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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夺命毒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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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后,频频点头;紧张和恐惧表情也荡然无存。

    接下来,朱由检吩咐吴同道:“吴管家,你作人去棺材铺购置棺椁,予以厚葬,再给死者家属送些金银,安置他们老小,以此承诺本王的誓言。”

    吴同随口答道:“好的,奴才立即吩咐下去。”

    朱由检又道:“再派几人分头去王府送信,叫几位王爷来此议事。”

    “遵令!”吴同应承后,随即分配家丁而去。

    却说魏忠贤上过早朝,回到客氏寝室,客氏即忙扶他坐在茶几旁椅子上,又沏杯香茶端上来。笑吟吟道:“大总管,您勤政辛苦,喝杯茶提提神。”

    魏忠贤接过客氏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喝一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问:“夫人,最近去敬事房没有?”

    客氏转过身倒杯茶端过来,在茶几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回答道:“去过几次。”

    “皇上的病情如何?”魏忠贤偏过脸问。

    “有些糟糕。”客氏喝一口茶,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张皇后被神风刮走后,皇上的病情明显在加重,看他的神se,傻乎乎的像着了魔一样。”

    “这也难怪啊!”魏忠贤道,“在所有嫔妃中,他对张皇后的感情最好。人嘛!都有七情六yu的,现在张皇后生死不明,他焉能不思念?长期下去,就会思念成疾,加重病情的恶化。”

    “还是大总管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客氏奉承两句,转过话题道,“大总管,您早就想黄袍加身,登上九五宝座,难道您不希望皇上早点驾崩吗?”

    “说句掏心窝的话,本宫做梦也想做皇帝,更希望皇上早点归天。”魏忠贤咂了咂嘴,“只是几个王爷未除,乃是本宫一块心病。”

    客氏jing神一振:“您不是派遣小红他们去王府侍寝吗,只要王爷沉迷酒se,不问政事,朝中大臣对您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待木已成舟时,您黄袍加身,登上九五宝座,那几个王爷想反,恐怕是力不从心了。对他们客气点,发点俸禄,让他们养老归终。要是不客气的话,一道圣旨,赏他们一根白绫、或者一把宝剑,让他们自裁。”

    “夫人之谋,乃武后再世,让魏某佩服。”魏忠贤偏过脸,目光在客氏脸上唆来扫去,半晌才道,“可是,派到王府的眼线,已好长时间没传递消息了。”

    “难道他们出事了?”客氏质疑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魏忠贤叹了一口气,“唉!本宫也正为此事犯愁呢。”

    客氏不以为然道:“这件事好办,派两名太监去王府走一趟,便知王府中的内情了。”

    魏忠贤道:“为了探明王府的实情,昨晚本宫让许显纯、崔应元两人去王府探访,不知情况如何,也没向本宫汇报。”

    “这件事急躁不得,有事自然会来找您的。”客氏安慰道。

    魏忠贤在客氏房中交谈按下不表。

    却说几名王爷接到朱由检的通知,乘轿来到信王府,到客厅前下了轿。朱由检、阿香和吴同立即迎上去,彼此寒暄片刻,进入客厅。当他们见地上躺着四具家丁尸体时,甚感吃惊。

    朱由学急切问:“王弟,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谁如此残忍,对家丁下毒手?”几个王爷吵嚷着,客厅内一阵sao乱,“有本事冲我们来,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真是的!”

    朱由检做个手势:“王兄、王弟不必急躁,坐下来慢慢商议对策。”

    在朱由检劝说下,几个王爷分别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吴同、阿香立即献上茶水。几人喝了几口茶,开始交谈起来:

    朱由楫问:“五弟,家丁如此惨死,知道凶手是谁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根据死者脖颈上的刀痕判断,武功高深莫测,而且是职业杀手,才有此技巧。诸位想想,在京城内,武功极强的要数哪个部门?”

    几个王爷对视片刻,作思考状。

    片刻,朱由学开口道:“京城内武功极强的要数皇宫大内高手和东厂五彪,除此之外,无人能力敌。”

    朱由模插嘴道:“本王看未必;江湖上黑白二道,高手如云,比比皆是。大内和东厂那班人,武功虽然数得上号,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四哥这样说,就把案情搞复杂了。”朱由检环视一眼众王爷,断然道,“王府内家丁,在此多年,也没有高超武技,根本不可能与江湖人氏结怨,即使以前有点恩怨,也不必要等到现在;如此冒大风险进王府杀人,是得不偿失的。”

    朱由栩道:“如此说来,五哥的判断确定是大内和东厂人所为了?”

