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子莫要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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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酆都鬼城，李玄白三人一路来到了最近的黄石城。这一夜可是累的很，急忙想要找个客栈休息休息。可是身上仅有的盘缠都在益城挥霍一空。无奈只得望向身旁倒如今依旧不肯透露姓名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倒是豪爽，什么也没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掌柜。
李玄白也不客气，困乏的紧，便先跟着店家小二上了楼。留下非鱼与黑衣女子面面相觑。
……
今日是农历九月初九。大楚王朝的重阳节。依照先秦时代便传下来的《季秋纪》一书记载：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故称之为“重阳”。
金秋九月重阳节的夜来得也快些。月也圆了些。
李玄白睡了一个白昼，到了夜里肚子便有些饿了。他起身走出厢房，步入后院的庭院中。抬头便望到有一个人影正坐在后院的屋檐之上，饮着酒。
李玄白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个有着一双狭长丹凤眼的女子。
今夜，她并未佩剑，也未面带黑纱。
月色朦胧下的她如同一个气质飘然的仙子。带着美酒下凡尘。
那丹凤眼女子察觉到屋檐之下有人注视着她，等发现是李玄白时，冰冷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微笑。
那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李玄白怕是错觉，揉了揉眼睛。
“上来陪我喝酒。”还未等李玄白恍惚完，丹凤眼女子的声音便传了下来。
李玄白望着二丈高的屋顶。飞檐翘指天际。正想着如何上去时，恰好看到一旁放着一个木梯。他便顺着木梯爬上了屋檐，小心翼翼地走到丹凤眼女子身旁坐下。
“怎么想起找我喝酒，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李玄白望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毫不掩盖地肆意上下打量着。等瞄到那凹凸有致的部位时更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口中啧啧道：“这身段真是妙啊。”
丹凤眼女子并没有像李玄白想象中怒目相视，反而妩媚一笑，温柔似水问道：“我美吗？”
李玄白下意识回道：“美。”
丹凤眼女子大口饮了一口酒，豪爽之至。
“李玄白。莫要在我面前装出那副声色犬马的样子。讨厌的很。”丹凤眼女子忽然转变，语气甚是厌恶。
李玄白却不在乎，也没接着她的话。她说自己装，便是装了。那又如何。抢过丹凤眼女子酒中的那坛酒灌了一口，喊了声‘痛快’。望着重阳夜的圆月缓缓道：“今夜的你怎么如此反常，莫不是重阳相思，想起了亲人。”
丹凤眼听到亲人二字，黛眉紧蹙一下又舒展开来。
李玄白并没有发现丹凤眼女子的轻微变化，只是叹息道：“以你的性格，这伤春悲秋的事可不像你做出来的。肯定是我喝多了。呵呵。”
李玄白见丹凤眼并没有回应他，邪笑道：“以前在京都洛阳时，每年的重阳节都要拉着一群恶奴去那名山大川出游赏景，登高远眺。别误会，本公子出游可不是为了思忆亲朋好友。只是想乘着佳节之日去看看有没有符合本公子眼光的美艳佳人。若是碰上了直接拖回府内，暖手弄香。那才惬意嘛。”
丹凤眼轻哼一声。
李玄白无耻笑道：“女子嘛。终归还是要绕床弄梅的。天天舞刀弄枪，岂不可惜了那羊脂玉肤。你啊，若是懂得风情，摆弄那婉约身段。定是比得上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这才不可惜了你那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嘛。”
丹凤眼似乎忍受不了李玄白直白轻浮的话语，狠狠瞪了他一眼，阴沉道：“哼。再胡言乱语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李玄白却不怕，望着她的秋水眸子微笑道：“今日是重阳节。打打杀杀可不好。忘了老辈说的话了吗。重阳节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可以求长寿。虽然千百年来，未曾见过有人可以真的长寿。可是这菊花酒还是不错的。”说着，指着丹凤眼手中那坛菊花酒。
丹凤眼也不知是信了李玄白的鬼话，还是真想喝酒了。竟一口饮光了那坛菊花酒。随手又拿了两坛，一坛扔给了李玄白。
李玄白顺势接住。
二人就这么喝着酒，都没有开口说话。
坛子里的酒去了一半时，丹凤眼突然先开了口道：“李玄白。我得承认你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要好一些。可是依旧让人生厌。”
