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水漫泗州城 > 第十一章 重返太师府(二)

第十一章 重返太师府(二)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其实,黑山老怪早就知道华荣童子想说什么,故作不知问:“哦!难道为师出去这段时间,千层洞内有人造访?”

    华荣童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有人造访,而是出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让你如此在心?”黑山老怪笑吟吟问。

    “是这样的。”华荣童子道,“在这之前有两炷香时间,弟子在洞口等您回来,忽然从半空中掉下一个小孩来,年龄不过十多岁,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弟子见他衣衫上血迹斑斑,昏迷不醒,猜想一定遭人毒打所致。上天有好生之德,斗胆将他背进弟子卧室,放他躺在石床上;不知现在醒来没有?”

    黑山老怪微笑道:“你呀!好糊涂哦!这个孩子就是为师去京城所救的小王爷,因为师一时有事在身,便让你师兄施法力送到洞门口。”

    华荣童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王爷轻飘飘落下来,不偏不移,落到洞门口呢。要是平常人从高空落下来,非跌得筋断骨碎,五脏倶裂不可。可是,弟子检査小王爷身上,完好无损,只是昏迷不醒,让弟子担忧。”

    “不妨!不妨!他是被为师施了摄魂**,才处于昏迷状态。”黑山老怪吩咐道,“你将他背出来,为师让他立即醒来。”

    “好的。”华荣童子应了声,转入里面一间石屋内,将小王爷朱由橏背到碧云床前,放在一个蒲团上,一只手将他扶着。

    黑山老怪抬眼打量朱由橏片刻,见他双目紧闭,失去了知觉,便双手合什,运用返魂之法,嘴里念念有词。片刻,抬起右手,一道红光从他食指she出,直冲朱由橏脑门,说声:“着!”

    朱由橏打个哈欠,悠悠醒来。当他睁开眼打量周围环境时,不觉使他大惊失se,只见至身于山洞中,石床上坐着一位白胡苍苍的老道,身旁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他嗫嚅半晌才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黑山老怪笑微微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

    朱由橏想了想道:“在下是惠昭王朱由橏,曾记得在紫禁城正阳门与阉党厮杀,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华荣童子在一旁笑道:“小王爷,这里是蒙古大黑山千层洞,师傅算出几位王爷有难,去京城救你们脱险的。”

    “哦?”朱由橏质疑道,“这里到京城多少路程?”

    黑山老怪笑眯眯道:“从这里到京城,往返少说也有两万里之遥。”

    “哇!”朱由橏惊呼道,“这么远路程要走几年时间?”

    黑山老怪反问道:“你说能走几年?”

    朱由橏想了想道:“要是骑马,马不停蹄也要走一年多,要是歩行,没有几年时间,难以到达目的地。”

    黑山老怪笑道:“照这样速度,你们早就成为阉党刀下之鬼了。”

    华荣童子接茬道:“实话告诉你,师傅去京城往返一趟,不过一个时辰。”

    “哇!如此速度,除非神仙才能有这种本事。看来,您一定是神仙了?”朱由橏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又问,“请问仙长,本王几个王兄现在生命如何?”

    黑山老怪微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几个师兄和幸存下来的家丁女眷都已经脱离险境,分散在各个区域。”

    朱由橏听后,眼里噙满泪水道:“如此一来,我们几兄弟分道扬镳,想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

    “是啊!既然分开,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这个道理。”黑山老怪安慰道,“你也不必为此难过,现实已经成定局,人力难以掌控。阉党篡权,铲除政敌,你皇兄病入膏肓,不久归天;你们就是留在京师,也是死路一条。”

    朱由橏流着泪道:“仙长,您既然搭救小王生命,该给小王指一条明路,小王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达仙长的救命之恩。”

    “小王爷言重了。”黑山老怪拈着胡须道,“如果小王爷不嫌弃清贫之处,在此拜贫道为师,贫道会教你武功、法术,将来下山后,在蒙古大草原上,展示你的才华。”

