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江湖朝堂刺客王妃 >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抽签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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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说到这里,便收了声,再看他二人脸色时,皆是一片煞白。 </P>

    “你,你的意思是说……那,那鬼,是,是……” </P>

    秦源点了点头,道:“依我的猜测,那女鬼,很有可能就是沈三姑娘的鬼魂。” </P>

    苏愈与冯晟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 </P>

    冯晟道:“说起来,这沈三姑娘一沉江,烟水楼当天就闹鬼,而且,还是大白天……这,这难道说,沈三姑娘的怨气,真有这么重?” </P>

    此话一出,就连胆子最大的秦源,都不禁背脊发寒,面上失了几分血色。 </P>

    他表情僵硬地道:“这,这沈三姑娘,才与瑄王签了姻缘之约,可偏偏又因为不是清白之身而被沉江了,心中,定然不甘……” </P>

    苏愈吓得一个哆嗦,忙问道:“你们说,这沈三姑娘会不会是因为想与瑄王再续前缘,才不肯入轮回,要靠吸人精气留在这世上,待瑄王回京?” </P>

    其他两人听得连连点头:“有这个可能。” </P>

    顿了顿,冯晟开口问苏愈:“你可还想去看那女鬼?” </P>

    苏愈连连摇头,道:“不去,我可不敢再起这个念头了。沈三姑娘的鬼魂那哪是一般的女鬼?十三岁便敢逃婚,这胆子比男人还大。她活着的时候我尚且还得思量思量,她现在已是女鬼了,我可不敢再去招惹。” </P>

    其余两人也是不住地点头,对这话十分赞同。 </P>

    沈碧瑶活着的时候,冲着她的美貌,就算脾气再差,也会有男人愿意宠着,忍着。毕竟沈三姑娘脾气再不好,胆子再大,也到底是个女人。娶回家关起来,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可是,若她变成了女鬼,那要就不一样了。再迷恋她的美色,搞不好一个不留神,就连身家性命也丢了。 </P>

    而且,听说女人变成了女鬼之后,会比生前更美,更勾人。沈三小姐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美得不像话了,这要成了女鬼,见过她的男人还逃得了吗? </P>

    谣言就这么越传越邪乎。因为沈碧瑶沉江之日,与烟水楼闹鬼之时,正好是在同一天,所以烟水楼里的女鬼就是沈三姑娘的鬼魂之说,越来越让人相信。 </P>

    沈碧瑶本就是京城中的话题人物,再加上烟水楼闹鬼的传言,谣言与谣言的相加,传播力那是成倍地增涨。没几天,就连京城的小孩都知道沈三小姐的鬼魂在烟水楼了。 </P>

    重阳过后,谣言一阵传一阵的,很快,日子就到了九月底。 </P>

    九月二十八,向来是花魁大赛抽签的日子。抽签之后,各大楼子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各自准备,来年元宵过后,便是三天的花魁大赛。 </P>

    乘着元宵的喜庆劲儿,这花魁大赛也是一年办得比一年热闹。 </P>

    虽说距离大赛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较劲其实从抽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P>

    花街的大小楼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十座,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楼中楼。而京城最有名的花酒饮醉欢,但只有楼中楼有。当年也正是因为这酒,楼中楼才声名大振,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光景。 </P>

    楼中楼虽是花楼,可在京城的名气,不在悦宾楼之下。就连路边的小孩,都能随口唱出几首花街的童谣来。 </P>

    “泗水媚,胭脂川,红袖楼台倚阑干。千金贵,锦绣衫,楼中楼里饮醉欢。”这两句童谣,唱得便是这泗水河畔胭脂江上的纸醉金迷。 </P>

    可是,无论楼子多少,楼子里的姑娘多少,官府给的时日,也只有三天。三天时间本就不长各大楼子分到时间也就短得可以。为了在那少得可怜的时间内吸引住京城的公子才俊,各大楼子也是绞尽了脑汁。 </P>

    各大楼子的表演,都是在自家的楼子里举行。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每个楼子都要抽签,每支签的时长也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顺序不同。 </P>

    因为每签时间太短,所以这签的顺序就显得犹为重要。通常,抽到前面的楼子,会想尽办法地施展自己的才艺,好让那些前来观赛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流连忘返,只留在她们楼子里,再不去其他的楼子。这样一来,后面的楼子就算是表演的再精彩,也没有多少人去看了,这人气,自然也就降了下去了。 </P>

    因为每签时间都短,纵是花楼都只在一条花街上,也少有人会赶着场每座楼子都一一看过去。大都只会选自己中意的停留享受。是以,若抽到每日的最后那一签,那楼子里的姑娘几乎就可以不用准备了。 </P>

