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次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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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看了看琉璃，微笑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苏瑾曦紧握琉璃的手才渐渐放下来，只是认真的对琉璃说:“那个陈雅意是右相夫人，又居心不良，囚禁着母亲不准我们前去探望，你千万别跟她单独在一起，我怕她害你。”
琉璃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姐姐，有种被保护的感觉，笑说:“我听姐姐的，对了姐，我听圣旨说父亲病了，如今好一点了吗？”
苏瑾曦凑近她轻声道:“那些都是假的，这是散播外面的说辞，其实父亲是中毒了，不过前些日子已被属下拿来解药服用了，身子已经渐渐大好，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会儿外出议事了，晚些时候你才能看到他。”
琉璃听到这里，渐渐放了心，又道:“我听闻陛下派人去边关查看呢，哥哥没有什么事吧？”
苏瑾曦不解道:“哥哥一向认真当值，怎么会有事呢，派出的人前日就回来了，说边关一切安好。”
琉璃明白苏立池必定已经回到边关了，也不知道那些伤好了没。
“我是一路听说父母都不安好，这才瞎担心呢。”琉璃笑了笑，又捂住肚子说:“这一路的干粮吃的我可要吐了，我们去吃饭吧。”
饭毕后，琉璃想要去看望母亲，苏瑾曦将她带到后院的一处竹园道:“母亲就在这里面，可你看看，这里地势开阔，又被人把守，曾有部下想要潜入看望都没有成功，他们把竹子砍去高端，哪里好藏身呢，也不知道母亲如今怎样了？”
琉璃观察了一下这个竹园，里面是从茅草铺盖而成，自己站在地上，隐隐只可见到屋檐，而又被竹叶环绕，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又见看守的人个个不苟言笑且气息稳妥，看起来倒像是皇家的侍卫。
“看起来陛下倒是很疼那个怜妃，母亲同那怜妃素无仇怨，怎么可能出手加害，偏偏怜妃死了的时候母亲也在，这里的文章可是太好做了。”琉璃盯着看守的水泄不通的庭院，低声说。
苏瑾曦叹了口气，哀怨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呢，皇帝在怜妃死后一时心急，自然想不了那么多，重要的是他怎么看待这件事，不管旁的是如何，只要他的想法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真相。”
琉璃听她语气颓然居多，想来也是待天命的态度，“放心吧，我们苏家一向都是仁爱待人，自然可以化灾免疾，父亲不就是成功解毒了吗？”
苏瑾曦点点头，又正色道:“那陈雅意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可千万要避免同她单独相处，你年龄尚幼，恐被欺负。”
琉璃点点头，又觉得苏瑾曦有些担心过头，自己能不能被她欺负尚未得知，倒是瞧着她在那右相夫人面前吃了不少亏。
琉璃借口疲乏，便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庭院休息，苏瑾曦又叨上几句这才离开。
这边她一走，就有一个大丫头迎上前道:“群主，我们夫人的车已在门外等候了，请您一同进宫呢。”
琉璃认出她是方才陈雅意身边伺候的人，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未走，竟等了几个时辰来邀自己共车，莫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琉璃感觉有些怪异，但还是随着那丫头出了府。
四匹高头大马，两位车夫，马车左右又有不少骑马的侍卫护送，这派头倒是大的很，待琉璃掀开帘子走上车门，里面也是一片奢华，矮塌上还燃着一壶檀香，很是香气袅袅。
陈雅意瞥见琉璃上来，笑道:“不瞒群主，上次随夫婿同陛下饮宴时，陛下提及了你呢，若是到了京都不去叩谢，倒显得不合规矩，失了大家风范。”
琉璃点点头，面上一片平静，其实奉旨而来，哪天去谢都是可以的吧，哪有如此刁钻的硬性规定，若真是如此，方才自己抢白的时候怎么不反驳呢。
