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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华山论剑打油诗 直把杭州作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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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梁文真带了蔡炎前去拜会蔡京,蔡京对蔡炎有些好感,询问之下乃是同宗同族,刚出五服。太师虽不愿乱认亲戚,却不由得更添三分亲近。蔡京留二人饮宴,席间说到东明破案奇人,知乃是梁文真,众人并不待见。兵部侍郎潘恬口占一诗,惹来众人嘲笑。

    “分明是首打油诗嘛,潘侍郎满腹诗书,如今在肚中发霉生虫了不成。”“吟一首打油诗,随便找个蒙童,也差不了太远。”“潘侍郎平日风ii流不羁,素来恃才傲物,近来应是潜心研究打油诗罢。”

    “不对啊,潘侍郎此诗意境极高。就算是打油诗,众位当是知道,打油诗的始祖乃是唐朝南阳人张打油,他的一首《咏雪》,‘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可谓出语俚俗、诙谐幽默、小巧有趣。”梁文真侃侃而谈,“打油诗合辙押韵,寄高雅于庸俗,真是俗中有雅,雅中有俗,大雅大俗。潘侍郎口占之诗,当是十分切合打油诗特点。”

    众人一听,虽觉有理,却终要保持大儒风范,哪里肯承认,各个沉默不语。潘恬因梁文真的胆大果断,见解独到,已然对其肃然起敬,又是为自己辩解,更添三分亲近。

    林枫见梁文真如此冒失,竟不怕得罪众人,为一人辩解,心下暗笑,想他当众出丑。因起身,四方作揖道:“听梁兄如此说,当是对打油诗十分熟稔,游刃有余。今众大儒在此,各家不如比试一番打油诗,倒也是雅俗共赏的美事。”

    众儒自持身份,怎么能做打油诗,那是有**份,对林枫的提议颇为不快。潘恬却笑道:“正好。既然诸位对我的诗作如此不屑,当是能超越于我,梁兄弟说起来如数家珍,理应也是个中高手。高手过招,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众儒已然恼他,听得这番话,更是大为不悦,心中暗骂。谁知蔡京却捋须大笑,道:“潘侍郎素以放荡不羁,行事乖张著称。但确实是一等一的人才,颇得老夫欣赏。今日,这位梁小哥,可谓是异曲同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愿吧。老夫做评,你们各自口占一首。”

    一众人哪里敢反对,面色不改,心中已然不屑,暗暗盘算着,当是如何遣词造句。梁文真本不愿比试,古人吟诗,就如今日吃饭如厕一般,熟能生巧,自己恐难以企及。忧思中,却灵光一闪得来一诗,自觉十分高妙。

    “那老夫就献丑了,胡乱口占一首,抛砖引玉,”中枢侍郎柯谦道,“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故乡。故乡文章数舍弟,舍弟与我学文章。”众人一听,乃是顶针格式,合辙押韵,戏谑调侃,颇为有趣,又因不得不赏光,个个拍手叫好。此诗虽属打油,但道出自家自负文章天下第一之情。

    “哈哈,既然柯老都如此放得开,我权某又何必惺惺作态,”礼部侍郎权宇笑道,“我作的乃是:‘明月照千里,千里寄相思。相思成痴梦,梦里两依依。’”虽为五言,却仿效了柯谦顶针之法,诙谐幽默却大大不如,掌声自是弱了些。

    因有前车,众人也都放开了,各自口占,并不矜持。各个吟诗作词,试比高下,好比华山论剑一般。轮到林枫出场,林枫自谦道:“晚生学问自不如各位,又不似梁兄,对打油诗颇有研究,不便献丑。”

    众人哪里肯放过这个始作俑者,各个都不依:“哎,林学士,何必过谦?”“是啊,今日乃是太师宴请,林学士作为太师的得意门生,不可坏了太师兴致,不作说不过去哩。”“······”

    林枫推脱不过,乃道:“既然如此,林某人就献丑了。”脱口而出:“街上一只狗,只狗长一口。一口含一手,一手乃佛手。”众人一听,不由得爆发一阵哄笑,只觉太俗,除沿用顶针手法,丝毫不见“雅”。

    “太俗,太俗。哈哈哈哈。”中枢侍郎柯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只是庸俗事物胡拼乱凑,并无意义可言,实在有失水准。”

    一众人纷纷点头,梁文真却不以为然,站起来道:“在下有不同的见解。”蔡京一听,甚是感兴趣,因道:“哦,不如说来听听。”众人亦是兴趣盎然。

    梁文真大袖一拂,面带微笑,道:“人人上堂拜大佛,大佛不语静默默。默默一只大狗来,狗来咬坏大佛陀。”众人一听,顿时明白,林枫乃是要讽刺那些不思努力,寄望神明之人。只是,梁文真这样一解,更觉明白如话,正如“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之于“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意境更为高远,深邃。