    朱由检以肯定的口气道:“除了他们,不会是第三者插手的。”

    “他们杀府上家丁的目的是什么?”朱由橏质疑道。

    “目的非常简单。”朱由检分析道,“他们迟迟不见隐藏在府内的jian细,回去汇报王府内的实情,便夜探王府,正好与四名家丁撞个正着,杀死三个灭口,捉一个到外面审问后再杀害。”

    “嗯,分析得合情合理。”朱由学表示赞同,犹豫道,“东厂了解到我们杀了jian细,岂能善罢甘休?五弟,你看如何应付危局?”

    朱由检道:“在你们来之前,本王已与吴管家和家丁研究好,晚上集中力量守夜,分组轮流执班,白天抓紧练功,将各种武艺练得滚瓜烂熟,一旦有事,群策群力,捻成一股绳,就不怕敌人偷袭。”

    “这样最好。”朱由学表示,“各位王兄,就照五弟的方法干,回去后立即执行。”

    他们正商量之际,几名家丁买回了四口棺椁,领头的向信王交了差。

    朱由检吩咐吴同:“吴管家,你安排一下,替死者入殓,运到郊外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是!”吴同应了声,便与家丁一起动手,为死者入殓。

    几个王爷在信王府研究对策的同时,魏忠贤与客氏在客厅内谋划夺取皇位的计划。大约一袋烟之后,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三人来到客氏住宅的院门前。

    田尔耕在院门口冲里面喊道:“九千岁在吗?”<ao到;我们正谈论此事,他们却来了。”客氏笑望着魏忠贤。

    “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一定是为夜探王府而来。”魏忠贤吩咐道,“请他们进来说话。”

    “是——大总管!”客氏向魏忠贤扮个鬼脸,挪歩走出客厅,站在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院门没上闩,大总管等你们回话呢。”

    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听后,推开院门,跨进院内,向客厅走来。

    客氏见他们急匆匆样子,取笑道:“看你们猴急的,真是心急撞倒路行人。此来,一定有要事稟报了?”

    “嗯——是的。”三人应了声,已走到客厅门口。

    客氏赔着笑脸,做个手势:“里面请!”

    三人也不答话,跨进客厅,客氏随后跟进来。

    魏忠贤躺在椅子上,轻轻抬一下胳膊:“随便坐!”

    “谢谢九千岁!下官给您请安。”三人跪下磕三个头,才爬起坐在魏忠贤对面的椅子上。

    客氏献上茶水,魏忠贤见三人额头都有汗水,直起身体问:“你们是为昨晚夜探王府而来的吧?”

    “正是!”田尔耕回答。

    “打探到什么情况了?”魏忠贤目光凝视着三人的面孔。

    田尔耕指着许显纯和崔应元道:“许、崔二指挥亲临王府,详情由他俩稟报,下官只是陪伴者。”

    “好,由许指挥、崔指挥介绍详情。”魏忠贤望着他俩,“二位谁先说?”

    崔应元向许显纯投去信认的目光:“许指挥,这件事由你向九千岁汇报。”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许显纯将夜探王府之事叙述一遍,但却隐瞒了赵凯与六名宫女被救之事,“九千岁,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反了!反了!”魏忠贤听后,拍案大怒,咬牙切齿道,“这班ru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杀本宫的人,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

    田尔耕趁热打铁道:“九千岁,像这班以下犯上的小子,不杀一儆百,他们的气焰会越来越嚣张。”

    许显纯旁敲侧击道:“是呀!如让他们养成了贼势,将会影响您的千秋大业。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赶在他们羽翼未丰之际除掉他们,扫除您登上宝座的绊脚石。这样您就会稳如泰山,帝业永固啊!”

    崔应元附和道:“九千岁,您不必踌躇不决,举棋不定;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该断不断,必留后患啊!”

    三人的话,正中魏忠贤的下怀,心中喜得像吃蜜一样;但表面上却装出十分严肃的样子,沉着脸道:“你们这样说,不是让本宫陷于不仁不义之中吗?几个小王爷虽然对本宫大不敬,可他们毕竟是皇上的兄弟,有点过错,看在当今皇上的面子上,应包容才是。要是我等欺君犯上,那是灭九族之罪,你们知道吗?”