    正因为这签的顺序如此之重要,所以每年九月二十八,对各大楼子来说,都犹如一场大战。 </P>

    二十八日这天,各大楼里的妈妈们,都早早地聚集到了去年的魁楼——楼中楼里。 </P>

    辰时正,楼中楼便把签子给准备好了,放在花魁大赛专门预备的签盒里。并请来了府尹大人当公正人。 </P>

    正要抽签之时,如烟带着丁香匆匆赶到,大声嚷道:“慢着!” </P>

    站在台上的绮如妈妈抬头一看,笑道:“呦,这不是烟水楼的如烟妈妈吗?今儿个可是花魁大赛抽签的日子,你怎么也有空过来凑热闹了?大伙儿这会子可没那个闲功夫招呼你,只能怠慢了。妙歌,给如烟妈妈看坐请茶。” </P>

    “不必了。”如烟冷着脸道:“绮如妈妈,既然知道今日是抽签之日,为何每座楼里都都通知到了,唯独没有通知我们烟水楼?害得我们差点误了抽签的时辰。” </P>

    “哎呀,这烟水楼不是已经成了妓馆了吗?这妓馆还能参加花魁大赛?”绮如故作惊讶地对府尹大人说道。 </P>

    府尹大人捋着胡须慢悠悠地道:“自然不能。参加花魁大赛的楼子,必须得是青楼,参加的姑娘也都要身子清白。妓馆妓子,绝对不能参加。” </P>

    如烟上前一步道:“大人,我烟水楼从未沦落成妓馆,楼子里的姑娘也都个个身子清白。府尹大人若不信,大可命人去查。这花楼里每间楼子每夜子时准时关门谢客,留宿的客人也都有登记造册,大人一查便知。” </P>

    府尹大人见如烟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便招来主簿,吩咐道:“叫花街管事拿册子来查一查。” </P>

    花街管事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也是府尹夫人娘家的一个亲戚。花街油水大,又能与京城的公子才俊打照面,是一个肥缺,府尹夫人便想尽办法,安排了自己的娘家人来坐这个位子。 </P>

    可府尹夫人也不是一个笨的。自从这娘家亲戚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时不时地提点着他,要他一定要好好做事,该做好的事,不能马虎。至于平时里收了姑娘们多少好处,她和府尹大人可以一概不问。 </P>

    是以,这花街管事虽然行事滑头,可是有府尹夫人的耳提面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这该记着的事情,一件件都记得清楚。 </P>

    翻开记录一查,这烟水楼果然还是花楼的做派,子时关门谢客,一未像妓馆那般彻夜接客,二未留过客人过夜,楼子里的姑娘们也有按时去接受身检,个个都是清白身子。 </P>

    看着这白纸黑字的记录,府尹便沉下脸来道:“绮如妈妈,这烟水楼确是花楼,你身为上一届魁楼管事,又是此次花魁大赛的协办,怎能不把楼子数个清楚?” </P>

    “是是是……”绮如认趣认错,不敢有半句反驳。 </P>

    府尹大人又转头对如烟道:“如烟妈妈,既然你这烟水楼是正经花楼,自然有参赛的资格。你且与大家一起抽签吧。” </P>

    如烟朝府尹盈盈一拜,道:“如烟谢府尹大人明鉴。” </P>

    绮如一见,忙道:“府尹大人,可这签子已经按十六楼的数量编排好了,若再临时加了一楼,这辰时怕是抽不完签了。如此一来,那楼里的宴席可就……奴家备的那三坛饮醉欢,怕是也会温过了时候……” </P>

    听说宴席赶不上,府尹倒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当听到酒时,便开始显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来。 </P>

    在坐的妈妈们都清楚的府尹大人的喜好。这府尹大人为人正直,也并非好色之徒,唯独闲暇时爱品尝好茶好酒。而这楼中楼的饮醉欢,恰是他的最爱。 </P>

    此时一听好酒温坏了时候,便立刻心疼起来。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P>

    绮如这时便出了个主意,她道:“府尹大人,这三日时间,十六座楼本就分不平,本来我们是打算将最后一日,最后两签的时间放长一些,好让抽到后签的姑娘们多一些时间表演。可现在多了一个烟水楼。我想,不如索性让烟水楼占了最后一日的最后一签,给她们两份的时间,这样,也不算亏待了她们。” </P>

    “大人,不可!”绮如话音未落,如烟便急道:“大人,抽签本是看运气。这般直接安排了时间,连签都不让我烟水楼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P>

    府尹显然也知道这抽签顺序的重要性,一听如烟不愿意,便也道:“绮如妈妈,这样直接安排下去,确是有失妥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