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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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琉璃睡得迷迷糊糊，便感觉自己被人一直低唤着。
“怎么了？”琉璃终于醒了，神志不清的低问。
“回禀群主，圣旨到了。”那侍女见她醒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说。
琉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能接到圣旨，不过也不得不起身，朝着正厅走去，跪下接旨。
“成王功勋卓著，为我朝重臣，朕尤为敬重，故闻成王得疾，虑及成王病中思女，且听闻琉璃群主身体渐愈，故恩准琉璃群主返回京都，并派送御林军护送。”那公公嗓子尖细，高声道:“琉璃群主，接旨吧。”
琉璃双手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群主，御林军已经在外等候了，请群主尽快收拾，随咱家回京。”那公公客气道。
琉璃只好点点头，吩咐手下人给公公打点，那公公拿这个赏钱也很是自然，见琉璃是个懂事的主，便背手坐在椅子上，不再催促。
琉璃三岁时因中毒而差点儿夭折，因信阳空气湿润且河脉绵长，是适合养病之地，四岁时便被成王夫妇送了过来，这一呆就是十年，其中琉璃是想要回去的，可成王妃却送来韬光养晦四个字，琉璃只好露拙装病博同情，暗地里四处玩闹，日子也不是那么无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回京，只是圣旨是必然不能违抗的，或许也真的只是体恤父亲，故有此决定。
不过这样也好，母亲如今还身负意图谋害怜妃的罪名，自己回去，或许可以好好查查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帮助母亲。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京都繁华，哪有什么或缺的东西呢，琉璃跟墨兰原本要就准备了些酿酒的东西，自己喝那胭脂冷多年，早就想自己尝试酿上一壶，只每每总是失败，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回，还没来得及埋坛封罐，便跟林昭去了埠辛，琉璃决定在走之前将它埋入地下，待来日再回信阳时挖出饮用。
林昭在埋前尝了一口道:“不错不错，这次倒是不像醋了，好好埋上一段时日，必可香醇诱人。”
“知道你贪喝，待我回去了，你偷喝的时候倒是给我留上一壶，待我回来的时候再喝。”琉璃封住酒坛道。
林昭看信阳府邸的人进进出出，心里也有几分不舍琉璃走，道:“放心好了，等你下次过来，我们四人再好好喝上一回，在这之前我绝不偷拿，也不知道你要走多久？”
琉璃笑道:“我也不知呢，不如一同去罢，总之你回到濮阳也是泼皮打混的主，倒不如去京都玩玩看看，听说京都的红烧乳鸽和竹叶青都很不错，不去尝尝也可惜了。”
林昭舔唇向往道:“听起来还真的不错，等我先去濮阳处理些事，再去找你，你可得好好招待我，费用什么的可都是与我无关的。”
琉璃觉得好笑，低声道:“你可真是糊涂了，就我们在那宦官手上敲诈的那一笔，可得花上个十年八载的，何须我破费？”
“如此甚好，甚好。”林昭点点头，心里对京都倒也产生了几分向往，便急忙要走回濮阳处理手中琐事而去。
待酒水埋好之后，琉璃便随着御林军回京，一路上舟车劳顿，又整日窝在铺满貂皮的马车上，同时还有京都派来的侍女服侍，看似养尊处优，实则痛苦不堪，琉璃可不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是又要努力伪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所以很是憋屈。
在路上行了八天，忽见前头山明水秀，景色看起来很是优美，待行军休息的时候，便偷偷的独自去深林处观看美景。
又见一条河水如同玉带一般环绕在群山中间，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波光粼粼，很是富有生机，又瞧见一只小花猫正在河水的浅滩出用爪子捞着什么，仔细一看，浅滩有被河水冲上来的小鱼，小花猫捞不到鱼，便用舌头不断在水中舔着，似是想把河水舔尽而抓到鱼一般。
“真是只笨猫。”琉璃轻笑，便伸手在浅滩上捞出鱼来放置在猫头的旁边。