    其实,魏忠贤的表面文章,三人焉能不知?田尔耕再度相劝:“九千岁,大丈夫做事要雷厉风行,审时度势。如今小皇帝病入膏肓,不久人世;几个小王爷纨绔膏粱,无德无才,怎能掌管朝庭大事?至古及今,能者为上;朱氏江山腐朽到如此地步,不能再延续下去了。”

    许显纯极力帮衬道:“九千岁,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不能再犹豫不决,快下决定,您的话就是一言九鼎。”

    魏忠贤手掌托住脑门,作思考状,过了半晌,放下手道:“你们真是本宫的忠臣良将,如果有一天本宫真的登上九五宝座,对于你们这班功臣,统统官升三级。”

    几人听后,推金山,倒玉柱,一起跪倒在地:“谢主隆恩!祝吾皇万岁!万寿无疆!”

    “起来说话!”魏忠贤挥了挥手,“我们磋商一下,如何除掉几个小王爷?”

    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从地上爬起,重新回到座位坐下来。

    崔应元道:“下官认为,调派御林军包围王府,将他们斩首示众。”

    许显纯道:“要是冒然派御林军征剿,会引起众议的。得先找个理由,进行智取,如果抗命不遵,再调派兵力,这样正义会把持在我们手里,剿灭他们也名正言顺。”

    “嗯!”魏忠贤点点头,“诸位,本宫看这样如何?”

    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异口同声道:“下官愿听九千岁锦囊妙计。”

    魏忠贤道:“要说智取,还是以皇上名义,赐他们御酒,我们在酒中下剧毒,喝后立马气绝身亡。这样我们一推六二五,整个责任都在皇帝身上,谁要是议论,只鞭策皇帝的不是。要是几个小王爷抗旨不遵,还是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围剿,群臣也就无话可说。”

    田尔耕竖起大拇指,奉承道:“九千岁真是诸葛在世,妙计甲天下,一箭双雕,定能让小王爷命归九泉。”

    客氏献媚道:“奴婢这里正好有一包鹤顶红,现在派上了用场。”

    魏忠贤、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闻听此言,心中打了一个寒战,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最毒辣的泼妇。魏忠贤心想:“蛤蟆头上浆,黄蜂尾上蜇,毒蛇口中牙;此毒还算可,最毒妇人心。面对眼前这个歹毒女人,本宫要万分小心;现在正需利用她,要哄着她,宠着她,一旦时机成孰,立即置她于死地。”

    魏忠贤心里想着,表面上却装出十分赞赏的样子,笑呵呵道:“夫人真有心计,为本宫尽心尽力,事成之后,重赏是不必说的。”

    客氏笑嘻嘻道:“如婢不需要什么封赏,在皇宫内院中,金银首饰、古玩、字画,要多了也没用的。奴婢只希望大总管永远疼奴、宠奴,奴婢就心满意足了。您可知道,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不能孤独,得夜夜有男人陪伴,有男人疼爱。”

    “哈哈哈......”魏忠贤故意笑得合不拢嘴,“你呀......你!本宫哪天不疼你、宠你?哪夜不陪伴你同床共枕?现在是这样,今后永远是这样。”

    客氏挥了挥手:“好啦!好啦!有您这话就行,现在谈正事要紧。”

    崔应元瞅着魏忠贤问:“九千岁,有关给王府送御酒,是否要经皇上恩准下诏,派专人送去?”

    魏忠贤思忖一会道:“这件事不必惊动皇上,派两名小太监带坛酒去王府,借皇上的口谕,每个王爷赏他一杯酒,当场让他们撒手归天。”

    客氏插嘴道:“还是让小顺子去王府,此人忠实可靠,对主子十分卖力。”

    “再派一名小太监做帮手。”魏忠贤吩咐田尔耕他们道,“你们三人暂且回东厂,静候消息,本宫去敬事房找小顺子安排一下。再派两名大内高手暗中跟着,如果王爷拒绝饮鸠,让高手回来通知,立即出兵围剿。”

    田尓耕点了点头:“嗯,这样最好,双管齐下,那班王八焉有活命之理?”

    说着,站起身与许显纯、崔应元出离客厅。

    魏忠贤也随后站起,伸一下懒腰,去了敬事房。

    却说城隍老爷在城隍庙内供台上静坐,突然心血来chao,即忙掐指一算,已知事情来龙去脉;自言自语道:“这件事系关重大,非得本座亲自去太师府一趟;不然,上司怪罪下来,本座担代不起。”随即他冲守门两名小鬼道:“你们进来一下。”

    两名小鬼闻令,转身进入大殿内,跪倒在供台下,异口同声道:“老爷,唤小的有何差遣?”

    城隍道:“本座要去太师府一趟,有重要事情传达,你们在此守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