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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生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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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点点头,面皮上没有太大的起伏,连殇若只见着师父的手指微动,将那一节一节的指节掐了几下。难道说,师父是在摸索那长公主的命数。

    “如此的话,能否让在下瞧瞧长公主殿下的脉象?”反复几次也不得解,即墨予漓的脸上爬上了困惑之色,这般的不解,让连殇若的心也跟着带起了不安,幽冥阎君的脸上带这种色彩,当真是会让人心生起伏。

    “这……怕是不好……”王上的言语里带起了一丝的迟疑。

    师父了然一笑,连殇若也明白,总归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而且这女儿家的面容还生了恶疾出来。

    “王上不必担忧,在下倒是会以线作诊,万不会破了长公主殿下的名节。”以线会诊,这是怎么样子的诊法,替人诊治不是要以手复上脉络么?

    “悬丝诊脉?世上当真有这样神奇的诊治之法。素来听闻,这样的的诊治之法只是一种传说,从来没有人能够如何做到。”

    师父微微一笑,但面皮上,却还是带着的是一副清朗的颜色,被人这般的崇敬,竟还会情绪不起伏,果然是非常人的风姿。

    “只有一丝皮毛而已,事不宜迟,还请王上带在下去瞧瞧长公主殿下吧。”连殇若看着师父对着王上微微行了一礼。

    王上立得身来,那态度十分的恭敬,一点也未曾将师父怠慢了去,“如此甚好,先生请随我来。”

    连殇若听出来了,那王上只以我来称呼,并未称作自己为本王或是本君的称号,想来是看着师父身怀绝技,所以,万不敢将师父怠慢轻看了去。

    不过,师父不是身怀绝技,而是那身份,是凡尘之人最为崇敬的幽冥阎君,这般的寒气自发,会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跨出殿外,殇若看着有一丝黑影在那殿外浮动,光天白日里,竟然还会有这一些暗黑之物浮动,连殇若对着即墨予漓轻言出声,“师父,那暗黑之影,在光天白日里就显了出去,殇若瞧着不太对头。”

    即墨予漓点点头,压低了声线,“为师也瞧见了,能在光天白日里就能行走自如的暗影生魂从来不得多见,想是,这王城定是有冤情被埋,如若是灵阶高的凶魂,一旦踏进这白日里,是会被这日头吹散魂力。”

    殇若点点头,越是灵阶高的,越不能轻易踏进这光之所在,不过,她将视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现今的身份是幽冥鬼使,灵阶,应该不算低吧,为何她能够在这凡尘阳光之处安然行走。

    感到她的情绪起伏,即墨予漓侧过头,轻轻扫了她一眼,故意一咳,将折扇打开了来,显出了那扇身之上的一方翠竹之景,“万事自有例外。你现今是为师的徒弟,那卯日星君的日头,还不能将本君压制得去。”

    话语带着十分的王霸之气,卯日星君的日头?也是,师父是九重的幽冥阎君,是北阴帝君的谪长子,一般的天神还奈何不得,只不过,纵使如此,她身上却一点没有被那日头浸噬的感触。

    即墨予漓的另一番话未说出口来,阿若的身上,带着的,还有那九重天上的瑞瑞祥气,纵使是暗黑之气也伴之而出,但却万不能与那祥气相对。

    这般的身世,连带着他这一方鬼狱的君上,也未能察觉而出,到底属于九界之中的哪一界。

    下台那王殿的阶台,朝着右侧行过去,是一园的春色,各式的花朵齐开,姹紫嫣红,看起来,如花海一般。不过,连殇若将目光放到那花径之处,还微微能瞧得那花径往后缩了一缩,了然的神色爬了起来。

    花之妖物,见着她师父,也没来由得生了畏惧之气,不过,只要不插手凡人的命数,想是她的师父也不会管。正这样想着,那冷凉的声线就平日插了进来,“为师难道生了吃人的面孔不成?这花妖见到为师还畏畏惧惧的。”

    话言虽然凉薄低沉,但泛进了连殇若的耳边,只觉得师父也生了好奇的凡心,当真是太过于喜颜。

    转出了园子,迎着现的,就是一方两层的木头闺阁,红砖绿瓦,跟那威严之气大相庭径,那门梁之上,还挂着粉红色的挽丝。

    那殿名曰,世轩居。

    世轩?可是世世都如白轩之布那般纯澈干净之意?殿外面立了几名粉红宫装的婢女,秀丽而又如朝阳一般。师父的步子在那殿槛之处停下,“如此,便就在这里替殿下诊脉吧。”说着,自袖口处挽了一圈金色的线头出来。