丹凤眼的话很刺耳，李玄白却没有生气。月色下的英俊面庞浮起一丝邪笑。他突然凑到丹凤眼的耳畔轻声道：“你真的把我李玄白当成一个傻瓜了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千方百计想要接近我，可是我很不高兴。女子莫要太聪明了。”
说着，李玄白的右手紧紧抓住丹凤眼的香肩揉了揉，并朝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丹凤眼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不知是被李玄白的话，还是被他轻浮的动作惊着了。
丹凤眼女子一把将李玄白推开，朝着他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玄白闻了闻手中的香气，笑道：“本公子从来不信缘分这事。这天下之大，竟让本公子一天之内遇到你两次。这会不会太巧了。其实以你的身手，益城的那些地痞根本近不了你的身。以你的机智和修为，你会发现不了有人跟踪你？恐怕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故意让他们跟着你，其实是为了引我们上钩。”
李玄白见丹凤眼并未解释，接着道：“你知道我李玄白对漂亮女子向来怜惜。第一次出现在客来香客栈是为了引起本公子的注意。第二次在城门处，约莫是你故意让那些地痞瞧见你的模样。好让他们见色起意。恰恰那时我才真正开始怀疑你。不过本公子有一点好奇？”
“哦？”丹凤眼满含意味地望着李玄白。
李玄白吐出疑惑道：“酆都之行，本公子有些奇怪。先前，本公子以为你是奸相朱衍的人。你为了杀本公子，竟然会以自己为饵，甚至不惜丢弃自己的性命。可是在酆都，明明你可以杀了我们。不过你却是救我们？这让本公子很是奇怪。也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不知可否为本公子解释一番。”
丹凤眼女子饮了一口酒，缓缓回道：“李玄白，你真的让我很惊讶。让你做一个让世人唾骂的膏粱子弟真是可惜了。……你口中的朱衍与我无关。至于酆都鬼城之行，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本没打算带你们去酆都。别忘了，是你死乞白赖得要跟着的。不过你猜的没错，我是故意引你们上钩的。”
李玄白冷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益城出现的？”
丹凤眼女子回道：“三年前，刑部尚书田嵩之子身死护城河，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民间也是多种说法。可是前些日子，田嵩突然被皇帝抄家斩首。我猜定与你有关。至于为何会知道你会出现在益城。很简单。在龙岭山脉你们下山那一刻，我便跟着你们了。”
李玄白惊讶这丹凤眼女子的聪慧，努力恢复平静道：“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为了查一个人。”丹凤眼也不掩饰，直接回答道。
“为了查一个人？”
“没错。我知道当年高祖皇帝建立大楚王朝时，为了防止江湖人士谋反，以武乱禁，所以特地创立了一个秘密组织，专门监视江湖上的人与事。高祖皇帝死后，这个秘密组织便被你们李家接管了。我需要借它一用。”
“查谁？”李玄白并没有深究她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以她的本事知道这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丹凤眼不肯回答道。
李玄白玩味道：“若是本公子不肯，你会杀了我吗？”
丹凤眼直接道：“去酆都前，我会。现在……”
“现在你不会，要不然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我们做个交易吧。”李玄白打断道。
“什么交易？”丹凤眼面带忧色问道。
李玄白望了一眼丹凤眼女子胸前的旖旎，笑道：“你放心。本公子可不敢让你为我暖床。头悬刀剑，我也不安心。本公子的条件是，在找到你想找的人之前，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丹凤眼鄙夷道：“没想到李玄白也是一个怕死之人。”
李玄白拍着胸口忐忑道：“我李玄白怕死的很。你答不答应吧。”
丹凤眼饮了最后一口酒，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李玄白哈哈大笑，似乎做成了最大的买卖。忽然脑中又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笑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丹凤眼女子想了一会，回道：“你就叫我秋香好了。”
说完，一个跃身，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李玄白回味着丹凤眼的最后一句话，“秋香”。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望着手中那坛仅剩的菊花酒。一口饮尽。然后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下了屋檐。