那陈雅意似乎察觉到琉璃的疑问，又道:“方才你帮亲姐说话，我自然是不好拂你的面子的，想来你们多年未见，先相处一下也是常理，故退后一步在此等候，倒是耽误了群主的休息时间。”
琉璃看她倒是很通人情世故，并不像姐姐说的那般刁钻刻薄，可能是看自己初来乍到，才会如此客气吧。
“不会的，夫人太过有礼了。”琉璃朝着她笑笑，又觉得此刻是个绝佳机会，便又问道:“我母亲困于竹园，听说是夫人负责看管，我思母心切，想知道我母亲如今是否安好？”
“王妃虽被软禁，可一切用度均同往日无所差别，可能是有事忧愁故容颜略显憔悴，但是精神尚好也并无伤病，群主请放心。”
琉璃见她说出的话句句得当，对白芷芸的情况又说的很是概括，知道她口风甚紧，自己是打听不到什么的，倒也撇了继续探听的心思，不想引起她的怀疑。
“如此甚好，只希望这场冤屈可尽数散去，还我母亲一个清白。”琉璃看着窗外，似心事抑郁。
陈雅意看她心情不佳，便讲了些京都趣闻让她开怀，很是识情知趣，尽心竭力。
待入了皇城，一路上皆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长长的回廊走道比比皆是，待入了后宫的范围，琉璃听道假山边有宫女低声议道:“听说近两日怜月宫会来上一位新主子，住怜妃的宫殿呢，我听当值的姑姑说的。”
又有人低骂道:“不要命了是不，这儿距离怜月宫不过几步，这要是被人听到了，你可有日子过。”
又听到那小宫女后悔懊恼的声音断断续续，琉璃留了个心眼，把四处都看了看，果真看到前头不远的位置有个殿宇，那必是她们口中的怜月宫了，死去的怜妃住所。
“群主，前头就是皇后娘娘的正殿了，陛下和娘娘都在里面，你还不太孰知行礼规矩，一会儿看我怎么拜，你跟着学就好。”陈雅意小心的提醒说。
琉璃点点头，走入正殿便跟着她一板一眼的行起礼来。
“平身吧。”一个女声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有种久居上位的感觉。
“这便是成王家的小群主吗，数载不见倒是出落的很是标志了，若没有记错，今年方是十四了吧。”皇后看着琉璃，头上的凤钗上带着繁复的花纹，又垂下丝丝金线流苏，像是凤凰的羽毛，随着她的话音漱漱而动，声音清澈。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十四。”琉璃应了一声，抬眼时却发现坐在正位上的人正看着自己。
一身明黄色且镶嵌龙纹的袍子，任谁都是不会将他认成旁人的，瞧着他双目有神，脸上带着些明显的皱纹，他已经年过五十，同保养得宜的皇后相比，确是感觉苍老一些，只是眉眼沉毅，整个人不苟言笑，配合他杀伐决断的身份，很是洽宜。
成衍看她望了过来，说道:“你幼时是住过这里的，不知你可记得？”
“臣女有些印象，只是年岁尚幼，记忆有些模糊了。”琉璃说话恭恭敬敬。
成衍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皇后看了看成衍，又盯着琉璃，眼神开始深起来，又笑着说:“我瞧着这小丫头很是喜欢，不如留在宫中住上些时日，那舞兰殿修建的很是辉煌，倒不如让她住进去，陛下觉得呢？”
成衍看着皇后，手从桌上拿了下来，掩在袖子中，面上一片冷然，“既是喜欢，自然可以多留些时日，苏琉璃幼时就是跟静纱住在一起，如今亦然。”
说完便拂袖而去，似是心情不佳。
皇后掩唇笑道:“琉璃群主，还不谢恩？”
琉璃跪在地上，高声道:“谢陛下隆恩。”
成衍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冰冷，随即不带停留的离开。
“行了，你们几个护送群主去静纱公主殿宇那里去，可莫出了纰漏。”陈雅意看出皇后心情不佳，便差人吩咐。
待琉璃走后，皇后看着空空的殿堂，对陈雅意说:“我瞧着他对这个琉璃倒是上心，那苏琉璃倒是生的貌美，我还以为后宫又要多个美人呢，这次我大方一回，又是得他如此态度，吃味一下便斥责我心胸狭窄，大方又得他冷眼相待，果真不是心头的那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舞兰殿乃是八嫔之首的宫殿，居住在此的宫嫔仅仅位于四妃之下，皇后刚刚让琉璃住在舞兰殿表示试探成衍的态度，若他真有意，自然觉得皇后大方。
陈雅意只觉得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娘娘，不明皇上心意，说出的话自然让人生厌。
