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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许鸣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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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六日,按照许鸣拟定的计划,保安团开始了第一次集训。

    “读训十条!”

    “第一条:实行3民主义,捍卫国家,不容违背怠忽。”

    “第二条:拥护国民政府,服从长官,不容虚伪背离。”

    “第三条:敬爱袍泽,保护人民,不容倨傲粗暴。”

    ……

    “第十条:诚心修身,笃守信义,不容卑鄙诈伪。”

    “守则十二条!”

    “忠勇”

    “孝顺”

    “仁爱”

    “信义”

    ……..

    “革命纲领!”

    “3民主义,自由平等;礼仪廉耻,亲爱精诚;严肃军纪,服从命令;信勇仁智,必胜信念;……”

    “总理遗嘱!”

    “于致力国民革命……”

    不知情者,说不定以为这是一群学生在读书,但这确实是许鸣队伍的集体背诵。这样做其实是借鉴于日本士官学校的训练手段,只不把过战阵训和军人敕谕等军国主义内容改成中国特色的版本。

    尽管大多数人都在一旁照葫芦画瓢跟读,但许鸣坚信,这些对于军人气质的培养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立正”

    一期的士兵开始讲解各项步列队列知识。“两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离开约六十度。两膝挺伸。上体正直……”。操场上传来一声声喊叫与号令,并不时纠正新兵失误之处。

    许鸣没有在一旁休息或到处巡视,他也和普通新兵一样,摆出一副立正的姿态。

    人在痛苦时总觉得时间十分漫长!不到一刻钟,许鸣的上身已经汗透。教官看见,赶忙跑到他旁边。

    “许团长,要不您到旁边休息一下”。作为一个已经入伍一个月的“老兵”,见自己的长官在一起受训,终归忌惮。

    许鸣摇了摇头,他想起大学时代的军校。比之现在形同儿戏,开始教官要求上下操每次均要立正30分钟,后来在女生的强烈要求下降为15分钟、10分钟、5分钟!立正次数也有每天四次改为两次。当初教官姓杨,“羊排”无奈何:“军队中最简单最轻松的就是立正,你们还这么叫苦!”。

    是啊,立正稍息是最基本的动作,如果这点都畏难,以后的体力训练和野外强行军等如何能适应。况且,训练本身对品质意志的培养是极为帮助的。

    “不用,把我与其余士兵一视同仁好了”。许鸣咬着牙。

    一视同仁是不可能了,同样是立正和稍息,其他的新兵颈后面别着一根针,不时有坚持不住或不小心的家伙传来惨呼。

    ……

    许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跑完八百米。从步列训练开始到午餐前最后一次跑步,仅仅三个小时,可就像经历了三个月一样,在他的感觉中,穿越以来的几个月就像电影一样从眼前流过,而上午的时光却显得如此漫长。想起了下午还有1500米和俯卧撑的体力训练,眼前不禁一片发黑。

    下午许鸣已经记不得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是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向住处挪去。发现邱林枫也是满脸疲倦。两个人无语对视。

    很多时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许鸣累的像狗一样,小邱也不轻松。却发现旁边一群士兵眉飞色舞,还不时嬉笑打闹。许鸣一看,顿时一肚子火。

    “立正!”

    那群大兵一看许鸣一脸严肃,一个个吓得不敢做声。

    “你们已经是军人,要有军人仪容,行为举止都要端庄谨严,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许鸣假公济私的将他们臭骂一顿。

    “操练一天还不显的累!”说到最后许鸣还是没好气。

    “出操时有点累,不过下操后就好了”。

    接下来另一位才说出了他们高兴的本质原因。

    “食堂有肉吃”。

    许鸣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别人的幸福如此简单。

    许鸣现在不要说吃肉,就是稀饭都喝不下。但他还不得不吃,要招待一群祁阳县立乡村师范学校的老师。

    他们是来做“家教”的。

    家教者,扫盲也,在许鸣计划中,前期由他们教书识字,到九月份还会有长沙的大学生来教导中国历史、地理和军史等文化。这也是许鸣实现梦想的重要一环。

    人在制定计划或给别人做要求时,通常不去考虑困难情况,所以导致乐观。现在许鸣算深刻感受到了。以前的“羊排“说的对,立正和稍息是军队中最简单也最轻松的事!

    其他的每样训练内容都十分艰难。比如步法训练,在动作分解过程中,要求一脚离地,全身还保持齐步或正步姿态。许鸣在做这个动作,感觉就像遭受满清十大酷刑!

    老兵们保持巡视,看见谁身体晃动,就是一棍打下。

    许鸣当然不会挨打,但其他人身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无意中一看,当初那个爱吃肉的幸福之人也在龇着牙咧着嘴,显然刚刚品尝了一顿竹笋炒肉。

    体力训练更是惨痛,想起俯卧撑训练,手臂就相应的一阵哆嗦;想起负重训练,大腿就配合地一阵颤抖;深蹲做了二十个全身就在摇晃;这些还只是苦点累点,可怕的是投掷训练。不仅要投的远,还要投的准!

