲惫地说道。
&nb林芷岚闻言，沉默了，隔了很久，才幽幽说道：“既是枯枝，剪了又何妨。”
&nb“没想到才一回来，就得对自家人动手，他好歹也是救过你帮过你的。”
&nb这话算是挑明了，王子墨没有想过瞒住林芷岚，况且在她眼中，王恩并不算什么。王恩才十五岁，小心思有些，但手段太嫩了，面对这样连对手都算不上的人，王子墨要处理有的是办法，只是她怕林芷岚心里不舒服。
&nb“既然错了，定要罚的，咱们家大业大，若是任人唯亲，往后很难约束其他人。”处罚王恩，林芷岚不可避免会伤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事若是不处理，对于她们这个才起步的小家来说，是致命的。
&nb“他拿了铺子里的银子在外面放贷，我已让人去查了，回头有了消息，再论长短。”王子墨将林芷岚拥入怀中，对于林芷岚的通情达理，她感到安慰。
&nb沉默在继续，王子墨满脑子都是那个账本上的鬼画符，还有林芷岚带来的小包中的那个卡片，这种字王子墨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这是林芷岚出身的证明。
&nb王子墨回想着林芷岚出现以后的种种，莫明其妙出现在田头，失忆，怀孕，各种其思妙想，与世人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与生活方式，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林芷岚刚才藏起账本的行为，让王子墨知道林芷岚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nb为什么呢？她们两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又是同历生死的患难夫妻，还有什么不能坦白的呢？出身问题吗？
&nb想来想去，王子墨抓不住重点，但有件事她敢确定，林芷岚已经恢复了记忆！
&nb耳边传来林芷岚均匀的呼吸声，王子墨长长叹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轻叹道：“岚儿，你究竟是哪里人，你不会离我而去吧。”
&nb装睡的林芷岚听到这句话，心里抽痛的厉害，只是出身问题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敢说，虽然王子墨的胸怀很广阔，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实在无法让人相信。
&nb她在这里只剩下王子墨与宝儿了，她不敢赌。
&nb林芷岚不着痕迹贴紧王子墨，像是回应王子墨的问题似的，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会离开。
&nb第二天一早，张不才把通宵算好的账交给了王子墨，王子墨看过之后按下没有动作，只是让人看着王恩，不许他出别院。
&nb其他的掌柜一早就来与王子墨告辞，王子墨勉励了几句，掌柜们诚惶诚恐退下了。昨夜他们回家基本都被自家老爷子耳提面命过了，又经历了严格的对账审查，谁都清楚在王子墨手下干活是怎么回事，别看人家年纪轻，这道行可深着呢。
&nb王恩的事，无疑是给掌柜们敲响了警钟，不过王子墨的行为也是让掌柜们服气的，公私分明，奖惩有度，跟着这样明理的主子，他们只要用心办差，谨言慎行，就会步步高升。都是劫后余生的人，他们对自己眼下的生活很是珍惜，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连累了家人。
&nb王子墨是闲不住的，用过了午饭，便领着一家人去街市上逛逛，也没让人准备马车，只带了几个贴身伺候的，步行而去。
&nb王家别院就在西市附近，一行人转过两条小路，便到了繁华的西市大街。北方战事，官家南下定都，盐官县做为南宋首县，比之以往更为热闹。
&nb宝儿不常出门，如今被王子墨抱着，看到人来人往的大街，显得特别兴奋，嘴角都裂到后脑勺去了。