    朱由橏想了想,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便跪倒在碧云床前,磕头施礼道:“弟子朱由橏,愿拜仙长为师,jing心习武,铲除邪恶,替天行道。”

    “好好,起来吧!”黑山老怪拈着胡须,笑得十分开心。

    “谢师傅!”朱由橏爬起来,侍立一旁。

    黑山老怪抬起眼睛,打量朱由橏一会,建议道:“徒儿,为师有一事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朱由橏立马表示:“师傅尽管吩咐,弟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师傅交给弟子的任务。”

    黑山老怪摇着头道:“你初来乍到,没有任务要你去做,只是想让你改名子。”

    朱由橏质疑道:“为什么要改名子?”

    黑山老怪正se道:“因为阉党爪牙遍及全国,由于你们出逃,阉党会下诏各省,通缉你们。一旦有一天你学艺期满,行走江湖,会遇到数不尽的麻烦。”

    “嗯!”朱由橏觉得有理,点头表示,“既然这样,由师傅决定。”

    黑山老怪道:“这样吧!改名不改姓,将你名子中的由字去掉,将橏字拆开;从今以后,就叫朱木善吧!”

    朱由橏想了想道:“好,这个名子好,弟子就叫朱木善。”

    再说简怀王朱由学和信王朱由检,在正阳门与厂卫战得正酣之际,被黄巾力士施法力,送到京城南郊外二十里处的黑松林里,两人昏昏沉沉,熟睡不醒;直到翌ri午后才醒来。他俩坐起身,环视一眼周围的环境,见自己置身于松林里,身边各有一个包裹。看着这些,他俩十分好奇,怎么琢磨不透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朱由检不知包裹里装的什么,便伸手解开一看,见里面装着白花花银锭,每一锭五十两。他动手数了数,共计五百两银子。朱由检望着银子,思忖一会道:“二哥,你瞧,包裹里装五百两银子,不知你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让我解开来看看便知。”朱由学伸手解开包裹一看,不觉惊呼出口,“哇!我这里也是五百两银子。可是,管家、家丁女眷一个都不见了,他们是生是死不得而知,其他几个王帝也不知去向,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是个迷?”

    朱由检想了一会道:“在下只知道昨晚在正阳门与厂卫、御林军交手,打得十分凄惨,双方都有伤亡。然后,天空忽然彤云密布,遮天蔽月,在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就像做梦一样,直到现在才恢复知觉。”

    朱由学诧异道:“难道是世外高人搭救?可偏偏救了我们,其他人是死是活,真让人担惊受怕。”

    朱由检安慰道:“事已至此,担心又有何用?现在已到午后,一个家丁也没来,想必他们被厂卫和御林军冲散后,藏匿于市民家里。”

    “要是这样,阉党还会全城大搜捕的。”朱由学忧心忡忡道,“他们一旦被逮住,关进东厂大牢,那是九死一生啊!我们不如再混进城内,打探其他王弟和家丁女眷的消息。”

    “二哥,我反对你鲁莽行为。”朱由检对朱由学的想法立即否定,“你想过没有,正阳门之战已闹得满城风雨,阉党会加强戒备,对进出人员严加盘查。我们重返京城,那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朱由学愣了愣神,十分惋惜道:“这样,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弟和家丁们身首异处了?作为他们的兄弟、主子,于心何忍?”

    朱由检极力相劝道:“二哥,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命都难保,顾极他人的安危,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

    “唉!”朱由学叹息一声,他经朱由检劝说,左右为难,半晌才道,“五弟说得对,我们现在顾极不暇,也没有能力挽救他人xing命;依你之见,我们该作何打算?呆在这里终究不是事,得有个出处啊?”