    这是个技术活,许鸣投了半天,越投越没谱,最后一次只掷出9米。在战场上,恐怕没炸到敌人,先把自己轰翻。

    旁边的教官和新兵也很艰难,艰难的忍着笑。

    下一个士兵抖擞了一下胳臂。“呼啦”一声,手、榴弹足足飞出去50米!

    太打击人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呐!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可以忍了。

    许鸣的应对方式是在结操集合中给他们开大会。

    练不过你们不代表说不了你们!

    台子上,许鸣对他们指手画脚。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这几天,你们的表现非常令我满意,我一直以为湖南人是非常能够吃苦,这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安徽人好像没你们湖南人能吃苦,这点也得到了证实!”

    这是许鸣的自嘲,底下传了一阵阵善意的笑声作为回应。

    “那么,为什么我要跑来吃苦?”许鸣满脸凝重。

    “我很有钱,你们的军饷是我个人发的,你们以后的武器是我花钱买的,我本来可以过很好的生活。”

    “我完全可以开一家公司,事实上我在上海就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我甚至可以到美国逍遥快活!”

    “我不是来祁阳花钱买罪受的,尽管刚来时候,我睡觉都不习惯,我以前是睡在有弹性的软床,现在睡的是木板”。

    “来这里,我是履行一个中国人的责任!我不是安徽人,也不是湖南人,是中国人!”

    “70年前,太平军禁祀祖宗、灭绝文化。你们的祖先曾国藩创立了湘军。直至攻克南京,创下了光辉伟业!”

    “但不管怎么说,太平军是中国人,即使他们推翻了腐朽的清王朝,我们还是中国人。”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形势比70年轻要严重的多,日本人正在对我们步步紧逼。”

    “我们亡国了,就不再是中国人!”

    “成为日本人?错!是日本的狗。”

    许鸣接着描绘了一下可怕的情形。

    “我到过日本,对日本有很深的了解。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被侵略的民众的。”

    “亡国后,邱林枫,那就不叫邱林枫了。要改成日本名字比如小林枫次郎!”

    “不仅他要改名字,他爹要改名字,连他的祖宗也要改成日本名字。”就像在台湾一样。

    “我们的妻子女儿要贡献给日本兵,就像以前蒙古鞑子对南宋人民一样。”

    “你们不要指望吃肉了,大米和肉荤这些只能日本人享用!你们吃的是”营养面”,现在三千万东北亡国奴就是,用糠混着树叶吃!”

    “看见日本人,不能直着腰,要把头低到裤裆下面鞠躬!不然,直接毒打甚至刺刀戳死!”

    “日本兵有个游戏,叫做”胴切”,什么意思?就是把几个人叠在一起,看一刀能切几个。据我了解,他们在东北能做到“七胴切”。

    “日本人夜间侵占了东北,现在正在侵略热河,过段时间就要侵略华北!以后要侵略整个中国!”

    “不要以为侵略离我们湖南还远!”

    “侵略东北时我们不抵抗!侵略热河绥远时我们不抵抗!他们侵略华北我们也不抵抗!那么,当他们侵略湖南时我们怎么抵抗!还有谁来帮我们抵抗!”

    “今天,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抗日救国!”

    “我们的作战目标,就是日本侵略军!”

    如果说开始许鸣还说的比较轻松,到现在许鸣已经投入了感情。或许眼前这些人是为了他的军饷而来,他们也不一定能有国民意识。但是许鸣还是要教育他们。

    底下1200个人肃立着,晚风吹出树叶的沙沙声,也有鸟儿归林时的鸣叫。不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叫。这是前不久从他从老乡中拿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许鸣非常满意这番话的效果,就是他们不能理解,至少他们在认真的听。

    “我打算用半年时间让你们成为合格的士兵!前三个月学习单兵技能与单项训练。后三个月进行班、排、连协同训练。你们将会接受严格的训练。付出许多汗水与努力。现在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好!”

    “有”

    “大声点!”

    “有”,底下的声音振聋发聩!几只鸟儿从树林之中仓皇的飞出!

    “我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训练不好,训练不认真,达不到要求的,我们将会进行处罚,甚至开除!”

    “包括我自己,张志彪!”

    “到”

    “我今天立定分解动作时身体晃了几次?”

    “2次”,这个叫张志彪的老兵回答的有点犹豫,事实上许鸣动了20次恐怕都不止!

    “那好,动一下一竹棍,我要被打两棍”。

    “这”,张志彪怯生生的望着许鸣。让他处罚上官还是不敢。

    “立即执行”。许鸣一脸严厉。

    张志彪今天成为了焦点,也让他成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炉火旁,“想当初,你老子我,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以前许长官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上去啪啪两棍!”已经升级为老张的他在儿子面前吹的眉飞色舞。

    “不对,二叔说你当时是被逼的,他看见你手在发抖!”儿子显然没给他老爸面子。

    张志勇看见他哥哥哆哆嗦嗦的走到台子上,手和腿都在发抖。

    “啪啪”。张志彪拍了两下。

    “还没吃饭是吧!怎么打别人的,怎么打我!”许鸣气势十足!

    是你逼我的!!!张志彪闭着眼。一咬牙。

    “砰、砰!”

    “靠!打的还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