&nb“岚儿，往后咱们得多出来逛逛，孩子关在家里会变得小家子气。”王子墨心情如阳光般灿烂，与身旁的林芷岚说笑着。
&nb“我也想啊，可是你在不家，我每日从早忙到晚，要不是有胭儿帮着带宝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想起当时还住在东市那边，我得出摊卖馄饨，宝儿只能让杨婆婆帮着带，那时哪敢想还有今日。”
&nb“委屈你了，今日咱们慢慢逛，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咱不缺钱。”王子墨捏了捏林芷岚的小手，豪气地说道。
&nb林芷岚白了王子墨一眼，这人一点都没变，穷的时候买不起好东西，就给自己买些糕点蜜饯，现在有钱了，可不就嘚瑟了么。
&nb“你们也别拘着，咱们盐官县民风纯朴，文教昌盛，少有不讲理的人，不是北边儿可比的，莫要摆出与人打架的势态。”王子墨见小良及护卫们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不由笑道。
&nb“小爷，咱这不是没转过神来么，这里可真是人间天堂，只一个县，可比人家的州府强多了。”小良赞叹道。
&nb“好日子在后头呢，别像个土包子似的，丢人。”
&nb王家的颜值是很高的，又穿着体面，护卫随侍，路过之人不禁侧目，王子墨旁若无人，与林芷岚胭儿谈笑风生。林芷岚很大气，你们爱看就看吧，现在她可不是能被谁抢走的人了。面上看似温婉，小手却是不听话，总在王子墨手心里挠。
&nb“都是汗，还拉着！”
&nb矫情啊！
&nb走到一家燕窝店门口，王子墨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熟悉的招牌，不由想起当年的事。
&nb“这家店的燕窝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nb掌柜见见是贵人来了，忙不迭亲自引了王子墨等人进了里面雅间，自有麻利的小二上了茶点。
&nb“官人，娘子，可是要买燕窝？”掌柜拱手欠腰，笑咪咪地问道。
&nb“正是，拿些上好的过来瞧瞧。”王子墨将宝儿给了林芷岚，说道。
&nb“好嘞，官人娘子请稍等。”
&nb掌柜亲自待客，这规格可不小啊，想想当初，王子墨不由苦笑，先敬罗衣后敬人，此话实乃真理。
&nb掌柜的动作很快，一转眼就领了几个伙计进来了，排成一排，亲自介绍：“官人，娘子，敝店的燕窝，在咱们县可是头一份。燕窝可分屋燕，洞燕，亦可分金丝燕，草燕，毛燕，这之中，自然是金丝燕最佳。官人请看，这是白燕，这是血燕，这是黄燕。”
&nb“还请掌柜帮着掌眼，哪个最好。”王子墨是买过燕窝的，掌柜拿来的这几个都是完整的燕盏，看上去非常不错，并不是外头所摆的。
&nb“官人南狩，本店东家已将家中所藏极品金丝燕上贡，如今敝店最好的，是这个血燕。虽比不得金丝燕，但亦是不错，而且存货不多，官人您看。。。”掌柜这一手很漂亮，能上贡燕窝，说明他们店的实力声誉都是不错的。
&nb王子墨点头，看向林芷岚。
&nb林芷岚拿了那盏血燕看了看，说道：“是不错，不知作价几何？”
&nb“来本店的都是老主客了，官人娘子头一回来，小人必不能教两位失望，寻常时两贯钱一两，小人想讨个交情，便是一千八百钱吧。”掌柜顶着招财猫一样的笑容说道。
&nb“这个数公道，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且来两斤吧。”
&nb王子墨话一出口，掌柜的笑容就更甚了，忙叫人去称重，林芷岚瞪了王子墨一眼，觉得这么快近四十两银子扔出去太败家了。
&nb王子墨笑得露出了八颗白牙，起身让小良接过燕窝，带了人就往外走，临到门口之时，王子墨转身说道：“我并非头一次光顾，想必那位小哥已把我忘了。哈哈哈哈！”
&nb掌柜一头雾水，转过身看向王子墨所指的那个伙计，伙计歪着头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这贵人到底是谁。
&nb有道是，贫贱无亲人，富贵盛门庭。