    朱由检不假思索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分道扬镳,各自闯天涯。如时机可趁,竖大旗、拉人马,有朝一ri名声大噪时,再联合一处,共同讨伐逆贼,诛锄阉党,恢复大明本来面目。”

    朱由学思忖好一会,才断然决定:“好,我们分道扬镳,以后混出名堂来,互相传个消息。”

    “那是当然的。”朱由检满口应承着。

    当下,两人背上包裹,出离黑松林,洒泪而别。

    朱由学、朱由检在黑松林分手按下不表。

    却说城隍受黑山老怪之托,用九转返魂袋收集了京城内外的孤魂野魄。回到城隍庙内,将九转返魂袋放在供桌上。此时,有执事小鬼献上斋饭,城陧用完斋饭,上了供台,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直至翌ri午后,城隍唤执事小鬼到供桌前,小鬼跪于蒲团上,口称:“老爷,唤小的哪里使用?”

    城隍吩咐道:“本老爷要去冥都一趟,你不要乱走动,看好大殿。”

    小鬼应承道:“老爷放心去,小的一定执行老爷吩咐,不会走失一草一木的。”

    “好的,老爷我相信你。”城隍将九转返魂袋搭在肩上,飞身出离大殿,飘升于半空,向冥都而去。

    一个时辰后,城隍已到冥都上空,降落在街道上。街道上鬼来鬼往,生意买卖,叫嚷不息。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跟阳间模式一样。城隍无暇观赏冥都风景,径直向阎王殿而来,又是一炷香时间,才到阎王殿大门前。只见几十名鬼兵,手拿钢叉、板斧、大刀之类的兵器,守卫在院门前,以此保卫阎王等各类官员的安全。

    当城隍离阎王殿院门还有几丈之遥时,一名鬼兵大声断喝道:“站住!这里是阎王殿重地,外鬼不得靠近!”

    城隍置之不理,继续向院门口走来。

    另一名小鬼厉声道:“再靠近,我们对你不客气啦!”

    城隍赔着笑脸道:“息怒!息怒!在下是京师城隍,有要事见阎王,请行个方便,向阎王通报一声。”

    一名年老鬼兵道:“要想见阎王,必须有通行令牌方可。”

    “有的!有的!”城隍从怀里掏出黑山老怪给他的令牌,递给那个老兵,“烦你跑一趟,将令牌呈交给阎王。”

    “是,您稍候!”年老鬼兵接过令牌,转身进了大院。

    时间不大,只见年老鬼兵陪着牛头、马面二判官来到院门口,笑容可掬,异口同声道:“城隍阁下,不知您驾到,有失远迎,讫望宽恕海涵!”

    城隍赔着笑脸迎上去,打着哈哈道:“啊呀呀!小可城隍怎敢劳二位判官来迎?如此折煞小可了。”

    牛头道:“城隍过谦了,您代管阳间京城安危、祸福、生死,这等职务,乃是实权,高吾一等,理应迎出十里长亭,但因这些天,案例太多,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守门军校相报,吾等还蒙在鼓里呢。”

    “嗯!”城隍应承道,“也难怪,现在正是秋后判案高峰,小可理解。”

    马面做个手势道:“阎王等着进见呢!城隍请!”

    城隍以礼相还道:“二位请!”

    彼此谦让着跨进院内,城隍抬眼望去,只见大院内的刑架上,绑了许多犯罪之鬼,每个鬼的后背插着犯由牌,牌子上写着在阳间时的名讳。

    牛头指着绑在刑架上的小鬼,对城隍道:“这些恶鬼刚刚判过,他们在阳间都是杀人放火、**拐骗之徒,罪大恶极。有的要遭刀砍斧剁,有的要遭五马分尸,有的要扔下油锅炸。”

    城隍扫一眼绑在刑架上的众恶鬼道:“如此说来,这些恶鬼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哪能超生呢?”马面接口道,“他们接受各种酷刑后,还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只有罪孽轻些,才让他们转为六道中,投胎于禽兽之中。”

    牛头、马面陪着城隍继续向内走,却看见两排刑架上绑满了鬼犯,前一排鬼犯被军校拿着刀,一块块割着身上的肉。每一个罪犯旁都有一只狗、猪、羊、牛等动物。张着血盆大嘴,吞食着罪犯身上被割下的肉。