“小姐也是个笨人，伸手捞鱼时竟不知裙踞也在水中，如今可湿透了。”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琉璃闻言一惊，回头的时候看到一男子正卧在一块奇石上，月牙色的衣衫半开，随风在衣摆间吹出一个弧度，看起来很是不羁，他的眼睛细长，幽深的眼眸看起来深不可测，微微挑起眼角，又有几分高傲，此刻他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淡淡瞥着琉璃。
琉璃从浅滩中走出，果真看到裙踞湿了，她也笑道:“多谢公子提醒，我还没有注意呢。”
那人懒洋洋的看她动作，又说:“真是奇怪，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姐一样，这双眼睛，我倒是熟悉的很，不知小姐的感觉与我是否一样？”
琉璃自然是见过他，那夜去将军府找林昭，就是他将自己得脚腕射伤，下令让人关押自己去斩首，自己当时脸上蒙尘，他倒是没有看到自己真容，仅仅只是凭借一双眼睛，也不可能认出自己。
琉璃淡笑道:“公子天人之姿，如若曾想见，小女子必定过目难忘，请恕我先行离去。”
琉璃说完便往着来时的路行走，并没有再看成泽一样，而那只小猫，看到琉璃走了，嘴里叼着条鱼也跟了上去。
成泽看着她，一人一猫的身影倒是看起来很是协调，面上冷冷一笑。
琉璃看到这只猫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感觉有些好笑，又看到这只猫长的倒是漂亮，毛色很顺滑，便也就养了它做玩宠。
又行了几日，这才到了成王府，琉璃进去的时候，一女子迎上前去，琉璃看她身着蓝色彩锻，腰间坠着流穗，行走时随风飘荡，又在手臂间挂着同色批帛，又见她眉目清秀，一双眼睛灵灵似水，洁白的面庞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周身带着一身不食烟火的气息，整个人很是端庄秀美。
琉璃甜甜唤道:“姐。”
苏瑾曦看着琉璃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手边，仔细观看她的五官，相比幼时而言张开了不少，眉目精致，看起来倒不比那些京都的名门淑女差，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也感觉很是亲切。
“多年不见，你在信阳住的可好？”苏瑾曦关切的询问。
“挺好的，就是幼年那毒可折腾了我一段时日，那段日子里天天喝那些比黄连还要苦涩几分的药水，可让人难受了。”琉璃想起初到信阳的日子，忍不住的埋怨。
“那就快去用膳，知道你要回来，我每天都让厨房备着些吃食，就不知你喜不喜欢。”苏瑾曦对琉璃有些心疼。
琉璃应了一声，四下望了望，问:“姐，母亲和父亲呢？”
苏瑾曦正要说话，忽一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琉璃群主可真是长大了。”
琉璃偱声望去，一个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琉璃见她头戴金饰，耳坠明珠，身上的服饰很是正统，乃是二品诰命夫人的穿着，她已近中年，只是一双丹凤眼极为有神，隐隐带着几分淩厉，虽然带着几分徐娘半老的姿色，可是琉璃是绝对不会认定这个人是父亲娶回家的姨娘，想起母亲信笩上写的吾离相府难，琉璃认定此人必定是那位右相夫人了。
那人走近便朝琉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说道:“群主小的时候就可现美人姿色，长大了更是容貌娇美，如花一般呢。”
又朝苏瑾曦怨道:“锦曦群主也不通知我一声，作为宾客，我也是应该在府邸门口迎迎的。”
苏瑾曦似是很不待见她，只是说:“我只怕夫人日日看守我母亲辛苦劳累，哪里还能分心我妹妹是否回府与否，不是说您在成王府是以看守成王妃为己任吗？”
那夫人掩面而笑道:“原来锦曦群主是因为上次我未允许探望成王妃而生气，皇命违想必你也是明白的，莫不是对陛下的此道命令有何质疑？若是如此，不妨直言，我定会转告陛下，锦曦群主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苏瑾曦面色发白，不再言语。
她瞥见苏瑾曦不再呛声，这才对琉璃道:“小群主既是奉皇命回京，如今安全到达，免不了入宫一趟叩谢圣恩，本夫人正巧也要入宫面圣，何不一同前去呢？”
她嘴角带着慈爱的笑意，跟面对苏瑾曦的笑容有所不同。
苏瑾曦听到此处，却一把将琉璃拉在身后，道:“右相夫人的好意我替妹妹心领了，只是琉璃一路疲倦，且身子不适，恐不能同行，夫人还是独自上路吧。”
那夫人看着苏瑾曦，目光冷冷的，似乎又要说出什么话来震慑她，经她们这几句，琉璃自然明白姐姐不是这位右相夫人的对手，便抢先抚额开口道:“夫人，我着实觉得头疼的厉害，此刻只想卧床休息，恐怕也不宜面圣，若陛下有所微词，也请夫人美言一二，琉璃在此谢过夫人。”