&nb盐官县是王家的地头，回到盐官县的王福来，那个叫如鱼得水，得了王子墨的吩咐，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宝剑藏锋，终于到了我老王出手的时候。带上护卫，王福来杀向总店。
&nb审训拷问是王福来的专长，这种龌龊事不能脏了主子的手，还是我老王代劳吧，好奴才就是脏活累活抢着干，而且要干得漂亮，干得利索，不给主子留后患，不然怎么配给好主子当差。
&nb王福来信仰坚定，能力出从，自诩王子墨心腹，对自己专业领域内的头一票自我要求很高，效率，效果，必须大大滴有，王子墨与张氏父子还没喝完酒，王福来已经领了三个总店伙计进来了。
&nb三个伙计外表看起来没啥伤，内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他们不认识王子墨，但知道自家有这么一个主子，听到王福来阴阳怪气地介绍，三人齐齐软了腿瘫在地上不住喊冤。
&nb“太吵了。”王子墨皱眉道。
&nb“闭嘴！”王福来一声大喝，三人立马噤声，乖得像只小鸡仔。
&nb“谁先说，可是从轻发落。”王子墨淡淡地说道。
&nb话语刚落，其中一人抢先爬上前，哭喊道：“官人，这事不关小的事，是王掌柜逼小的啊，官人明察。”
&nb“怎么逼的，说来听听。”
&nb“小的。。。小的是厨房的伙计，家住杂市后头的小巷子，有一次小的家中有急事，便与赵管事请了假回家，在杂市后巷见到王掌柜将一包银子给了两个乞丐，小的没留神被王掌柜看到了，王掌柜事后逼小的发誓不许将此事说出去，小的一个伙计，哪里敢与大掌柜理论啊。”
&nb“官人，总店一直是王掌柜管的，娘子近来很少过问，小的们就是知道了也没地儿去说啊。”另一个伙计情况和第一个差不多，也急急附合道。
&nb看来王福来的手段还是很有效果的，不需要王子墨盘问，伙计们有什么说什么，赌咒发誓什么的早被他们忘到爪哇国了，连王恩每月给的一百钱封口费都招了出来。
&nb“你呢？”王子墨见还有一个没说话，便问道。
&nb“我本是乞丐，王掌柜念着旧情让我在店内做事，我记他恩情不能说。”
&nb王子墨挑眉，王福来凑过来问道：“小爷，还需要查下去吗？小的有办法查出那两个乞丐的身份。”
&nb面对跃跃欲试的王福来，王子墨沉着脸没有说话，查不查不是问题，问题是林芷岚那边怎么交待，还有据张放所说的看不懂的账本在哪里，那本是王恩用来骗林芷岚的，上面的问题应该更多。
&nb“你将他们带下去，先关在柴房，让王顺派人盯着。”王子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张掌柜，你算一下他至今挪用了多少银两，这个月已是十七，想是这半个月的银子还在外头，一同算清楚吧。”
&nb“小爷放心，明儿一早就有了。”
&nb王子墨顿了顿，又说道：“福来，今夜就去查那两个乞丐，收了多少，放了多少，获利多少，借贷给什么人，我统统要知道！”
&nb“好类，小的只需两日便够了。”王福来感觉自己的价值出来了，答应得很爽快。
&nb王子墨回到正房时已是子时，林芷岚并没有睡，点着蜡烛在看账本。
&nb“娘子，官人回来了。”
&nb彩月上前迎了迎，王子墨侧身避开，说道：“去弄些水来，洗洗睡了。”
&nb“很累么？”林芷岚见王子墨走了过来，忙将账本合上放在一旁，动作有些仓促。
&nb虽然室内灯光昏暗，但眼尖的王子墨还是在林芷岚合上账本之前瞟到了一眼，她发现上头所写的字自己半点都看不懂，但是这样的字，她曾经见过。
&nb“在看什么呢？”王子墨装作若无其事，伸手要拿账本来看。
&nb林芷岚快速将账本拿走让碧霞放好，有些勉强地说道：“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快去洗洗吧，夜深了，早些休息。”
&nb洗漱过后，两人睡在床上，并没有向前几日那般春光无限，王子墨头枕着胳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林芷岚侧身依偎着。
&nb无声的寂寞，缭绕着卧房，在黑暗中，一声叹息传来。
&nb“有为难的事？”林芷岚轻声问道。