    虽然是从袖口里摸出来的,不过,殇若看见的,还有师父指尖闪出的光彩,这金丝,只怕是师父施的障眼之法。

    既然已了然那恶疾之中生了隐情,替人医治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更何况,师父已将那金线递到了她的手心里面,“师父。”她对着师父点点头,这般的动作,太过于明显,意思是让她进去将金线递进去。

    “将这枚金线束于长公主殿下的腕间,记住,一定是在腕间。”腕间?师父的意思是,要注意那公主的细腕之处?“金线自古具有驱邪避祸之意。”

    恍然大悟。

    原来师父是这般的意思。

    她接到金线于掌心之处,能感觉到那金线之上的微微温暖之气,师父的法力,可不是让人随便就能了解得到的,所以,还是照着师父吩咐的所为才是上策。

    “先行谢过先生了。”那王上微微行了一个礼,就被师父用手掌抬了起来。

    “在下份内之事。还请王上不要折煞在下了。”说着,只朝着殇若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领了旨意,便就踏过了殿里去了,双脚踏进了浅白的石头地面,入目的是一方堆了许多木简的书架子,左侧有珠子串就的帘子,那帘子后面,放的是一张四角木头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一些木简毛毫。

    连殇若连视线放到了右手边的木头屏风之上,那屏风是镂空的,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粉色的帐纹与人影的晃动。

    殇若将身子拐进了那屏风之内,里面是一片流光之彩,两侧开了一方木头窗子,用了寒月纱糊着,清明一片,便就能将屋里的一切瞧着真切。

    她的指尖握着金线的一头,另一头被师父握在了手里面,这样相隔两端,依然还有一根丝线将之束在一起。

    那婢女一脸的警惕之色,将那视线从上到下的落在了殇若的身上,“你是何人?”语气里是不满的言语。

    殇若没有作声,只是朝着那纱床的方位踱了过去,正要见着那长公主的面,那出口询问的婢女便就挡在了她的前面,秀眉轻皱,略带了挑衅之色望着那位婢女,“如若耽搁了长公主殿下诊脉的时辰,是福是祸,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婢女微微一愣,“你是替公主殿下诊治的大夫?”满面的不相信之色,想必少说也是一阶幽冥鬼使,竟然让人以为是有所企图之人。

    “不是。”连殇若的言语之中没有起伏的调子,眼见着那婢女又将要发作,微微一笑,“但替殿下诊治的,是家师,如此,姑娘还不让开?”

    那婢女犹豫着挪开了步子,殇若就朝着那床榻边缘走去,凑近了一些,就看到那公主的面皮之上,有一道被时辰之刃刮过的皱纹,横亘在了眼角到嘴唇边缘的下方,生生像是毁了容一样。

    但是,仅仅只有这一道而已,其他之处倒是光洁如常,那落在丝被外面的手指,也如玉一般的丝滑。

    这就是奇怪了,难道是天生的异像?

    不过,现下还是将这金线束上最好,师父自然会有定论,万不能再耽搁下去,思绪一起,她便就将那金线绕了一圈在那细细的手腕之上,那公主睁开眼皮,满眸的凛冽之光,看得殇若微微一愣。

    这目光,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公主也是微微一愣,想要喊出一些言语,却也是微微抿了抿唇,再没有了那凛冽之光,殇若就奇怪了,这公主,怎么会带着一丝泪珠的光彩。

    “殿下莫慌,这金线是家师诊治殿下的手法,还请殿下静下心来。”公主殿下的目光落下,放到了那微微跳动的金线之上。

    “他……。”吐了一个字出来,然后便再没有了声音。静谥在这殿内蔓延开去,殇若便就把全部的目光落到了这长公主的面皮上。

    容颜轮廓是倾城之姿,那素发散在了白玉的枕头之上,那眉宇间,带的,却是一股子阴沉之气,虽然她是一阶女儿身,却有着男子的一丝英气。

    正在出神之际,外头传过来清明的声线,“阿若,将那金线摘下来吧,为师已略知一二了。”隔空都能将这脉象诊治出来?师父口里虽然是谦逊的略知一二,但在殇若听起来,却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只怕,师父已经了然于心了。

    “是。”将那金线抽回了手里面,那公主殿下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瞳里面是微荡的波纹,“我,只是想要跟他一起而已。”

    这语气,太过于卑微。他,难道是那一位被灭的夏王履癸?夏王履癸?这个名字,好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公主殿下,这事还是家师说了算。”不动声色地将手拿了回来,她倒是好奇了,这公主殿下难道猜出了她的身份?

    一切,还得看看师父是怎么样决断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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