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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本该说好的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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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本该说好的不再相见,可我忍不住次次想念

    骑着白虎一路狂飙,公路两边的树木连影子都没来得及出现就已经飞逝过去。因为堵车,那些“堵徒”们基本上都是只能看见一道白光和白光过后带起的风尘。

    林阳骑在虎背上,心里几次想大呼痛快。

    这才叫开车!绝对敞篷!绝对全景!绝对速度!绝对兜风!白虎概念跑车,你值得拥有。

    还没怎么过瘾,就到了电话里约的地方:城南老街。

    白虎和红鸟十分乖乖变成了迷你的形态舒舒服服躺在林阳的口袋。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有这技能。

    林阳微微吃惊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里的环境起来。

    这里以前是柏山市的市中心,但是后来市中心迁移了,这里成了地摊和烧烤小吃的天下。白天这里十分安静,每家每户都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只有一条小河横穿整个老街静静流淌。到了天色见黑的时候,这里繁华若当年。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灯光绚丽,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林阳站在老街的街边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丝毫不能感觉到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

    古旧的建筑,斑驳的青石,这是艺术家寻找平凡的天堂。扑鼻的香气,琳琅的小食,这是吃货们刺激味蕾的福地……

    有人站桥上看风景,风景在小楼里看桥上人。

    林阳感觉手机震了两下,拿出来看见一条短信:速来桥上。

    林阳顺着小河放眼望去。月色水光,偶尔几朵许愿莲灯飘荡,映出两岸金柳。微弱灯光中,舟影摇曳,就像是在画里一般。

    不远处的桥上亮起一束灯光,闪了几下之后又熄灭了。这是叶云云对我的信号。

    很快,林阳就顺着信号找到了这座桥。

    这是一座古桥,斑驳的青石板证明着它饱经风霜的曾经。古而不朽,看起来很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意味。

    在桥的两端分别站着一名演奏者。一边是钢琴,一边是小提琴。

    什么情况?

    没想到这里还有伴奏的。林阳在心里轻声吐槽。

    叶云云就站在小桥的中央,仔细凝望着桥下,一动不动,像是入了神。

    林阳顺着叶云云的视线看去——只是平静如镜的河面,繁星与月色全部倒映在其中。几只小小的许愿莲灯像是一个个流星,轻轻划过。划破平静的水面,在你没来得及仔细欣赏的时候它又飘走,只留下丝丝水纹……

    这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叶云云举起了右手,夜色中素白如玉藕,轻轻弹动,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音响起。

    小提琴优美的音色如桥下流水,缓缓流淌开来,四处飘溢。

    熟悉的安静旋律,喧闹的街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表情放松,目光放在小提琴手的身上。

    叶云云缓缓转过身,仔细看着林阳,眼中不知不觉噙满了泪光,灯光映着她半边脸,眼中似乎回到从前,神情说道:“林阳,这是我和你初次见面的地方。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就站在这里,态度坚决的不肯让开位置。当时我一急之下骂了你,你这个禽兽,流氓,死变态。”

    什么情况?

    这首歌是——d大调卡农。

    林阳满脸黑线。当这么多人面这是要干啥?

    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酒吧吗?

    这时,黑白琴键按下。一颗颗跳动的音符在周围响起。歌曲显然进入了蓄力的阶段。

    叶云云继续说道:“第二次见面,还是在这里。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被几个流氓骚扰,是你及时站出来保护了我。虽然你被打得不省人事我报警救了你,但是还要谢谢你为我挡下了噩梦。那个时候你满不在乎自称没事儿,小伤,然后晕了过去。那时我又骂了你,你这个蠢猪,倔驴,大笨蛋!”

    叶云云自己轻声笑了:“见了你两次,骂了你两次。或许这也是邂逅吧。或者说上天注定的因果。”

    “一个月后,依旧是这个桥上,你第一次牵起了我的手。你还记得吗?那时正值圣诞节,雪下得好大,河两岸的柳树上面都堆满了雪。我们就这样手牵手,一起站在这里看烟火。我还是骂了你,你这个傻瓜,笨蛋,我爱你!……”

    所有人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掌声如雷。

    一瞬间,小提琴和钢琴演奏的整首歌曲进入高潮!

    压抑的气氛仿佛积攒了几百年的情感一般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伴随着d大调卡农的节奏循环往复,缠绵不休,如同飞扬的蝶沿途收集色彩,编织成夜莺啼血的婉转空灵。

    所有人都双拳握紧,手心出汗,似在等待着什么。

    啪的一声,远处绽放起绚丽的烟花。光彩绚丽夺目。

    林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尽是那种无言的痛。许愿莲灯已经飘到了桥下,叶云云被温和亮黄的光芒包住。秋风吹动长衫,吹动长发。林阳看到:她在哭。但是看起来不伤心。

    为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林阳一遍一遍在心里提问自己。

    我这是——被告白了?

    “我明白了。”

    叶云云话音落下的瞬间,音乐声戛然而止。就像高潮临近时突然停顿的一个节拍,让在场的人心全都猛地一揪。

    人声、车声、水声,顷刻间全部消失。

    周围的一切全都不见了,时间仿佛慢了了几百倍。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白。在空白中,只剩下深情对视的两人。

    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惊诧、感动、茫然、羞愧、不安、焦虑,所有的情绪在林阳的心头不断生成、酝酿。

    林阳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张了张,终究还是发不出声音。

    在林阳的瞳孔中,倒映着叶云云此时的模样。她迈开步伐,极力向着这边奔跑着。

    高跟鞋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d大调卡农的旋律在空白的空间中响起。狂乱而富有情感的音符在四周盘旋。

    叶云云眼角还带着泪光。突然的一阵秋风吹来,挡不住叶云云的步伐。任由青丝飞舞,长裙飞扬。

    近了,近了。

    下意识的,林阳一把抱住了叶云云,将她的头深深按在怀里。

    叶云云靠着林阳的胸膛,听着熟悉的心跳,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嗅着熟悉的味道……是的,是我爱的他。

    就是他。

    ……

    林阳慢慢松开,叶云云也主动抬头,仔细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他忘了。

    刚刚叶云云扑过来的一瞬间林阳脑中一声轰鸣。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回了原来的景象。看着怀中深深埋头的人儿,林阳心中有某个瞬间竟不舍松开。

    叶云云主动握起林阳的手,道:“跟我来。”

    叶云云在前面跑,林阳就跟在后面,牵着叶云云汗津津的小手,也在奔跑。两人跑下桥,跑过金柳,将许愿莲灯甩在身后。任随绚丽五彩的烟花划破夜空,也不再看一眼。

    两人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才停下。

    “为什么?”

    “本该说好的不再相见,可我忍不住次次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