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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一种遮不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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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堂的哄笑,笑她竟然将这样的红嫁衣随身背上了身上,笑好她在这的大婚之时,也心生了魔障。

    殇若有万千的言语无法说得出口,只汇成了两个字涌出她的口里面,“师父。”

    嫁衣虽红,却及不上大婚里师父身上面的那一袭红装来得耀眼,来得让她的心也跟着疼的颤抖。

    她的耳边有议论的声音,可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那明亮的眼眸,稳稳的落在正前方的幽冥阎君的身上。

    “你是谁。”她是谁?殇若的心中微苦,她也想问清楚,究竟自己是谁, 殇若再步跨到了师父的面前,眼望于顶。

    “师父,不是说过再找到殇若的时候,不会松开殇若的手么,师父怎么会连阿若都忘了呢?”有清泪滚滚地落满了她的面庞。

    师父的那一张面,不再是温润如玉,唯有着鬼狱里独有的寒冰之气,殇若再也无法控制满心满的伤痕涌现。

    “本君从未有见过你,也不是你的师父。”从来没有见么?怎么会没有见过,师父可是在殇若的指尖上散成的飞花,在那一天,师父对着殇若说了爱呢。

    殇若把怀里的嫁衣与着那小像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师父的面前,“师父,这是你交给阿若的啊,师父如今却问殇若是谁。为什么你会是幽冥阎君,为什么你会忘了我。”

    殇若的身子一软,仿如失了灵魂一般,直直地往后迭去,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扯着那浅蓝色的衣角,“为什么连殇若都忘了,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姑娘,今日是本君的大婚之日,如若姑娘是来到喜的,本君绝不阻拦,不过,如若姑娘是来破坏的,本君便就不再手下留情。”

    不再手下留情,师父,不是说爱殇若的吗,不是说了再找到的时候,绝不会松开殇若的手吗,这些,师父难道就让她散在了回忆里了吗?

    “师父,原来,你却是这般的不松开手呢。”她笑出声来,那笑声里面,漫过了无穷的悲伤,珠泪落在地上,殇若将手心里的剑扯了出来。

    银光从师父的眼瞳里面闪过,留下了一道浅影,那剑尖朝着天空,而剑身的背后,却是殇若那梨花带雨的脸。

    “师父,如果将殇若忘了,那这些东西,便就再没有什么用了吧。”长剑轻转,挑破了红嫁衣,划开了木小像,只剩下了漫开飞舞的碎片,独自唱着那散去后的美丽。

    这般的情,却换来的,只是遗憾。

    残锋,师父已经不得殇若,断断不能够再记不得你了,现今,便就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可是,殇若的心里,怎么会有一种不舍呢,情呢,果然是让她看不透的。

    长剑回首,落在了殇若的双掌之上,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即墨予漓,离得越近,她便就越不想要离开。

    她舍不得呀,只要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之后,这样的眉眼,永远不再属于她了,只属于旁边那一位凤绫仙子。

    即墨予漓的眉心轻轻皱了起来,他的思绪里面,闪出了一位女子的身影,那身影太过于模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看清。

    眼前的这一位女子,唤作他师父。

    师父。这样的唤声,离他好远好远,他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却怎么对这两个字眼,这样的相熟。

    红衣散成了灰,只残留了一片一片的细小的布料,有一些布料从他的肩上落在了地上,殇若么?这样的名字,好熟,好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一个名字。

    但是,他的记忆缺了一小块,虽然只有一小块,却在他自己想来,是最重要的那一块,他是幽冥阎君,能够因此沉睡,只有一个原因,便就是历了天雷之劫。

    而天雷之劫的催动,却是因为情。

    情么,他怎么连这最重要的一块都忘了呢,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让他心甘情愿地受这天雷的劫难呢。

    这样美丽的场景,即墨予漓觉得有些讽刺,他醒来后的第一眼,便就是被告之要与着凤绫仙子成婚。

    凤绫是司战东华帝君的义女,即墨予漓原本就不是喜欢她,只不过,凤绫仙子那一日在他的面前出现之后,身影与着他思绪里的那一位女子,是这般的相像,他便就没有将这婚事拒绝。

    情,再一次催动了他心底里面的疼意,殇若的面,绝丽无双,能够使他这般疼的,却是那一双带着清泪的眼眸。

    她,看起来,似乎异常的心伤。

    即墨予漓的眼前一闪,有长剑的光芒驱散了他所有的思绪,他随手带起了气浪,一掌打向了来人。

    耳边有人喊,“不要……。”这一道厉声,把即墨予漓身上泛起的杀意彻底地打碎了去,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掌,他的心,为何会这般的疼。