第二日，琉璃睡得迷迷糊糊，便感觉自己被人一直低唤着。
“怎么了？”琉璃终于醒了，神志不清的低问。
“回禀群主，圣旨到了。”那侍女见她醒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说。
琉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能接到圣旨，不过也不得不起身，朝着正厅走去，跪下接旨。
“成王功勋卓著，为我朝重臣，朕尤为敬重，故闻成王得疾，虑及成王病中思女，且听闻琉璃群主身体渐愈，故恩准琉璃群主返回京都，并派送御林军护送。”那公公嗓子尖细，高声道:“琉璃群主，接旨吧。”
琉璃双手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群主，御林军已经在外等候了，请群主尽快收拾，随咱家回京。”那公公客气道。
琉璃只好点点头，吩咐手下人给公公打点，那公公拿这个赏钱也很是自然，见琉璃是个懂事的主，便背手坐在椅子上，不再催促。
琉璃三岁时因中毒而差点儿夭折，因信阳空气湿润且河脉绵长，是适合养病之地，四岁时便被成王夫妇送了过来，这一呆就是十年，其中琉璃是想要回去的，可成王妃却送来韬光养晦四个字，琉璃只好露拙装病博同情，暗地里四处玩闹，日子也不是那么无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回京，只是圣旨是必然不能违抗的，或许也真的只是体恤父亲，故有此决定。
不过这样也好，母亲如今还身负意图谋害怜妃的罪名，自己回去，或许可以好好查查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帮助母亲。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京都繁华，哪有什么或缺的东西呢，琉璃跟墨兰原本要就准备了些酿酒的东西，自己喝那胭脂冷多年，早就想自己尝试酿上一壶，只每每总是失败，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回，还没来得及埋坛封罐，便跟林昭去了埠辛，琉璃决定在走之前将它埋入地下，待来日再回信阳时挖出饮用。
林昭在埋前尝了一口道:“不错不错，这次倒是不像醋了，好好埋上一段时日，必可香醇诱人。”
“知道你贪喝，待我回去了，你偷喝的时候倒是给我留上一壶，待我回来的时候再喝。”琉璃封住酒坛道。
林昭看信阳府邸的人进进出出，心里也有几分不舍琉璃走，道:“放心好了，等你下次过来，我们四人再好好喝上一回，在这之前我绝不偷拿，也不知道你要走多久？”
琉璃笑道:“我也不知呢，不如一同去罢，总之你回到濮阳也是泼皮打混的主，倒不如去京都玩玩看看，听说京都的红烧乳鸽和竹叶青都很不错，不去尝尝也可惜了。”
林昭舔唇向往道:“听起来还真的不错，等我先去濮阳处理些事，再去找你，你可得好好招待我，费用什么的可都是与我无关的。”
琉璃觉得好笑，低声道:“你可真是糊涂了，就我们在那宦官手上敲诈的那一笔，可得花上个十年八载的，何须我破费？”
“如此甚好，甚好。”林昭点点头，心里对京都倒也产生了几分向往，便急忙要走回濮阳处理手中琐事而去。
待酒水埋好之后，琉璃便随着御林军回京，一路上舟车劳顿，又整日窝在铺满貂皮的马车上，同时还有京都派来的侍女服侍，看似养尊处优，实则痛苦不堪，琉璃可不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是又要努力伪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所以很是憋屈。
在路上行了八天，忽见前头山明水秀，景色看起来很是优美，待行军休息的时候，便偷偷的独自去深林处观看美景。
又见一条河水如同玉带一般环绕在群山中间，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波光粼粼，很是富有生机，又瞧见一只小花猫正在河水的浅滩出用爪子捞着什么，仔细一看，浅滩有被河水冲上来的小鱼，小花猫捞不到鱼，便用舌头不断在水中舔着，似是想把河水舔尽而抓到鱼一般。
“真是只笨猫。”琉璃轻笑，便伸手在浅滩上捞出鱼来放置在猫头的旁边。
“小姐也是个笨人，伸手捞鱼时竟不知裙踞也在水中，如今可湿透了。”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琉璃闻言一惊，回头的时候看到一男子正卧在一块奇石上，月牙色的衣衫半开，随风在衣摆间吹出一个弧度，看起来很是不羁，他的眼睛细长，幽深的眼眸看起来深不可测，微微挑起眼角，又有几分高傲，此刻他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淡淡瞥着琉璃。