    蔡京叹一口气,道:“梁小哥果然文采斐然,文思敏捷。这场比试,梁小哥胜。”

    林枫听得梁文真为自己辩解,已是不屑,如今借力打力,胜过自己,心中更为不快。梁文真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那中枢侍郎权宇却是不服,起身道:“方才梁小哥不过是为林学士解说释义,不算。即使要算,也应当算是林学士获胜。”

    蔡京捋捋胡须,正不知如何回应,梁文真起身,朝四方作揖,道:“我本只是临场为林兄弟说明一番。我自有拙作,因打油诗始祖张打油代表作为《咏雪》,我自吟《咏梅》一首,以和始祖张打油。”

    众人一听,心中大为不快,觉权宇弄巧成拙:临场发挥,已摘桂冠,叫众人颜面何存?都寄望梁文真下面所作诗句大失水准,如此虽便宜了始作俑者林枫,却总算挽回一点点面子。

    梁文真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红似猴屁股,白胜西施乳。寒冬要风度,雪中脱衣舞。”众人一听,心中暗暗叫绝。用语俗艳,却写尽梅花凌寒独开,傲霜斗雪之态。“此打油诗咏梅,倒是直追张打油的咏雪,自有其不同凡响之处,可谓高妙。”蔡京点评道,一边连连颔首。

    众人沉默一会儿,终是不得不鼓掌,心中却颇为不快。蔡京笑道:“听这掌声,胜负不言而明。梁小哥当之无愧,摘得桂冠。”

    宴席散去,梁文真与蔡炎一前一后出了太师府邸,却听得身后一声呼喊:“梁小哥,请留步,梁小哥,请留步。”

    梁文真转身,却是兵部侍郎潘恬。梁文真赶忙上前道:“请问先生有何指教?”潘恬笑道:“指教不敢说,只是佩服小哥胆识谋略,愿与小哥交个朋友。”

    “晚生何德何能?”梁文真道,潘恬一听,头一侧,斜瞟梁文真道:“你没有听蔡太师说吗?你我二人,乃是颇为相似,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梁文真浅笑,道:“先生还没听我说完,我是说,承蒙先生不嫌弃,愿与先生结莫逆之交,永世为好。”

    潘恬一听,心中大快,笑着捋须道:“哈哈,人生得此小友,死而无憾。刚才你在那帮迂夫子面前,替我出了一口气,实在是大快人心。方才在太师府上喝酒,真是带着镣铐起舞,实在难以尽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举杯痛饮,一醉方休?”

    在一旁傻傻站着的蔡炎有些不情愿,拽了拽梁文真的衣角。梁文真笑着,稍退了些,耳语道:“炎哥儿,我等是做大事的,交际应酬,一定要得心应手,万不可如此小气。”蔡炎一听,心中醒悟,已然知错,笑着点头。

    梁文真这才笑道:“哈哈。既然先生有此雅兴,晚生当是奉陪到底。”潘恬听了欢喜,笑道:“且跟着我来罢。”夜间繁星点点,可宋人的夜生活并没有结束,瓦舍勾栏之处,还传来唱曲之声。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便请梁文真二人上了车。

    马车一路奔驰,梁文真与潘恬聊着天儿,不觉已经到了一家酒楼前,里面灯火通明。各中繁华,自不必赘述,但见二人下了车,入内。潘恬当是此间常客,店小二迎上前来,道:“恭请潘大人,两位官人有礼。请问还是老地方吗?”潘恬点头,店小二因领着三人去了一间厢房。

    坐定,潘恬只消说一句:“老规矩。”店小二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牛肉,肥鹅,烤鸡,上等女儿红便一一都齐了。梁文真与潘恬举杯痛饮,谈笑风生。蔡炎因不胜酒力,倒了一碗吃着菜,慢慢品着。

    “朝廷如今歌舞升平,却不管北边金人虎视眈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潘恬连连叹息,道。“难得先生忧国忧民,如今各个只顾享乐,到时则如丧家之犬,被人凌辱,后悔莫及,直把杭州作汴州了。”梁文真回道,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梁兄弟,直把杭州作汴州,却是甚么意思?”潘侍郎听了问道。“杭州,人间天——天堂,江南盛——盛景,烟雨之中,极是逍遥所在。”梁文真几杯下肚,舌头已然大了。

    梁文真潘恬二人推杯换盏,早已半醉,天南海北,说些闲话。酒足饭饱之间,互换了地址,依依惜别,临别潘恬还嘱咐梁文真常去探望,自己也道有空会到梁府拜访。

    梁文真初到东京,已感受到不少震撼,未来将如何在东京站稳脚跟,且听下回分解。