客栈外传来一声歌谣：九月九，饮菊酒，人共菊花醉重阳。
出了酆都鬼城，李玄白三人一路来到了最近的黄石城。这一夜可是累的很，急忙想要找个客栈休息休息。可是身上仅有的盘缠都在益城挥霍一空。无奈只得望向身旁倒如今依旧不肯透露姓名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倒是豪爽，什么也没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掌柜。
李玄白也不客气，困乏的紧，便先跟着店家小二上了楼。留下非鱼与黑衣女子面面相觑。
……
今日是农历九月初九。大楚王朝的重阳节。依照先秦时代便传下来的《季秋纪》一书记载：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故称之为“重阳”。
金秋九月重阳节的夜来得也快些。月也圆了些。
李玄白睡了一个白昼，到了夜里肚子便有些饿了。他起身走出厢房，步入后院的庭院中。抬头便望到有一个人影正坐在后院的屋檐之上，饮着酒。
李玄白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个有着一双狭长丹凤眼的女子。
今夜，她并未佩剑，也未面带黑纱。
月色朦胧下的她如同一个气质飘然的仙子。带着美酒下凡尘。
那丹凤眼女子察觉到屋檐之下有人注视着她，等发现是李玄白时，冰冷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微笑。
那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李玄白怕是错觉，揉了揉眼睛。
“上来陪我喝酒。”还未等李玄白恍惚完，丹凤眼女子的声音便传了下来。
李玄白望着二丈高的屋顶。飞檐翘指天际。正想着如何上去时，恰好看到一旁放着一个木梯。他便顺着木梯爬上了屋檐，小心翼翼地走到丹凤眼女子身旁坐下。
“怎么想起找我喝酒，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李玄白望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毫不掩盖地肆意上下打量着。等瞄到那凹凸有致的部位时更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口中啧啧道：“这身段真是妙啊。”
丹凤眼女子并没有像李玄白想象中怒目相视，反而妩媚一笑，温柔似水问道：“我美吗？”
李玄白下意识回道：“美。”
丹凤眼女子大口饮了一口酒，豪爽之至。
“李玄白。莫要在我面前装出那副声色犬马的样子。讨厌的很。”丹凤眼女子忽然转变，语气甚是厌恶。
李玄白却不在乎，也没接着她的话。她说自己装，便是装了。那又如何。抢过丹凤眼女子酒中的那坛酒灌了一口，喊了声‘痛快’。望着重阳夜的圆月缓缓道：“今夜的你怎么如此反常，莫不是重阳相思，想起了亲人。”
丹凤眼听到亲人二字，黛眉紧蹙一下又舒展开来。
李玄白并没有发现丹凤眼女子的轻微变化，只是叹息道：“以你的性格，这伤春悲秋的事可不像你做出来的。肯定是我喝多了。呵呵。”
李玄白见丹凤眼并没有回应他，邪笑道：“以前在京都洛阳时，每年的重阳节都要拉着一群恶奴去那名山大川出游赏景，登高远眺。别误会，本公子出游可不是为了思忆亲朋好友。只是想乘着佳节之日去看看有没有符合本公子眼光的美艳佳人。若是碰上了直接拖回府内，暖手弄香。那才惬意嘛。”
丹凤眼轻哼一声。
李玄白无耻笑道：“女子嘛。终归还是要绕床弄梅的。天天舞刀弄枪，岂不可惜了那羊脂玉肤。你啊，若是懂得风情，摆弄那婉约身段。定是比得上那祸国殃民的妲己。这才不可惜了你那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嘛。”
丹凤眼似乎忍受不了李玄白直白轻浮的话语，狠狠瞪了他一眼，阴沉道：“哼。再胡言乱语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李玄白却不怕，望着她的秋水眸子微笑道：“今日是重阳节。打打杀杀可不好。忘了老辈说的话了吗。重阳节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可以求长寿。虽然千百年来，未曾见过有人可以真的长寿。可是这菊花酒还是不错的。”说着，指着丹凤眼手中那坛菊花酒。
丹凤眼也不知是信了李玄白的鬼话，还是真想喝酒了。竟一口饮光了那坛菊花酒。随手又拿了两坛，一坛扔给了李玄白。
李玄白顺势接住。
二人就这么喝着酒，都没有开口说话。
坛子里的酒去了一半时，丹凤眼突然先开了口道：“李玄白。我得承认你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要好一些。可是依旧让人生厌。”
丹凤眼的话很刺耳，李玄白却没有生气。月色下的英俊面庞浮起一丝邪笑。他突然凑到丹凤眼的耳畔轻声道：“你真的把我李玄白当成一个傻瓜了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千方百计想要接近我，可是我很不高兴。女子莫要太聪明了。”