    殇若只是笑,她不过是要将残锋剑归还给师父呢,而师父却是这般的不相信她,却以为她要行刺于师父。

    这一掌的力量,打在了曾经被铁勾子穿透的琵琶骨头上去,吱嘎作响,殇若的耳里满是骨头碎掉的声音。

    她怎么可能会行刺呢,怎么可能会呢,她是这般的爱着师父啊,就算是让她自己粉身碎骨,也断断不想要伤害师父的啊。

    身子被打倒在地,有红色的衣袍将她住,“姐姐,姐姐,你怎么样,怎么会这么傻,他已经忘了你呀。”

    有暗色的血液在她的嘴唇边扩散开去,手指尖,躺着的,是冰冷的木头小像的碎片,还有,散落了一地的嫁衣之布。

    残锋依在她的衣衫之上,不肯离去,殇若扯起了笑意,灵气被打散,就连说话都是高低不平,“果然呢,只有这样才是适合我的呢,全都碎了,阿瞳,全都碎了呢,再也拼不全了。师父,阿若,只是想把残锋剑还给你,上面的龙印,还是师父给降服得呢,师父连自己的佩剑都给忘了呢。”

    “王兄今日这般的行事,可是让予焰大开了眼界呢。”北鬼焰王,原来,你的名字叫做即墨予焰,怪不得与师父长得这般的相像呢。

    殇若看着师父的面色,升起了一丝的疑惑,那眼眸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掌,曾经的师父,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属于她了。

    莫夕瞳的眼眸里,满满的怒火,她不过是前来参加幽冥阎君的大婚之礼,却意外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被所爱的人,打一掌,这样的疼痛,莫夕瞳不敢想,只是紧紧地将殇若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可是,姐姐依旧是微笑的呢,就算嘴唇边蔓延着暗色的血迹。

    “师父,阿若,还记得那一首你最爱的碧波吟,殇若还是学不会呢,还是没有师父弹得好。”说完,殇若捂着肩膀咳了起来,顺着带出了一丝的血迹。

    “哼,哪里来的毛丫头,跟本仙子抢夫君来了,一首碧波吟,就想将本仙子的夫君拐骗了去么?”一直静立一旁的凤绫仙子开口出了声,随着手掀开了头顶上盖着的大红盖头,那一张美人脸上, 是变了味的色彩。

    “碧波吟,还是师父给殇若弹奏的呢。”殇若倚在莫夕瞳的手臂上边,尽量使得自己的言语说得平缓一些。

    师父的气息起伏不停,好似被着什么刺激了一般,猛着吐了一口浓血出来,身子也缓缓地往下坠落,被北阴帝君一把地接住,“碧波吟,碧波吟.......”

    记起来了么,殇若瞧着师父的眼皮落了下来,心下便就没来由得被扯得心疼,她顾不得身上的痛意,顺着那路子就爬了过去,“师父,师父。”

    “天君,依凤绫看,这女子来路不明,理由被打进天牢。”凤绫仙子居高临下的扫了殇若一眼,对着天君麒玉行了一礼。

    “凤绫仙子,现下最要紧的,本君认为是我儿子的命重要一些吧。”北阴帝君朝着凤绫仙子扫了一道如刀般的眼线过去,幸得没有成婚,要成了婚之后,那还得了,现今便就只顾着自己的心神不宁,却不将旁人放得眼里去。

    “你,也跟着一起来吧,本君看你中的这一掌也不轻。”北阴帝君满意地朝着殇若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虽然说应该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害得他的儿子陷了情劫,但从今日这番行为来看,他倒是对着殇若十分的欣赏。

    殇若的内疚无以复加,还是因为她师父才受伤的,师父因为她历情劫,也因为她而陷入了沉睡。

    东华帝君瞧着自己的女儿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无言,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他以为女儿对着予漓有着极深的感情,所以才没有阻拦她与予漓的大婚,不过,如今看来,其中的曲折,有些勉强了。

    不过,东华帝君扫了一眼天君的面色,心下一冷,与鬼界的怨恨,早就结下来了,那一年,不就是将他与长吟活活拆散的么。

    如果长吟还在的话,他们也该有一个女儿了吧,算来,年纪应该跟着殇若相仿,会不会也是这般的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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