&nb“树大有枯枝啊。”王子墨疲惫地说道。
&nb林芷岚闻言，沉默了，隔了很久，才幽幽说道：“既是枯枝，剪了又何妨。”
&nb“没想到才一回来，就得对自家人动手，他好歹也是救过你帮过你的。”
&nb这话算是挑明了，王子墨没有想过瞒住林芷岚，况且在她眼中，王恩并不算什么。王恩才十五岁，小心思有些，但手段太嫩了，面对这样连对手都算不上的人，王子墨要处理有的是办法，只是她怕林芷岚心里不舒服。
&nb“既然错了，定要罚的，咱们家大业大，若是任人唯亲，往后很难约束其他人。”处罚王恩，林芷岚不可避免会伤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事若是不处理，对于她们这个才起步的小家来说，是致命的。
&nb“他拿了铺子里的银子在外面放贷，我已让人去查了，回头有了消息，再论长短。”王子墨将林芷岚拥入怀中，对于林芷岚的通情达理，她感到安慰。
&nb沉默在继续，王子墨满脑子都是那个账本上的鬼画符，还有林芷岚带来的小包中的那个卡片，这种字王子墨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这是林芷岚出身的证明。
&nb王子墨回想着林芷岚出现以后的种种，莫明其妙出现在田头，失忆，怀孕，各种其思妙想，与世人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与生活方式，太多太多的疑问，但林芷岚刚才藏起账本的行为，让王子墨知道林芷岚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nb为什么呢？她们两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又是同历生死的患难夫妻，还有什么不能坦白的呢？出身问题吗？
&nb想来想去，王子墨抓不住重点，但有件事她敢确定，林芷岚已经恢复了记忆！
&nb耳边传来林芷岚均匀的呼吸声，王子墨长长叹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轻叹道：“岚儿，你究竟是哪里人，你不会离我而去吧。”
&nb装睡的林芷岚听到这句话，心里抽痛的厉害，只是出身问题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敢说，虽然王子墨的胸怀很广阔，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实在无法让人相信。
&nb她在这里只剩下王子墨与宝儿了，她不敢赌。
&nb林芷岚不着痕迹贴紧王子墨，像是回应王子墨的问题似的，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会离开。
&nb第二天一早，张不才把通宵算好的账交给了王子墨，王子墨看过之后按下没有动作，只是让人看着王恩，不许他出别院。
&nb其他的掌柜一早就来与王子墨告辞，王子墨勉励了几句，掌柜们诚惶诚恐退下了。昨夜他们回家基本都被自家老爷子耳提面命过了，又经历了严格的对账审查，谁都清楚在王子墨手下干活是怎么回事，别看人家年纪轻，这道行可深着呢。
&nb王恩的事，无疑是给掌柜们敲响了警钟，不过王子墨的行为也是让掌柜们服气的，公私分明，奖惩有度，跟着这样明理的主子，他们只要用心办差，谨言慎行，就会步步高升。都是劫后余生的人，他们对自己眼下的生活很是珍惜，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连累了家人。
&nb王子墨是闲不住的，用过了午饭，便领着一家人去街市上逛逛，也没让人准备马车，只带了几个贴身伺候的，步行而去。
&nb王家别院就在西市附近，一行人转过两条小路，便到了繁华的西市大街。北方战事，官家南下定都，盐官县做为南宋首县，比之以往更为热闹。
&nb宝儿不常出门，如今被王子墨抱着，看到人来人往的大街，显得特别兴奋，嘴角都裂到后脑勺去了。
&nb“岚儿，往后咱们得多出来逛逛，孩子关在家里会变得小家子气。”王子墨心情如阳光般灿烂，与身旁的林芷岚说笑着。