“娘娘，虽说皇上用御林军护送这丫头回京，又亲自觐见，可方才的态度不也是不冷不热的吗，如今成王夫妇都是出了事的，又是在皇城脚下，那苏立池还带着苏家军在外驻守呢，许是让他们宽心，这才对苏琉璃好上几分，不过是做给外头人看的而已，指不定皇上想将她指给哪个王候将相以做拉拢，娘娘这般安排，岂不是坏了皇上的主意？”陈雅意细心劝慰着。
那夫人看了看琉璃，微笑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苏瑾曦紧握琉璃的手才渐渐放下来，只是认真的对琉璃说:“那个陈雅意是右相夫人，又居心不良，囚禁着母亲不准我们前去探望，你千万别跟她单独在一起，我怕她害你。”
琉璃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姐姐，有种被保护的感觉，笑说:“我听姐姐的，对了姐，我听圣旨说父亲病了，如今好一点了吗？”
苏瑾曦凑近她轻声道:“那些都是假的，这是散播外面的说辞，其实父亲是中毒了，不过前些日子已被属下拿来解药服用了，身子已经渐渐大好，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会儿外出议事了，晚些时候你才能看到他。”
琉璃听到这里，渐渐放了心，又道:“我听闻陛下派人去边关查看呢，哥哥没有什么事吧？”
苏瑾曦不解道:“哥哥一向认真当值，怎么会有事呢，派出的人前日就回来了，说边关一切安好。”
琉璃明白苏立池必定已经回到边关了，也不知道那些伤好了没。
“我是一路听说父母都不安好，这才瞎担心呢。”琉璃笑了笑，又捂住肚子说:“这一路的干粮吃的我可要吐了，我们去吃饭吧。”
饭毕后，琉璃想要去看望母亲，苏瑾曦将她带到后院的一处竹园道:“母亲就在这里面，可你看看，这里地势开阔，又被人把守，曾有部下想要潜入看望都没有成功，他们把竹子砍去高端，哪里好藏身呢，也不知道母亲如今怎样了？”
琉璃观察了一下这个竹园，里面是从茅草铺盖而成，自己站在地上，隐隐只可见到屋檐，而又被竹叶环绕，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又见看守的人个个不苟言笑且气息稳妥，看起来倒像是皇家的侍卫。
“看起来陛下倒是很疼那个怜妃，母亲同那怜妃素无仇怨，怎么可能出手加害，偏偏怜妃死了的时候母亲也在，这里的文章可是太好做了。”琉璃盯着看守的水泄不通的庭院，低声说。
苏瑾曦叹了口气，哀怨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呢，皇帝在怜妃死后一时心急，自然想不了那么多，重要的是他怎么看待这件事，不管旁的是如何，只要他的想法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真相。”
琉璃听她语气颓然居多，想来也是待天命的态度，“放心吧，我们苏家一向都是仁爱待人，自然可以化灾免疾，父亲不就是成功解毒了吗？”
苏瑾曦点点头，又正色道:“那陈雅意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可千万要避免同她单独相处，你年龄尚幼，恐被欺负。”
琉璃点点头，又觉得苏瑾曦有些担心过头，自己能不能被她欺负尚未得知，倒是瞧着她在那右相夫人面前吃了不少亏。
琉璃借口疲乏，便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庭院休息，苏瑾曦又叨上几句这才离开。
这边她一走，就有一个大丫头迎上前道:“群主，我们夫人的车已在门外等候了，请您一同进宫呢。”
琉璃认出她是方才陈雅意身边伺候的人，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未走，竟等了几个时辰来邀自己共车，莫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琉璃感觉有些怪异，但还是随着那丫头出了府。
四匹高头大马，两位车夫，马车左右又有不少骑马的侍卫护送，这派头倒是大的很，待琉璃掀开帘子走上车门，里面也是一片奢华，矮塌上还燃着一壶檀香，很是香气袅袅。
陈雅意瞥见琉璃上来，笑道:“不瞒群主，上次随夫婿同陛下饮宴时，陛下提及了你呢，若是到了京都不去叩谢，倒显得不合规矩，失了大家风范。”
琉璃点点头，面上一片平静，其实奉旨而来，哪天去谢都是可以的吧，哪有如此刁钻的硬性规定，若真是如此，方才自己抢白的时候怎么不反驳呢。
那陈雅意似乎察觉到琉璃的疑问，又道:“方才你帮亲姐说话，我自然是不好拂你的面子的，想来你们多年未见，先相处一下也是常理，故退后一步在此等候，倒是耽误了群主的休息时间。”