    牛头指着前一排罪犯道:“这一排罪犯乃是前世屠夫,因杀身太多,死后遭千刀万剐之罪,他们身旁的六畜,乃是前世遭屠夫宰杀的冤魂。”

    “看来是一反必有一报。”城隍见第二排被绑在刑架上的罪犯,有的被军校拿着锯子锯,有的被军校拿着斧头劈,开口问道,“这一排罪犯前世犯的什么罪,而遭此极刑?”

    马面接口道:“他们前世都是杀人重犯,有的jian杀,有的图财害命,有的使yin谋陷害他人,罪大恶极,才遭此重刑。”

    “原来是这样。”城隍附和道,“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该受此酷刑。”

    他们边走边说,不觉又走了一段距离,只见有一排锅灶,灶堂里燃烧着木柴,火焰升腾。那一口口大锅里,盛满翻滚的热油。只见锅灶旁不远处绑着一个个罪犯,有的军校抬起罪犯抛进了油锅里。罪犯在油锅里翻滚着,只听“嗞嗞”声音,不一会便被油炸酥了,成为一块焦炭状的物质。

    城隍又问:“请问二位,被抛下油锅的罪犯,前世犯了什么法?”

    牛头道:“他们前世都是超极重犯,杀人如麻,白骨如山,使得万民怨恨,顾此遭油炸之罪。”

    他们又走有一袋烟时间,才到阎王殿门口。有两名士卫迎上来道:“你们来啦?阎王在大殿内恭候多时呢,请进吧!”

    “谢谢!”城隍向两名士卫挥挥手,以此致意。

    牛头、马面陪着城隍进了阎王殿内,阎王从宝座上站起身,微笑着对城隆隍道:“本王看到仙主令牌,已令执事军校打开六道院院门,请您将九转返魂袋放开,将那些孤魂野魄放进六道院内,逐个登记,看他们前世的所作所为,论功过而定,该投胎为人类的,从人道长廊出去;该投胎为兽类的,从兽道长廊出去;该投胎为禽类的,从禽道长廊出去;如是有罪之徒,留下来接受审判。”

    “好的,下官立即照办。”城隍应承道。

    随即,阎王将两个账本递牛头马面道:“一本是功过簿,另一本是登记簿,你俩登记后,按功过分类,让他们该转世的转世,该留下的留下来。”

    “遵令!”牛头马面二判官接过账本,与城隍来到六道院内。

    把守院门的军校迎接他们进去,立即关上门。在几个长廊出口处都有军校守卫,出口旁各架一口大锅,锅里盛满一锅黑黝黝的茶水,这种水叫孟婆汤。凡是投胎转世的鬼魂,都要喝一杯孟婆汤,方可从长廊出去。这样,便能忘记前世所作所为。

    进入六道院内,城隍将肩头上九转返魂袋取下,按动白se按纽,袋口立即敞开,嘴里念道:“出来吧!让你们投胎转世,有了归宿,比四处游荡好。”

    袋中的众魂魄听后,纷纷飞身而出,顷刻之间,六道院内已济济一堂。袋中魂魄全部倾出后,城隍将袋子收起,揣进怀里。

    牛头挥了挥手道:“诸位要想有好的归宿,请自动排好队,逐个报名登记。如果无理取闹,不守秩序的,将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众魂魄听了牛头的话,不敢违拗,自动排好队列。

    马面捧着登记本道:“诸位不要急躁,从头至尾逐个登记。”

    当下,马面负责登记,牛头负责查对功过,并作了分类。凡是在阳世积德行善的,都记上大功,划为投胎人类中一栏,并投入富贵人家。凡是在阳世不jian不se、乐于做好事的,记上小功,也划入投胎人类一栏中,这些魂魄,只投入一般人家中。那些行恶者,则划入禽兽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