琉璃从浅滩中走出，果真看到裙踞湿了，她也笑道:“多谢公子提醒，我还没有注意呢。”
那人懒洋洋的看她动作，又说:“真是奇怪，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姐一样，这双眼睛，我倒是熟悉的很，不知小姐的感觉与我是否一样？”
琉璃自然是见过他，那夜去将军府找林昭，就是他将自己得脚腕射伤，下令让人关押自己去斩首，自己当时脸上蒙尘，他倒是没有看到自己真容，仅仅只是凭借一双眼睛，也不可能认出自己。
琉璃淡笑道:“公子天人之姿，如若曾想见，小女子必定过目难忘，请恕我先行离去。”
琉璃说完便往着来时的路行走，并没有再看成泽一样，而那只小猫，看到琉璃走了，嘴里叼着条鱼也跟了上去。
成泽看着她，一人一猫的身影倒是看起来很是协调，面上冷冷一笑。
琉璃看到这只猫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感觉有些好笑，又看到这只猫长的倒是漂亮，毛色很顺滑，便也就养了它做玩宠。
又行了几日，这才到了成王府，琉璃进去的时候，一女子迎上前去，琉璃看她身着蓝色彩锻，腰间坠着流穗，行走时随风飘荡，又在手臂间挂着同色批帛，又见她眉目清秀，一双眼睛灵灵似水，洁白的面庞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周身带着一身不食烟火的气息，整个人很是端庄秀美。
琉璃甜甜唤道:“姐。”
苏瑾曦看着琉璃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手边，仔细观看她的五官，相比幼时而言张开了不少，眉目精致，看起来倒不比那些京都的名门淑女差，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也感觉很是亲切。
“多年不见，你在信阳住的可好？”苏瑾曦关切的询问。
“挺好的，就是幼年那毒可折腾了我一段时日，那段日子里天天喝那些比黄连还要苦涩几分的药水，可让人难受了。”琉璃想起初到信阳的日子，忍不住的埋怨。
“那就快去用膳，知道你要回来，我每天都让厨房备着些吃食，就不知你喜不喜欢。”苏瑾曦对琉璃有些心疼。
琉璃应了一声，四下望了望，问:“姐，母亲和父亲呢？”
苏瑾曦正要说话，忽一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琉璃群主可真是长大了。”
琉璃偱声望去，一个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琉璃见她头戴金饰，耳坠明珠，身上的服饰很是正统，乃是二品诰命夫人的穿着，她已近中年，只是一双丹凤眼极为有神，隐隐带着几分淩厉，虽然带着几分徐娘半老的姿色，可是琉璃是绝对不会认定这个人是父亲娶回家的姨娘，想起母亲信笩上写的吾离相府难，琉璃认定此人必定是那位右相夫人了。
那人走近便朝琉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说道:“群主小的时候就可现美人姿色，长大了更是容貌娇美，如花一般呢。”
又朝苏瑾曦怨道:“锦曦群主也不通知我一声，作为宾客，我也是应该在府邸门口迎迎的。”
苏瑾曦似是很不待见她，只是说:“我只怕夫人日日看守我母亲辛苦劳累，哪里还能分心我妹妹是否回府与否，不是说您在成王府是以看守成王妃为己任吗？”
那夫人掩面而笑道:“原来锦曦群主是因为上次我未允许探望成王妃而生气，皇命违想必你也是明白的，莫不是对陛下的此道命令有何质疑？若是如此，不妨直言，我定会转告陛下，锦曦群主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苏瑾曦面色发白，不再言语。
她瞥见苏瑾曦不再呛声，这才对琉璃道:“小群主既是奉皇命回京，如今安全到达，免不了入宫一趟叩谢圣恩，本夫人正巧也要入宫面圣，何不一同前去呢？”
她嘴角带着慈爱的笑意，跟面对苏瑾曦的笑容有所不同。
苏瑾曦听到此处，却一把将琉璃拉在身后，道:“右相夫人的好意我替妹妹心领了，只是琉璃一路疲倦，且身子不适，恐不能同行，夫人还是独自上路吧。”
那夫人看着苏瑾曦，目光冷冷的，似乎又要说出什么话来震慑她，经她们这几句，琉璃自然明白姐姐不是这位右相夫人的对手，便抢先抚额开口道:“夫人，我着实觉得头疼的厉害，此刻只想卧床休息，恐怕也不宜面圣，若陛下有所微词，也请夫人美言一二，琉璃在此谢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