琉璃看她倒是很通人情世故，并不像姐姐说的那般刁钻刻薄，可能是看自己初来乍到，才会如此客气吧。
“不会的，夫人太过有礼了。”琉璃朝着她笑笑，又觉得此刻是个绝佳机会，便又问道:“我母亲困于竹园，听说是夫人负责看管，我思母心切，想知道我母亲如今是否安好？”
“王妃虽被软禁，可一切用度均同往日无所差别，可能是有事忧愁故容颜略显憔悴，但是精神尚好也并无伤病，群主请放心。”
琉璃见她说出的话句句得当，对白芷芸的情况又说的很是概括，知道她口风甚紧，自己是打听不到什么的，倒也撇了继续探听的心思，不想引起她的怀疑。
“如此甚好，只希望这场冤屈可尽数散去，还我母亲一个清白。”琉璃看着窗外，似心事抑郁。
陈雅意看她心情不佳，便讲了些京都趣闻让她开怀，很是识情知趣，尽心竭力。
待入了皇城，一路上皆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长长的回廊走道比比皆是，待入了后宫的范围，琉璃听道假山边有宫女低声议道:“听说近两日怜月宫会来上一位新主子，住怜妃的宫殿呢，我听当值的姑姑说的。”
又有人低骂道:“不要命了是不，这儿距离怜月宫不过几步，这要是被人听到了，你可有日子过。”
又听到那小宫女后悔懊恼的声音断断续续，琉璃留了个心眼，把四处都看了看，果真看到前头不远的位置有个殿宇，那必是她们口中的怜月宫了，死去的怜妃住所。
“群主，前头就是皇后娘娘的正殿了，陛下和娘娘都在里面，你还不太孰知行礼规矩，一会儿看我怎么拜，你跟着学就好。”陈雅意小心的提醒说。
琉璃点点头，走入正殿便跟着她一板一眼的行起礼来。
“平身吧。”一个女声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有种久居上位的感觉。
“这便是成王家的小群主吗，数载不见倒是出落的很是标志了，若没有记错，今年方是十四了吧。”皇后看着琉璃，头上的凤钗上带着繁复的花纹，又垂下丝丝金线流苏，像是凤凰的羽毛，随着她的话音漱漱而动，声音清澈。
“回娘娘的话，臣女正是十四。”琉璃应了一声，抬眼时却发现坐在正位上的人正看着自己。
一身明黄色且镶嵌龙纹的袍子，任谁都是不会将他认成旁人的，瞧着他双目有神，脸上带着些明显的皱纹，他已经年过五十，同保养得宜的皇后相比，确是感觉苍老一些，只是眉眼沉毅，整个人不苟言笑，配合他杀伐决断的身份，很是洽宜。
成衍看她望了过来，说道:“你幼时是住过这里的，不知你可记得？”
“臣女有些印象，只是年岁尚幼，记忆有些模糊了。”琉璃说话恭恭敬敬。
成衍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皇后看了看成衍，又盯着琉璃，眼神开始深起来，又笑着说:“我瞧着这小丫头很是喜欢，不如留在宫中住上些时日，那舞兰殿修建的很是辉煌，倒不如让她住进去，陛下觉得呢？”
成衍看着皇后，手从桌上拿了下来，掩在袖子中，面上一片冷然，“既是喜欢，自然可以多留些时日，苏琉璃幼时就是跟静纱住在一起，如今亦然。”
说完便拂袖而去，似是心情不佳。
皇后掩唇笑道:“琉璃群主，还不谢恩？”
琉璃跪在地上，高声道:“谢陛下隆恩。”
成衍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冰冷，随即不带停留的离开。
“行了，你们几个护送群主去静纱公主殿宇那里去，可莫出了纰漏。”陈雅意看出皇后心情不佳，便差人吩咐。
待琉璃走后，皇后看着空空的殿堂，对陈雅意说:“我瞧着他对这个琉璃倒是上心，那苏琉璃倒是生的貌美，我还以为后宫又要多个美人呢，这次我大方一回，又是得他如此态度，吃味一下便斥责我心胸狭窄，大方又得他冷眼相待，果真不是心头的那个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舞兰殿乃是八嫔之首的宫殿，居住在此的宫嫔仅仅位于四妃之下，皇后刚刚让琉璃住在舞兰殿表示试探成衍的态度，若他真有意，自然觉得皇后大方。
陈雅意只觉得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娘娘，不明皇上心意，说出的话自然让人生厌。
“娘娘，虽说皇上用御林军护送这丫头回京，又亲自觐见，可方才的态度不也是不冷不热的吗，如今成王夫妇都是出了事的，又是在皇城脚下，那苏立池还带着苏家军在外驻守呢，许是让他们宽心，这才对苏琉璃好上几分，不过是做给外头人看的而已，指不定皇上想将她指给哪个王候将相以做拉拢，娘娘这般安排，岂不是坏了皇上的主意？”陈雅意细心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