说着，李玄白的右手紧紧抓住丹凤眼的香肩揉了揉，并朝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丹凤眼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不知是被李玄白的话，还是被他轻浮的动作惊着了。
丹凤眼女子一把将李玄白推开，朝着他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玄白闻了闻手中的香气，笑道：“本公子从来不信缘分这事。这天下之大，竟让本公子一天之内遇到你两次。这会不会太巧了。其实以你的身手，益城的那些地痞根本近不了你的身。以你的机智和修为，你会发现不了有人跟踪你？恐怕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故意让他们跟着你，其实是为了引我们上钩。”
李玄白见丹凤眼并未解释，接着道：“你知道我李玄白对漂亮女子向来怜惜。第一次出现在客来香客栈是为了引起本公子的注意。第二次在城门处，约莫是你故意让那些地痞瞧见你的模样。好让他们见色起意。恰恰那时我才真正开始怀疑你。不过本公子有一点好奇？”
“哦？”丹凤眼满含意味地望着李玄白。
李玄白吐出疑惑道：“酆都之行，本公子有些奇怪。先前，本公子以为你是奸相朱衍的人。你为了杀本公子，竟然会以自己为饵，甚至不惜丢弃自己的性命。可是在酆都，明明你可以杀了我们。不过你却是救我们？这让本公子很是奇怪。也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不知可否为本公子解释一番。”
丹凤眼女子饮了一口酒，缓缓回道：“李玄白，你真的让我很惊讶。让你做一个让世人唾骂的膏粱子弟真是可惜了。……你口中的朱衍与我无关。至于酆都鬼城之行，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本没打算带你们去酆都。别忘了，是你死乞白赖得要跟着的。不过你猜的没错，我是故意引你们上钩的。”
李玄白冷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在益城出现的？”
丹凤眼女子回道：“三年前，刑部尚书田嵩之子身死护城河，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民间也是多种说法。可是前些日子，田嵩突然被皇帝抄家斩首。我猜定与你有关。至于为何会知道你会出现在益城。很简单。在龙岭山脉你们下山那一刻，我便跟着你们了。”
李玄白惊讶这丹凤眼女子的聪慧，努力恢复平静道：“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为了查一个人。”丹凤眼也不掩饰，直接回答道。
“为了查一个人？”
“没错。我知道当年高祖皇帝建立大楚王朝时，为了防止江湖人士谋反，以武乱禁，所以特地创立了一个秘密组织，专门监视江湖上的人与事。高祖皇帝死后，这个秘密组织便被你们李家接管了。我需要借它一用。”
“查谁？”李玄白并没有深究她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以她的本事知道这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丹凤眼不肯回答道。
李玄白玩味道：“若是本公子不肯，你会杀了我吗？”
丹凤眼直接道：“去酆都前，我会。现在……”
“现在你不会，要不然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我们做个交易吧。”李玄白打断道。
“什么交易？”丹凤眼面带忧色问道。
李玄白望了一眼丹凤眼女子胸前的旖旎，笑道：“你放心。本公子可不敢让你为我暖床。头悬刀剑，我也不安心。本公子的条件是，在找到你想找的人之前，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丹凤眼鄙夷道：“没想到李玄白也是一个怕死之人。”
李玄白拍着胸口忐忑道：“我李玄白怕死的很。你答不答应吧。”
丹凤眼饮了最后一口酒，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李玄白哈哈大笑，似乎做成了最大的买卖。忽然脑中又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笑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丹凤眼女子想了一会，回道：“你就叫我秋香好了。”
说完，一个跃身，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李玄白回味着丹凤眼的最后一句话，“秋香”。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望着手中那坛仅剩的菊花酒。一口饮尽。然后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下了屋檐。
客栈外传来一声歌谣：九月九，饮菊酒，人共菊花醉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