&nb“我也想啊，可是你在不家，我每日从早忙到晚，要不是有胭儿帮着带宝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想起当时还住在东市那边，我得出摊卖馄饨，宝儿只能让杨婆婆帮着带，那时哪敢想还有今日。”
&nb“委屈你了，今日咱们慢慢逛，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咱不缺钱。”王子墨捏了捏林芷岚的小手，豪气地说道。
&nb林芷岚白了王子墨一眼，这人一点都没变，穷的时候买不起好东西，就给自己买些糕点蜜饯，现在有钱了，可不就嘚瑟了么。
&nb“你们也别拘着，咱们盐官县民风纯朴，文教昌盛，少有不讲理的人，不是北边儿可比的，莫要摆出与人打架的势态。”王子墨见小良及护卫们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不由笑道。
&nb“小爷，咱这不是没转过神来么，这里可真是人间天堂，只一个县，可比人家的州府强多了。”小良赞叹道。
&nb“好日子在后头呢，别像个土包子似的，丢人。”
&nb王家的颜值是很高的，又穿着体面，护卫随侍，路过之人不禁侧目，王子墨旁若无人，与林芷岚胭儿谈笑风生。林芷岚很大气，你们爱看就看吧，现在她可不是能被谁抢走的人了。面上看似温婉，小手却是不听话，总在王子墨手心里挠。
&nb“都是汗，还拉着！”
&nb矫情啊！
&nb走到一家燕窝店门口，王子墨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熟悉的招牌，不由想起当年的事。
&nb“这家店的燕窝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nb掌柜见见是贵人来了，忙不迭亲自引了王子墨等人进了里面雅间，自有麻利的小二上了茶点。
&nb“官人，娘子，可是要买燕窝？”掌柜拱手欠腰，笑咪咪地问道。
&nb“正是，拿些上好的过来瞧瞧。”王子墨将宝儿给了林芷岚，说道。
&nb“好嘞，官人娘子请稍等。”
&nb掌柜亲自待客，这规格可不小啊，想想当初，王子墨不由苦笑，先敬罗衣后敬人，此话实乃真理。
&nb掌柜的动作很快，一转眼就领了几个伙计进来了，排成一排，亲自介绍：“官人，娘子，敝店的燕窝，在咱们县可是头一份。燕窝可分屋燕，洞燕，亦可分金丝燕，草燕，毛燕，这之中，自然是金丝燕最佳。官人请看，这是白燕，这是血燕，这是黄燕。”
&nb“还请掌柜帮着掌眼，哪个最好。”王子墨是买过燕窝的，掌柜拿来的这几个都是完整的燕盏，看上去非常不错，并不是外头所摆的。
&nb“官人南狩，本店东家已将家中所藏极品金丝燕上贡，如今敝店最好的，是这个血燕。虽比不得金丝燕，但亦是不错，而且存货不多，官人您看。。。”掌柜这一手很漂亮，能上贡燕窝，说明他们店的实力声誉都是不错的。
&nb王子墨点头，看向林芷岚。
&nb林芷岚拿了那盏血燕看了看，说道：“是不错，不知作价几何？”
&nb“来本店的都是老主客了，官人娘子头一回来，小人必不能教两位失望，寻常时两贯钱一两，小人想讨个交情，便是一千八百钱吧。”掌柜顶着招财猫一样的笑容说道。
&nb“这个数公道，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且来两斤吧。”
&nb王子墨话一出口，掌柜的笑容就更甚了，忙叫人去称重，林芷岚瞪了王子墨一眼，觉得这么快近四十两银子扔出去太败家了。
&nb王子墨笑得露出了八颗白牙，起身让小良接过燕窝，带了人就往外走，临到门口之时，王子墨转身说道：“我并非头一次光顾，想必那位小哥已把我忘了。哈哈哈哈！”
&nb掌柜一头雾水，转过身看向王子墨所指的那个伙计，伙计歪着头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这贵人到底是谁。
&nb有道是，贫贱无亲人，富贵盛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