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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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殇若的眼线落在了那男子的面皮上面,浓眉布在男子饱满的额间,瞳孔细长而又带着明媚的光彩,这样的一双桃花眼,要搁在人世之中,只怕,又应该作风流少年郎来言论。鼻梁高立,在那清俊的面皮上,犹其的明显,那轻抿唇线,弯起了一丝的弧度。

    这样的五官综合在一起,与师父极为的相似,但,仅仅是相似而已,还是她多想了,怎么可能会是师父呢,师父早就不在了,还是在她的手上消失的呢。

    这样春风玉露的相逢,要是师父,那该有多好呵,只不过,现今对于她来讲,觉得有阵阵的悲伤之意落在了她的心口上。

    鬼差绕到了那男子的身旁,恭敬地唤了一句,“焰王。“焰王?于此,她想起来了那夏王履癸来,这么说来,这男子是,王族的。

    “唔。”焰王轻轻从嘴角扯了一道叹声,那眼神,像极了师父初见她时的那眼神,师父,那时的殇若却没有用好的脸色给你呢。

    “本王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就是这么招待鬼狱的来客的。还不赶紧滚下去。”听到如此的言语,殇若方才了解,自己刚刚没有克制住那泛起的杀意。

    这样短短的一席话,将她的杀意彻底地打碎了去,她有些不解其意,从来,她愿意听的人,只有师父一个人。

    如今,却多出来了一个焰王来。

    “姑娘,本王是鬼狱的幽鬼焰王,幽冥阎君的胞弟,今下本王的属下待客之道不堪入目,还望姑娘能够见谅。”那焰王朝着殇若微微点点头,面上一片赤诚之意。

    “焰王。”将剑负于身后,殇若轻轻地启开了唇线,这焰王是幽冥阎君的弟弟,那么,如若现在求得他帮忙的话,事情将会容易得多。

    “殇若今日前来冥府实属是情非得已,还望……”还望焰王能够通融的几个字还未能说出口来,远远的就听到急切的唤声。

    “焰王……”殇若将那目光投射在了焰王的身后,一名身着黑纱长衫衣的男子,素发黑幽,更显得那一张白净的脸更加的冷清。

    “夜叉,本王还从来没看到过你这般失态的急切啊,究竟出了何事?”夜叉鬼灵。她早就听白镜真人对她提过,幽冥阎君的侍从,即为夜叉。

    这一切,王族的,还有幽冥阎君的侍从都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却不是最佳的时机,那两位凝重的面色,殇若就发现,如若现在开口,纵使他们明了,总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而这样,却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刚才,君上吐了口浓血出来,帝君认为是心脉不宁的缘故。但是,君上醒过来之后,认不出来任何一个人,帝君无奈,只得遣了属下前来请焰王过去看看。”幽冥阎君苏醒过来了么?

    这个消息对于殇若来讲,无疑是好消息,这意味着,鬼狱的掌权者,是她时时听到的,这样她还是能够求得阎君开恩。而那北阴帝君,太过于陌生。对于陌生的东西,她没来由的生了恐惧的心里。

    这样无法掌控的事情,她从来,不太喜欢。她的性子有时候太过于冷清,原本这样的脾性跟着师父一起之时,已经成了平淡如水,她会因着师父而微微一笑,会因着师父而低低啜泣。

    殇若的面色转冷,师父,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将殇若这样的心绪,而改变了去呢,师父,你告诉殇若。

    除了你,还有谁。

    “姑娘,在下有事先行一步。”那幽鬼焰王朝着殇若致了一歉,抬了脚就跟着夜叉转身离开,一点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殇若还未来得急点头,就看到他俩急行而去的脚步,莫夕瞳在她的身后哼了一声,“这幽鬼焰王倒还比那长空无俊儒雅得多。

    儒雅么?殇若的面皮上,晕开了一些的柔软,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比师父更加的清俊儒雅呢。

    在她的心目中,只有那一片飞舞起的白袍留在心底里面空谷绝唱,万不能将之拿出来与人相较而去。

    但凡一相较,就显得对着那白袍是一种浸污。

    “阿瞳,天地之间,唯有一人,才是唯一无二的儒雅。”殇若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轻柔,但得莫夕瞳有些发愣。

    “姐姐见过那唯一的一个人么?”见过?怎么会没有见过呢。殇若叹了一口气,那唯一的一个人,还对着她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是为师最为喜欢的一个人。

    “还有谁能将那千万般的光华比了去呢。”殇若将残锋剑的剑柄捏紧,而师父留给她的东西,就只有一红嫁衣,一木小像,以及,这柄师父的佩剑。

    “你们过去吧。焰王交代了下来,说让两位过得幽冥鬼狱之门。”鬼差们散开,没有了刚刚那刀剑相向的势头。

    “哟呵,这幽冥阎君也会开始沉睡啊,现下醒过来,却记不到任何人了。这就叫做,久收了亡灵之魂之后,所受到的因果循环啊。”

    因着刚刚殇若与着鬼差缠斗,莫夕瞳生了护短的心出来,可这般的直肠子的性格,总还是不好的,“阿瞳,言下留情。”

    殇若的劝谏之言还未落下,那鬼差就冷冷哼了一声,“君上的事,岂是你等能够妄加论测的。”

    这样一说出来,殇若倒真有好奇了,这阎君究竟是因着何事而沉睡,而现下苏醒过来,却又记不得任何人。

    “各位,阿瞳之言虽然有些失礼,不过,各位能否告之阎君是因何而沉睡的。”殇若的言语里面缓和了一些的冷意,那鬼差瞪了莫夕瞳一眼,显然有不满莫夕瞳之意。

    “君上沉睡,倒是让你等凡尘之人踏进了鬼狱。”刚刚的缠斗,虽然是殇若强胜了他们,但是,殇若却看得这些鬼差有了一些崇尚阎君之意来。

    “你这是什么话。”莫夕瞳的身子朝前踱了两步出来,那鬼差也没有理睬她,唇线倒是开了一些弧度。

    “君上之所以沉睡,是因为过不了情之劫难。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一些,其他的,不知道。”鬼差说完之后,抖了衣摆就朝前走去。情劫么?因为受情所困,所以,才会使得其沉睡么?

    如若是从前,殇若只会呲之以鼻,将那阎君从上到下的看轻了去,但是现在,她却有点为着幽冥阎君感到有一些的佩服,那该为之沉睡的品格,实实在在的是值得让人称赞的。

    鬼差散去,只有那一些还未过得去忘川河的生魂还留在了此处,那些生魂,被一个一个将安排上了船只。

    她同着莫夕瞳上得了船,那摆渡的生魂,也未找她与莫夕瞳要得了那鬼狱的币来,这样也好,她全身上下,除了那最重要的东西之外,再找不出一枚的冥钱来。

    莫夕瞳东张西望,一副好奇的面色,殇若看着那河里面漂着的黑色生魂之头,一点都没有人打量的劲头,落月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从小父母皆亡,而现今看到这样让人心生恐惧的一幕,会害怕么。

    殇若每每一想到这里,那心口处就被着股股的内疚淹没,这样的痛意,便就使她的手脚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她的眼线放到对面的河岸,那里的生魂,整齐地排列着,由着鬼差引路,便一个一个的接连过得河去,然后进得一座宫殿里去,那宫殿亮闪闪的,殇若轻声地念出来。

    “去魂宫。”

    去魂宫的旁边,有一座低矮的石碑,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看不到上面提的是何名字,只觉得这石碑有些年久。

    船靠岸边,殇若随着生魂下得船来,引路的鬼差打量了她与莫夕瞳一眼,倒没有为难她们,只领着生魂入了去魂宫。

    “姐姐。”莫夕瞳叫住她,殇若转得头来,“姐姐,夕瞳得跟姐姐告辞了,姐姐去了去魂宫之后,便就可以进得那幽冥十八狱了。夕瞳要去寻那修罗殿。”

    幽冥十八狱么,殇若点点头,也是,各人都有各人的路要走,能够相锋一时,也算是有缘,如若再跟得她一起的话,她只会连累了夕瞳。

    她朝着莫夕瞳道了声保重,便就看着莫夕瞳的身子绕过了那年久的石碑,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在黑暗的尽头消失去了。

    唉,红色虽暖,可是,照得进莫夕瞳的心里么?

    殇若的眼线回转,落到了那石碑之上,刚刚离得远,她看得不清,而现今,她瞧清楚了,这石碑,有着自己的名讳。

    而它的名讳,叫做,三生。

    三生石,生生世世之事,都能够将之看得清楚,不论前生,还是那魂起宿命开始之时。

    殇若走得近来,那三生石碑的石身已然泛着黑纹,身处在这忘川江的岸边,三生石,不知送走了世间多少痴情之魂。

    可是,没有一个生魂停下脚步,将那一段段过往之情尽数记起,因为,它们走得太于过匆忙,以至于遗落了那最初的情意。

    情,可怕的不是忘却,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记起。

    记不起来,成了那最痛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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